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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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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衣瞪他,挣开他捂嘴的手,小嘴儿不服气地一张一合,无声道:“我又不像你这么大年纪!干嘛要稳重?”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深衣照着陌少的口味,点了几个清淡素菜,然后又照着张子山和自己的喜好点了些其他的。

    她伸左手牵起陌少右手食指,陌少轻缩了一下,还是被她暖暖地握在了手心里。

    一矢方折,三支飞箭又连珠射来,这回,却是都瞄准了深衣。

    唐刀四制,仪、障、横、陌之一的陌刀,四制唐刀中唯一的马上刀。

    “镇江的那个官银窃贼被捉了!”

    他既然筹谋了从一刹海诈死脱身,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路,预备好一个新的身份?

    深衣眼巴巴地仰望陌少,却见他正正经经地启唇道:“还记得一刹海那夜一品执名来袭么?他和张子山都是用剑就不说了,他是水遁而逃。自我进一刹海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不惊动京军和府卫的情况下进出自如。即便是轻功奇高如你,也被白沙阵给困住了。”

    数百年前太祖开疆辟土,一支陌刀奇兵挽孤云杀意,四方突出,战无不胜。

    陌少不用再说她也懂了,方才陌少打中张子山的那一镖,上面浸了同样的毒。

    “为何?”

    深衣循着人们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顶头有一张最朴素的通缉令——唯一的一张画像空白的通缉令——上头写着个甚是眼熟的名字,下头简单列了赏金数额。纸张黄得厉害,也不知挂了多久了。

    “我……”陌少有一瞬间的失神。

    “一品执名干衣而来,湿衣而去,说明他不但懂得白沙阵法,还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刹海的水底秘道——那秘道,我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出来。”

    深衣半信半疑,却见他神色笃定无疑,“我既是下定了决心同你一起,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死?”她方放了些心。想着只要找到了四哥、刘戏蟾他们,借着朝廷和内库,还有自家海库的势力,难道还怕了凤还楼不成?

    陌少大约能体会她这般的心境,只是轻轻地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脸色,耐心地等。

    陌少一向自持,从没有过这种会全然泄露自己情绪的行为。

    她和陌少知道张子山是一品执名。

    深衣眼睁睁地看着陌少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名牒出来。太平驿的驿吏看过他的和张子山的,向后厢呼道:“两间上房!”随即又向陌少和张子山有礼道:“傅公子、张公子,请!”

    然后她失了踪迹,张子山到湖心苑查案,才又遇见了她。

    内库以天家血脉,控制着天朝军火、矿务、运输和船务四大命脉,但实际上,并非一直都是顺顺利利尽在掌握的。

    心中对他这种无论何事一概自己揽下,不愿向别人吭声的做法十分不满,却无奈艺不如人,夺不回来。

    深衣低垂了头,有些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她过去周游列国,所见之人也算不少,难道是因为在父母荫蔽之下,身边都是良善之人,以致于如今她看人,总是少了个心眼?

    深衣猛提一口真气,腾身在半空一匕斩下,令那利矢断为两截。那箭势大力沉,又快又狠,深衣劈断,竟是虎口颤麻,手腕隐隐发抖。

    深衣骑在马上也不安分,一路摇来晃去,哼着小曲儿。没了张子山同行,她更是肆无忌惮起来,瞅着路上没人了,便施展轻功跳到陌少马上,闹得那白马嘶溜溜一阵叫唤。

    “可不能这么说,你看那谁,都七年多了吧,还挂在上头哪!赏银两万八千两,每年都在涨哪!若是捉到啊,白榜黑榜加起来得有五六万两白银,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可这一句话包含了隐忍缠绵的情意,平日里断然是不得而闻。她竟是不忍心打断他去问。

    失去意识前,深衣模模糊糊只见数十朵血花在明华长刃之上次第绽放,冷艳至极。

    将至天姥城时,张子山向两人告辞而去。

    他臂上的力气大到有些失控,深衣觉得自己的背都要被搂断了。可是她这一回乖顺地闭了眼,忍疼让他抱紧,仿佛是要嵌进他身子里面去一般。

    所以张子山化为一品执名,再次找上了湖心苑,一探究竟。

    而陌少更糟糕,他现在还是个死人……

    他这一句话说得十分没头没脑的。

    本以为不过一支普通的冷箭,谁知扎上肩头的那一刹,辛辣尖锐的痛感汹涌泛滥,猛地一下激上心头,险些让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砰”地跌在尘埃里。

    深衣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襟,“你……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想……我想他会不会是有自己的苦衷?凤还楼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的对不对?比如你就是一个好人。”

    她开始觉得自己对他的任何担心都是多余。这人心眼何止七窍,简直就全都是窟窿眼儿。

    现在回想,她有船图的事情,该是除了从琉球一路跟过来的扶桑奸细知晓,并无其他人得知。只是在升平楼吃饭时,船图散落在地,张子山恰是那时看见了。

    然而陌少脸色淡漠如雪,竟似全然看不见周遭众人似的。

    深衣听刘戏蟾说过一些内库的事情。

    他们一行三人,容貌气质俱是不俗。尤其是陌少,身有残疾不说,头发只在发尾用锦带简单扎束,耳上依旧戴着银饰,全然不是寻常中原男子的装束。

    后面几日,陌少坚持只是走内库的驿道,住太平驿,在内库所辖通路内,保船图安全。

    在亲近这事儿上,从来都是深衣主动。若不是她厚颜无耻地倒贴,恐怕至今陌少都不会碰她一根指头。

    张子山看着陌少缓慢拈菜吃饭,启口问道:“莫少爷竟是不沾油荤、也不喝酒?”

    他梦呓一般在她耳边道:“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

    陌少一脸纠结地低头,在那张嘁嘁喳喳说个不停的小红嘴儿上亲了一下。

    恰是应了阿音所说的,是她引来了执名一品,让凤还楼的终于发现了陌少的踪迹所在。先是执名一品,然后是监兵一品,后面,有还会有多少杀手纷至沓来?

    可是她觉得陌少不同。陌少是会和她相伴一生的人,亦父,亦兄,亦友,亦爱人。她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他,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反过来也是如此。所以她觉得陌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如果她对着他还不能为所欲为,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那还能对谁这样呢?

    自然一进太平驿就招来了各色审视打量的目光。

    深衣这般想着,又开始内疚难过,陌少却安慰她说,张子山尚不知道他的底细,监兵一品又藏尸于湖心苑地下密室,凤还楼要找上门来,还不会这么快。就算来了,也并非没有办法。

    修长五指猛然收紧,青翠竹杖炮竹般爆裂,一柄细窄无柄的双刃长刀乍然出现在手中!

    “那毒很烈,一般郎中都解不了。就算能解开,也得养上个两三月才能痊愈。凤还楼中有解毒圣手,我猜那人如果真是一品执名,为了保全性命,上上之策就是返还凤还楼恳求楼主帮忙解毒。如果不是一品执名,恐怕还没找到解毒的人,就已经死了。巧的是,张子山也消失了三个多月。”

    但现在就觉得他未尝不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厉害男人,于是感慨果然还是爹娘的眼力劲儿好,倒是自己险些有眼无珠就把这么个宝贝给错过了。

    这话自然是讽张子山两番中了他的毒。

    她感受得到他身上那种无尽的、置身于黑暗深渊中一般的孤独——虽然她不知道那种孤独来自何方。

    进去一问,才知要住太平驿,需要有天朝户部所颁发的名牒。

    深衣、陌少和张子山三人各自策了马,驰行于宽阔的官道上。红日的最后一线光辉消隐于大道天际尽处之时,三人抵达了一处太平驿。

    围观众人一片哄然,叫闹道:

    两人一问一答,问得快而尖锐,答亦答得不假思索。

    深衣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话,是哪里触动了他。良久,才觉得他渐渐平复下来,缓缓放松了手臂。深衣感觉他离得远了些,又恋恋不舍地依过去,圈住他的脖子,半是含羞,半是大胆地小声道:“你以后,可不可以多对我这样?”

    一刀惊风,雷奔云谲。黄埃漫卷,白虹贯日。

    深衣心想这可糟糕,她随随便便地进了中土,避开了通关,自然连夷人在中土四方通行的勘合都没有。眼下,她就是个没身份的人。

    扶桑人一被甩下,又是一波手里剑如暴雨骤至。陌少人未回身,袖中长索疾走龙蛇,银芒旋飞恰如玉壶光转,将二人二马护得滴水不漏。

    可是张子山怎么会是凤还楼的一品执名……

    “嘁!你敢么?你连人家名字都不敢说!”

    ——倘若他自救,那只能让陌少推断出他已经拿到了解药。他就是逃回了凤还楼求助的一品执名。

    腰上一紧,身子被卷上马背。

    深衣有些乐,拉着陌少叫道:“你看你看!又是那个陌上春!连画像都没有,怎么捉嘛!”她回头,用唇语道:“你可认识他?”

    一听陌少说那记冷镖是他打的,深衣险些跳了起来,被陌少一掌捂住嘴箍在了身前,叹气以唇语道:“你就不能稳重些?”

    可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她不知道,而他似乎也没有说的意思。

    张子山眉眼一沉,道:“据传扶桑有一个极有名气的黑忍者,名叫倚天。在织田、雪斋两大势力的夺权斗争中拥护织田政权。结果雪斋取胜上位,下令追杀倚天。从此倚天在扶桑失去踪迹。听说这位倚天所擅长的忍者秘术,讲究潜伏隐匿,习练者需严守饮食戒律,以确保身轻如燕,来去无踪。”

    到了那太平驿门口,深衣见不少人正在围观门外墙上的一溜儿榜单。好奇打马过去一瞧,原来是官家的通缉榜,上头贴着不少通缉犯人的画像,注明了罪行和悬赏金额。

    深衣满脸崇敬地望着陌少,尾巴一样摇摇摆摆跟在他身后。

    深衣紧跟了两步,“我、我呢?”

    深衣诡辩:“你听得懂它说话?你这么轻我也这么轻,哪里会累?它明明是看见我过来了很高兴。”

    陌少忽然变了脸色,“似他那般负心薄幸的,还是少和他混些。”

    深衣哇哇叫着让他放手,陌少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回她自己的马上坐好,负气道:“你外公是天朝大儒,你娘原来是文渊阁大学士,难道就没教你矜持点儿?”

    刘戏蟾妖娆一笑,翘着兰花指道:哎哟,钱的事情,问勘主啦。

    深衣本也不是不爱讲道理的姑娘。娘亲自幼约束她约束得严,她除了在爹爹面前撒撒娇闹闹小性子,其他时候都还是很听娘亲和兄姐的话的——尤其是大哥的话。在她心目中,大哥是比爹爹更有威严的存在。

    三箭阵结三角,深衣踏马折身而上,翻身间险险避过,猛的发现这三箭不过是虚,又一支冷箭不知从何而至,朝着陌少当胸激飞而去!眼看着陌少陷身于数十忍者阵中,无暇去躲,那箭又来得阴狠,用匕首去格已来不及,深衣咬牙收势下坠,以肩生受了那一箭。

    不得不说陌少这一招果然老谋深算,根本就让张子山毫无回旋余地地必须暴露身份。

    她忧心着这般与张子山同行下去,陌少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引来凤还楼的追杀。

    深衣问陌少认不认识陌上春,本不过是开个玩笑,亦带着几分试探,不料陌少黯黯地看了她一会儿,以唇语回道:“认识。”

    陌少乌黑的长睫轻轻动了一下,冷冷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路就不错了。”

    陌少惊叫一声:“深衣!”

    陌少定定地看着她说完这番话,忽的收拢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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