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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久违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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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把他的话消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敢情Cee Club是他们家开的。

    这是一份他看了就会想做一做的计划。

    徐斯讲:“得了,哪能让你又买衣服又请客,还是我请你吧!你在哪儿?”

    这不能说他给予她十足的尊重的,而且此刻他是穿着浴袍在自家别墅游泳池前面花园后面会见她这位异性。

    那一跳已足够他胆战心惊的。

    几个月前,她同这个徐斯一样是天之骄子。只不过一天一夜的一个翻转,她的整个世界就被颠覆了,她的游戏规则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小的江湖享受这样的特权是享受得理所当然的,一直到高屹的妈妈去世。

    念及此,徐斯竟然开始期待看到江湖在腾跃会有怎样的一番表现了。

    她突然在想,这位长辈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态,才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呢?

    徐斯自己动手扎好腰带,一路大步流星走过来。经过花园这边的矮树丛,飘飘然的浴袍下摆被树枝扯到,他也不以为意,倒是江湖为这件质地一流裁剪出色价值不菲的浴袍稍微心疼了一下。

    徐斯在有确切想法之前,已经把这个头点了下去。

    这才爽气。

    厨房外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饮料柜被露天放着,随宾客自行取用。江湖想过去拿瓶啤酒解乏。

    江湖的眼前有些许模糊,揉了揉眼睛,手里的包装袋和手提包哗一下全部掉在地上,手提包的扣子没有扣紧,里头的手机、钱包等物件三三两两地散落出来。她狼狈地蹲下来,七手八脚把东西捡起来,但总是捡了东边的丢了西边的,最后胡乱地把手机和包装袋一起抓到了手里,提了起来,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果然江湖语塞了半天,才口气生硬地讲:“我随便买的,不合适的话可以去换。”

    江湖跟着家政服务员走进徐家的别墅,进门有个小小的花园,正是枝繁叶茂青翠时,分花拂叶进去之后,便是一座私人游泳池。

    徐斯笑着说:“酒后失言更会失态,要注意。”

    江湖问:“他们几点到?”

    徐斯举酒瓶时,侧头对身边的江湖耳语了一句,“我的车还真没被丰田召回,多谢提醒啊!我等一会儿就给他们打投诉电话去。”

    有一个词叫“人走茶凉”,还有一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两句注定了徐斯的“以为”在江湖实施起来会产生的必然结局。

    果然徐斯是答得如此理直气壮,“一会儿你送我回浦东吧,过了江就行。”

    不过裴志远到底是江湖的舅舅,也有亲戚的体贴心,提醒她说:“你现在搞这么多花头,到最后人家不跟你玩了,小心吃力不讨好。”

    徐斯随手搁到车后座,客气道:“破费了。”突然又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问出来又觉得问得不妥。

    江湖翻身又睡了过去。

    江湖先去把工作辞了,再同岳杉一块儿把父亲留下的几处物业抛售,这样加上头先的支票,流动资金更加充裕了。

    或许他的探寻目光被她察觉,也感到太过沉默有欠礼貌,江湖清清喉咙想要讲话,徐斯正巧也同时开口,两人都没听清对方在讲什么。

    不知道对方是在哪里打的电话,只听见背景音的一片嘈杂,江湖迷迷糊糊的,习惯性地“喂”了一声。

    茶水虽冷,但茶香依旧。她知道是极好的碧螺春。青翠茶叶漂在茶水表面,杯中茶水虽只是个小小水世界,茶叶左漂右荡,寻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江湖心里会有暗伤,只能强自装个表面样子,略歪一歪头,睁大眼睛做无辜状,还带娇嗔口吻摊手讲:“可我喝醉了,错过了好时机。”

    江湖是真的很累。

    就这样一路无事地过了江,他把车停在了陆家嘴的地铁站口,下了车,对江湖说了声“谢谢”。

    徐斯说:“七点。”

    江湖不知怎的,就有一种想法,同徐斯的合作,压力会不小。

    江湖想了想这位置,“俏江南?还是俏江南隔壁的日本料理?这两家都不用排队吧?”

    高屹的妈妈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白斩鸡,堪与小绍兴一比。那鸡肉滑爽细腻,就像刚才吃的沙姜鸡。她做好了白斩鸡,从不准高屹先吃。她做的规矩是由江湖吃剩了,高屹才能吃。

    徐斯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内,听到了一份出色的报告讲演。报告的框架清晰,巨细靡遗,把报告人的意志阐述得淋漓尽致。而且绝大部分内容,已经属于商业机密范畴,报告人完全可以保留。

    她一想,就紧紧握住了徐斯的手,还主动摇了一摇。这便算一锤定音了。

    江湖安心坐下来,拿出笔记本电脑。家政服务员送进来一壶茶,并给她倒了一杯。然后安装好投影仪,调试正常之后,徐斯一身西装革履地进来了。

    她抿了一口,不够解渴,干脆全部喝光了。

    徐斯当然注意到了,她总是用十万分的戒备来面对他。这很不利于他们以后的合作,他想。

    徐斯把茄子煲的汁往白饭上一淋,埋头吃得正香,也没什么矜持,看上去同周围的白领男士无甚差别。看得江湖一怔。她从他的身上,仿佛又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为江湖打头阵的正是跟随江湖进入腾跃的岳杉。她真不愧也是江旗胜身边的人,专业素养不容小觑,同徐风办理手续的便是她,同时她还把腾跃的财务制度好好地清理了一番。

    徐斯根本不当一回事,且是这么解释的,“有一批上等牛菲力和鹅肝昨晚到货,正好给端午节做个罗西尼粽子。今天邀了几个朋友一起来试试菜,你也是吃中行家,一块儿提点意见。”

    徐斯自认胡搅蛮缠的本事差了江湖一大截,只摇摇头先管点了几样菜,有沙姜鸡、烧鹅、烧猪腩肉、咸鱼鸡粒煮茄子煲、梅菜笋、剁椒蒸鲈鱼,并两碗白米饭。

    其后,她在慢慢将内衣、长筒袜、小西装和套裙穿戴整齐的时候,忽而觉着,这样好像是临战的战士给自己裸|露的身躯加了层层的盔甲,好面对外间的风剑霜刀。

    在漫长的被拒绝和争取的过程中,这几个月仿佛就是她的一生。而命运的裁判就在前面。

    江湖从来不求人,徐斯是知道的。她以前也不需要求人,但是她现在在求他。

    她在催促了。徐斯推开电脑,揉了揉眉心。这个性急的大小姐言必信,行必果,果必达,锲而不舍,竭尽全力。她在某些地方同自己很像,甚至可以匹敌。

    讲完以后又挂上了电话。

    江湖于是在心内嘟囔,这样讲话真累。她坦率说:“我只能说,我想尽力调配资源,让他们人尽其才。”

    徐斯把这份充满诚意和智慧的报告关闭,并将江湖的电脑关上了。他站了起来,伸出手,对江湖说:“我对你做的腾跃项目很有兴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先尝了沙姜鸡,特制的沙姜粒入口香脆,鸡肉滑爽细腻;再尝烧鹅,丰腴香脆,两道菜丝毫不输名潮州菜馆的水准。诸般滋味一过舌尖,即刻明白徐斯为何会选这间餐厅。

    徐斯对记者们说:“接下去,我们会和腾跃有些合作。”

    徐斯跟着走了出来,有财经记者拥着他提问。大多是关于之前一个月徐风在华北战略布局的问题。徐斯回答得游刃有余,兼之风度翩翩,从记者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伙财经枪手很吃他的这一套美男计。

    江湖清了清嗓子。

    江湖也举起瓶子,同大家碰杯,把橙汁一饮而尽,不知为何,心情格外欢畅。

    徐斯又在她耳旁轻语,“还有,我可不想再听到那声让我肉麻的‘您’。”

    江湖看在徐斯即将成为自己的老板的面子上,忍气吞声接了过来,转头同记者聊起了丰田汽车最近闹出的召回问题汽车的话题。她闲闲讲一句:“有熟人同我说,有一天突然看到这条新闻,第二天逢人就被问一句,‘今天你的车被召回了吗?’”

    江湖又清了清嗓子。

    只是可气他在这种时间来电,不太厚道,顺手把手机电话簿内徐斯的名字改成了“败类”二字。不过,有这一个月足够江湖做很多事情。

    江湖的脑袋空白了几秒,人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不能辨别出电话那头的是哪个人,于是就问了一声:“哪位?”

    前所未有地,徐斯萌生了无缘无故的心虚,由此而词穷,想了半天只能答上“我会的”这句干巴巴的客套话。

    徐斯复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江湖继续说了下去:

    “徐老板,你行。”

    徐斯应该把报告看完了。

    再走到小店门口时,江湖先往里初初一探。小店真是小得离谱,才二十来平方的亭子间,里头小方桌统共六七张。墙壁涂了简单的清漆,靠墙有矮矮宽宽的窗户,窗台上搁着些盆花水壶。小小空间内,人声鼎沸,最大的优点不过是干净。

    第二天徐斯上了飞机,抓紧时间补眠,隐隐约约听到坐在身边同行的洪姨同母亲讲了讲腾跃的事情。

    徐斯想,她会很累。她这么累,他还生出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卑鄙了一点?

    看到徐斯终于点了头,江湖不禁心中松了劲。虽然还是笑着,甚至是笑容满面,可心中却刮起了苍凉的风,越来越冷。

    徐斯没有想到江湖会一点点私货都不保留。

    江湖希望今天能够很顺畅。

    江湖趁他点菜的工夫问:“你怎么晓得这么个地方?”

    江湖对着徐斯瞪眼睛。

    江湖不卑不亢,“很不好意思,我已经尽量赶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得等您整理完毕?您慢慢来,我可以等。”

    母亲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江旗胜如果不是心肌梗塞,讲不定能渡过此劫,哪会给徐斯这种后生小辈捡了便宜?他的女儿我有印象,年轻人想做些事情,能互惠互利的话,助一把也不会费多大工夫。”

    下午的party准时举行,地点在徐家佘山别墅那间足有百多平米且设施齐全的厨房。

    末了,徐斯说:“徐风的法务部会联系你办理相关的手续,江小姐,接下去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庆贺?”

    这帮记者基本上都认识江湖,也都知道红旗的情况,听徐斯这么一说,吃惊之余立刻嗅出新闻点。

    江湖木讷地说了一句:“哦。”

    曾几何时,她也是脖子里挂枚钥匙,每晚找路边小店解决晚餐,再回家守着大门等待父亲回家。那时候是掐着手指头数钟点。后来高屹的妈妈来家里当了保姆,才把江湖从路边的小店里解放回家。

    任冰得令,不多问是非,尽责把一总情况向徐斯如实汇报。

    这点上,她是有劣迹的。还是两年前同他和江旗胜都有合作的沈贵办的一个房产商的party,江湖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一到就对江旗胜撒娇耍赖,借口路太远。当然,现场也不会有人怪罪这位千金姗姗来迟。正因为有这段往事的经验,徐斯才会这么早去骚扰她之余,同时又悠闲自在地游泳。结果却是如今的江湖面对再遥远的路程、再紧急的时间,都能够迅速赶到。徐斯确有大跌眼镜之感。

    在徐斯要皱眉头前,江湖适时地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徐斯没同她计较。

    吃过饭,他们一起去拿车,这时候的弄堂里比刚才江湖停车的时候又多了好几辆车。

    江湖还是判断了三秒钟,确定徐斯这一次是一诺千金地答复了她。那么,她应该迈开全新的一步了?

    她一时没有伸出手来。

    再度无法想象徐斯会选这个地方。

    服务员来请他们入席了,小小的两人台面,一平方米都不到。两人相对坐下,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此间空间又逼仄,江湖感觉从来没有离得徐斯这么近。

    徐斯笑答:“Cee Club下个月换菜单,希望朋友们捧场。”

    裴志远压根不知道江湖在腾跃上打了这么大的主意,竟然还基本搞定了徐斯。来龙去脉他没心思细究,只听还有增加投资的可能就让一贯缺钱的他喜上眉梢了。

    如果这份计划真的让她放手去实施,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静安寺的钟声正好在此时响起来,敲到江湖的心间。她看着长裙女子走向高屹,把她的双手交给了他。

    她把设计师的简历也递了过来,一位是以前服务过红旗的国内名师,还有一位是刚自米兰学成的海归。她对这两人开列的薪水当然不菲。

    江湖没有作声,把搁在车里的纸袋递给了他。

    这时,被她随意丢在副驾座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徐斯劈头就问:“刚才打电话有什么事?”

    徐斯暗中睁开眼睛瞅了婶婶好几眼。

    诚然,她还是骄傲的,背脊挺得像陡峭山陵一样直。

    她没有想到徐斯会当着记者的面直接宣布今晨刚刚达成的意向,好像今天的结果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似的。于是他们合作的新事业也有了个小小的发布会。

    江湖一看闹钟,由此地至佘山别墅区少说三十公里,他大少爷要求太过严苛。江湖刚想反驳,徐斯优哉游哉加了一句,“我对你的保时捷有信心。”

    从百货公司的停车库里拿了车,再开出路面,路面上很堵,路路不通,江湖的脑瓜嗡嗡作响。

    江湖小心翼翼把车停进了那条弄堂里,弄堂里没有保安帮着倒车,她的技术向来不好,就怕不小心擦了车。这份辛苦自然又记到徐斯头上。

    在把一系列的计划陈述完毕后,她用最真诚的语气对住徐斯说:“徐先生,我期待可以得到您的帮助。”

    江湖想,这样的地方只有他的员工才可能带他过来,而他也肯过来,真算难得。不过她讲:“这里的客饭只要二十来块。”

    她闻之是心惊胆战的。徐斯信息搜集之快速,运筹帷幄之干练倒是其次,只那份张狂的野心令人恐惧。

    徐斯边同服务员点菜边说:“以前我们集团的老大楼就在附近,我常和一帮同事过来吃午饭。”

    而江湖,用一副满不在乎又格外认真的神态,把她的计划、她的步骤,一条一条讲得很慢很清晰,她还用精确的财务公式测算过成本和回报。

    他想,她心底到底是存着这样的心事,她清醒地明白了,不论是自由马也好,小红马也罢,之于她而言俱已成灰。这个疮疤才是她坚持争取腾跃的动力,现在能够对着他这么个她完全有理由诉诸委屈和愤怒的人平静地讲了出来,已经表明了她要重新开始的决心。

    她站在花丛之外,泳池之前,尴尬地把目光从他赤|裸的上身移开,同时腹诽了一句,“暴露狂。”

    江湖不惧,望着他的眼睛,也笑,“Cee Club的牛扒也要两百来块。”

    就拿她最近自媒体以及自己的耳目从徐风处得来的讯息来看,她就看得很心惊。

    徐家别墅在一楼的宴客厅旁边竟然附设了会议室,根本就是说明这栋别墅的作用就是商务的,就如他们开的Cee Club。这一家人在商言商的专业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这么个环境内洽谈合作,气氛不会比在徐风大厦内更轻松。

    是的,江湖是全身心地传达着这个讯息。

    徐斯在那头笑了,声音懒洋洋的,讲:“我是昨晚回沪的,现在在佘山。这里山明水秀,我们正好沟通你的计划。”

    她的目光盈盈,正正看牢他,告诉他,她需要他的帮助。

    长辈的顾虑,不是没有根据。

    徐斯在打量江湖的时候,江湖也在打量徐斯,不禁心生气恼。这厮忒小看了人!他的态度分明就是料准了自己一定会迟到,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游泳。

    江湖也是吃惊的。

    她只好妥协,答:“在哪里等您?”

    江湖真不愧是服装大王江旗胜的女儿,从小浸淫在这个环境中,拥有得天独厚的伶俐和创造力,还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勇气。

    徐斯扫了一眼江湖所谓的“人尽其才”。她列出的团队中,只有岳杉是这行内响当当的人物,其他的——这让他怎么说呢?

    江湖驻足观赏了一会儿主厨娴熟的手艺,看着他轻巧地将牛菲力、鹅肝、鹌鹑蛋和综合菇同加了松露酒的意大利进口大米一块儿包扎成形态精巧的粽子。她想,徐斯做一个小小副业的新品发布会都能这么用心思,这么先声夺人。

    江湖当即有了不算太好的预感,“那等会儿?”

    手机是在清晨五点的时候响起来的,江湖翻个身,挣扎着醒过来,伸手够到了手机。

    这次江湖醒来时就带着十二万分的警醒,她抚了抚胸口,深深吸了口气,才把手机接起来,一接通,口气就不怎么好,讲:“徐老板,现在才五点半。”

    江湖也笑,露出小虎牙,有点不怀好意,“你不会是因为要请客才这么省吧?”

    她的敏锐就在这里,可以在他脾气到达临界点的瞬间出招化解。他便真的没脾气了。

    徐斯把这个“您”受用下来,报了一个地址,是在佘山高尔夫别墅区,看来他一回上海就落脚在佘山的自家别墅,现在要等着她去觐见了。

    江湖先是诧异,“试菜?”

    她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为了争取一个机会,支付十二万分的精力,赔上了几乎江旗胜千金所应该拥有的全部骄傲,苦口婆心,千般迁就。她就差双膝一软,跪到这个男人面前,请他高抬贵手兼慈悲散金了。

    “我的舅舅从业经验二十余年,资源丰富,未尝不能兼任HR。腾跃的生产科长兼管销售,是个老伙计,手艺很出名的,叫刘军,五十多岁了。刘军有个徒弟叫张盛,有把好手艺,不过是个瘸子。所以我想请两个设计师过来一同和张盛做产品研发。”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橱窗倒映出人行道上的人来人往。

    说完以后,江湖抿了一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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