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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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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於先老遂设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焉适馔省醴养老之珍具遂发咏焉退修之以孝养也

    郑氏曰又之养老处也凡大合乐必遂养老是以往焉言始始立学也养老东序则是视学於上庠亲奠之者己所有事也三老五更各一人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天子以父兄养之示天下之孝弟也名以三五者取象三辰五星天所因以照明天下者羣老无数其礼亡以乡饮酒礼言之席位之处则三老如宾五更如介羣老如衆宾必也适馔省醴亲视其所有也发咏谓以乐纳之退修之谓既迎而入献之以醴献毕而乐阕

    孔氏曰若寻常视学则於东胶中唯行养老之礼若始立学既视学毕适之养老之处东序之中天子亲自释奠於先世之者祀先老毕遂於东序中设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若非始立学则不释奠於先老也布席既毕天子亲适陈馔之处省视醴酒并其珍具出迎三老五更将入门之时遂作乐发其歌咏以乐纳之也三老五更即位於西阶下天子乃退酌醴献之以修行孝养之道也案蔡邕以更字为叟叟老称又以三老为三人五更为五人非郑义也天子冕而緫干而舞执酱而馈是父兄事之也三辰谓日月星五星谓金木水火土三辰之星则二十八宿及诸星也三老如宾五更如介者案乡饮酒注敷席宾席牖前南面介席西阶上东面是也老更既如宾介故羣老如衆宾以其无文故云必也案乡饮酒注席衆宾於宾之西南面各特焉是也

    严陵方氏曰上言视学至此言适东序则知所谓学者辟痈也辟痈时王之学也於时王之学祭先师先圣於先王之学释奠于先老隆杀之别也以其隆故曰视以其杀故曰适适则自此适彼而已设其席位则老者欲安之故也馔者食也醴者酒也适馔省醴盖互言之皆适其所而省之也珍若八珍之属凡可以养者莫不具焉故谓之珍具若王制以珍从是矣修之以孝养者谓执酱而馈执爵而酳也

    长乐陈氏曰古者建国必立三卿乡饮酒必立三宾而养老必立三老故礼曰三公在朝三老在学三公非一人则三老五更非各一人矣汉志以德行年高者一人为老次一人为更故永平中拜桓荣为五更建初中拜伏恭为三老而郑氏以此为三代之制误矣【礼书】 又乐书曰天子莫重於视学亦莫重於养老故老更者为其血气既衰而养以佚之仁也饮食之珍具亲执而奉之礼也宪行以善吾之行乞言以广吾之闻智也父事之不疑其所谓父兄事之不疑其所谓兄义也有亲者视之而兴孝有兄者视之而兴悌信也夫一举养老之事衆皆知其德之备者以此而已盖释奠於先老所以明其不忘本也适馔省醴所以明其不敢慢也乐则清庙象武之颂所以示德与事也语则父子君臣长幼之道所以辨君与亲也然咏歌者乐之声管者乐之器舞者乐之容养老之乐始而发咏中而管舞卒而乐阕则堂上堂下之乐和乐而不流也其所以命羣后羣吏反养老幼於东序者不过示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合德音之致始之以养终之以仁而已古之君子必谨其终始如此而衆安得不喻之哉

    马氏曰先老者三老五更存於先而可以为法於後而天子所以为师也三老五更者以其深知三德五事之意也亦不必数之三五也羣老者庶子之老也王制所谓庶老是也贵老为其近於亲上贵老而民兴孝故天子之於五更则以兄事之至於庶人之老其礼宜杀焉退修之以孝养释其适馔省醴之意也说者以为既迎而入献之以醴献毕而乐阕其说非也盖设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退而适馔省醴则所谓退修之以孝养

    庐陵胡氏曰之往也往养老之处始初也郑谓始立学非遂发咏焉此约大射礼宾入及庭奏肆夏也尊老故用两君敌礼入门而县兴

    金华应氏曰东序夏后氏之学名也此所云序则未必自为一学也即学宫之东序焉尔始立学者既释菜而退傧於东序诸侯学校之东序也天子亦始立学视学兴秩节而始适东序天子学校之东序也郑氏於此二者皆以为自上庠而适东序夫东序在郊而东胶在国若自郊反国则驱驰甚矣以此约度之则东序亦在学中而已乐记祭义皆谓食三老五更於太学则天子之所视者即太学也大学之有东序者盖地道尊右神祀尚隂故宗庙之位皆以西为上窃意夫西者庙宫之所存所以尊先圣先师也东者黉舍之所寓所以处国子俊造也今学宫亦然故立学释菜则退傧於此而行一献之礼视学释菜则退傧於此而行一献之仪视学卒事则设位於此而修孝养之礼两者皆曰退傧曰退修盖以庙宫为尊故以黉舍为退犹朝廷之进见而曰退也不特此尔春夏干戈秋冬羽龠於此而学焉凡祭与养老乞言之礼亦於此而学焉大司成之论说亦在是盖东序之所容者广不必若上庠瞽宗之各异其学也诸侯立学皆退傧於此则知东序不独鲁有之明堂位之言欲明鲁礼之盛耳然则天子立四学者何欤曰大学即辟痈也东序亦在其中推本而言之则序之名盖实因乎夏兼虞商则为三代之学矣又以周言则为四学祭义云食老更於大学即东序之养老也祀先贤於西学即视学释奠也月令之释奠不曰先圣而专曰先师者先圣少而先贤多也此月令释奠专曰先师也东序西学皆在大学而独以大学为三老五更之地者重其礼也亦恐黉舍广而庙祀之未必及之东序释奠先老犹今时祀於学之东偏盖圣师在西而先老在东也

    反登歌清庙既歌而语以成之也言父子君臣长幼之道合德音之致礼之大者也下管象舞大武大合衆以事达有神兴有德也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焉而上下之义行矣有司告以乐阕

    郑氏曰反谓献羣老毕皆升就席也反就席乃席工於西阶上歌清庙以乐之既歌谓乐正告正歌备也语谈说也歌备而旅旅而说父子君臣长幼之道说合乐之所美以成其意乡射记曰古者于旅也语象周武王伐纣之乐也以筦播其声又为之舞皆於堂下衆谓所合学士也达有神明天授命周家之有神也兴有德美文王武王有德师乐为用前歌後舞也上下之义由清庙与武也阕终也告君以歌舞之乐终此所告者谓无筭乐

    孔氏曰反谓反席三老五更羣老初受献毕皆立於西阶下东面今皆反升就席乃使工登堂上西阶北面歌清庙之诗以乐之此约乡饮酒文知之案乡饮酒登歌之後乃下管间歌合乐之後乐正告云正歌备後作相为司正宾取觯酬主人主人酬衆宾是歌备而旅酬也旅酬之时则语说郑注合於乐之所美以成其意者解经合德音之致乐之所美谓清庙之诗所美文王有君臣父子长幼之德今於旅之时论说君臣父子之道合会清庙所美之事以成就其升歌清庙之意也德音谓清庙之诗是文王道德之音致极也下管象舞大武者登歌之後笙入立於堂下管中奏此象武之曲庭中舞此大武之舞大武即象也案诗维清奏象舞是武王作乐称象也大会聚学士以登歌下管之事歌舞其乐以明上天授命周家之有神兴起文王武王之有德使衆前歌後舞也登歌清庙文王诗也君诗在上下管象是武王诗也臣诗在下是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以此教上下衆知之是上下之义行於衆庶也养老之末无筭乐之终也有司告王以乐终

    长乐刘氏曰周之功成於文王致中和配天地莫大於此诗升歌以养老敬而爱之同於祖先也礼之大有过於是乎清庙既终乃歌维清之颂以奏象武又歌武颂以奏大武之舞然後合衆学士以舞六代之乐三老五更羣老因其升歌合舞遂言文王之所以为德武王之所以为功黄帝尧舜禹汤之所以为道皆正五品於其民以致中和之事莫不由乎修身正家以为教化之本也则大其礼盛其乐以养老者所以达六代之圣王有神灵垂教於万世兴天下之大老致盛德於一人也岂不足以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乎故上下之义行焉

    长乐陈氏曰歌者乐之声管者乐之器舞者乐之容登歌清庙所以着其德下管象所以着其事舞大武所以着其功而又大合学士以预其事则幽足以达有神明足以兴有德也古者两君相见升歌清庙下管象武以礼乐相示而已以明非有德与事功者不可以当此然则养老而歌舞是者以其足以当之也乐所以达有神兴有德则老者之道亦足以感神而作人矣言养老而不及幼及命诸侯羣吏则兼幼言之者耆老孤子先王未尝不兼养然其所重特老者而已 又礼书曰明堂位曰以禘礼祀周公於太庙登歌清庙下管象文王世子曰天子养老登歌清庙下管象祭统曰夫大尝禘升歌清庙下而管象天子之乐也康周公故以赐鲁也仲尼燕居曰两君相见升歌清庙下而管象则天子之祭祀养老飨诸侯诸侯之相见鲁之尝禘皆升歌下管贵人声也歌清庙示德也管象示事也德莫盛於文王之清庙事莫先於文王之象清者德之洁而非任也象者事之始而未形也维清奏象而言文王之典肈禋季札见舞象而言美哉犹有憾则象为文王之诗明矣郑氏以为武王诗误矣 又曰养老必歌清庙下管象者以文王善养老故也舞大武者以武王善继志述事故也严陵方氏曰养老之礼无大於此故曰礼之大者也匏竹在下管象以其示事故继言大合衆以事神之为道疑其难通故以达言之德之在人则患其不作而已故以兴言之书言神人以和则乐之效固有如此者

    马氏曰文德之盛莫盛於文王而登歌清庙者所以发明宾主之德也象与大武皆武王伐纣之乐也下管象所以咏其声大武所以动其容而大合衆学士以行管象武舞之事所以达有神兴有德也神者藏於礼乐之中而不可知则管象舞武以达之德者藏於人情之间而不可见则管象舞武以兴之

    王乃命公侯伯子男及羣吏曰反养老幼于东序终之以仁也

    郑氏曰羣吏乡遂之官王於燕之末而命诸侯时朝会在此者各反养老如此礼是终其仁心孝经说所谓诸侯归各帅於国大夫勤於朝州里於邑是也孔氏曰诸侯为畿外羣吏谓畿内乡遂之官王自养老又令诸侯州里而行养老是终其仁心於邑为希仰慕行之於邑也

    山隂陆氏曰称王王事也

    是故圣人之记事也虑之以大爱之以敬行之以礼修之以孝养纪之以义终之以仁

    郑氏曰虑之以大谓先本於孝弟之道敬谓省其所以养老之具礼谓亲迎之如见父兄孝养谓亲献之荐之义谓既歌而语之也仁谓又以命诸侯归於国复自行之也

    孔氏曰此申说视学养老之义谓圣人亲行养老之礼记序前代之事也虑谋也大谓孝弟也

    长乐刘氏曰圣王躬行养老之事使天下记之以为教化之本故曰记事故始於天子敬老而终於天下为人子者莫不敬其老则其虑事不亦大乎爱亲不亦敬乎

    严陵方氏曰养老之礼所以广孝也而人之行莫大於孝此虑之以大也设三老五更羣老之席位此爱之以敬也发咏登歌合语下管此行之以礼也适馔省醴珍具此修之以孝养也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此纪之以义也命公侯而下各归而有所养焉此终之以仁也

    马氏曰虑者虑於中而行於外书曰弗虑胡获莫非虑也而虑有大小虑之以大者孝悌仁之本也孝悌所以示其爱爱而弗敬兽畜之也故爱之以敬所以行敬之情而曲致者存乎礼行之不以礼则直情径行戎狄之道也行之以礼则无所不尽而养之不可以无其具故修之以孝养自虑之以大推而至於修之以孝养则君臣又嫌於不分故纪之以义纪者衆目之緫也纪散则衆乱故以义定上下之分纪之以义所以致其尊而亦不可以不致其亲故又终之以仁虑之以大者仁之本终之以仁者仁之成君子始终之所依者仁而已矣

    山隂陆氏曰此篇皆出圣人所记故纂者其言如此纪之以义君臣之位贵贱之等也盖方父事三老兄事五更袒而割牲緫干而立虽曰以教诸侯之弟然非所以正君臣之位贵贱之等也是故至是而燕更纪之以义经曰道并行而不相悖此之谓也夫纪之以义矣犹不敢违仁且命之曰反养老於东序纂礼者所以赞明之也扬子曰圣人得书之体若是者近之矣夫礼非圣人制之不能尽非圣人记之不能悉前有圣人作焉後有圣人述焉此道之所以明而不闇发而不郁也

    石林叶氏曰先贤有道德而释奠以祭之所以致爱於死者也其行可宪其言可饬则设其席位以尊之所以致慤於生者也皆敬之至也此所以爱之以敬也三老则三公致仕者其爵位尊矣故以父事之则不疑於父五更卿大夫致仕者其爵位差矣故以兄事之则不疑於兄此所谓行之以礼也饮以养阳食以养隂馔则食也醴则饮也适馔省体其珍具矣故执酱而馈执爵而酳冕而緫干以乐侑食此所谓修之以孝养也文王功成於清庙而为受命之始则歌於堂上武王功成於大武而为受命之终则舞於堂下此所谓纪之以义也自大昕鼔以警衆而至於舞大武则礼终而乐阕国子俊造得以观於中侯伯子男得以帅於外而犹以为未喻也故命百官反养老幼於东序此所谓终之以仁也义也孝也礼也敬也皆出於礼乐一视学而尽举之则所谓虑之大也

    是故古之人一举事而衆皆知其德之备也古之君子举大事必慎其终始而衆安得不喻焉兑命曰念终始典于学

    郑氏曰喻犹晓也兑当为说说命书篇名殷高宗之臣傅说之所作典常也念事之终始常於学学礼义之府

    孔氏曰此覆说养老而在下衆庶知道德之备其在学乎谓一举养老之事以示於下而衆皆知在上之德备具其备具者即虑之以大而下是也虑之以大是慎其始终之以仁是慎其终养老之事既慎其终始一一露见尽以示衆则衆何得不晓喻焉

    严陵方氏曰德之备则以能谨其终始故也说命而名曰兑命者犹小雅谓之宵雅欤

    世子之记曰朝夕至於大寝之门外问於内竖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今日安世子乃有喜色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世子世子色忧不满容内竖言复初然後亦复初朝夕之食上世子必在视寒煖之节食下问所膳羞必知所进以命膳宰然後退若内竖言疾则世子亲齐玄而养膳宰之馔必敬视之疾之药必亲尝之尝馔善则世子亦能食尝馔寡世子亦不能饱以至於复初然後亦复初

    郑氏曰朝夕朝朝暮夕也日中又朝文王之为世子非礼之制世子之礼亡言此存其记也色忧忧浅也不及文王行不能正履羞必知所进必知亲所食也养疾者齐玄玄冠玄端也亲犹自也馔必敬视为疾者之食齐和所欲或异药必亲尝试毒味也尝馔善谓多於前不能饱又不及武王一饭再饭复初复常所服也

    孔氏曰此是第五节以文王为世子是圣人之法不可常行故此记寻常世子之礼内竖既言有疾则世子亲自斋戒衣玄冠玄端而养也玄冠玄端斋服也故玉藻云玄冠丹组缨诸侯之斋冠也玄冠綦组缨士之斋冠也玄端则缁布衣也谓之端者端正也斋必用玄者玄隂之色隂气静斋亦静故用玄也严陵方氏曰文武之所为圣人之行也世子之记则中人之行而已圣人之制行不以己岂一以文武之道责於人哉故録世子之记於篇末从使後人可跂而及也所谓色忧不满容者盖见乎色者既作则动乎容者亦随之矣喜之类为阳忧之类为隂阳饶而隂乏故忧则容不满也玉藻所谓亲癠色容不盛是矣齐玄而养谓心致齐而身服玄也致齐不齐故也服玄则以隂幽思故也然则言不说冠带而养则齐玄可知言一饭再饭则药必亲尝可知

    山隂陆氏曰朝夕至於大寝门外不言之愈麤矣内竖曰今日安据今而已乃有喜色薄乎云尔据内竖曰安文王乃喜安通於後乃喜深矣复初变膳言初亦言之法羞必知所进羞始而已文王顾末精矣诺然後退尔亦以此不言医师之药而言疾之药着药其疾之药也

    礼记集说卷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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