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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 双子山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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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向各位表示,我对——这一切深感遗憾。”

    “卡特,谢谢你,”荷米欧妮说,“洛拉,别再照顾我了!卡特,吉姆他——”荷米欧妮咽了咽口水——“他怎么样了?”

    “吉姆逃走了,莱特夫人。”

    “我很高兴,”帕特丽夏大叫,“噢,我真是太高兴了!”

    卡特看看她:“别这样说,帕特丽夏,做这种事从来没有好下场的,没有人‘逃’得掉。吉姆实在……应该坚持听从劝告、坚持到底比较好。”

    “我猜,那样你才好把他追逼至死对不对?现在得重新开始了!”

    “帕特丽夏!”约翰放下集邮册,伸手握住卡特手臂,“卡特,多谢你今天好意来看我们。假如我以前曾对你严厉过,我道歉。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

    “莱特先生,情况不好。”卡特嘴唇一紧,“当然,警报都发出去了,所有公路都在监视中。他虽然跑了,但抓到他只是早晚的事——”

    “布雷德福,”奎因先生从壁炉前问,“你有没有去追那辆逃走的车?”

    “是的。”

    “我觉得这是预先计划好的。”威洛比医生喃喃道,“那辆大轿车停放的位置非常方便,而且引擎一直在转动!”

    “那是谁的车?”洛拉问。

    “是今天早上从下村的霍默·芬德利经营的汽车修理厂租来的。”

    “租来的!”克莱莉丝惊呼,“谁租的?”

    “罗贝塔·罗伯茨。”

    埃勒里带着神秘的满足说了声“啊”,并点头,好像这是他所想知道的全部细节。但其他人的反应却都是惊讶无比。

    洛拉甩甩头:“她倒好心!”

    “卡特刚让我和那个女人谈了一下,”埃力·马丁法官疲倦地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坚持说,她是为了开车去墓地才去租那辆车的。”

    “而且是不小心才让引擎一直转动着,”卡特·布雷德福淡淡地说。

    “而车头停放的方向刚好面对山下,也是她碰巧弄的?”奎因先生喃喃道。

    “我也问过她这一点,”卡特说,“唔,毫无疑问她是同谋,所以现在达金拘留她了,但是这不能使吉姆·海特回来,也不能让我们因而掌握不利于罗伯茨这女人的证据。很可能最后还是得放了她。”他生气地说,“我从来就没相信过那个女人!”

    “她星期天去看过吉姆。”埃勒里沉思着说。

    “还有昨天也去了!我相信她是昨天去和吉姆安排了逃走的事。”

    “逃走、没逃走,有什么不同?”荷米欧妮叹气,“吉姆不会永远逃走的。”荷米欧妮想到她曾经怎么宣称她对她女婿及其罪行的感觉,“可怜的吉姆,”说完便闭上眼睛。

    当晚十点钟,消息传来。卡特·布雷德福再次造访,这次他直接走向帕特丽夏,并拉起她的手。帕特丽夏吃惊得忘了把他甩开。卡特温和地说:“帕特丽夏,这件事就看你和洛拉了。”

    “你……在说什么呀?”帕特丽夏声音尖锐紧张。

    “达金的人发现了吉姆开走的那辆车。”

    “发现了?”

    埃勒里·奎因从黑暗角落站起来走到亮处。

    “如果是坏消息,请小声点。莱特夫人刚上床,看起来约翰今天也不能再多承受什么事了。他们在哪儿发现汽车的?”

    “在478A公路附近一个山峦中间的山谷里,离这里大约五十英里。”

    “主啊!”帕特丽夏吸口气,瞪大眼睛。

    “车子撞上公路栏杆,”卡特悲叹,“刚过一个急转弯。那段山路不好走,结果车子掉进两百英尺深的山谷——”

    “那吉姆呢?”埃勒里问。

    帕特丽夏在壁炉前的双人椅坐下,抬头望着卡特,仿佛他是要宣布最后审判的法官卡特。

    “在车里。”卡特把头转开,“死了。”他回头,谦恭地注视帕特丽夏,“所以这个案子现在结束了。结束了,帕特丽夏……”

    “可怜的吉姆。”帕特丽夏小声说。

    “我想和你们两个人谈谈。”奎因先生说。

    虽然已经很晚,但没时间了,时间已经在噩梦中流逝。

    荷米欧妮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垮了。奇怪,参加女儿葬礼时她倒还坚强,女婿的死讯却使她虚弱如死。也许这是身体遭受严重的连续打击后,毁灭性的一击吧。总之荷米欧妮崩溃了,威洛比医生陪了她几小时,设法使她入睡。约翰的情形也不见得好一点,医生注意到他全身颤抖,立刻将他安顿到一间客房中去,由洛拉陪荷米歇妮,而帕特丽夏扶爸爸上楼……

    现在好了,两位老人都已入睡,洛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威洛比医生已经疲倦虚弱地回家了。

    “我想和你们两个人谈谈。”奎因先生说。

    卡特还在。今天晚上,他是荷米欧妮依靠的基石。荷米欧妮刚才痛哭时真的靠在卡特身上,奎因先生觉得这也很奇怪;但他继而想,不,他是基石,最后的基石,所以荷米欧妮依靠在上面。假如她松手了就会淹死,然后一家人也跟着淹死。她一定是这样感觉的。所以他重复说:“我想和你们两个人谈谈。”

    帕特丽夏悬在两个世界中间。本来她靠着埃勒里坐在门廊上,相距甚远、没精打采地等候卡特·布雷德福回家。现在卡特走到屋外来,抚弄着他那顶旧了的帽子,努力想找个优雅的步态,走过门廊上的几步路,隐入屋外草地上夜影的荫蔽之中。

    “我不认为你能说出什么我想听的话。”卡特沙哑地说,但他没有再移动脚步。

    “埃勒里,别——”帕特丽夏说着,在黑暗中拉起他的手。埃勒里捏捏那冰凉的年青的肌肤。

    “我必须说。这个男人以为他是受难者,你则认为你是拜伦式悲剧的女主角。事实上,你们两个人都是傻瓜。”

    “晚安!”卡特·布雷德福说。

    “等等,布雷德福。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不好受,今天尤其是。而我在莱特镇的时间不多了。”

    “埃勒里!”帕特丽夏痛叫。

    “我待在这里实在太久了,帕特丽夏。现在已经没什么牵挂了——完全没有了。”

    “完全……没有?”

    “别对我做这种温柔的告别,”卡特突然说,而后腼腆地笑起来,在不远处坐下,“奎因,别在意我,我这几天如坠迷雾,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帕特丽夏目瞪口呆望着他。

    “卡特——你?谦虚起来了?”

    “这几个月让我成熟了一点。”卡特低声说。

    “这几个月以来,这里许多人都成熟起来,”埃勒里温和地说,“你们两位理性地证明一下如何?”

    帕特丽夏把手缩回去。

    “埃勒里,拜托你——”

    “我知道我在多管闲事,而大多数的闲事都是很难管的,”奎因先生叹气,“不过没关系。你们两个认为我说的事怎么样?”

    “我以前以为你爱她。”卡特莽撞地说。

    “我现在还是爱她。”

    “埃勒里!”帕特丽夏叫道,“你从来没有一次——”

    “我有生之年都会爱这张奇特的脸庞,”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张可爱的奇特的脸。但问题是,帕特丽夏,你不爱我。”

    帕特丽夏本来结结巴巴地要说什么,但后来决定什么也不说。

    “你爱的是卡特。”

    帕特丽夏从门廊椅子中跳起来。

    “我以为我过去爱他又怎么样!或者现在爱他又怎么样!人们不会忘记受过的伤害和灼痛的!”

    “噢,但人们实在是会忘记的,”奎因先生说,“人们比你所想的容易遗忘。而且,他们有时候比我们以为的更有理性一些。学学他们吧!

    “不可能,”帕特丽夏坚定地说,“无论如何,现在没有时候做傻事了。你好像不明白我们在镇上的转变——我们已经变成被抛弃的人了,正面临一场重建自我的新斗争。而且现在只剩洛拉和我可以帮爸爸妈妈抬起头来。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准备离开他们。”

    “我会帮你的,帕特丽夏。”卡特说,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谢谢!我们会自己来。奎因先生,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别着急嘛!”奎因先生嘟囔道。

    帕特丽夏在原地站了一下,便生气地道过晚安,进屋去了。大门“砰”地靠上。

    埃勒里和卡特在沉默中静坐了一会儿。

    “奎因——”卡特终于说话。

    “什么事,布雷德福?”

    “事情还没完,不是吗?”

    “你指什么事?”

    “我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哦,”奎因先生说。接着又说,“真的?”

    卡特把帽子朝大腿上一摔。

    “我不否认我一直很愚蠢。但吉姆的死引起我一些想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死一点也没有改变事实。他仍然是唯—一个可能在诺拉鸡尾酒里下毒的人,他也仍然是唯—一个有动机盼望她死的人,但现在……我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从什么开始的?”埃勒里声音奇怪地问。

    “从听到报告说他死了的时候开始。”

    “为什么他死了会让你有不同想法?”

    卡特两手扶着头:“因为所有原因都让人相信,他驾驶的那辆车不是意外撞上公路栏杆的。”

    “原来如此。”埃勒里说。

    “我刚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莱特家的人。但达金和我都认为,吉姆是故意把车子开出公路的。”

    奎因先生没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于是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卡特跳起来,“奎因!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如果知道的话,快告诉我!不到我确定,我是不会睡觉的。你说,吉姆·海特是凶手吗?”

    “不是。”

    卡特瞪着他:“那究竟是谁干的?”他哑声问。

    奎因先生也站了起来:“我不会告诉你。”

    “这么看来,你是知道的!”

    “没错!”埃勒里叹气。

    “但是,奎因,你不能——”

    “噢,我能的。别以为这对我很容易。我过去所受的训练都叫我反对这种——唔,叫纵容吧。但我喜欢这群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而且他们已经承受太多了。我不应该再伤害他们。忘掉它吧,随它去。”

    “但你可以告诉我呀,奎因!”卡特恳求道。

    “不行。你现在对自己也不确定——还不确定,布雷德福。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成长过程——一直受阻碍。”埃勒里摇摇头,“你现在能做的最好事情是,忘掉它,然后设法让帕特丽夏嫁给你。她非常爱你。”

    卡特用力抓住埃勒里的手臂,用力得连埃勒里都畏缩了。

    “但你必须告诉我!”他大叫,“我怎么能够……知道有人……知道他们之中有人……可能……”

    奎因先生在黑暗中皱着眉。

    “卡特,告诉你我要怎么做,”他终于说,“你帮这家人在莱特镇恢复往日正常生活;使劲追帕特丽夏·莱特,直到她投降。假如你没办法成功,假如你觉得一无进展,那时候再打电报给我,我就会回来。拍电报到纽约给我,我立刻就回来。到时候,我不得不向你和帕特丽夏说的事情,或许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

    “多谢。”卡特·布雷德福沙哑地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奎因先生叹气道,“但谁知道呢?这是我碰到过的最奇特的案子,混合各种人、各种感情、各种事件。再见,布雷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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