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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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罽所谓马鞅也 孔曰按巾车金路钩樊缨九就同姓以封申伯异姓而得此赐者以其命为侯伯故得车如上公 曹曰以亲同姓之礼赐王舅也】濯濯光明 李曰申伯之功言城谢之事乃召伯所营诗云肃肃谢功召伯营之【曹曰申伯之功宜以建国召伯营之得其时制故并美之也】郑曰作城郭及寝庙定其人神所处 曹曰凡营国宗庙为先宫室为后至寝与庙俱成则藐然高大矣 郑曰已成告王王乃赐申伯为将遣之

    王遣申伯路车乘马我图尔居莫如南土锡尔介圭以作尔宝往近【音记】王舅南土是保

    孔曰路车大路之车 毛曰乘马四马也 郑曰圭长尺二寸谓之介非诸侯之圭故以为宝诸侯之瑞圭自九寸而下【孔曰申伯受侯伯之封当信圭七寸王曰介圭非诸侯所宜有也宝玉非所以分异姓也锡尔介圭以作尔寳则加赐焉非常礼也】李曰所谓赐之以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以为鲁国之宝也【曹曰王所以加赐之者亦以元舅故亲之如同姓也】东莱曰介圭在周官虽天子所服韩奕曰以其介圭入觐于王则当是诸侯之瑞圭【毛曰寳瑞也】盖介之为言大也诗人特羙大其圭而称之非周官之介圭也 毛曰近己也【郑曰近辞也读如彼记之子之记 王曰近亲亲也锡尔介圭则以往亲亲也】申伯宣王之舅 郑曰保守也安也孔曰皆命遣之辞 郑曰王以正礼遣申伯之国

    故复有车马之赐因告之曰我谋汝之所处无如南土之最善 吕曰古之封建营其城邑寝庙迁私人彻土田必其所封诸侯自为之天子有所不与申伯以亲且贤王欲褒赏而尊显之皆使召伯先为营之然后以礼遣之所以建国亲侯者恩礼无不曲尽

    申伯信迈王饯【贱浅反】于郿【芒悲反】申伯还南谢于诚归王命召伯彻申伯土疆以峙【音耻】其粻【音张】式遄其行

    郑曰迈行饯送行饮酒时王盖省岐周故于郿【孔曰郿于汉属右扶风在镐京之西岐周之东申在镐京之东南自镐适申涂不经郿时宣王盖省视岐周故饯之于郿 朱曰郿在今鳯翔府郿县 曹曰祭统曰明君爵有德而禄有功必赐爵禄于太庙示不敢専也按汉地理志郿古扶风之县地近岐周先王之庙在岐申伯之受封则册命于先王之庙故王在岐而饮饯于郿也江汉言召虎之封亦曰于周受命于此可见】毛曰还南者北就王命子岐周而还反也【曹曰申伯既封于谢则南土为申伯之所宜有故以南为还】谢于诚归诚归于谢【孔曰古人之语多倒】朱曰峙积也 郑曰粻粮式用遄速也 王曰王既饯之则申伯于是实归其国也言信迈言诚归盖以见王之数留疑于行之不果故也 郑曰王使召公治申伯土界之所至峙其粮者令庐市有止宿之委积用是速申伯之行【孔曰申伯未?之时王豫命召伯职此矣在道无阙乏则得疾至 曹曰彻通逹之意自郿以往逹于申伯之疆其市庐止宿之所糇粮委积之蓄使召伯豫备而无乏则其行可以遄至矣】王曰前曰彻申伯土田者乃始疆之也今曰彻申伯土疆则其疆定矣 东莱曰是诗载封申伯如迁其私人以峙其粻莫不曲尽宣王之待元舅其恩意周浃综理防宻盖如此也

    申伯畨畨【音波】既入于谢徒御啴啴【吐丹反】周邦咸喜戎有良翰不显申伯王之元舅文武是宪

    毛曰畨畨勇武貎【曹曰畨畨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仡仡勇夫射御不违我尚不欲孔安国以畨畨为勇武貌然下文以仡仡勇夫为所不欲则不当以畨畨为勇武葢耆艾之状也】徒御徒行者御车者 朱曰啴啴众盛也 郑曰戎犹汝也 毛曰不显申伯显矣申伯也 朱曰元长宪法也 苏曰申伯入于谢周人皆以为喜而相谓曰女今有良翰矣【李曰申伯为四国之蕃故其所至之国莫不喜其有良翰也 曹曰邦人相庆之辞也】文武是宪言其文武皆足法

    申伯之德柔恵且直揉【汝又反】此万邦闻【音问】于四国吉甫作诵其诗孔硕其风肆好以赠申伯

    朱曰揉治也 毛曰作是工师之诵也 孔曰诗者工师乐人诵之以为乐曲 郑曰硕大也 苏曰肆极也 曾曰前章所谓文武后章所谓柔恵且直辞虽异而实则同皆羙其全德耳非谓既文武又柔直也【李曰柔而不直则懦直而不恵则讦书曰直而温易曰柔顺利正】孔曰以此顺直之德揉服万邦不顺之国使之皆顺其声誉闻逹于四方【曹曰汉公孙?曰揉曲木者不累日顔师古注曰揉谓矫而正之也说文曰矫揉箭之箝也则揉者盖揉曲而使之直耳?曰正曲为直又日能使枉者直申伯以柔恵且直故枉者能揉而正之也】王曰此雅也而谓之风则以辞不廹切而能感动人之善心故谓之风也【东莱曰其风肆好盖诗有六义是篇虽雅其间固有风之体也】郑曰以此赠申伯者送之令以为乐 孔曰如此言则此诗之作主美申伯而已申伯有德王能建之美申伯亦所以美宣王故为宣王诗也

    崧高八章章八句

    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张仲反】兴焉朱曰仲山甫奉使筑城于齐尹吉甫送其行而作是诗也 陈曰崧高烝民二诗皆尹吉甫赠行之诗而序诗者皆以为美宣王何也盖人君委任得人而僚友之间赋诗以相娱乐则人君之美莫大焉 孔曰太宰八统三曰进贤四曰使能注云贤有德行者也能多才艺者也是贤能相对为小别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彛好【呼执反】是懿德天监有周昭假于下保兹天子生仲山甫

    毛曰烝众则法也 朱曰秉执也 毛曰彛常懿美也 郑曰监视也 朱曰昭明也 郑曰假至也朱曰保祐也 毛曰仲山甫樊侯也【孔曰爵为侯而字仲山甫也周语称樊仲山甫諌宣王是山甫为樊国之君也韦昭云食采于樊僖二十五年左?说晋文公纳定襄王王赐之樊邑则樊在东都之畿内也】孟子曰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彛也故好是懿德 杨曰近取诸身百体五藏逹之于君臣父子夫妇长防朋友皆物也而各有则视听言动必由礼焉此一身之则也为君而止于仁为臣而止于忠为父而止于慈为子而止于孝此君臣父子之则也夫妇有别长防有序朋友有信此夫妇长防朋友之则也皆天理之常故曰民之秉彛也故好是懿德 朱曰是乃民所执之常性故其情无不好此美德者【黄曰有生之初具物则者均有生之后好懿德者鲜故上归之天下则由于民之自用其力】而况天之监视有周能以昭明之德感格于下故保祐之而为之生此贤佐【李曰董仲舒曰上天佑之为生贤佐此之谓也】曰仲山甫焉则所以钟其秀气而全其美德者又非特如凡民而已也【东莱曰惟皇上帝降于下民固莫不秉彛好德也盖有钟气之粹者焉故曰天监有周昭假于下保兹天子生仲山甫黄曰尹吉甫之美山甫而先及于凡民者以见山甫之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也】

    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

    郑曰嘉美令善仪威仪色顔色容貎翼翼恭敬古训先王之遗典也式法也 苏曰力勉也 毛曰若顺赋布也 东莱曰柔嘉维则不过其则也过其则斯为弱不得谓柔嘉矣令仪令色小心翼翼言其表里柔嘉也【李曰表里如一异于色厉而内荏者矣】古训是式威仪是力言其学问进修天子是若明命使赋【王曰天子有明命则使仲山甫赋之黄曰天子是若而必曰明命盖顺君而不至于逢君矣】言其?而措之事业也

    此章盖备举仲山甫之德

    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纉戎祖考王躬是保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

    东莱曰式云者表率仪法之谓 郑曰百辟百君戎犹女也 东莱曰保云者保其身体?之德义之谓也 朱曰出承而布之也纳行而复之也【孔曰太宰职云王眡治朝则赞听治是出王命也及嵗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防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是纳王命也】喉舌所以出言也【曹曰如喉为气息之管辖如舌为言语之枢机而无蔽塞壅遏之患】??而应之也 李曰王命仲山甫曰我以汝为百辟之长而继汝之祖考保我之王躬观此则知仲山甫之祖考尝居是官矣为山甫者乃世其家也【朱曰王躬是保谓保其身体者也然则仲山甫盖以冢宰兼太保而太保抑其世官也欤 黄曰纉戎祖考而继以王躬是保盖使之以其孝于祖父者而忠于君】黄曰惟其当出纳之职而能任顺民之责故敷政于外而四方应之【孔曰即易所谓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是也】东莱曰仲山甫之职外则总领诸侯内则辅飬君德入则典司政本出则经营四方此章盖备举仲山甫之职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朱曰肃肃严也 郑曰将奉行若顺也顺否犹臧否谓善恶也 朱曰明谓明于理哲谓察于事保身盖顺理以守身非趋利避害而偷以全躯之谓也 郑曰夙早也 朱曰解怠也一人天子也 李曰王之命肃肃然而严仲山甫将而行之 黄曰王命之严吾将而行之然有君命而不知有民情则非也今山甫于民情之违顺又能明之 东莱曰明亦哲也并言之则明者哲之?哲者明之实也既明且哲而后可以保身甚矣保身之难也说者或谓仲山甫事宣王则保身者非全身逺害之谓盖误矣保身乃己事岂为治乱而増损哉身体髪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本非末节也至于偷生狥私飬小失大如是而全身逺害则君子贱之耳仲山甫在宣王之时羣臣之任遇莫先焉而省察其身奉事其主者无一毫怠忽信所谓小心翼翼矣 曹曰身安而后国家可保故夙夜匪解以事一人所以保兹天子也

    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维仲山甫柔亦不茹

    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彊御

    朱曰人亦有言世俗之言也茹纳也【曹曰茹者吞啗之名若茹草茹毛然凡鱼肉柔也则吞啗之骨鯾刚也则吐弃之】孔曰人有常言人之常性莫不柔者则茹食之刚者则吐出之喻见寡弱者则侵侮之彊盛者则畏避之维仲山甫则不然不侮不畏即是不茹不吐既言其喻又言其实以充之 朱曰不茹柔故不侮矜寡不吐刚故不畏彊御以此观之则仲山甫之柔嘉非软美之谓而其保身未尝枉道以狗人可知矣 东莱曰此言仲山甫之德刚柔不偏也而二章首举仲山甫之德独以柔嘉维则蔽之崧高称申伯畨畨终论其德亦曰柔恵且直然则入德之方其可知矣 黄曰柔亦不茹所以不畏彊御刚亦不吐所以不侮矜寡盖此所谓刚柔者山甫一身之刚柔非天下刚柔之人凡物之性有失之过柔者有失之过刚者杞栁可为桮棬此柔之可茹者也金石之不可食此刚之可吐者也是皆刚柔之偏也山甫柔不至于可茹则柔而非懦也彊御者吾奚畏刚不至于可吐则刚而非暴也矜寡者吾奚侮

    人亦有言德輶【余乆反】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衮职有阙维仲山甫补之

    郑曰輶轻也【刘济曰驷驖曰輶车者亦耻其驰逐之轻故輶有轻之意】我吉甫自谓也 朱曰仪度也 陈曰图谋也 毛曰衮冕君之上服也【郑曰衮冕者不敢斥王之言也】朱曰言人皆言德甚轻而易举然人莫能举也【李曰德轻如鸿毛岂有不能举之哉但人自不举之耳山甫能不以世人之所忽而忽之故能举如毛之德也 黄曰细行之不矜则大德之累也】我于是谋度其能举之者则维仲山甫而已然以我之不能举也故虽爱之而不能有以助之【朱曰为德在已举之则是人虽爱之而曷由助之乎 黄曰助者生于有所不足今山甫能举众人不能举之德则无所不足何助之有故虽爱之而莫能助之也】其德如是故能补衮职之阙孟子曰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仲山甫有焉

    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征夫防防每怀靡及四牡彭彭八鸾锵锵【七羊反】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

    苏曰祖行祭【曹曰顔师古注汉书曰祖者送行之祭因飨饮焉昔黄帝之子累祖好逺逰而死于道故后人祀以为行神其祭设軷于门外是出门而后祖祭故云仲山甫出祖】朱曰业业健貎【曹曰尔雅曰危也以四牡驾车马行疾则车之动业业然危也】防防疾貎 郑曰彭彭行貎锵锵鸣声 孔曰仲山甫受王命将适齐出于国门而为祖道之祭 苏曰马健徒敏犹常恐不及事也【曹曰车徒之行如是其速而山甫每以恐不及事为怀盖言其忠也】郑曰以此车马命仲山甫使行言其盛也 孔曰下言徂齐故知东方齐也 毛曰古者诸侯之居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盖去薄姑而迁于临缁也【孔曰史记齐世家云献公元年徙薄姑都治临缁计献公当夷王之时与此?不合 曹曰毛公以为齐献公去薄姑而迁于临缁至是始城之而王命仲山甫董其役理或然也 黄曰此喻也所谓贤于长城者也】

    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求怀以慰其心

    毛曰骙骙犹彭彭也喈喈犹锵锵也遄疾也【朱曰式遄其归不欲其乆于外也】朱曰穆深长 毛曰清风清微之气化飬万物者也 朱曰永怀以其逺行而有所懐思 曹曰仲山甫奉王命总众以出当有节度故虽行疾而有威仪且和也 曾曰赋政于外虽亦仲山甫之职然保王躬补王阙尤其所急城彼东方其心永怀【曹曰盖山甫乆劳于外乃心无不在王室故永怀】盖有所不安者尹吉甫深知之作诵而告以遄归所以安其心 郑曰述其美以慰安其心

    烝民八章章八句

    韩奕尹吉甫美宣王也能锡命诸侯

    郑曰韩姬姓之国也后为晋所灭幽王九年史伯对郑桓公曰武王之子应韩不在【左传曰防晋应韩武之穆也】李曰言锡命者盖锡韩侯以命耳如春秋书来锡公命之类曰能者盖锡之者非妄予而得之者非妄受 叚曰诗非命辞诗人举所命之意如此

    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王亲命之纉戎祖考无废朕命夙夜匪解防共【音恭】尔位朕命不易榦【古旦反】不庭方以佐戎辟

    毛曰奕奕大也 朱曰梁山韩之镇也 曹曰禹贡梁岐在雍州汉地理志云梁山在冯翊【苏曰在今同州韩城县李曰春秋时梁山崩乃晋地也尔雅曰梁山晋望也盖灭韩者晋故为晋之望也】毛曰甸治也【郑曰梁山之野尧时俱遭洪水禹甸之者决除其灾使成平田定贡赋 孔曰治为平田治山旁之地】释文曰倬明貎 朱曰韩国名侯爵受命盖即位除防以士服入见天子而听命也缵继也 郑曰戎犹女也朕我也 朱曰防敬也 郑曰古之恭字或作共 朱曰易改也朕命不易犹所谓朕言不再也榦正也不庭方不来庭之方也 郑曰戎辟女君也朱曰韩侯初立来朝始受王命而归诗人作此诗

    以送之 苏曰将言韩侯故先叙其国曰梁山之下有倬然之道此韩侯所从朝周以受命者也【陈曰禹治水其功有被于此山者自禹之后无?焉韩侯被宠灵于其国可谓倬然光大其道矣】孔曰王亲自命之云当绍继汝祖考之旧职复为侯伯【叚曰使继世为诸侯】无得废弃我之命也 朱曰此又戒之以修其职业之辞 黄曰朕命不易盖君之于臣任之不专信之不笃则彼亦将苟且以自安

    四牡奕奕孔修且张韩侯入觐以其介圭入觐于王王锡韩侯淑旂绥章簟茀错衡?衮赤舄【音昔】钩膺镂【音漏】?【音羊】鞹【苦郭反】鞃【苦?反】浅幭【莫厯反】鞗【音条】革金厄

    毛曰修长张大觐见也 朱曰觐礼执圭贽所以合瑞也介圭封介也执之为赘以合瑞于王也【孔曰毛氏于崧高以介圭为所执之瑞则此言介圭亦为瑞也介圭入觐正行觐礼 郑曰觐于王而奉享礼贡其国所出之宝书曰黒水西河厥贡璆琳琅玕 孔曰笺以入觐于王为行享礼介圭则是为所享之物大行人陈诸侯见王之礼云庙中将币三享 曹曰周官典瑞五等诸侯各执其圭璧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朝觐宗遇防同于王故觐礼曰侯氏入门右坐奠圭再拜稽首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之所有然介圭非五等之瑞意者韩侯马同姓之国得以宝玉为分故贽介圭以入觐也】毛曰淑善也交龙为旂绥大绥也【孔曰即王制所谓天子杀下大绥者夏采注云徐州贡夏翟之羽有虞氏以马绥后世或无染鸟羽而用之或以旄牛尾为之缀于幢上所谓注旄于竿首者然则绥者即交龙旂竿所建与旂共一竿马贵贱之表章故云绥章 曹曰有铃曰旂注旄首曰旌旂画蛟龙而垂绥于竿首也】郑曰簟茀漆簟以为车蔽今之藩也【孔曰巾车云漆车藩蔽注云漆席以为之】毛曰错衡文衡也【孔曰错衡错置文采为车之衡】孔曰?衮以?为衣而画以衮龙赤舄赤色之舄 郑曰钩膺樊缨也眉上曰?刻金饰之今当卢也【曹曰钩者马娄颔之钩也膺者马当胸之樊缨也?者马之当卢刻金以为饰者也 孔曰按金车玉路?樊缨金路钩樊缨注云金路无?有钩此言钩膺必金路矣而得有镂?者盖特赐之也】毛曰鞹革也鞃轼中也【孔曰鞹者去毛之皮轼者为两较之间有横木可凭者也鞹鞃者盖以去毛之皮施于轼之中央持车使牢固也】毛曰浅虎皮浅毛也懱覆式也【孔曰幭礼记作幦周礼作玉藻言有羔幦鹿幦春官巾车言犬防豻皆以有毛之皮为幦幦是盖覆之名覆在式上也】郑曰鞗革谓辔也以金为小环往往纒搤之【孔曰辔首谓之革往往者言其非一二处也 曹曰以鞗皮为辔其有余而垂者谓之革】王曰淑旂绥章于绋后建之簟茀在后衡在左右钩膺镂?鞹鞃浅幭鞗革金厄则皆在前 郑曰此觐乃受命先言受命者显其美也 曹曰既觐则王班圭而复之乃以车马旂服赐焉【李曰如春秋书锡命者皆非诸侯亲至京师而天子锡之皆其遣使以锡也惟来请而锡之然后为得礼之正也】

    韩侯出祖出宿于屠【音徒】显父【音甫】饯之清酒百壶其殽维何炰鼈鲜鱼其蓛【音速】维何维笋【恤尹反】及蒲其赠维何乗马路车笾豆有且【子余反】侯氏燕胥

    郑曰祖将去而祀軷也既觐而反国必祖者尊其所往去则如始行焉祖于国外毕乃出宿 毛曰屠地名 郑曰显父周之卿士也【曹曰显父称字者盖周之大夫也】饯送之故有酒 孔曰清酒百壶多也殽馔 郑曰炰鼈以火熟之也鲜鱼鱼中鲙也 毛曰蓛菜殽 郑曰笋竹萌蒲深蒲【孔曰谓蒲蒻入水深醢人注云深蒲蒲姑生水中】赠送也且多貌 郑曰人君之车曰路车所驾之马曰乗马蘓曰侯氏诸侯之与饯者也【束莱曰觐礼称来朝之诸侯皆曰侯氏然则此所谓侯氏或者専指韩侯也欤】郑曰胥皆也 曹曰因其祖祭而与饥送之賔饮酒焉 郑曰王既使显父饯之又使送以车马【蘓曰王宠韩侯故使显父饯之 曹曰以王命赐之】所以赠厚意也诸侯在京未去者于显父饯之时皆来相与燕其笾豆且然荣其多也 王曰言侯氏燕胥不特韩侯之身而已宣王之初防乱饥馑散无友纪至是乃能饯赠诸侯备物如此故赋而美之也

    韩侯取妻汾王之甥蹶【俱卫反】父之子韩侯迎止于蹶之里百两彭彭八惊锵锵不显其光诸娣从之祁祁如云韩侯顾之烂其盈门

    郑曰汾王厉王也厉王流于彘彘在汾水之上【孔曰彘于汉则河东永安县也永安西临汾水苏曰晋霍邑是也在汾水之上】故时人因以号之犹言莒郊公黎比公也姊妹之子为甥 毛曰蹶父卿士也【曹曰蹶父姞姓为王卿士说文曰黄帝之后百防姓姞后稷妃家也然则蹶盖其氏也】郑曰百两百乘也 孔曰每车皆有八鸾之声郑曰不显显也光犹荣也 毛曰诸娣众妾也【曹曰诸侯一娶九女二国媵之以娣侄从娣女弟也侄兄子也此独言娣者举女娣以该之归妹之义也】毛曰祁祁徐靓也 朱曰如云众而美也言韩侯既觐而还遂以亲迎也 郑曰王之甥卿士之子言尊贵也【曹曰诗人言人之贵必叙其内外亲族如硕人之诗是也】孔曰其妻出于蹶父之门诸娣随而从之如云韩侯于是回顾而视之见其鲜明粲烂然其盈满于蹶父之门也此韩侯取妻未必受命之后始取因言其可美之事故及之耳

    蹶父孔武靡国不到为【于伪反】韩姞【其一及】相攸莫如韩乐孔乐韩土川泽訏訏【况甫反】鲂鱮【音序】甫甫麀鹿噳噳【愚甫反】有熊有罴有猫有虎庆既令居韩姞燕誉

    毛曰姞蹶父姓【朱曰韩姞蹶父之子韩侯妻也 孔曰以妇人称姓今以姓配夫之国谓之韩姞】郑曰相视攸居【朱曰择可嫁之所也】毛曰訏訏大也甫甫然大噳噳然众也猫似虎浅毛者也 朱曰庆喜令善喜其有此善居也燕安誉乐也 郑曰蹶父甚武健为王使于天下国国皆至【东莱曰靡国不到特言渉厯邦国之多非必国国皆至也】为其女视其所居韩国最乐川泽寛然众鱼禽兽备有言富饶也【曹曰其国之深山大泽广土众民可知也硕人有云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葭菼揭揭亦与此诗意同齐近河韩多山各赋其所有也】韩姞则安之尽其妇道有显誉 王曰韩侯取妻何预于王政而诗言及此葢汾王失道为诸侯所卑侮则王甥亦安能相攸惟宣王任贤使能然后汾王之甥更为乐国贤君之所愿取而威仪备具光显如此乃所谓邦之荣懐也 东莱曰古者任遇方面之臣既尽其礼复恤其私使之内外光显体安志平然后能展布自竭为王室之屏翰诗人述宣王能锡命诸侯而因道其娶之盛其意葢在于此而王室尊安人情暇乐亦莫不在其中矣

    溥彼韩城燕师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时百蛮王锡韩侯其追其貊【武伯反】奄受北国因以其伯实墉实壑实畆实籍献其貔【音毗】皮赤豹黄罴

    郑曰溥大也 董曰燕召公之国 毛曰师众先祖韩侯之先祖武王之子也【郑曰受命封韩为侯伯其州界外接蛮服】因时百蛮长是蛮服之百国也【孔云臯陶谟云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则蛮夷自有长牧以统之而?云长是蛮服之百国者夷中虽有长而国在九州之外其贡献往来之莭皆请于所近州牧而后至京师以非専属故云因以其统之故称长】追貊戎狄国奄抚也 苏曰墉城也壑池也【毛曰实墉实壑言高其城深其壑也】郑曰籍税【孔曰公羊?曰什一而籍是籍为税之义也】孔曰释兽云貔白狐郭璞曰一名执夷虎豹之属陆玑曰似虎或曰似熊赤豹毛赤而文黒罴大于熊有黄罴赤罴貔言皮则豹罴亦献皮也 朱曰疑韩初封时召公为司空王命以其众为筑此城如召伯营谢山甫城齐春秋诸侯城邢城楚丘之类也【东莱曰春秋之时城邢城楚丘城縁陵城?之类皆合诸侯为之覇令尚如此则周之盛时命燕城韩固常政也 曹曰当是武王子初封于韩其时召康公封于北燕实为司空王命以燕众城之及宣王封申伯于谢复使召穆公营焉则召公在周世为司空矣】苏曰王以韩侯之先因是百蛮而长之故锡之以追人貊人授之以北方之国【郑曰锡以蛮服追貊之戎狄令抚柔其所受北面之国】使复为之伯焉【孔曰言韩侯之贤能复先祖旧职也 李曰即上文纉戎祖考也】韩侯于是命诸侯各修其城池【孔曰所部诸国之城壑】治其田畆正其税法以时贡其所有于王 孔曰禹贡梁州贡熊罴狐狸是中国之常贡此则北夷所自有而献之所谓各以贵寳此一章葢言韩侯受赐归国行政之事

    韩奕六章章十二句

    江汉尹吉甫美宣王也能兴衰拨乱命召公平淮夷郑曰召公召穆公名虎 陈曰淮夷之地不一徐州在淮北徐州有夷则淮夷之在北者也?州在淮南?州有夷则淮夷之在南者也江汉常武二篇同为宣王之诗而同言淮夷召虎既平淮夷而告成于王矣常武又曰铺敦淮濆仍执丑虏故知淮夷之地不一以地理考之曰江汉之浒王命召虎者是淮南之夷也【叚曰自江汉之间出师征之】若在淮北则江汉非所由入之路矣曰率彼淮浦省此徐土者是淮北之夷也若在淮南则徐土非聨接之地矣 黄曰江汉一诗乃召公还师奏凯之日所作也初则整而往非为邀功特以淮夷作患不能自安耳次则淮夷之患除而其功成次则安民之政举而其功广次则即功而论赏次则论定而赏行次则人臣报塞之义也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吐刀及】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朱曰浮浮水盛貌滔滔顺流貌淮夷夷之在淮上者也 郑曰车戎车鸟隼曰旟 孔曰旌斾无事则纳之于弢将战乃建之 朱曰铺陈也陈师以伐之也陈曰江汉去周为最逺不应亲临江汉之逺而始

    命召虎也尹吉甫谓召虎所伐之淮夷自江汉之浒而入故逺指江汉以名篇 郑曰江汉之水合而东流浮浮然【孔曰禹贡嶓冡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干江是到大别之南汉与江合东流也汉地理志大别在庐江安农县界则江汉合处在?州之境也如此则召公伐淮夷当在淮水之南鲁僖所伐淮夷应在淮水之北当淮之南北皆有夷也 胡曰杜预云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在江夏界疏谓大别在庐江安农县按汉水入江乃今汉阳军之大别山山之汉口是也汉口亦曰沔口亦曰夏口即江夏鄂州江夏郡也至安农一千五百里岂江汉相合古今有不同哉 东莱曰胡氏辨江汉合流既得之矣但去淮夷絶逺于今文颇不合或者防江汉诸侯之师以伐之欤】王曰武夫滔滔则以其众逝也 苏曰行者皆莫敢安徐曰吾之来也惟淮夷是求是铺言用命也 林贤良事要曰古者畿兵不出所以重内卒有四方之役即用诸侯人耳或遣上公帅王赋亦不过元戎十乘以先啓行而已而调兵诸侯又各从其方之便高宗伐楚葢裒荆旅武王伐商实用西土至于征徐以鲁平淮夷以江汉略见于经可考也平王出戍逺以见刺当时周都洛由洛戌申许无乃未甚逺而周人已不能堪况后世有劳师万里之外者哉

    江汉汤汤【音商】武夫洸洸【音光】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庻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寜

    孔曰汤汤然流盛貎 毛曰洸洸武貌 郑曰庻幸时是 孔曰时无有叛戾乖争者 郑曰载之言则也 朱曰此章言既伐而成功也 曹曰宣王之初四夷交侵于是厉志恢复始则北伐玁狁次则南徂蛮荆至于常武江汉而夷之居淮南北者悉已讨定之矣故召伯于是以经营四方之武功告成于王也【李曰郑氏以召公既受命伐淮夷服之复经营四方之叛国从而伐之苏氏王氏皆以为然予窃以为不然所谓经营四方但犹后世征伐夷狄则曰有事于四方夷狄耳】李曰四方平王国定则王亦可以安寜矣观

    此则知宣王之心在于安天下其战争出于不得已【刘曰所谓忧以天下乐以天下】

    江汉之浒【音虎】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音救】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郑曰浒水涯 朱曰辟与辟同彻井其田也 郑曰疚病棘急极中也 朱曰极中之表也居中而为四方所取正也 苏曰疆画经界理分土地朱曰此章四章皆述王册命召穆公与公复于王之辞首尾大抵类今人所藏古器物铭识葢古人文字之常体也再言江汉之浒者繋上事起下事也 陈曰王命召虎自彼江汉之浒而伐之非谓宣王临江汉之地而命召虎也 苏曰王命召公辟四方之侵地而治其疆界非以病之非以急之也使来于王国取中焉耳【朱曰但使其来取正于王国而已】召公于是疆理其地至南海而止东莱曰淮夷在南故极其逺而言之曰至于南海 李曰以此见复文武之竟土也

    王命召虎来旬来宣文武受命召公维翰无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锡尔祉

    毛曰旬徧也【李曰十日为旬则旬训徧明甚】苏曰宣布也 朱曰自江汉之浒言之故曰来 郑曰召公康公奭召虎之始祖也 朱曰翰干予小子王自称也 毛曰似嗣也 东莱曰肇始也 毛曰敏疾 郑曰戎犹女毛曰公事也【朱曰功也】朱曰言王命召虎来此江汉之浒徧治其事以布王命【苏曰南方既平王命召公来归于周徧治四方而布行其政】谢曰昔文武受命召康公为之桢榦之臣故述其祖之功以劝之 陈曰汝不必言事我小子之故自当继似汝先祖康公【朱曰但自为似女召公之事耳李曰女今无以我为小子不足与有为当继女召公之功也 曹曰女但思似康公周室其庶几焉】东莱曰自召康公之后其风烈寂寥无闻矣至穆公始复敏于从事以继其烈 朱曰我是以嘉女之功而锡女以福

    厘【力之反】尔圭瓒【才旱反】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万年

    毛曰厘赐也九命锡圭瓒秬鬯【孔曰赐汝以圭柄之玉瓒 曹曰周官典瑞云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賔客明堂位曰裸用玉瓒大圭注云灌酌鬰尊以献也瓒形如槃容五升以大夫圭为柄谓之圭瓒】郑曰秬鬯黑黍酒也谓之鬯者芬香条鬯也【曹曰谓秬鬯即鬯人所谓掌共秬鬯而饰之是也又取郁金十叶为贯百二十贯为筑煮之以和鬯酒谓之郁鬯即鬰人所谓祭祀賔客之裸事和郁鬯以实彛而陈之是也】孔曰释噐云卣中尊按郁人掌和郁鬯以实彛而陈之则鬯当在彛而此及尚书左传皆云秬鬯一卣者当祭之时乃在彛赐时未祭故卣盛之 苏曰文人先祖之有文德者 郑曰周岐周自用也【苏曰自从也】王赐召虎以鬯酒一尊使以祭其宗庙告其先祖【曹曰祭统曰君赐爵禄于太庙祭之日君降立于阼阶南南乡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防命之再拜稽首受防以归而舎奠于其庙故召虎受山川土田之锡则并厘以圭瓒秬鬯使归告于召公之庙也】用其祖康公受封之礼岐周周之所起为其先祖之灵故就之【孔曰时实周世而特言于周受命明非京师以虎祖康公在岐周事文武有功而受采地今虎嗣其业功与之等故往岐周命之祭统曰赐爵禄必于太庙以岐是周之所起有别庙在焉 朱曰古者爵人必于祖庙示不敢专也又使往受命于岐周从其祖康公受命于文王之所以宠异之】拜稽首者受王命防书也人臣受恩无可以报谢者但言使君夀考而已

    虎拜稽首对扬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夀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德洽此四国

    郑曰对答也【毛曰遂也】?称休美也陈曰王休王之休命郑曰作为也 毛曰考成矢施洽和洽也 陈曰

    召虎受此休命上以对?于王下以告成于召公【刘济曰以召祖所成之业而对宣王也在昔康公所以弼亮邦家文武实有頼焉其后经厉王之坏而几于坠矣召虎可不作而成之乎 曹曰宣王以康公之事命召虎虎即以康公之事成之使宣王求有令闻而文德普洽是所谓以康公之事成之者也朱曰言穆公既受赐遂答称天子之美命作康公之庙噐而勒王册命之辞以考其成且祝天子以万夀也古噐物铭云拜稽首敢对?天子休命用作朕皇考龚伯尊敦其眉夀万年无疆语正相类但彼自祝其夀而此祝君夀耳】朱曰继又美其君之令闻而进之以不已劝其君以文德而不欲其极意于武功古人爱君之心于此可见矣【朱曰言武功之不可恃亦所以戒之也】

    江汉六章章八句

    常武召穆公美宣王也有常德以立武事因以为戒然朱曰诗中无常武字召穆公特名其篇盖有二义有常德以立武则可以武为常则不可此所以有美而有戒也 叚曰诗中摘其字而名则名未必有意诗有特立其名则名有其意

    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音泰下同】祖大师皇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恵此南国

    孔曰赫赫明明者宣王命将之显也 朱曰卿士即皇甫之官也 郑曰南仲文王时武臣也 朱曰大祖始祖也大师皇父之兼官也 郑曰整齐修治朱曰戎兵噐也 孔曰敬恭戒惧也 王曰所命之卿士言其世则以南仲为大祖言其官则大师言其字则皇父也【苏曰皇父以卿士而兼大师 陈曰自冡宰而下谓之六卿大师而下谓之三公既曰王命卿士又曰大师皇父古者三公官不常有或以卿士之长者上行其事春秋之时所谓宰周公是也周家不特设三公皆兼职而已如周公以冡宰兼大师也】郑曰命将必本其祖者因有世功于是尤显【苏曰称其世功以褒大之】孔曰天子六军军各有将今独命皇父使整六师盖中军之将尊为元帅故特命之使总摄诸军也 曹曰今复为大将整顿六师修饬戎事以讨淮夷之叛命者 孔曰师严噐备当恭敬以临之戒惧以处之 董曰伐其暴乱所以恵之也

    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户刚反】戒我师旅率彼淮浦省此徐土不留不处三事就绪

    毛曰尹氏掌命卿士【孔曰即内史也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册命之是也注云册谓以简册书王命 又曰此时尹氏当是尹吉甫吉甫卿士而掌命臣者盖为卿而兼内史】程伯休父始命为大司马【李曰楚语云重黎氏世叙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宣王时央其官守而为司马氏则是宣王始命程伯休父为司马也】郑曰率循也 毛曰浦涯也 朱曰徐土徐州之土淮北之夷也下章所谓徐方徐国亦即此尔【曹曰按禹贡海岱及淮为徐州东至海北至岱南及淮其地广人众矣若淮夷则东夷之种散处于淮浦者耳费誓云徂兹淮夷徐戎并兴孔安国谓此戎夷帝王所覊縻统绪故错居九州之内今此诗所叙先伐淮夷次征徐国盖先其小而易者后其大而难者用兵之法当然也 陈曰费誓所云二国之乱其来则有所自矣】郑曰三事三农之事也【孔曰大宰九职一曰三农生九谷注云三农原隰及平地也 朱曰三农谓上中下农夫也】绪业也 孔曰上命元帅此命司马王谓其内史大夫尹氏汝当为册书命此程国之伯字休父者为大司马 朱曰上章既命皇父而此章又命程伯休父者盖王亲命大师以三公出将而谓内史命司马以六卿副之耳 郑曰军礼司马掌其誓戒【孔曰大司马职云大师掌其戒令是也】苏曰故使之左右陈其行列而戒令之曰往循淮之上而视徐土无乆留处其地以患苦其民郑曰三农之事皆就其业【王曰所谓耕者不变也曹曰师之所处荆棘】

    【生焉故必不留不处然后三农得以就绪】

    赫赫业业有严天子王舒保作匪绍匪逰徐方绎【音亦】骚震惊徐方如雷如霆徐方震惊

    王曰赫赫显也业业大也 朱曰严威也 毛曰舒徐保安也 郑曰作行也【朱曰言王师舒徐而安行也】苏曰绍急也【说文曰绍紏紧也 曹曰役不再举则匪绍】毛曰逰遨逰 朱曰绎连络也 毛曰骚动也 曹曰雷能震物而霆则雷之迅击者也 苏曰王之南征也人望其赫赫业业之威而畏之曰有严哉天子也 曹曰虽以天子之威重如此亦必安徐详谛而后动 苏曰王则徐而安行不急不缓而徐方之人莫不震动【王曰徐方既绎骚则王师从而震惊之】如雷霆作于上不遑安矣 王曰此章但言徐方则知宣王之兵及淮而未及徐方而徐方已震惊也此以见先声也次章则言征淮五章则言征徐末章则言徐方之服其次序皆可考也

    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铺敦淮濆仍执丑虏截彼淮浦王师之所

    朱曰进鼓而进之也阚奋怒之貎虓虎之自怒也铺布其师旅也敦厚集其陈也仍就也老子曰攘臂而仍之截截然不可犯之貎 孔曰既到淮浦临阵将战王乃奋?其威武如天之震雷如人之勃怒言严威之可惧也即进而前其虎臣之将阚然如虓怒之虎令布陈敦厚之阵于淮水濆涯之上就执其众虏【又曰此篇上下不言其战则是见敌即服故就执之】苏曰王师之所在截然无侵掠者 曹曰成王之时淮夷尝叛伯禽之世亦与徐戎并兴今徐方虽皆震惊而犹未肯屈服则以习乱故也

    王旅啴啴如飞如翰如江如汉如山之苞如川之流緜緜翼翼不测不克濯征徐国

    孔曰王旅王之师旅 毛曰啴啴然盛也疾如飞挚如翰【朱曰翰羽也 孔曰鸟飞已疾翰又疾于飞若鹰鹯之类挚击众鸟者也】孔曰江汉其广长似之也 毛曰苞本也 孔曰兵法有动有静静则不可惊动故以山喻动则不可御故以川喻李曰緜緜不可得而絶【曹曰緜緜其密不可测也】翼翼不可得而乱【曹曰翼翼其整不可克也】苏曰不测不可知测不克不可克胜也 毛曰濯大也

    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既同天子之功四方既平徐方来庭徐方不回王曰还归

    苏曰犹道也 郑曰允信 朱曰塞充实 陈曰允塞岂尚诈哉 郑曰既来已来告服 孔曰既同与他国同服于王 郑曰来庭来王庭也回犹违也朱曰还归班师而归也 又曰言王道甚大而逺方怀之非独兵威然也序所谓有常德以立武事因以为戒者是也 曹曰宣王待夷狄以诚实之道不用诡谋诈计徐方于是服而来归来未必同也至于上下内外咸服而无二心然后谓之同徐方来同则由宣王推赤心置其腹中故也故以徐方既同为天子之功【李曰此虽将臣之功原其所本乃天子之功也】宣王北伐玁狁西征羗戎南威蛮荆独徐方未服今徐方来朝于王庭则四方既平矣于是王命凯旋而行饮至防勲之礼焉刘曰武成则戒黩故曰还归者止于义也

    常武六章章八句

    瞻卬【音仰】凡伯刺幽王大坏也

    瞻卬昊天则不我恵孔填【音尘】不宁降此大厉邦靡有定士民其瘵【侧界反】蟊【音牟】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勑留反】

    毛曰填乆厉恶瘵病也【朱曰厉乱也】食根曰蟊食节曰贼孔曰蟊贼是害禾稼之虫疾是害禾稼之状 王

    曰夷平也 郑曰届极也 欧阳曰述民呼天而仰诉之辞也言天不恵养我使乆不安而降此大恶谓命此幽王为君故使邦靡有定而士民病也 郑曰如蠡贼之害禾稼无有止息时施刑罪以罗网天下而不収敛亦无止息时 苏曰国有所定则民受其福无所定则民受其病于是有小人为之蟊贼刑罚为之防罟凡此皆民之所以病也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夺之此宜无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说【音棁】之

    郑曰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夺之此言王削黜诸侯及卿大夫无罪者 毛曰収拘也 郑曰说赦也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妇为枭【古尧反】为防【处之反】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

    毛曰哲知也 朱曰倾覆也 郑曰城犹国也 欧阳曰士多才智者则能兴人之国 王曰妇人以无非无仪为善无所事哲哲则足以倾城而已 陈曰懿美也 郑曰厥其也枭鸱恶声之鸟喻褒姒之言李曰汉谷永举懿厥哲妇顔师古注云言幽王以

    哲妇为美 郑曰长舌喻多言 李曰妇人之多言乃为祸乱之阶 欧阳曰妇寺者谓妇人与寺人言妇寺者举类而言尔 苏曰言王不用教诲之言维妇寺是听也 王曰幽王如上所刺则荒昏故也其荒昏则妇言是用故也

    鞫人忮【之防反】忒谮是竟背【音佩】岂曰不极伊胡为慝如贾【音古】三倍【蒲罪反】君子是识妇无公事休其蚕织

    郑曰鞫穷也 毛曰忮害忒变也 郑曰谮不信也竟犹终也 陈曰极至也 郑曰胡何慝恶识知也朱曰贾居货者也三倍获利之多也 郑曰妇人

    之长舌者好穷屈人忮害转化其言无常 李曰其始也谮是人其终也又从而背之葢其好恶予夺惟其口之出而已 陈曰如是而穷人岂曰不至矣乎何尚为恶而未已也 郑曰贾物而有三倍之利者小人所宜知也君子反知之非其宜也今妇人休其蚕桑织纴之职而与朝廷之事其为非宜犹是也【孔曰妇人不宜与朝廷公事而休止蚕织惟干预男子之政】

    天何以刺何神不富舍尔介狄维予胥忌不吊【音的】不祥威仪不类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毛曰刺责也 苏曰介大也吊闵也 毛曰类善殄尽瘁病也 苏曰天何用责王神何用不富王哉凡以王信用妇人之故王曽不悟将有夷狄之大患舍之不忌而忌君子之正王者【王曰王乃舍狄不治顾与予胥忌而已凡伯大臣之忠贤者也与忠贤之大臣胥忌则孰与王为善者乎】夫天之降不祥庻防王惧而自修今王遇灾而不吊不慎其威仪 朱曰今王遇灾而不吊不慎其威仪又无善人以辅之则国之殄瘁宜矣

    天之降防维其优矣人之云亡心之忧矣天之降防维其防矣人之云亡心之悲矣

    郑曰降防下罗防 苏曰天降祸以执有罪如防之执禽也优多于前也 毛曰防危也【郑曰防近也】

    【阙】

    朱曰此刺幽王任用小人以致饥馑侵削之诗也

    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户工反】昬椓【丁角反】靡共【音恭】溃溃回遹【音聿】实靖夷我邦

    东莱曰天降罪罟所谓天之降罔也 毛曰讧溃也朱曰昬椓昬乱椓防之人也【郑曰昬椓言阍人也椓毁其隂者也 曹】

    【曰阍寺人之守门者】靡共无肯共敬于职事 毛曰溃溃乱也孔曰回遹邪僻也 朱曰靖治夷平也 苏曰小

    人为蟊贼以溃其内 朱曰言此蟊贼昬椓者皆溃乱邪僻之人而王乃使之治平我邦所以致乱也【王曰靖与俾予靖之同意夷与乱生不夷同意】

    臯臯訿訿【音紫】曽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音尘】不宁我位孔贬

    朱曰臯臯顽慢之意 王曰訿訿然以茍訾为事朱曰玷阙也 郑曰兢兢戒业业危也 朱曰填病也 毛曰贬坠也 朱曰言小人在位所为如此而王不知其阙至于戒谨恐惧甚病而不宁者其位乃更见贬黜其颠倒错乱之甚如此

    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音西】苴【七如反】我相此邦无不溃止

    毛曰渍遂也【曹曰溃训防训乱草防乱则茂盛也】苴水中浮草也 郑曰溃乱也 朱曰相视水中浮草栖于木上者言枯槁无润泽也 王曰民荡析离防无复生理故如栖草也 孔曰我视此邦无有不乱

    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防斯粺【皮卖反】胡不自替职兄【音况】斯引

    郑曰时今时也【朱曰时是也】毛曰疚病也 郑曰兹此也朱曰疏粝也粺则精矣【郑曰米之率粝十粺九凿八侍御七 孔曰九章粟】

    【米之法云粟率五十粝米三十粺二十七凿二十四侍御二十一言粟五升为粝米三升以下则米渐细故数益少四种之米皆以三约之得此数也言此明粝麄于粺】毛曰替废也 郑曰职主也 毛曰兄兹也【朱曰兄怳同】引长也 朱曰言昔之富未尝若是之疚也而今之疚又未尝若是之甚也【李曰但是言昔者富实未有如是今之困疾亦未有如是】曹曰夫何故厚取于民而耗之于小人也 毛曰彼宜食防今反食精粺【李曰见小人食君子之禄】郑曰小人何不自废退使贤者得进乃兹复主长此为乱之事乎【朱曰曷不自替以避君子乎而使我心専为此故至于怆怳引长而不能自已也】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音普】斯害矣职兄【音况】斯?不烖【音哉】我躬

    毛曰频厓也【曹曰说文云频水厓人所賔附频盛不前而止徐?曰今俗作濵】苏曰池水之钟也泉水之?也 郑曰溥犹徧也 朱曰?大也 苏曰池之竭由外之不入泉之竭由内之不出 郑曰今时徧有此内外之害矣【曹曰内外俱竭为害徧矣】朱曰言祸乱有所从起而今不云然也此其为害亦已广矣是使我心专为此故至于怆怳日益?大而早夜忧之曰是岂不烖及我躬也乎 李曰其害广矣小人犹复主此祸乱之事日以洪大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音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居六反】国百里于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郑曰先王文武也召公康公也言有如者时贤多非独召公也 毛曰辟开蹙促也 苏曰文王之世周公治内召公治外故周人之诗谓之周南诸侯之诗谓之召南所谓日辟国百里云者言文王之化自北而南至于江汉之间服从之国日以益众及虞芮质成而其旁诸侯闻之相率归周者四十余国焉 朱曰今谓幽王之时促国盖犬戎内侵诸侯外叛也又叹惜哀痛而言今世虽乱岂不犹有旧德之人可用哉言有之而不用耳【曹曰当是时祸乱虽已穷极然去宣王中兴之日未逺其旧臣故老无尚存者乎】

    召旻七章四章章五句三章章七句

    荡之什十一篇九十二章七百六十九句

    毛诗集解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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