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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对于《哲学史》所描写的老子杨朱庄子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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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个阶级 (二)亲口承认古代学术的阶级性 (三)又只认派别不认阶级 (四)老子出生的时代问题 (五)反革命的老子 (六)老子的“最大功劳”! (七)弥缝工作中的漏洞 (八)又用照例的方法对付杨朱 (九)“打蛇打在七寸上” (一○)庄子反对摇动封建制度的工商业 (一一)庄子为什么是“守旧党的祖师”? (一二)“哲学史……变成灵异记”! (一三)“马生人”是“中紧理论”么? (一四)为什么抛弃第二种佐证? (一五)庄子的名学怎能与黑格尔的思想方式相比拟?

    第七,胡博士论“孔子老子以前二三百年”的思潮既不从阶级的观点出发,而他论孔老和诸子的哲学更是如此。可是他不独没有否认阶级的存在,而他所说出的阶级比国内任何人要多上几倍。例如他在《哲学史》中说古代有五种社会阶级,即王,诸侯,大夫,士,庶人;在《白话文学史》中又新提出五个(自然是不成话),即

    清客阶级,

    文人阶级,

    绅士阶级,

    智识阶级,

    和尚阶级。

    当他讲杜威的教育哲学(见《胡适文存》卷二)时且说:

    “古代的社会有贵贱,上下,劳心与劳力,治人与被治种种阶级。古代的知识论和道德论都受有这种阶级制度的影响,所以论知识便有心与身,灵魂与肉体,心与物,经验与理性等等分别。论道德便有内与外,动机与结果,义与利,责任与兴趣等等分别。教育学说也受了这种影响,把知与行,道德与智慧,学校内的功课与学校外的生活等等,都看作两截不相联贯的事。

    他既明知道古代(其实何止古代)一切学术思想都受阶级的影响,而他在《哲学史》中不独提及阶级两字至十六次之多,并且承认当时“新添了一种生计上的阶级”,那么,讲诸子哲学时,便应当将他们的阶级性弄清楚,说明白,才算得源源本本,有条不紊。不意关于这一点,他完全没有做到,不,完全没有企图这样去做。

    他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呢?不外又是几派。当他讲孔子的时代时,说“那时代的反动大约有三种”:

    第一,极端的破坏派,如老子邓析是。

    第二,极端的厌世派,如晨门,荷蒉,丈人,长沮,桀溺是。

    第三,积极的救世派,如孔子是。

    什么是“破坏派”,“厌世派”,“救世派”,究竟是隶属于那几个阶级呢?划分阶级最多,并明知哲学不过是一种阶级的意识形态的胡博士便缄口不言。单是这一点已足证明他的《哲学史大纲》的肤浅,这样一部书要想“使中国哲学史变色,岂非痴人说梦!

    第八,《哲学史大纲》用两章叙述中国哲学怀胎时代的时势和思潮,而其所怀的第一胎是老子。梁启超以为“《老子》这部书的著作年代是在战国之末”,因举出六个可疑之点:(一)照《史记》的说法,老子既为孔子先辈,他的儿子宗即不能捱得到做魏将(因魏列为诸国,在孔子卒后六七十年),当汉景武时,他的八代孙即不能和孔子的十三代孙同时;(二)孔子,墨子孟子始终没有提及老子;(三)就令承认孔子会向老聃这个人问过礼,然照《礼记·曾子问篇》看,此人是一个拘谨守礼的人,和五千言的精神相反;(四)《史记》关于老子的纪述,什有八九是从庄子中《天道》,《天运》,《外物》三篇杂凑而成,那些故事有些说是属于老聃,有些属于老莱子,连主名都没有确定;(五)老子“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是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一类的话太自由,太激烈,不像春秋时人说的;(六)老子书中所用“侯王”,“王侯”,“王公”,“万乘之君”,“取天下”一类成语,不像春秋时人所有;“仁义”两字对举,这本是孟子的专卖品;又“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凶年”一类的话,像是经过马陵,长平等战役的人的感觉;还有“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系战国时的官名。他后来在《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又补充一点,说《老子》“书中有‘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等文,似是难儒家;有‘不尚贤,使民不争,’等文,似是难墨家;有‘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等文,似是难法家。”

    我以为这些理由都是很充足的,尽可依照梁氏的话,确定《老子》一书为战国末年的作品。因为除这大批的证据外,我们还可补充几点:(一)这寥寥五千言的《道德经》两言“不贵难得之货”,又说“难得之货令人行妨”,“身与货孰多”?所谓货就是商品,这种再三鄙视商品的话应是针对着商业发达的战国说的;(二)所有“民多利器,……人多伎巧……法令滋彰”,等语应是技术进步,法令繁多的战国时代的写照;(三)书中的词句简练,易于记诵,应为盛行作经(如,《韩非子·内储说》,《外储说》等经和《墨经》之类)的战国末期的产物。由此看来,胡博士所说的古代哲学的第一胎,“中国哲学的始祖”,便没有一点真实性了。

    即抛开这一点不讲,专就他所描写的老子考究一下,也全失去这位“老太爷”的本来面目。他在“革命家之老子”一个标题下说道:

    “上篇说老子以前的时势和那种时势所发生的思潮。老子亲见那种时势,又受了那些思潮的影响,故他的思想完全是那个时代的产儿。”

    他于是引出老子一批话和《伐檀》,《硕鼠》,《苕之华》等诗去对比,自以为是源流分明。其实老子是旧统治阶级(即封建地主)和旧贵族的代表,完全反对危害封建制度的。所以他是一个反动分子而非革命家。他代表统治阶级最明显的说法是:

    “……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城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

    他为着拥护封建贵族的利益,极力反对工商业,甚至于不惜主张回到封建最初自给自足的形态上去,所以说: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乘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试问像这样旧制度的反动代表和革命的《伐檀》,《硕鼠》两诗有什么渊源?!他所谓“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和“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并不是替被压迫的人民主张利益,不过眼见商人的兼并,新地主的鲸吞(详情见后),予旧贵族和封建地主以莫大的打击,而当局复好作好为,征取浩繁,不能像封建盛世一样轻徭薄税,使人民得安居乐业,不起为乱,摇动封建制度的基础,特发几句牢骚,这与《伐檀》,《硕鼠》的抗议完全不同。至于他所谓“民不畏死”和“民之轻死,以其求生之厚,是以轻死”,是看见人民已经置生死于度外,要起来革命,特警告当局勿一味惨杀,免得火上加油,引起更大的风波,所以有“奈何以死惧之”的痛言,这与《苕之华》的“知我如此,不如无生,”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因为这篇诗是破落的贵族极端厌世的消极表现,与被压迫的人民造反作乱的具有积极精神截然不同。可是我们的胡博士竟东拉西扯,牵强附会,将它们各各配合起来,作为互相影响的证据,本领固然不小,只是不值读者一粲!

    老子的政治学说是反动的(我所谓反动是开倒车的意思,胡博士所谓反动仅指一种反响讲,所以他一方面称老子“创为一种革命的政治哲学”,一方面又称“他的思想……完全是那个时代的反动”。这样用法,殊嫌混淆),他的哲学是绝对的唯心论,什么“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什么“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都是没有根据,玄之义玄的把戏,和客观的真理相去何止十万八千里!可是把戏映入胡博士的眼中,便变成稀世之宝,所以说:

    “老子的最大功劳在于超出天地万物之外,别假设一个‘道’。这个道的性质是无声无形;有单独不变的存在,又周行天地万物之中;生于天地万物之先,又却是天地万物的本源。”

    宣言“我们人类所要的知识并不是那绝对存立的‘道’”,又承认“那绝对博真理是悬空的,是抽象的,是笼统的,是没有凭据的,是不能证实的”的大的士对于老子所假设的这个“抽象的观念”的“道”不知道为什么又这样热心称赞,许为他的“最大功劳”?这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此外,老子所谓“天地不仁”,所谓“无名之朴”,所谓“无为”,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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