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豢养

    另一头牛拿着圆戳，拎过秦赐和三个新人，挨个儿在他们的后腰处盖印，柯寻想起来其他裸男的身上似乎也有个蓝色的圆印，有的已经褪色了，有的还较为明显，只不过他没心思细看，故而忽略掉了。

    “闭嘴吃你的，身上没了衣服更挡不住你的好奇心了是吧。”柯寻垂着眼皮从罐头里挑水果吃，并十分注意地尽量不喝到里面的水果汤。

    “为什么？”毕敬问。

    柯寻一脸一言难尽地和同样一脸一言难尽的秦赐对视了一眼。

    卫东瞥了眼柯寻，见这货又低下头去，在自己的罐头里继续挑水果。

    这种被当做牲畜的感觉，似乎还不如前几幅画的感觉好受。

    卫东咋舌：“……这是什么样的一种高尚伟大的情操，豢养着我们就为了把它们自己的肉喂给我们吃？”

    牧怿然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酷：“你可以想一想，养猪厂为什么要催肥豢养的猪。”

    路过那头牛的面前时，柯寻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它一眼。

    秦赐微微点头：“多少吃点，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这些东西能吃吗？”袁源小声问秦赐。

    卫东超小声BB：“有种正品遇到A货的不适感。”

    男人的世界里，要么慕强，要么仇强。

    众人：“……”

    毕竟，在前几幅画中哪怕是死，也是做为一个有尊严的人而死，而这幅画……身为地球上唯一高等动物人类的自尊，却被完完全全地践踏成粉。

    “我不确定那是什么肉，”牧怿然淡淡地看着这边，“但肯定不会是牛肉，甚至猪肉、羊肉或是鸡肉。”

    这是……来喂食儿了。

    众人闻言这才安静下来，望向这七八名画中人类，见大家年纪都彼此相近，那几人的脸上还带着股子年轻气盛谁都不鸟的嚣张，看向画外人们的目光也相当不善，有那么一两个人的眼神里甚至还带着挑衅，并着重地关照了牧怿然、柯寻和一米九壮汉董栋。

    “你喜欢他？”旁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朱浩文忽然问过来。

    “该不会是牛肉吧。”柯寻坏心眼地笑，指了指已经走到了两排隔间尽头处的巨牛。

    “栋子，别惹事。”袁源连忙拦住董栋。

    “哎你看这是什么，”这边的卫东又叫柯寻，“好像是肉？”

    就在走在前面的秦赐准备挑一间房间进去的时候，忽然被巨牛弯下腰来用蹄子捏住，直吓得三个新人四散奔逃，柯寻连忙一手拉着卫东一手拉住牧怿然，闪身避进离得最近的一个隔间。

    “你们几个别吵了，”同房的画中人类有一个很不耐烦，“盖戳就盖戳，这不是很正常吗？！都老实点儿，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恕我无知，我想问一下平时猪屁股上盖的蓝章是什么意思？”柯寻搓着自己后腰，企图把章迹搓没。

    “哼哼嗬嗬，哞哞哞。”

    现在想来，这些戳好像是……

    “我有一个学中医的好友，”秦赐慢慢地说道，“我曾看过他给一个病人治厌食症的医案，其中几味药的味道我是知道的，而这些食物里，似乎也有着疑似的味道。”

    “瞅你咋地？！”那两人更不甘示弱，回怼的同时另外几个同伴也跟着凑上来，齐齐瞪回董栋脸上。

    “会堆积脂肪，也会增加肝肾功能的负担，”柯寻丢开手上的食物，指了指袁源，“你问他，这里头指定有他爱吃的东西。”

    “这两头牛……”董栋迟疑着开口，“为什么要给我们喂催肥的东西？”

    这些隔间没有房顶，两侧的砖墙足够高，栅栏门的上半部分也是砖砌的，人类不可能徒手爬上去，巨牛就从房间的上空抛洒食物，食物雨一般地落在房间的砖地上，见竟有许多都带着包装袋和包装盒，里头甚至还有可乐。

    这种感觉，让人耻辱又愤怒。

    当食物分发到这一间时，几个画内人顾不得再和董栋对峙，欢呼雀跃着仰头望着发食物的巨牛，柯寻发誓他从这些人的眼睛里看到了闪闪的星星。

    “哞哞，哞哞哞，哞哞。”

    最终几个画外人都没能逃脱被盖戳的命运，并在盖完戳后一起被关进了秦赐所在的那个隔间，除了几人之外，还有七八名同年龄段的裸男也在这个隔间内。

    “是公猪的意思。”秦赐脸上神情一言难尽，“红章是母猪的意思。”

    柯寻上学时养成的习惯，这种食物看见就有些抵触，于是只挑了几个坚果和一罐水果罐头，坐到了卫东和朱浩文的旁边。

    巨牛没有理会乱跑的三个新人，只是把秦赐拎起来，仔细在他身上前前后后地看了几眼，然后一扭头，扬声冲着外面叫了几嗓：“哞哞，哞哞哞哞，哞？”

    “……卧槽。”卫东放下了手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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