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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断头!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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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朋友霍桑以非职业性的姿态从事侦探罪案的工作已经好多年了。几年中,上门请求帮助的人接踵不断,我的朋友接办的案子很多,我曾先后把其中精彩的案件记述下来并公诸于世,让社会人士一起欣赏。凡是读过我文章的人,都已熟悉他的为人,不用我再作介绍。不过有一点得向读者报告,虽然我的朋友破案很多,我不可能全部把每一件罪案介绍出来。其中当然有原因,并不是我贪懒。每当我的朋友侦探案件时,我总是和他在一起,有时也冒着很大的危险,出生入死,尽力帮助他取得成功。我的朋友嘉奖我出力有功,允许我有特别权利为他记述。

    不过不能一概而论,有时案情十分诡汤,有碍社会风化,或者案中人物还活着,不便涉及隐私,像这种情形,他都禁止我发表。我赞同这样的处理。我们从事写作工作,对于社会风化负有一定责任,偶然落笔也必须三思而后行。否则侈言怪奇迹近焙惑,或揭露秘隐也有损私德,这些那是我所不愿做的。因此每记录一桩案件,我必先征得我朋友的同意,然后才下笔。我的日记中记录的案件虽然很多,然而能发表的并不多,原因就在于此。

    这一篇所记述的是悲惨离奇的一件命案。我现在握笔叙述,是事先获得霍桑特许的。

    有一年冬天,霍桑从泰山旅游回来,行装刚卸下,凶案突然就到了,真是出人意料。这一天是霍桑回到苏州的第三天,隔天晚上开始下的大雨才停止不久,天气还十分阴暗,时近黎明,格外觉得寒气逼人,仿佛一个人久病刚愈,软弱无力,一时还不能很快恢复体力。我们怕出外,因此我强求我的朋友把旅途中的见闻当作话题,排遣我们的寂寞。霍桑答应把他旅游中所见到的事告诉我,一边笑谈一边还加以评论,颇有独到之处。霍桑每次出外旅行,观察很详细,眼光也没有拘束,凡是当地的风俗习惯,以及社会上的生产经济治安的状况,他都加以注意。我常常称赞他敏锐,别具只眼。霍桑十分谦虚地不肯承认。其实他平素为人精警而干练,观察力又特别强,我为此称赏他,他应该是受之无愧的。

    我们谈笑片刻,霍桑忽然站起来,停止了锋锐的谈话说道:“包朗,我们相识已久,而且常在一起,随时随地我都可以向你述说旅行的见闻,何必一天之中全部讲完。我现在想试试我的提琴。长久不拉,怕手指有点生疏了。”

    说完,霍桑走过去把提琴从琴匣中拿出来,稍稍调拨,即,呜呜地拉了起来。

    我的朋友最喜爱音乐,尤其偏爱提琴,但并不常常拉琴。每次拉琴多半是他心情愉快的时候,偶然有不顺意,心中抑郁,也欢喜取琴来自我解愁。两者不同的是:心情愉快时,音韵婉转,抑扬顿挫,节节合拍;心情忧郁时,乐曲往往节奏强烈,音调铿锵,像是借用琴弦发泄心中的烦恼郁结。我可以从乐声中辨别出他是快乐还是忧烦,这是屡试屡验的。此时,我小心聆听,觉得琴声婉转曼妙,悠扬动听,我就知道这次霍桑旅行回来,心胸开朗,十分愉快。我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不禁为之神移。处在这种寂静的境界之中,我的神思早已游荡乎虚无飘渺间,忽然,琴声嘎然而止。

    霍桑以责备的口吻大声呵斥:“施桂,你吵什么没完没了,你和什么人在比口才?”

    我张开眼睛,看见霍桑拿着提琴,直奔到外面去。这座房子本来是我与霍桑合租的。屋子不大,一共有三间,一间招待宾客,一间是卧室,另一间为我们两人的办公室。一年前我母亲逝世后,我就辞去学校的职务,离开旧家,从封桥搬来此地,专心写作,有空暇时就帮助霍桑侦探案件,借此增长见识,同时丰富我写作的题材。

    这时候,我只听见人声哨杂,还有哭闹的声音,好像施桂正跟人家在争吵。

    因此我也走出去瞧瞧。走到院中,只见施桂站在大门,横挡住入口,门外是一位衣衫槛楼的者妇人,黑布有油光的棉袄打满了补钉,她想冲进大门,满脸泪水,喃喃自语,而施桂却挥手竭力阻止她进来。霍桑走到施桂身旁,训斥道:“施桂,不要如此无礼,老婆婆有什么事?为何不让她进来?”

    我的朋友为此生气地责备佣人是有原因的。本来他办理罪案不是职业性的,常常有人表示感激而送礼品给我朋友。他总是看情形决定,应该接受的就收下,并不损害他的廉洁。然而对于一般自食其力的劳动阶级的人,他总是不计报酬,不怕艰难辛苦,更加尽心尽力。这是因为我们国家其实还处在封建时代,司法制度一点不健全,常常有人蒙冤含屈无处可以申诉,无产而又无势的劳苦大众更是深受其害。

    霍桑天生有侠义的精神,认为阶级的不平等是个毒瘤,立誓要以一生的精力把它割除。此时眼见施桂斥责阻挡的是一个年老贫苦的老婆婆,心中不禁产生同情怜悯的感情,因此大声阻止施桂。

    施桂局促地回答:“先生,这老妇人是个疯子。我问她要干什么,她只是叫着‘断头!断头!’语无伦次,所以我不让她进来。”

    门外的老妇一边擦着热泪一边争辩道:“我来要见霍桑先生,这人真可恶,把我推到门外,我恨不得把他的头拧下来!”

    这时候门外已经有三四个人好奇地向里面注视,我心想幸亏这里是十全街,地段静僻,而且是清晨,行人不多,不然的话苏州人最好奇,最欢喜打听别人的闲事,经他们一闹,如果召来几十百人围观,那将是怎样的局面?霍桑等老妇人的话说完,马上挥手吩咐施桂走开,并把老妇急招进来,随即把大门关住。

    老妇看上去年事已高,满头白发纷乱地披在肩头,枯瘦的脸面上洒满了泪痕,但是两只眼睛却炯炯有光,仿佛有无限的恐怖。进屋以后,老妇用黑布衣角擦拭眼泪,张眼向屋子四周观看,像找寻什么似的。

    “先生,你有没有看见我媳妇的头?……我媳妇的头不见了……我儿子的头也要斩下来赔偿了……先生,你能帮我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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