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十七章 你闭嘴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的收拢双臂,将她紧紧地压在自己怀里。

    “我是一个好人……”陌少苦笑了下,“深衣,你还有一个不对的,就是不应该轻信任何人。”

    所以张子山一路只是沉默,然而竟也不离开——深衣也能猜出来为什么——张子山必然也想弄清楚陌少究竟是什么人。

    深衣心中一惊,张子山竟然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非要逼出陌少的真身来。而她也愈发心颤,陌少披发,是为了遮掩背后刺青,那么这耳饰,难道真的也是为了掩饰黥字?

    深衣无奈,你都不知道你那勘主爹在哪里,我又怎么知道?

    深衣气咻咻以唇语道:“不能!你原来早就到了怎么不出来!你好好的扶桑人不打怎么打自己人!你……”

    “……”

    他的身子有些簌簌发抖。

    深衣想想又觉得诸多不可能,迷惑间,听见陌少道:“有何不敢?只是我为自保,这上头很是有几样毒物,要取下来甚是麻烦。兄台有兴趣,下回不妨待我准备好了解药再试试。”

    太平驿收费虽然较一般客栈高,却贵在“太平”二字。依靠着内库百年赫赫威名,江湖黑道莫敢来犯。

    手里剑落,忍者毕至。陌少一索挟风刷开,将扶桑人逼出数丈之外,向深衣喝道:“走为上!”

    深衣最爱看他那副“算了你随便吧我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又是好一阵上下其手,最后以陌少反剪了她双手将她押在马背上而告终。

    “如今官家厉害得很,有哪个贼子在这白榜上能呆过一年的!”

    现在三个人的形势,不可谓不微妙。

    ☆、

    “不喜欢。”

    可她也知道他现在是真的放开了心怀喜欢上了她,把她搁在心坎儿上的时候,便容不得她再受半点伤害。

    深衣终于仰起头来,无声道:“他的祖父死在凤还楼的手里,他又为何要给凤还楼卖命?”

    陌少回头横了她一眼,她才觉得方才这句话问得……实在是太不过脑子了。

    这刀奇长,明光冉冉间地宛如落满了月华清霜,倒映出苍茫暮色,凛凛冷芒携着浓浓杀气锋刃流转。

    而今天下太平,几乎已经看不到陌刀,深衣也不过在兵器谱上看过,没想到今日,竟是亲见。

    这种事情史无前例,她觉得一定是陌少自己的问题。

    难不成,陌少和那陌上春,真是同一个人不成!

    所以她只是红着脸凑到他耳边,心跳如鹿撞,用低若蚊蝇般的声音道:

    ——倘若他让陌少救,那势必得脱下衣衫,露出背后代表执名一品的九蛇玄武刺青。

    陌少无力反驳。

    狂奔之间,深衣蓦地只见前面道路拐弯,土坡之上乍现一人,拈弓搭箭,一支利矢对准陌少,流星而至!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这羁旅漫漫,深衣却丝毫不觉得无趣。

    她一开始就想要一个顶天立地的可以罩着她的厉害夫君,所以见着阴气森森的又生得比女儿家还漂亮的陌少就各种嫌弃。

    深衣哼哼道:“我是我三哥带大的,我三哥是跟你爹混大的!”

    所以就只有张子山有名牒,难道要三个人挤在一间客房不成?

    “我喜欢你这样弄疼我……”

    深衣成功地被定住了。

    这箭有毒。

    深衣如今看陌少只觉得哪里都好得不得了,自然进了房间,又少不得捉着他腻味了好一番,才肯稍作梳洗,换了衣裳下去吃晚饭。

    张子山忽的又换了话题:“莫少爷这身打扮,委实不像个中原人。”

    陌少说,张子山倘是与来抢船图的扶桑人勾结,必然会告知他们船图有误。所以那些扶桑人,必然还会前来夺图。所以不妨就与张子山继续同行,看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让她出湖,但是她因为放不下陌少,多盘桓了几日。

    深衣这时方知陌少一路追来,正是靠着内库密布各地的驿点,方寻到了她的所在。

    他最终是选择了更加委婉的自救。

    然而要建造大船,船厂的整合势在必行。

    刘戏蟾被云中君亲手带大,接手内库的事情后,分轻重缓急首先整顿了前三大块事务,却苦于资金有限,一直没有办法整合林林总总上百家大小船厂。

    深衣心头上软软的,很想揶揄他说:你当时跟我扎上三根金针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有多疼?

    所以,这一回,陌少破天荒地主动亲了她一下,她只觉得眼前冒出朵朵粉红色的祥云,一只只小雀儿眼花缭乱地跳来跳去……

    虽然是他抱着她,深衣却分明觉得是他依靠着她。

    陌少郁闷道:“马很累。”

    张子山知道陌少知道他是一品执名。

    陌少带着他们投宿的这太平驿,正是内库所专设的商驿。内库的太平驿遍布天下,凡有商旅过处,必有太平驿。

    他的唇又移到自己耳边,摩挲过软软的耳垂,舌尖在那没有戴耳环的耳洞处流连了好一会,又轻轻吻住了那一枚小小耳骨。

    她当时问刘戏蟾,你们整合船厂已经开始了,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陌少看着她,眼神温和,渐渐柔软,方要张嘴回答,忽的墨眉一凛,将深衣蓦地推开,袖中长索飞出,在空中将一支利箭迎头摧折!

    她策马向陌少并辔过去,看着斜阳从身后照过来,将两人的影子在大道上拖得长长,最终重叠在了一起。

    所幸军火、矿务这边有皇帝和晏江王一力支持,运输早已自成体系,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船务这边,四分五裂,一片乱象。

    陌少抬眉看了他一眼,道:“是。”

    呃,这滋味儿,比她强亲他的感觉好多了。

    深衣心道,奶奶个熊掌鸡大腿,又来了。

    细腻而尖锐的痛楚传来,深衣咝咝地抽了口气,却放纵了他这般有些失控的行为。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想要咬破她的脖颈,将她的血都吸干净,将她的整个人、整个灵魂,都吸附到他自己身体里面去。

    深衣这才有了点状态,想起张子山确乎带着她出入过白沙阵,不由得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一品执名知道一刹海的所有机关设计,而设计一刹海的人,恰好是张子山的祖父张好水,所以一品执名和同样知道一刹海机关的张子山可能是同一个人?”

    深衣这才明白过来,陌少自己拿着船图不给她,哪里是让她思过,分明是想把所有的矛头,都引到他自己身上。

    他却是有些心疼地看着她雪白脖颈边的那片红絮,疚然道:“我把你弄疼了……”

    陌少摇摇头:“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眸色转厉,“倘我知道了这一点,他现在已经死了。”

    他既然是舍得断她四肢,与其说他的目的是她朱深衣,不如说是为了船图。

    深衣本有些担心陌少甚少到人多的地方去,会受不了别人看待他的异样眼神。

    深衣想也不想便道:“这么说,我连你也不该信咯?”

    “!”

    他看得出她和陌少的关系,所以必然也能推断她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深衣心中一阵儿一阵儿地发冷,万般难受。

    他紧紧地附在她身上,埋首进她温暖的颈窝里,溺水之人一般用力地呼吸着。双唇抿起她颈上一小片细细的肌肤,从小心的品尝而至吮吸,而至啮咬。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得见那如浪潮一般的心跳。

    他二人一路偶尔交谈几句,言语之间无不机锋暗藏,深衣过去看过些宫廷故事的话本子,只知道女人之间勾心斗角很是有一套,这还是第一回觉得男人之间的唇枪舌剑……还真是甚嚣尘上啊!

    三个人沉默地吃着饭,听见旁边一桌桌上都谈天说地聊得十分热闹。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近来数月,大批东南沿海的私家船厂陆续被内库购并的事情。

    陌少放下筷子,直视着他:“我愿意。”

    深衣的一脸的笑意霎时凝固,之前的那种混淆感觉,登时又心头泛滥。她指尖儿绞着缰绳,仍是避过了张子山,张唇无声无息道:“他……真的很厉害?”

    深衣的细细眉眼笑得月牙儿般,道:“以后,你骑马,我们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好不好?”

    深衣只知道他说的第一次见到她,绝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张子山一手压着长剑,微微倾身前去,迫近陌少。剑眉凌厉,压低了声音道:“听说自养杀手,耳后黥字,我在楼中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莫少爷敢不敢,把耳饰取下来看一看?”

    陌少叹道:“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知道一刹海机关的,也许还另有其人,所以当时在湖心苑,我还不敢完全断定一品执名就是张子山。我那时候不能行走,必然斗不过一品执名,所以只能装作不会武功,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一枚毒针打伤了他。”

    陌少和张子山两人虽然依旧是明暗交锋,但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在刘戏蟾之前,内库由她母亲执掌。然而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随之父亲也时常失去踪迹。是以青黄不接,内库一时间陷入混乱。

    陌少一脸内伤的表情,无力道:“你能不能不要顶嘴,先听我说完?”

    更何况,她觉得心中总有一种冲动……她学过中原的文化,知道中原男人对妻子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贤良淑德”、“温柔贤惠”什么的。她想陌少是个中原男子,自己将来嫁给他,便不能再像现在胡天胡地地肆意妄为——还是要学会做一个“温柔”的小妻子,关心他爱护他,不让他再难受吃苦。可是……每每打定了主意要温柔驯顺些,却一俟接近,即刻狼变,不把他折腾一番不肯善罢甘休……

    深衣只见地上一刹之间数十道影子纷乱而出,足尖轻点马镫,轻飘飘跃至马背。匕首在握,足踏马头,飞身之间,将一众八方手里剑哐啷啷击落在地。

    这种感觉甜蜜而酸楚。

    深衣点头,落马催缰,两匹马奋蹄冲出重围。

    陌少撑着竹杖,在深衣的搀扶下下了马,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深衣耳边隐隐传来前方张狂而忌恨的声音:“装神弄鬼,就不信剥不下你这层皮!”

    这时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催马过来,吆喝着众人让开,撕下了一张通缉令,又贴了一张新的上去。

    半边身躯已经失去了知觉。

    深衣怔了一下,才想起陌少和莫七伯之间恐怕还有关系到他娘亲的心结未解,不过这大约也就是时间问题罢,待大家都见了面,一切都好说。

    深衣凑到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诚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这十岁,到底不是白长我的。你在凤还楼,肯定见过了很多不好的东西。但是我过去在爹娘身边,见到的人都是好人。我以后,不会随随便便就向别人掏心掏肺的,但是你也要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倘若我原本不是那种性子,就你这种蔫儿坏蔫儿坏的人,我又怎么会信任你,直到喜欢上你呢?”

    陌少善使毒,深衣早就见识过了,一时也不知他这话的真假。只是忽而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没有一样是没用的。而自己同他一起这么久,竟还都不知晓。

    陌刀。

    他明明就是个正直官员,守礼公子。她看他断连环命案,那等刚正不阿的耿直,那等刨根究底的执着,都绝不是装出来的。

    深衣费力地睁着眼睛,只看到头边那只尚缠着纱布的手紧紧握着竹杖,紧紧绷起的筋骨根根发白,泄露了心中的暴烈怒意。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