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情潮席卷全身,深衣喘不过气来,几乎就在溺死在他的亲吻和抚摸里。
像是有石头嵌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她轻轻一动,那撑裂般的胀痛更甚,亦闻得他抽了一口气,目色更暗了。
那一双手落上她细软腰肢时,深衣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菲薄的衫子被一寸寸卷起,深衣在他因着伤痕和鲛绡而粗糙的掌下战栗不已。
她大睁着眼,望着头顶大片烁动的光影,觉得似乎踩在了云里。
她不知道她像一枝雪白无暇的小小玉兰绽放在了这幽暗的、浮动着稀薄寒气的一方晦冥天地中,像一束纯净而炽烈的光,照亮了暗夜中的眼睛。
深衣呜呜哭着,委屈不已。最初的剧痛潮水般过去,她只觉得身下涨得发疼,就像月事将至未至时,小腹那般坠胀酸痛的感觉,却不知厉害了几百倍。
她终于看清他的心了。
深衣眼中泪水盈盈,几乎是吼着道:“你这个混蛋!你这样打算,是要置我于何地?你若是真死了,那我怎么办!你要是早有这样的想法,一开始何苦招惹我!”
深衣泪水涟涟而下,陌上春忽的伸手紧紧抱住她,连连安慰道:“我没这样想,我从来没想过丢下你……我只是未雨绸缪,我不去找他们,他们未必不会来找我,万一……”
“不……我不玩了……”
轻轻覆上的身躯是滚烫的,她虽闭着眼,却也感觉到了那种压迫和强力。
陌上春默然不语。
所以她突然严肃起来,陌上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寸一寸俱是血。
仿佛一颗火星在胸臆中迸裂。
深衣忽的坐得端正了,收敛了嘻哈笑意,正色道:“陌上春,其实你还是没有把真心给我。”
陌上春目色晦暗,哑哑道:“我哪里骗你瞒你了……”
深衣只觉得五色星芒如风起于青萍之末,簇簇洒洒地迸发出千百道明亮烟火,斑斓在脑海里,璀璨于四肢百骸。快意如此的熙攘喧嚣,令她剧烈地颤抖起来。依然如榫卯一般密密嵌合着,他拥着她,两人一同沉沦在这繁华万丈却又罪孽无尽的欢愉之中。
他的娘亲并不爱他,父亲与他相视如仇雠。唯一对他好的兄长莫陌为他死去……
陌上春把她压在胸前,低头亲吻她苍白面颊上的泪珠儿,掠起她被泪水粘在脸上的长发,柔声诱哄道:“不会……不会……我再也不会回凤还楼了……”
深衣扭着挣着,狠狠一拳砸到他肩上,“没有万一!我爹爹来了,倚天什么的,就都不怕了。我不许你独自和他们斗去,你要是……我就……我就……”
衣衫尽落时,深衣不敢看自己也不敢看他,微微蜷缩起来,紧闭了眼睛。
陌上春悚然一惊,怔怔地看着她。
他重重地喘息,五指沉沉地印入深衣幼嫩细软的肌肤,修长双腿将她纤长的腿紧紧缠住,若彷徨无依的秋蓬在她身上深深扎下根来,又似飘零的秋叶将她密密依附。
可他为她驻了足,为她生发了情爱。
她之于他,是缘,更是劫。只是他甘之如饴了。
竟然有些害怕起来了。她急促地喘着气,想推开这种压力,细细的双臂却紧紧地箍住了那如劲竹一般绷起的背。
如今她是他的唯一。
面前那双熟悉而心爱的墨黑瞳仁里,闪耀着异色火光,浓烈得几乎要蚀了她的心去。
火热的唇舌袭上她的眼角、鼻尖、嘴角。他似乎十分钟爱那一对有着细小耳洞的耳垂,碾磨许久,又沿着她的脖颈一路而下,令她那丝缎一般的细嫩肌肤彻底沦陷。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无爱,故而不坏。
他竟是这般的富于侵略性。
他一语未发,深衣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强烈至极的孤独,以及浓烈厚重如岩浆般喷薄的情感。
深衣哭道:“不许丢下我!一天也不许,一步也不许!”
他终于不再逃避。
深衣又道:“中原的女人,习惯了活在男人的荫蔽之下,男人也都觉得,什么事情都为女人一手揽下,那才是大丈夫。你这么对我,我自然很开心。可是我娘亲却教我,行走人世,诸般不易,所以两人既是相爱,那就应该交心,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然而撕裂般的痛楚令她丢盔卸甲,之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风风火火尽化作了逃命的本能。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