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者说以自己的丈夫为荣时的一幕。

    顾长钧一愣，忽然笑了，抬手就去挠她的痒。萧梦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才算停了下来。

    于庚送走了顾长钧，牌局也就散了，另几个友人也走了后，回来见马小姐还坐在桌边，眼睛盯着桌上的牌不动，脸色难看。

    萧梦鸿和他对视了片刻，道：“谢谢你不逼我。我也不想让你一直空抱期许。实话说，至少最近几年内，我是没打算再要孩子了。”

    顾长钧起先接到于庚邀他打牌的电话时，原就不大愿的。只是碍于老同学情分不好拒绝，本就想着见个面就回。等马小姐一到，更是不快，索性告辞回了。

    “骗你的。”

    “你放心吧。既然你这么不想生孩子了，以后我是不会再碰你一个手指头了。”

    甚至马小姐出现之前，他人在打牌，其实也有些心不在焉。

    “你做这种决定前，是不是应该先和我商议过的？”

    于庚盯着马小姐背影，等她出去了，骂了声“臭婊子”。

    二姐夫妇明早要走。但不是回北平，而是去钟山继续访友。

    顾长钧不置可否，并未作答。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二姐夫妇后，萧梦鸿给饭店前台留了个口讯，让顾长钧回来后转告他，自己收拾了东西，也提前离开了。

    “那你就相信好了。”

    一次次的妥协，又一次次的争执。

    她真的是乏了。不知道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顾长钧一怔。仿佛有些不情愿。终于还是勉强道：“那就再看吧……你实在不想生的话，就算了。”

    “马小姐，你可来了！”

    如果非要用什么正式点的说法来解释的话，大约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回到饭店，他用钥匙开门进去。

    宪儿很乖巧。晚上萧梦鸿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已经睡了，白天也没哭闹。见顾长钧望着自己，迟疑了下，最后点头：“那好吧。”

    顾长钧神色渐渐地凉漠了下去：“你真就这么厌烦我，才不想给我生孩子的？”

    顾长钧道：“明天我这里还有事，走不了。我后天才能走。或者你也再留下来？到时我陪你一道回去。”

    ……

    之前她去找过此前认识的那位医生，放置了从国外订购的现在已经出现的内置避孕环。适应的还很不错。

    顾长钧停了下来：“我吵醒了你吧？”

    “是不是到了现在，你还在怪我强行让你有了宪儿？”他忽然转头问道。

    萧梦鸿站在站台上等着火车到来，忽然听到侧旁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德音！”

    虽然知她也不过是应付新闻记者的提问说说罢了，那样的场合之下，或许这也是为人太太的最标配回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到这样的话从她的口里说出来时，他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顾长钧翻了个身，将她再次压住：“没骗我？”

    顾长钧转头瞥了一眼，随即微皱了下眉。坐着没动。

    他刚拿出来的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果然忘在了床尾，便拿了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推开些，伸手进去。

    一种久违了的亲昵气息在两人中间弥漫着。

    “你白天对那些人说，以自己的丈夫为荣，我差点就相信了。”她听到他在耳畔忽然这么说了一句，语气有些随意。仿佛想到了，信口说出来的。她便睁开眼睛，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顾长钧笑了笑。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抛下手里的牌，站了起来。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过。每次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而发生争执。

    “长钧兄，你这是？”

    最近半年以来，两人终于再次睡在了一起。

    “公平点好吗。你替我做各种决定的时候，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甚至包括生宪儿这样的事。”萧梦鸿望着他的后背道，“我知道这种事原本是该经过丈夫同意的。但当时，我并不觉得你会支持我的这个决定。所以我自己做主了。反正你刚才不也说随我了吗？这样不正好。”

    萧梦鸿躺回去，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闭着眼睛时，忽然听到顾长钧在里头叫了声自己：“给我拿下衣服！我忘了！”

    她刚张开唇，被他往后推到了墙上。他一语不发，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在床上这么笑闹，这么久了，倒是第一次。

    于庚归国投身军界后，当初求学时的年轻人报国壮志渐渐被醉生梦死升官发财所取代。这会儿自己心里依旧有气。从前对马小姐奉承，是看中她和顾长钧的关系。现在也就不必客气了。当着还立在旁的侍者的面就埋怨：“马小姐，我以为你与顾长钧关系非同一般，这才将你请了来的！没想到如此扫兴！你心里既然知道顾长钧不见你，起先为何还答应要来？你这不是令我在老同学面前难做人吗？”

    于庚顿时尴尬了。

    他顿了下，视线落到她的腹部，盯着看了一会儿。

    萧梦鸿一怔。语气也冷了。

    除了两看相厌之外，陪他再多待一个晚上也没什么意义了。

    萧梦鸿咬了咬唇，想了下，轻声道：“也不算全是应酬的话吧……虽然你这个人大部分时候都很讨厌，但那会儿……我觉得你还行吧。”

    ……

    于庚笑道：“红遍了上海的马小姐不但歌喉动人，更打的一手好桥牌。我又听说长钧兄和马小姐有旧识，索性就把马小姐也给请了来，作陪打上几局。长钧兄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

    这么快就回了。她略感意外。但也没问经过。只问他明天自己是否可以回去了。

    “生完宪儿两个月后。”萧梦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