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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是他命中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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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衣无聊地数着米粒儿,嚼着块冷饼子,把一小锅清粥熬得看不到丁点清水和完整的白米,稠薄相宜,糯香四溢。

    在陌少旁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深衣才想起来她和陌少都是一夜一天不曾吃过东西了。看着陌少仍是昏迷,深衣踌躇了会儿,寻到了地下密室的另一个出口,确定外面没人后便摸了出去。

    他痼疾在身,又一连二十日奔波刺杀,元气既失,被这冰水一激,寒入肺腑骨髓,怕是连性命都要丢了。

    董记当铺里,种这种东西是要做什么!

    “我寻了这么多年,在我之前,又有多少人寻过!何曾有人成功过?——也不是没人见过它们开花。可是要同时寻得一株雄树和一株雌树开花,何其之难!”

    他一连说了这么多话,又喘息不止,惫然道:“别种了。都散了罢——我已经不在意了。”

    此前靖国府的管家邵四爷和仇平都信誓旦旦地说,陌少腿残,府中从不曾给他备过鞋履,他也从来没有穿过。可她突然反应过来,他在绳上与监兵相斗,直至昨夜她送他来董记当铺,脚上就是穿了一双软底皂靴的!

    京城地界偏北,气候不如南越温暖,本不适宜种植凤尾苏铁,可这个房间竟硬生生造出了一个状如南越的环境来!

    深衣稍稍待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像被裹了厚厚一层密不透风的棉袄似的,热得喘不过气来。正要出去,忽闻门外人声,却是阿音过来了。

    闯进后院,只见一间房子密闭无窗,顶上平平不似其他房子有隆起檐廪,形状甚是奇特。深衣也顾不得许多,推开一条门缝挤了进去。

    深衣心想方才陌少已经说得那般明白,这个女子为何还这般执着?不由得怒道:“他既是不喜欢你,你凭什么还要缠着他?”

    这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砸在了陌少身上,只见他身子剧烈晃了两晃,脸色霎时惨白,一俯身“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深衣只觉得陌少身上的谜团,每每看似都解去了,然而随即又冒出更多的谜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陌少了。

    天知道一双可以走路的腿对于他有多重要。

    阿音莫名笑了一声,答非所问:“你太久没来了,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种。”

    阿音不屑地哈哈一笑,“婚约?婚约那是和莫陌的!再说了,你堂堂朱家五小姐,你爹是什么人?前北齐三皇子!倘不是女帝吞并了北齐,你如今大小也是个公主。我们家阿陌,可配不上你这个金枝玉叶!”

    深衣也要进去,被阿音一把拉住,“徐掌柜是个大夫,给阿陌疗伤,你进去作甚?”

    一进门,一股带着潮气的热浪迎面袭来,令她宛如置身热带。

    可是问题是,陌少为何也会有廿日绵。

    深衣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深衣看得目瞪口呆。

    心头有些儿化。

    深衣强硬道:“我与他有婚约。”

    深衣想到这一层,浑身都哆嗦起来。

    陌少床上的那具尸身,若非有廿日绵,决不能完好保存至今,令仇平等误以为是陌少刚刚被刺。至于尸温什么的其他疑点,显然仇平他们也不会去在乎了。在他们眼中,陌少本就是将死且该死之人,至于怎么死的,他们不会深究。

    陌少面白如纸,双目紧闭着仰倒在椅子上。阿音一手紧握着他手渡过真气去,急急将他推出了暖房。

    深衣骤然打了个寒战。

    扑入眼帘的尽是蓊蓊郁郁的沈碧之色。松散沙土之上,一株株干如芭蕉、叶如凤尾参天的高大植株鳞次栉比。房顶上盖的俱是琉璃瓦,明亮炽烈的日光淋漓尽致地泻落下来,而四周墙角,竟还燃着炭火。

    深衣洗脸漱口毕了,吃了些东西,想着一身的血味陌少定然是不爱闻,索性又洗澡换衣。

    果然他发现她看了过来,滞了一下,又垂下眼帘去。

    深衣倏然想起掉下密室后,陌少指点她点灯时候,身边的那一道莹绿冷光。

    深衣脑子中一片空白,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哑声问道:“那一十三桩断掌命案,可都是他做的?”

    京城如今正是夏日天气,这房中却还要热上十倍不止!

    一句话没说完,被屋中走出来的徐夫人握住了手腕,手指翻飞打了句哑语。阿音咬牙忍怒,对深衣道:“夫人说阿陌没有生命之虞,天色晚了,你先回客房歇息去。后面怎么安排,等阿陌醒了再说。”

    阿音愈说愈是悲愤,声音几乎失控,双目殷红,竟似杜鹃泣血。

    脱衣时,手腕上忽被什么扎了一下。细一看时,却是一枚寸来长的干草,看起来普普通通,和一般甘草之类的草药无异,当是她在给陌少拿金创药的时候粘在袖子里面的。

    陌少不是双腿残了么?如果凶手是他,他为何能行走?

    阿音忽的冷了脸色,道:“你曾为了让我死心,在我面前对天发下毒誓,说你今生若是动心,除非铁树开花,否则便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好,你既然如此铁石心肠,冷情冷性,那我便等铁树开花。它一日不开,我等一日,一年不开,我等一年,十年不开,我等十年!一直到我死的那一日,我也等了!可如今呢?铁树的花还没开呢,你却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我们三番两次劝你杀了她,你却一次次心慈手软——你过去何曾心慈手软过!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你会应了自己的誓言,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那枚小小的干草,沾到了她溅上去的水,竟蓬蓬然胀大起来,恰似地面上平白无故开出了一朵大木耳。

    深衣诧然:“他怎会还让我回家?他明明是要和我一起的了。”

    深衣想到阿音对她似乎十分排斥,不愿与她正面对上,腰肢一折,几个腾挪跃上房顶,壁虎一般屏息凝神附着在了房梁上。

    竟然是廿日绵,一寸在口可保尸身十日新死之状的异草廿日绵。

    深衣一时间难以相信。

    “他做成了。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那个时候已经元气耗尽。结果,他在一刹海,离一切的终结不过一道铁索的距离,你出现了。你削断了铁索,让他掉进了冰水里。”

    他似乎是胸口疼痛,咽得很慢,却模样乖顺。

    “执名一品出了事,自然会惊动楼主。昨日来了监兵一品,后面又不知还有谁会来追杀他!他本来早已经脱离了凤还楼的耳目,是你又把他们引来了!”

    她在院中来回行走,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陌少的房门前。正要敲门,一举手撞上正开门出来的阿音。

    陌少低着头认真地研究那把粥勺,摆明了就是“我什么也没听见”。

    深衣见阿音脸色甚冷,语调中似乎对她甚是憎恶,不由得骞眉道:“我就进去看着他,也不行么?”

    “不在意了?”阿音又笑了声,带了讥嘲之意,“因为她不在意?”

    廿日绵何其难得。

    难怪他当时走得那么慢。

    深衣心中凉凉的。

    深衣心想可惜透顶了……端了水和白粥过来,一口一口地慢慢喂他。

    然而阿音怆然笑着,又道:

    她爹爹是北齐三皇子?公主?她怎么从来没有听爹娘提及过?

    她愧疚至极,只觉再无颜面面对他。猛地拿过银袋,奔出房门,一折身凌空而去,黄云杳杳间消失了踪迹。

    忽见他又抬起眼来,这次却是坦然明澈了许多。

    深衣浑身发冷。她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有想过要害他。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他。

    深衣顿时再也说不出一句俏皮话,喉中像是被什么硬硬的东西哽住了。

    当铺中的三个人见到陌少,大惊失色之下,手忙脚乱地把他抬进了内室。

    “你可知阿陌入靖国府的时候,筋脉尽断、武功尽失?然后又被打断双腿,险些死去!他花了七年时间,去将那一具残缺的身躯修修补补,才终于用灵枢九针接续了筋脉,重新又能行走。”

    深衣如一片轻羽落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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