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有好几道视线四面八方地射过来,投放在他的下面。
“毕竟这种场合不适合男女共存哈。”卫东干笑着接口。
“来了。”秦赐和他打招呼,指了指三个新人,“目前就进来了他们三个,还差五个人。”
“卧槽。”柯寻骂,“你再敢看不该看的地方信不信我让你后半辈子天天活得满身大汉。”
“天黑前赶不回来会怎样?”小白板问。
中年人左顾右盼找了找,然后向着草地最厚软的地方一指,压低声音和众人道:“就是他,莫鍪。”
三个新人都很年轻,对于诡异事物的接受度也还算高,此时虽然仍然处于无法相信事实的震惊状态,但也十分听话地跟随大流。
这个人有着小麦般的肤色,眉眼冷厉,五官如雕,身上肌肉坚实又突出,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四肢粗壮又匀称,肩宽腰窄,处处都充斥着力量。
袁源闻言,不由得上下打量卫东。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牧怿然,还要再继续打量,却觉得眼前一花,被谁挡住了视线,抬眼看了看,见是个长相和身材不比这人差的年轻小子,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冷意地盯过来,不由笑了:“放轻松啊小伙子,我没恶意,就是觉得你们这一批都是良种,搞不好会比我们这些人的待遇好。”
“囚犯也不能光着屁股啊。”胖子一脸嫌弃,“在农场改造倒是有可能,不过这伙人看着也不像在改造,都尼玛光着屁股,简直辣眼睛。”
“我想我们不用再等了,已经过了规定进画的时间。”牧怿然淡声开口,“女性应该不会在这边。”
直视前方不看他,柯寻一板一眼地答他:“我怎么觉得,这头牛更像是人,而我们这些人,更像是……牲畜呢?”
农场?众人对视一眼,既然是农场,怎么没见牛马?
柯寻明明记得自己是走在他身后十几步开外的地方,竟没注意他是怎么到了身边的。
柯寻:“……”
牧怿然走过来的样子,让众人觉得他好像仍然穿了一身西装革履般,优雅且自若。
牧怿然淡冷的声音响在耳边:“你说得没有错,这个农场,我们人类,才是被放牧的那一方。”
“……你们俩这是在逗贫吗?”胖子袁源不可思议地看过来,“我听秦医生说这画里每天至少会死一个人,难道只是吓唬我们的?怎么看你俩一点儿也不怕啊?”
“我有个荒诞的念头……”柯寻忽然说。
秦赐和牧怿然又向中年人问了几句,但已经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初来乍到,显然不会获得更多的有关画的线索。
柯寻边走边竖着耳朵听,这些裸男并不很安静,边走边聊,个个都挺惬意,聊的话题大多是今晚吃什么,有的则说“身上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澡”,有的说“我想女人了,快要控制不住我寄几”,还有的说“那几个新来的看上去挺**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老大揍一顿”。
最鲜明的是这个人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首领气度,不言不动也十分地慑人。
牧怿然却道:“来不及。我刚才在四周走了走,这片农场很大,而现在天色已经渐暗了,去找人的话,恐怕天黑前赶不回来。”
中年人脸上更诧异:“找管理员干什么?管理员当然是在办公室里待着了,现在又不到饭点儿,到了饭点儿他自然会过来招呼咱们。”
“趁这个功夫,咱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秦赐替几位老成员介绍了姓名。
秦赐和牧怿然走在前面,挑了个看着相貌老实的中年人,秦赐先问:“这位大哥,我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啊?”
然而吸引眼珠的并不是这排看上去像监狱楼的房子,而是立在这排房子前面的一个巨大的身影。
“这……这是……”卫东张口结舌地正要说话,却见那头巨牛从嘴里取出哨子,张口叫了一声:
“兄弟,你要是像我们一样经历过十几次生死,估计也就能和我们这状态差不多了,”卫东苦笑,“习惯了就麻木了,哭天抢地又没个用,不如看开点儿,宁可逗着死,也不哭着……也不哭着死,这就叫风骨。”
秦赐继续问道:“请问这儿的管理员在什么地方?”
“什么意思?”小白板忙问,“我还有两个同学呢,她们是和我一起的,都是女生,她们应该也进这个什么画中世界来了,她们会在哪儿?”
“请问,”牧怿然忽然开口,“咱们这个农场,每天都是怎么安排的。”
“行啊。”卫东说。
卫东:“……行啊哥们儿,心挺大啊,要死了知道吗,留点口德修来世行吗。”
柯寻挑眉:“那就麻烦你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我叫董栋,”一米九几的壮汉说,一指胖子,“这是我朋友,袁源。我俩发小,本来是进美术馆避雨的,不知道怎么他妈就这么邪性进到画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