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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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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礼记大全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大全卷二十七

    明 胡广等 撰

    缁衣第三十三【蓝田吕氏曰此篇大指言为上者言行好恶所以为民之所则效不可不愼也篇中有好贤如缁衣之言故以是名篇○朱子曰缁衣兼恶恶独以缁衣名篇者以见圣人存心而劝善无心於惩恶也】

    子言之曰为上易事也为下易知也则刑不烦矣吕氏曰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易事者以好信故也易知者以用情故也若上以机心待民则民亦以机心待其上奸生诈起欲刑之不烦不可得矣【长乐刘氏曰上难事则下难知上易事则下易知好恶悖於正喜怒失其常於是有匿其诚信以为容悦者屈其忠直以为阿谀者包其祸心以为诈伪者苟可以罔上而免其咎罚者奚所弗至哉为下如是可谓难知也】

    子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则爵不渎而民作愿刑不试而民咸服大雅曰仪刑文王万国作孚

    缁衣郑国风首篇美郑武公之诗小雅巷伯寺人刺幽王之诗大雅文王之篇国诗作邦○吕氏曰好贤必如缁衣之笃则人知上之诚好贤矣不必爵命之数劝而民自起愿心以敬上故曰爵不渎而民作愿恶恶必如巷伯之深则人知上之诚恶恶矣不必刑罚之施而民自畏服故曰刑不试而民咸服文王好恶得其正而一出乎诚心故为天下之所仪刑德之所以孚乎下也【严陵方氏曰若卷阿之求贤则好贤非不诚矣巧言之伤谗则恶恶非不至矣此止言缁衣之好贤特诸侯尔以诸侯好贤若是之诚况於王天下乎巷伯之恶恶特寺人尔以寺人之小臣恶恶若是之至况於卿大夫乎此所以特引二诗而明之也○庐陵胡氏曰人莫不有好恶也而好恶得其正者寡矣缁衣好得其正卷伯恶得其正故举大雅仪刑文王为言文王好仁而仁兴克明德慎罚其好恶之正如此】

    子曰夫民教之以德齐之以礼则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有遯心故君民者子以爱之则民亲之信以结之则民不倍恭以涖之则民有孙心甫刑曰苗民匪用命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是以民有恶德而遂絶其世也

    遯谓逃遯苟免也○应氏曰命当依书作灵善也○石梁王氏曰仿论语为此言意便不足【石林叶氏曰德礼者化民之本也使其自服故有格心格言其至也刑政者治民之末也强其必从故有遯心遯言其藏也心藏於内而外服之迫之以刑政之严而已子以爱之信以结之所谓教之以德也恭以涖之所谓齐之以礼也德不止於一故有仁有信礼则恭而已矣○马氏曰德者所以养人於中而在外有不正则又以礼齐之此顺其性命之理而善养人也故民有格心政者所以率人於外而内有不从则又以刑齐之此逆其性命之理而以力服人也故民有遯心先王之为治亦未尝废其刑政者盖有德礼以为本而以刑政为之助故子以爱之则民亲之言爱之如子则民亲之如父母矣信以结之则民不倍恭以涖之则民有逊心者与夫上好信则民用情上好礼则民易使同意也】

    子曰下之事上也不从其所令从其所行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故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大学曰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长乐陈氏曰言之化人也浅故不从其所令行之感人也深故从其所行故好恶出於正则彼皆从而正好恶出於非则彼皆从而非犹表端而影端表枉而影枉也故谓民之表○马氏曰令者令之於民行者行之於己其所行者若此其所令者若彼民不从其若彼之令而从若此之行则是上之好恶下之所取以为正而不可以不慎也故曰是民之表】

    子曰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焉岂必尽仁诗云赫赫师尹民具尔瞻甫刑曰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大雅曰成王之孚下土之式

    岂必尽仁者言不必朝廷尽是仁人而後足以化民也得一仁人为民之表则天下皆仁矣所谓君仁莫不仁也此所以禹以一仁君立三年而百姓皆以仁遂故引诗书以明之诗小雅节南山之篇赫赫显盛貌师尹周太师尹氏也具俱也大雅下武之篇言武王能成王者之德孚信於民而天下皆法式之【长乐陈氏曰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所以仁鬼神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所以仁天下故其立也止於三年之一变百姓皆以仁遂焉○石林叶氏曰王者必世而後仁为继乱言之也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焉为继治言之也继治而化之者易也】

    子曰上好仁则下之为仁争先人故长民者章志贞教尊仁以子爱百姓民致行己以说其上矣诗云有梏德行四国顺之

    章志者明吾好恶之所在也贞教者身率以正也所志所教莫非尊仁之事以此为爱民之道是以民皆感其子爱之心致力於行己之善而悦其上如子从父母之命也诗大雅抑之篇梏当依诗作觉言有能觉悟人以德行者则四国皆服从之也【马氏曰争先人而谓之仁者盖当仁不让於师也○严陵方氏曰章志贞教尊仁以子爱百姓兹非上好仁乎民致行己以说其上者兹非下之为仁争先人乎】

    子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故大人不倡游言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言也可行也不可言君子弗行也则民言不危行而行不危言矣诗云淑慎尔止不諐于仪

    纶绶也疏云如宛转绳綍引棺大索也危高也诗大雅抑之篇止容止也諐过也○吕氏曰大人王公之谓也游言无根不定之言也易曰诬善之人其辞游为人上者倡之以诚慤笃实之言天下犹有欺诈以罔上者苟以游言倡之则天下荡然虚浮之风作矣可不慎乎可言而不可行过言也可行而不可言过行也君子弗言弗行则言行不越乎中民将效之言不敢高於行而言之必可行也行不敢高於言而必为可继之道也【马氏曰夫可言不可行君子不言也则民言顾行而言不危行矣可行不可言君子弗行也则民行顾言而行不危言矣○长乐陈氏曰游则旡所归也言欲当其实而已况夫人而可以倡游言乎哉可言而不可行非所谓顾行之言也无稽之言而已故君子弗言可行而不可言非所谓顾言之行也苟难之行而已故君子弗行君子之言行适於中民皆效之故言当於行而无过高之言是以言不危行行当於言而无过高之行是以行不危言凡物非中而过高则危故危之为义如此淑慎尔止不諐于仪言谨尔之容止而不过于仪则慎行之思也】

    子曰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於言而慎於行诗云慎尔出话敬尔威仪大雅曰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

    道化诲之也道人以言而必虑其所终恐其行之不能至则为虚诞也禁谨?之也禁人以行而必稽其所敝虑其末流之或偏也如是则民皆谨言而慎行矣诗大雅抑之篇大雅文王之篇朱子云穆穆深远之意於叹美辞缉继续也熙光明也敬止无不敬而安所止也两引诗皆以为谨言行之证○吕氏曰进取於善者夷考其行而不掩犹不免於狂况不在於善者乎故曰言必虑其所终夷惠之清和其末犹为隘与不恭故曰行必稽其所敝文王之德亦不越敬其容止而已【西山眞氏曰道人以言者谓以言辞命令开导而诱掖之也然言可以导人之善而不能禁人之不善其必以行乎盖天下之理有诸己而後可以非诸人己无不善之行虽不禁人人自从之己有不善之行虽欲禁人人必违之故空言不可以禁人惟实行乃足以禁人也夫言出於口至易也然不虑其所终则一言之过贻患将不胜捄行出於身亦至易也然不稽其所敝则一行之差流祸或至於无穷不善者固不足言善矣而虑之不深稽之不远未有不反而为不善者也老庄非善言乎其终为浮虚之害夷惠非善行乎其弊有隘不恭之失况尊居人上言行所关安危自出故必谨之审之而不敢苟则民亦从其化而不苟於言行矣】

    子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壹诗云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

    诗小雅都人士之篇周忠信也○马氏曰狐裘黄黄服其服也其容不改文以君子之容也出言有章遂以君子之辞也行归於周实以君子之德也【蓝田吕氏曰此章言长民者言容止民所观望则而象之惟其不贰有常则民心不疑而德归於一矣○严陵方氏曰君子服其服则文以君子之容故其效至于民德归一也】

    子曰为上可望而知也为下可述而志也则君不疑於其臣而臣不惑於其君矣尹告曰惟尹躬及汤咸有壹德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君之待臣表里如一故曰可望而知臣之事君一由忠臣其职业皆可称述而记志此所以上下之间不疑不惑也尹告伊尹告太甲之书也今咸有一德篇文诗曹风鳲鸠之篇引书以证君臣相得又引诗以证壹德之义【马氏曰为上可望而知者盖上以诚而接下为下可述而志者盖下以诚而事上上以使下下以事上皆以诚则君臣之间有同而无异故君不疑於其臣而臣不惑於其君而其德一也○山隂陆氏曰可望而知言表里如一可述而志言先後如一】

    子曰有国家者章善瘅恶以示民厚则民情不贰诗云靖共尔位好是正直

    郑本作章义今从书作善○吕氏曰章明也瘅病也明之斯好之矣病之斯恶之矣善居其厚恶居其薄此所以示民厚也好善恶恶之分定民情所以不贰也诗小雅小明之篇引之以明章善之义【严陵方氏曰章善而着之恶者耻其不若则恶者病矣夫不待刑罚而能使恶者知耻则为上者之用心厚矣则民其有擕贰之情乎长乐陈氏曰惟民生厚则性之本未尝不善也因物有迁而习於恶则恶者其伪也有国家者知民性之有善而移於所习然後为恶故为善则章之使民知善之可为为恶则瘅之使民知恶之可避以示民有生厚之善则民致一於善而归厚矣是以民情不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则章善之谓也】

    子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故君民者章好以示民俗慎恶以御民之淫则民不惑矣臣仪行不重辞不援其所不及不烦其所不知则君不劳矣诗云上帝板板下民卒小雅曰匪其止共维王之卭诗大雅板之篇板板反戾之意卒尽也诗作瘅病也假上帝以言幽王反其常道使下民尽病也小雅巧言之篇卭病也言此谗人非止於敬徒为王之卭病耳板诗证君道之失巧言诗证臣道之失也○吕氏曰以君之力所不能及而援其君则君难从以君之智所不能知而烦其君则君难听徒为难从难听以劳其君而无益非所以事君也○方氏曰示民不以信则为上之人可疑可疑则百姓其有不惑者乎事君不以忠则为下之人难知难知则君长其有不劳者乎章其所好之善故足以示民而成俗慎其所恶之恶故足以御民而不淫若是则上下无可疑者故曰民不惑矣臣有可仪之行而所重者不在乎辞则凡有所行者无伪行矣苟有所言者无虚辞矣【马氏曰君德之不一故曰上人疑上人疑则非所谓可望而知也故百姓惑臣德之不一故曰下难知下难知则非所谓可述而志也故君长劳主道利宣不利罔利明不利幽故君民者章好以示民俗使天下之人晓然知吾之所好在善而迁善以成俗慎恶以御民之淫使天下之人晓然知吾之所恶在恶而淫僻之行有所不敢为故民不惑矣○石林叶氏曰上以诚示人则百姓虽贱可以无惑下以奸罔上则君长虽尊亦必至於劳示之以好恶而使知禁则民无惑矣以行为法而不重辞则民不劳矣】

    子曰政之不行也敎之不成也爵禄不足劝也刑罚不足耻也故上不可以?刑而轻爵康诰曰敬明乃罚甫刑曰播刑之不廸

    康诰甫刑皆周书播布也不字衍言伯夷布刑以啓廸斯民也○吕氏曰政不行教不成由上之人爵禄刑罚之失当也爵禄非其人则善人不足劝刑罚非其罪则小人不足耻此之谓?刑轻爵【长乐陈氏曰爵禄不足劝则轻爵以予人犹无益也故上不可以轻爵刑罚不足耻则?刑以加物犹不足禁也故上不可以亵刑敬明乃罚者敬以致其谨明以致其察则不可?刑之意也播刑之不廸书以为播刑之廸廸之为言道也先王之於人道之而弗率然後加刑焉】

    子曰大臣不亲百姓不宁则忠敬不足而富贵已过也大臣不治而迩臣比矣故大臣不可不敬也是民之表也迩臣不可不愼也是民之道也君毋以小谋大毋以远言近毋以内图外则大臣不怨迩臣不疾而远臣不蔽矣叶公之顾命曰毋以小谋败大作毋以嬖御人疾庄后毋以嬖御士疾庄士大夫卿士

    大臣不见亲信则民不服从其令故不宁也比盖由臣之忠不足於君君之敬不足於臣徒富贵之太过而然耳由是迩臣之党相比以夺大臣之柄而使之不得治其事故大臣所以不可不敬者以其为民所瞻望之仪表也迩臣所以不可不愼者以君之好恶系焉乃民之所从以为道者也人君不使小臣谋大臣则大臣不至於怨乎不以不使远臣间近臣则近臣不至於疾其君不使内之宠臣图四方宣力之士则远臣之贤无所壅蔽而得见知於上矣叶公楚叶县尹沈诸梁字子高僭称公顾命临死回顾之言也毋以小谋败大作谓不可用小臣之谋而败大臣所作之事也疾毁恶之也庄犹正也敬也君所取正而加敬之谓也【蓝田吕氏曰此章言大臣不信而小臣之比国之大患也传曰不使大臣怨乎不以以大臣之任国之休戚系焉用之斯信之矣不信之斯黜之矣未有居其位而不信之者也大臣不亲民疑於所任百姓所以不宁盖由臣之忠不足於君则君之敬不足於臣徒富贵之而无信任之意犹犬马畜之而弗敬也事至於此必有迩臣嬖宠夺大臣之柄而不得治其事故曰大臣不治而迩臣比矣表者民所望也道者民所从也大臣尊严国之政令存焉民之所望以为表不敬则国命轻矣迩臣宠昵君之好恶系焉民之所从以为道不慎则风俗坏矣使小臣谋大臣则大臣怨乎不以使远臣间近臣则近臣疾其君使内之宠臣图四方宣力之士则远臣之贤蔽而不闻三者任臣之大害也叶公之顾命曰毋以小谋败大作毋以嬖御人疾庄后毋以嬖御士疾庄士大夫卿士引此以证此三事也○严陵方氏曰大臣者君之所尊待之不可不敬迩臣者君之所亲择之不可不慎○马氏曰民之表者民之所资以为正民之道者民之所由也】

    子曰大人不亲其所贤而信其所贱民是以亲失而敎是以烦诗云彼求我则如不我得执我仇仇亦不我力君陈曰未见圣若已弗克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亲善远恶人心所同所谓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今君既不亲贤故民亦不亲其上敎令徒烦无益也诗小雅正月之篇言彼小人初用事求我以为法则惟恐不得既而不合则空执留之视如仇讐然不用力於我矣仇仇者言不一仇之无往而不忤其意也君陈周书兼引之皆为不亲贤之证【马氏曰大人者以位言之也夫有天下国家者未尝不欲亲其所贤而贤未必亲未尝不欲疎其所贱而贱未必不信叶公之戒毋以嬖御人疾庄后毋以嬖御士疾庄士大夫卿士者凡以此也言贤则知贱者为不肖之行也言贱则知贤者有可贵之德也上失其所亲则下亦失其亲虽区区於教令之烦民未必从之盖其令反其所好则民未有从之者也诗云彼求我则如不我得者言始求我之法则如不我得焉其好之心可谓笃矣及其执我仇仇亦不我力既已得我而反不我用至於君陈所言其理亦犹此也○严陵方氏曰上失其所亲信而民之化之亦然虽教之亦将有所不胜秪所以为烦而已】

    子曰小人溺於水君子溺於口大人溺於民皆在其所?也夫水近於人而溺人德易狎而难亲也易以溺人口费而烦易出难悔易以溺人夫民闭於人而有鄙心可敬不可慢易以溺人故君子不可以不愼也

    小人民也溺为其所陷也水为柔物人易近之然其德虽可狎而势不可亲忘险而不知戒则溺矣君子士大夫也言行君子之枢机出好兴戎皆由於口於己费则於人烦出而召祸不可悔矣大人谓天子诸侯也国以民存亦以民亡盖惟其蔽於情而不可以理喻故鄙陋而不通书言可畏非民此所以不可慢也弃而不保则离叛继之矣三者皆在所?故曰君子不可不慎也【严陵方氏曰小人以分言则在下故以溺於水为戒君子以德言则在上故以溺於口为戒大人以位言则在上故以溺於民为戒言易出而难悔亦犹水之就下莫之能御也民之为俗可教不可慢亦犹水之攻坚莫之能先也民可近不可慢若水之易以溺人故君子不可以不慎也然上兼言大人小人此统言君子者盖君子则上下之通称】

    太甲曰毋越厥命以自覆也若虞机张往省括於度则释兑命曰惟口起羞惟甲胄起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太甲曰天作孽可违也自作孽不可以逭尹告曰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毋书作无伊尹告太甲不可顚越其命以自取覆亡虞虞人也机弩牙也括矢括也度者法度射者之所凖望释发也言如虞人之射弩机既张必往察其括之合於法度然後发之则无不中也傅说告高宗谓言语所以文身轻出则有起羞之患甲胄所以卫身轻动则有起戎之忧衣裳所以命有德谨於在笥者戒轻与也干戈所以讨有罪严於省躬者戒轻动也孽灾也逭逃也夏都安邑在亳之西故曰西邑夏国语曰忠信为周言夏之先王以忠信有终故其辅相者亦能有终也凡四引书皆明不可不慎之意【蓝田吕氏曰引太甲言为政者如虞人射禽张机省括奠而後发有是心也安有溺於民之患哉说命言庶政不可不慎也太甲言祸患之溺莫非自取也尹告言君以忠信有终皆君所自致也此引书为证与书文小不同义无所害】

    子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心庄则体舒心肃则容敬心好之身必安之君好之民必欲之心以体全亦以体伤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诗云昔吾有先正其言明且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谁能秉国成不自为正卒劳百姓君雅曰夏日暑雨小民惟曰怨资冬祁寒小民亦惟曰怨

    此承上文大人溺於民之意而言昔吾有先正以下五句逸诗也下三句今见小雅节南山之篇言今日谁人秉持国家之成法乎师尹实秉持之乃不自为政而信任羣小终劳苦百姓也君牙周书资书作咨此传写之误而下复缺一咨字郑不取书文为定乃读资为至今从书以资字属上句○方氏曰民以君为心者言好恶从於君也君以民为体者言休戚同於民也体虽致用於外然由於心之所使故曰心好之身必安之心虽为主於内然资乎体之所保故曰心以体全亦以体伤【长乐陈氏曰体从心者也民从君者也故上临之以庄则下亦舒矣上临之以肃则下亦敬矣心以体率心不在焉则视而弗见听而弗闻岂非心好之身必安之之谓乎君所以率民者也君好仁则下莫不仁君好义则下莫不义苟君不为之则民无从焉体卫心者也体全则心与之全体伤则心与之伤故曰心以体全亦以体伤民卫君者也民归之然後可以君天下民去之则亦不能以独君矣故曰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观此则治民者可不谨其所以怀来之道乎昔吾有先正则居人上者其言明且清则人可得而法也为人上谓之先正以其正身而後正天下故也惟能正身以率之故国家以宁都邑以成庶民以生幽王不然权移於下故诗人伤之则曰谁能秉国成不能秉国成则政出多门而不自为政矣政多门则多事多事则百姓所以劳此幽王不明所以怀来之道也天之於民厚矣而寒暑之过正雨阳之失中民犹怨咨则为上者可不敬乎】

    子曰下之事上也身不正言不信则义不壹行无类也子曰言有物而行有格也是以生则不可夺志死则不可夺名故君子多闻质而守之多志质而亲之精知略而行之君陈曰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诗云淑人君子其仪一也

    义不壹或从或违也行无类或善或否也君陈书言谋政事者当出入反覆与衆人共虞度其可否而观庶言之同异也诗曹风鳲鸠之篇引以证义壹行类○吕氏曰有物则非失实之言有格则无踰矩之行归於一而不可变生乎由是死乎由是故志也名也不可得而夺也多闻所闻博也多志多见而识之者也质正也不敢自信而质正於衆人之所同然後用之也守之者服膺勿失也亲之者问学不厌也虽由多闻多知而得之又当精思以求其至约而行之畧者约也此皆义壹行类之道也【长乐陈氏曰下之事上以身为本而信以成之也身正然後无好异之行是以行有类言信然後有不可移之义是以义主於壹身不正则动皆反常矣其形於可见之行者斯无类言不信则德二三矣其见於事君之义者斯不壹行无类则非所谓行有格也义不壹则非所谓言有物也志者言行之所由出名者言行之所自成言有物行有格则志之所守者坚而名之所成者着是以生则不可夺志死则不可夺名也君陈曰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则绎者成王戒君陈以政之废兴而安危治乱之所系故出入之际当以衆智而虞度之庶言虽同又当绎其是非也言此者所以明行之有格也】

    子曰唯君子能好其正小人毒其正故君子之朋友有乡其恶有方是故迩者不惑而远者不疑也诗云君子好仇

    旧读正为匹今从吕氏说读如字盖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君子固好其同道之朋矣小人亦未尝不好其同利之朋不当言毒害其匹也小人视君子如仇雠常有祸之之心此所谓毒其正也君子所好不可以非其人故曰朋友有乡所恶不可以及善人故曰其恶有方前章言章善瘅恶以示民厚则民情不贰今好恶既明民情归一故迩者远者不惑不疑也诗周南关雎之篇言君子有良善之仇匹引以证同道之朋【严陵方氏曰君子非特其身正而已於正人又能好而与之小人非特身不正而已於正人又且毒而害之此君子小人好恶之辨也○马氏曰君子之朋友有乡所谓直也谅也多闻也其恶有方所谓便辟也善柔也便佞也朋友有乡君子所以致其好也其恶有方君子所以致其恶也】

    子曰轻绝贫贱而重絶富贵则好贤不坚而恶恶不着也人虽曰不利吾不信也诗云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诗大雅既醉之篇言朋友所以相检摄者在威仪以喻不在贫贱富贵也○马氏曰贤者宜富贵而富贵者未必皆贤恶者宜贫贱而贫贱者未必皆恶於其贫贱而轻有以絶之则是好贤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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