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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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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表叔,痛打表侄大义灭亲,对奸党恨之入骨,一时气愤不过,来午朝门将这奸贼毒打一顿。你肇这样子一说,不但没得罪,相反有功劳,万岁要加封。”“先生,对格,好办法!好办法!不过先生,假使万岁问我要凭据,我又没得证据。”“不要紧格,证据我有,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从衣袖管里把血状拿出来,和接过一看,两个溜溜一转,晓得上了刘墉大当,“啊,刘墉,你坏了,你坏了,你拈砖头给我啊!我上你格当啊!告诉你,状纸我不要,桂太我也不告。”“和,你没得我这张状纸为证,你金殿必死无疑。”“我不稀见!”“好好好,状纸我拿起来。假使万岁发火要杀你,你朝我做做关目,我拿状纸好递把你。”

    一歇辰光,钟鼓齐鸣,百官上殿。圣天子龙开金口,“山东巡抚桂太为什么早朝不上殿见驾啊?”刘墉抢哨一跪,“万岁,桂太昨天就回来,今朝早朝上殿来见驾格,到了午朝门口,不知为了什么情况,被和和中堂毒打一顿,打了头破血流,现在回转山东去了。”“什么?和,有没有这回事?”“万岁,是有这回事格。”“好你个和,你还得了!你痛打皇亲,分明是藐视君王,有欺君之罪。左右,脱下他的蟒袍玉带,摘下粉底朝靴,探下乌纱大帽,

    官职捋了干干净,推出午门不容情。”

    和跪在金銮殿,冤枉喊了不绝声。

    “和,你哪一点冤枉?”和一想,要说喊冤枉,我又没得凭据,嘴朝刘墉一拱,“先生塞把我!塞把我!”刘墉见他做关目,拿状纸一捏,朝他身边一放。和拈起来,有了凭据,狠起来格,“万岁,我为何毒打桂太,我有原因,我有理由格。”“你打人也有理由了,你说嘎。”“万岁啊!桂太是西宫国舅,山东巡抚,官高职大,不思报国,到了山东,他草菅人命,私杀朝廷命官,动用黄罗伞盖,吞吃皇纲金子,有谋王篡位之心。像他这种奸臣贼子,人人得而打之,人人得而诛之。我和是他格表叔,痛打表侄,大义灭亲,对奸党恨之入骨,一时气愤不过,来午朝门将这奸贼毒打一顿。”他好了拿刘墉教他格话,一字不错总背出来格。乾隆皇帝就问:“和爱卿,你说桂太在山东有谋反之心,可有凭据?”“有,有血状为证。”血状摸出来,荐上龙书案。圣天子端坐金殿,从头至尾上下看起。

    上上下下看完整,龙靴蹬破两三针。

    “山东出干格个事情,孤王也不晓得。和爱卿,你大义灭亲,精神可嘉,官复原职。”穿宫太监赶往后宫,赏和黄马褂一件,“多谢万岁!”和一想,竟要告哇!一告有了黄马褂穿了。“和爱卿,告状之人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万岁,要问我家先生,我家先生他才晓得格。”乾隆皇帝一听就明白了,你个大草包,你个大草包,刘墉拈砖头把你,你不晓得蒙在鼓里也大起劲:“刘墉,究竟是什么回事?”刘墉不慌不忙跪下来帮他圆谎,“万岁,是这么一回事。今朝早朝我与和大人上殿见驾,路经午朝门,一个小孩子拦轿喊冤,我问清了情况,和大人收格状纸。他叫左良臣,山东人氏。现在我交把护国寺长老智能大师收养。”“那好,圣旨发到护国寺,召左良臣上殿见驾。”一道圣旨下到护国寺,智能大师接到圣旨不敢违背,帮公子身穿罪衣罪裙,带到午朝门口。就来午朝门口,公子跪下来,一步三拜,三步九磕,二十四拜,

    慢慢爬上金銮殿,陛下连连口内称。

    “下跪之人,你就是左良臣?”“万岁,正是小民。”“抬起头来。”“万岁,小民不敢,恐怕惊吓万岁。”“恕你无罪。”公子将首一抬,万岁一望,一副好相貌,生了眉分八字,牙排碎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望望眉心还有一把珍珠伞,必定是朝纲里大贵人。

    “小爱卿,你年纪轻轻进京告状,令人佩服。智能大师,你将他带回护国寺好生抚养,孤王马上派兵遣将赶往山东,拿捉桂太。金殿所告如属事实,小爱卿,孤王定有重封。”智能大师谢谢万岁,回转了护国寺。

    接上段圣天子端坐金殿,启开龙口:“众位卿家,像桂太在山东自立为王,竟起谋反之心,有哪位爱卿带领兵马拿捉桂太?”

    哪晓问到文官文不应,问到武官不作声。

    三百文官二百武,总像泥塑木雕人。

    刘墉一望,啊呀!朝纲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如我来,双膝一跪:“万岁,老臣不才,我愿前往。”“刘爱卿,也是你忠心为国,既然有你前去,过来听封。”

    刘墉前来听封赠,十三省巡按你当身。

    尚方宝剑交把你,先斩后奏不容情。

    “万岁啊!老臣有一事恳求,我到山东拿捉桂太,恐怕人手单薄,个人难以将桂太拿捉,也请我主洪恩浩荡,派个帮手把我。”“刘爱卿,朝纲有三百文官二百武将,任你挑选,你欢喜哪个你就选哪个。”“万岁,要说挑选,老臣不敢担当,

    我文武百官总不要,单要我家和小门生。”

    “和卿家,刘卿家挑到你,过来听封。

    和前来听封赠,副巡按之职你当身。”

    “刘爱卿,另外孤皇赐你御扇一把,这把扇子代表君王,见扇如见君。”“多谢万岁。”一散朝,刘墉背背和:“和大人,早点收拾收拾,我们动身好走。”和拿身子一转:“刘墉,你害人么不是这腔调害法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桂太是我格表侄,有表叔捉表侄格道理了?”“和 ,捉桂太格功劳大了,我不把旁人,因为我们是师生道理,挑你一挑。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稀见啊!”“好格呢,我赌你敢不去啊?”各自回转府门,和一到家,朝高厅一坐,想想又难过,你格刘驼子,我怎有脸面到山东捉自家侄儿,要说不去我是违背圣旨,驼子,你要弄怂我,我请你活不到明朝。修书一封,打发得力安童送到西宫。西宫桂娘娘一望,晓得刘墉要到山东捉她家哥哥。“安童,回去告诉表叔,就说哀家知道了。”安童一走,桂妃设计阻拦刘墉。

    一到第二天天明,刘墉点起三千兵马,张成、刘安前面开道,

    兵马队队到东门,来了拦挡断路人。

    张成、刘安来通报:“老爷,东门不好跑,前面有鸾驾拦路。”“啊呀!张成、刘安,鸾驾万万不能冲撞,不是正宫娘娘,就是当今国母,我们改道从南门。”

    兵马队队到南门,又有鸾驾拦路程。

    “老爷,南门也有鸾驾。”“哦!难道正宫与西宫同时出宫?”“张成、刘安,鸾驾千万不能冲撞,改道,我们从西门。”

    兵马队队向西行,又有鸾驾到来临。

    “老爷,西门也有鸾驾。”“什么?西门也有鸾驾?”怪事,鸾驾只有正宫娘娘才有资格摆,为何东南西三门都有鸾驾?“张成、刘安,你们去访一访,这鸾驾是何人而摆?”张成、刘安去一访,“老爷,西宫桂娘娘摆格。”“什么?桂娘娘摆格,我明白了,她想摆起鸾驾,阻拦我的去路,不许我到山东捉她家哥哥。桂妃!桂妃!你多大格人多大胆子?你小小一个西宫,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力摆鸾驾,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张成、刘安,带领兵将打碎鸾驾,夺路而走。”“老爷,你教我们打鸾驾?你可要命啊?鸾驾不好打。”“打!有我担当。”“好格,有你老爷担当,我们会格。”手拿棍棒,来到鸾驾身边,“劈哩叭啦”“叭啦劈哩”上前就打,

    拿掌扇敲做两半个,龙凤旗撕了碎纷纷。

    打开一条路子带领兵马走了格。桂娘娘一望,“刘墉刘墉,你胆敢打鸾驾,你就活到今朝了。”这妖妃又丧,自己动手到脸上划了两条血杠,手到头上一捋,披头散发,

    一头跑了一头哭,金銮殿上把冤伸。

    乾隆皇帝有三宫六院,最宠爱就这西宫桂妃,见到桂娘娘梨雨满面,“爱妃,哪个欺侮于你?告诉孤王,有朕替你作主。”“万岁,有哪旁人敢欺侮我?今朝有刘墉看见我,嬉皮笑脸当众要想调戏于我,臣妾我不肯,

    他就动手拿我头发揪了纷纷乱,龙凤裙撕了格碎纷纷。

    圣天子一听,龙颜震怒,“大胆刘墉,你还得了?臣戏君妻,要罪灭九族。值殿将军吴能何在?”“有。”“命你带领三千骑兵火速出京,拿捉罪臣刘墉。”“喳!” 吴能带领三千骑兵飞马出京,拿捉刘墉。刘墉走出皇城约摸有七八里路程,吴能格骑兵追到了,来快马之上高声大喊,“圣旨下!”刘墉听到格圣旨,不是走出轿梁,是吓滚出轿梁,双膝一跪,迎接圣旨。吴能不由分说,“左右,将这反贼拿下!”

    一声令下不非轻,刘大人捆绑紧腾腾。

    一到午朝门首,拿刘墉朝将军柱上一绑,吴能上殿交旨:“万岁,罪臣刘墉已被捉到,等候发落。”“爱卿,不须带他上殿,朕命你为监斩官,单等午时三刻,将他开刀问斩。”吴能领旨监斩,一到午朝门首,刘大人被五花大绑。

    杀人鼓打了咚咚响,落魂炮放了不绝声。

    单等午时三刻到,刘墉哪有命残生?

    刘大人绑了午朝门,哭到死去又还魂。

    叫一声苍天啊,想我刘墉忠心耿耿保皇驾,怎就没得格好收成 ?

    竟是臣子伴君王,好比山羊伴虎狼。

    臣伴君王终有祸,羊落虎口必身亡。

    皇上,你杀的是文华殿大学士,杀的是吏部天官,杀的是当朝宰相,万岁啊,你杀的是当今国母的干儿,杀的是太子少保,你杀的是大大的忠良啊!皇上,你不应该啊!刘墉绑在午门仰天长叹。张成、刘安就说:“老爷,如何是好?”刘墉叫一声,“刘安,

    速速到后宫向我母后报个信,午朝门搭救我当身。”

    “唉!对格!老爷你死不了,我们去报信。”放趟子直奔后宫报于皇太后。皇太后一听,自家干儿子要被问斩,这还得了?急急匆匆来到午朝门首,“干儿,哀家晚来一步,让你吃到干大格苦,来来来,随我上殿。”拿刘墉绳子一松,

    一把搀住刘墉手,并并行行入朝门。

    乾隆皇帝一望,母后来了,连忙起身迎接,“母后,不蹲后宫,到金殿所为何事?”“皇儿,刘墉犯了多大格罪?你要将他问斩。

    不看金刚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

    看在哀家的份中之情,你也不应该将他斩首。”“母后,正因为看了你母后格情面,按照国法,臣戏君妻,要罪灭九族,我不杀他全家,只杀他个人,对他是格外开恩。”“哦!臣戏君妻,他调戏哪个?”“他调戏西宫桂妃。”“桂妃人呢?”桂娘娘抢哨朝下一跪,“母后,臣妾有礼。”“哀家问你,你说刘墉调戏你,他怎样调戏你?”“母后,他,他来西门。”“底高西门?你不蹲皇宫之中,你上西门做底高?你赎魂灵嘎?”刘墉双膝一跪,“母后,儿臣到山东拿捉她家哥哥,她来东南西三门摆起鸾驾,阻拦我的去路,不许我上山东,我一时恼怒不过,带领兵将打碎鸾驾夺路就走,可是她相反陷害我,说我调戏她。母后,你要替儿臣做主了!”皇太后一听,只气得花容失色,柳眉倒竖,执手一指,“你格妖韶!你格妖韶!你小小一个西宫,有多大格资格?有多大格权利,你好摆鸾驾?皇儿,这个贱人败坏大清皇朝的规矩,理当打入冷宫,今生今世不超升。”乾隆天子一听,啊哟!爱妃,你怎思量到摆鸾驾,我有心救你 我也救不了。桂娘娘哭哭啼啼被打入冷宫。皇太后说:“皇儿,说明刘墉是正确的,应当官复原职,穿宫太监传哀家懿旨,打开国库,拿昔年大宋朝包拯用的三口铜铡抬到金殿来。”一歇辰光,三口铜铡顿到金殿,国母吩咐,“刘墉跪下,万岁不封,哀家来封,当文武百官之面拿三口铜铡赐把你。你要仿效当年的包龙图,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仔细听封,你龙头铡铡的是龙子龙孙,虎头铡铡的是文武大臣。狗头铡铡的是土豪劣绅,要公正,不要留情,万古流名。”乾隆皇帝一听坐不住了格,龙子龙孙总好被铡格也得了,“母后,你封得太重。”“皇儿,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着想,哀家封了也嫌小,不许多嘴。”万岁一听,不好,我再多多嘴,她封了还要大。皇太后下令,文武百官沿三口铜铡转三转,看三看。

    忠良官看了哈哈笑,奸臣吓了汗淋淋。

    你背背我,我扯扯你,“老兄,肇要当点心,不要犯到刘驼子手里,把他这虎头铡一铡,到阎王家去伸冤啊。”刘墉接过三口铜铡,拜别过皇太后,辞别过万岁,离开金殿,跨上轿梁。

    身坐轿子前面走,三口铜铡紧随身。

    再说到和,人来外罗城,见到刘墉被捉上金殿,心里一想,刘驼子这下子被捉了进京,肯定死罪一条。他一死,我是上山东,还是不上山东?正准备打转家去问万岁,老远看见刘墉格轿梁,后面还有三口铜铡相随。哎!格不是刘驼子格轿梁?怎又来格?轿子一到面前,刘墉走出来了。“先生,你不曾,不曾……”准备说你不曾死啊,“你倒哪有三口铜铡格?”“和,桂妃设计要想害我,不曾害得到,我又弄到三口铜铡,龙子龙孙总好铡。”和一想不好,这个驼子害不死,越害好处越大么,相反害到三口铜铡把他,“先生,你可上山东啊?”“上山东啊!”“格时间不早,我们赶紧动身走。”肇兵马起程,

    三千兵马前面走,三口铜铡紧随身。

    在路行程数天整,山东到了面前呈。

    一到山东境界,刘墉下令兵马屯扎,安营扎寨。张成、刘安就说:“老爷,既然到了山东,锅子趁热端,酒做多时了要酸,赶紧要拿捉桂太。为何兵马屯扎?”“张成、 刘安,你们懂底高?我现在是十三省代天子巡抚,既然到了山东,我就要微服察访,访访民间果有不平冤屈之事。来,你们随我出去私访。”打发小兵寻一件道袍,头戴道帽,身穿道袍。

    肇堂堂巡抚老大人,扮做个道士老先生。

    “张成、刘安,路途百姓来盘问,就说我们是师生三个人。”

    刘墉走前面,张成、刘安后面跟随。

    一路行程朝前奔,看见个寡妇上夫坟。

    “张成、刘安,你们看啊,那旁有个少年寡妇来下上坟啊!浑身雪白,朝坟上一伏,来下悲泪啼哭。我们倒听听,她哭点底高?”

    小寡妇,在坟堂,悲悲泣泣,

    叫一声,短命夫,误我终身。

    想当初,请媒婆,央媒说合,

    选良时,将奴家,娶过门庭。

    我只说,与丈夫,一同到老,

    谁知道,老阎君,铁面无情。

    将我夫,捉了去,魂归地府,

    丢下我,小奴家,冷冷清清。

    少年寡妇越哭越伤心,刘大人旁边看分明。

    “张成、刘安,你们望啊!这个女子哭声带笑声,他的丈夫必定死得不明不白,受人谋害而亡。”“老爷,少说点,你凭底高说人家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凭我做宰相这副耳朵,这双眼睛,我能看得出,我能听得出,不相信,我问把你听。”来到少年寡妇面前,“小女子,人死不得复生,不须过份悲伤。”“先生,我家丈夫死了苦。”“你的丈夫因何亡故?”“我家丈夫心脏病发作,夜间急病亡故。”“不对,依我看来,你的丈夫必定死得不明不白,必定受人谋害而亡。”“先生,这个玩笑开不得,小女子我担当不起。”“你不相信,你可晓我是何人?我乃十三省代天子巡抚刘墉。”那个少年寡妇听到是十三省巡抚,不慌不忙镇定沉着,来到刘墉面前,彬彬有礼,

    弯腰奉揖忙行礼,“参拜巡抚老大人。”

    “小女子,你的胆识不小,我说你丈夫受人谋害,你可相信啊?”“大人,我家丈夫明明是心脏病发作,你硬说他受人谋害,我这名声不把你败坏啦得。”“你不相信,三天我就能证明把你看。”“大人,假使三天你破不了案呢?”“三天破不了案,这个宰相印把子把你,宰相官职等你做。”“大人,说话要算数,口说无凭,击掌为证。”“啪啪啪”两个人一拍掌,那少年寡妇转身走了格。张成、刘安就说:“老爷,你何苦?莫名其妙同人家打这个赌,她住哪里、 叫底高你总不晓得,你这个赌不绝输啊?”“张成、刘安,你这话错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三人兵分三路,张成向东,刘安向西,我沿这条大路,我们去访探消息,日落西垂,到此地会合。”

    肇主仆三个分三路,第一天到夜没得消息,第二天到夜杳无音讯,第三天到太阳落山,毫无头绪。刘墉一想,不好了哇,我阴沟洞里翻船,栽了这少年寡妇手里,还有一夜时间,我破不了这个案,我这宰相官职就要抛。

    刘墉拿眼睛翻一翻,横也难来竖也难。

    正来这时候,落了一阵暴头雨。刘大人眼睛一观,十字街坊坐北朝南第三家门开了杠,一个趟子来到门口,只见一个年老婆婆来下摇棉,“老妈妈,外面大雨降临,望你行个方便,等我躲雨片刻。”“先生,暴头雨伤人格,你进来,我烧碗生姜红糖茶把你驱驱寒气。”年纪大格良心好,一碗生姜红糖茶烧好了。刘墉捧在手里正准备喝,只听到“叽咔”门一响,一个后生少年闯进来格,一把揪住刘墉格领宗,“你个牛鼻子道士,我不来家,你竟想我家妈妈格眼孔啊,我今朝打死你格牛鼻子。”拎捣拳头要打,老妈妈大喝一声:“畜生快快住手,这个先生被暴头雨淋了,我烧碗红糖茶把他驱驱寒气,你情丧败坏你家妈妈格名声啊。”“先生,对不起,我这个人比较莽撞,你不要见怪。母亲,红糖茶哪能驱寒气?我床肚里有陈了十三年格老酒,拿出来,一来向先生赔礼,二来把先生驱驱寒气。”肇两个人坐下来准备吃酒,后生少年开口:“先生,我这人就是脾气不好,比较鲁莽。我姓刘,名叫刘清,我这眼睛有点瞟格,人家喊我瞟眼刘清。我有一道不好,我就喜欢赌钱,听到赌钱,就赛过年。本来家里万贯家财,把我输啦得了,连累我家妈妈现在陪我受罪。”“后生家,赌钱不是好东西,一定要改啦得。淘气淘了面红,赌钱赌了家空。”“啊! 先生,你是个好人,初次同淘,你就教育我行好,我们倒蛮有缘格。先生,我们结拜弟兄两个果好?”“格不好,我是个出家道士,孤苦伶仃,我哪好和你结拜弟兄啊?”“我们有缘。”“格不好,再加上我又是个驼子,我不配和你结拜弟兄。”“先生,你怕底高?驼不要紧格,朝纲里刘墉驼子也做宰相了,告诉你这年把驼子吃香了,你瞧得起我格,我们就结拜弟兄。”“我哪有瞧不起你格道理?好格,我们就结拜弟兄。”来到门口撮土为香,

    弯下腰来拜八拜,结为弟兄两个人。

    刘墉大,是哥哥,刘清上前重新向哥哥见个礼。一头吃酒,刘大人开口,“兄弟,你才间提到刘墉宰相,我们弟兄道理干歇有酒吃,刘墉格日子不得过啊,还有一夜,他个官职就要抛。”“哥哥,为底高?”“我说把你听。三天之前,他看见一个少年寡妇来下上坟,狗子捉老鼠————多管闲事,硬说人家丈夫受人谋害,死得不明不白。同那个女子打赌三天破案,破不了案,拿宰相印把子把她,今朝已经最后一天,还有一夜时间,案情不破,他格官职就要抛啦得,你说刘墉格日子干歇可好过?”“哥哥啊,要说破格件案,刘墉不要说三天,三个月、三年,神仙下凡要破这案子总难,只有我瞟眼刘清才能破得出来了。”

    刘墉闻听这一声,赛如拾到宝和珍。

    “兄弟,为底高只有你才能破得出啊?”“哥哥,你晓得格少年寡妇是哪个?那个女子名叫王爱玉,她的父亲叫王金龙,本来是朝纲的吏部侍郎,因为贪污钱粮,被刘墉驼子参一本,官职捋得干干净,来家做平民百姓,王金龙要想出头,准备拿女儿送到济南府把桂太,做第九房姨太太,哪晓王爱玉寻死作活不肯。王金龙就问,‘小姐,你跟国舅去做姨太太总不肯,格你要把哪个?’‘父亲,我格终身我要自己选择,你帮搭起彩莲台,等我抛打彩球,彩球抛到哪个,我就跟哪个。哪怕麻子、瘌子、瞎子、拐子、 驼子,抛到他,我总认命格。’王金龙真正相信她格,搭起彩莲台,等她抛打彩球。哥哥,王爱玉是绝色美女,她抛打彩球,哪个不想去。我格天子一跑一犟,也跟大家去相,这个彩球结果抛到哪个?我们南门有个大财主,名叫陈玉坤,家里万贯家财,就是一道不称心。

    年纪已经三十岁,不曾有门当户对人。

    为何没得门当户对?他格长相不好,沿小害过肥疮,一头麻花瘌子,又是里弓拐子,脸上大板麻子,犟腰驼子,勾死郎鼻子,鼻子勾了像鬼,能像丫老鸦嘴。听到王爱玉抛打彩球,也去想眼孔格。晓得自己相貌难看,就朝彩莲台东面格灰堆上一撑。一歇辰光,王爱玉出来哇,她彩球捧了手里,见到底下人多,就背起来朝天上一甩。哪晓来了一阵鬼头风,一歇吹了向西,一歇吹了向东,最后朝陈玉坤怀府里一攻,倒把陈玉坤拈到了格。哥哥,着气了,把丑八怪拈去了。王爱玉抛到他,认命格,跟随陈玉坤家去。陈玉坤弄到这个天仙老婆,待她好了,每天早起洗脸水送到枕头边,三个荷包蛋服侍了现现成成,当老子供起来了。坏事坏了陈玉坤格朋友手里,他有个朋友叫李怀珠,是南场武举出身。

    提到李怀珠本事了不得,山东英雄有名声。

    听到王爱玉彩球抛到陈玉坤,他到陈家去张看格。意思不到,我来望望嫂嫂,究竟小伙子有多体面?一到陈家李怀珠就说:‘哥哥,听说嫂嫂生得天姿国色,我倒来张看张看格。’‘兄弟来了格,兄弟你先坐坐啊,我拿你家嫂嫂喊出来望望。’‘妻子啊!我家兄弟来了格,出来把他望望!’从里面走出王爱玉,李怀珠一望,格小伙子体面了:

    淡淡梨花面,弯弯细眉毛。

    明明秋波脸,点点小樱桃。

    果真是绝色美女。肇来酒席台上两个人眉来目往,勾搭成奸。才上来胆子小,不敢明目张胆,后来色胆大如天,越来胆子越大。陈玉坤来家,李怀珠总光明正大来格。作孽!陈玉坤怕这老婆弄抛啦得,看到李怀珠一到,就夹个被焐枕头困柴房。哥哥,你想想可着气,大床让把他们困,自己去困柴房。这奸夫淫妇时间一长,有了感情,要想谋害死陈玉坤。我格天子来下赌钱犯霉,输干了,准备问陈玉坤借钱格,一望他家门是关格,准备打转家来,经过他家窗子底落,只听到里面索落索落有动静,我拿丝棉纸舔湿了,戳个洞朝里面望。哥哥,我吓了回过身子就溜。”“兄弟,你可曾望到底高?”“我望到李怀珠和王爱玉做对手,拿陈玉坤绑了床上,用筷子拿他嘴撬开来,一碗格水银朝嘴里灌,我家去就晓得陈玉坤没得命。果不其然,到第二天早起,人家议论起来了。说陈玉坤夜间心脏病发作呜呼哀哉。哥哥,只有我晓得不是心脏病发作,被水银灌杀得格。”

    刘墉上下听完成,格要欢乐八九分。

    “兄弟,这个事你可曾同人家讲?”“不曾。我不敢说,你不能向外传。”“外面雨停了,哥哥我要走了,过两天我来看你。”“哥哥,我不送你,你不能告诉人家,李怀珠有本事格,

    背不住李怀珠狗贼来知道,我们娘儿两个命难存。”

    “晓得格。”望望外面雨止了格,

    刘墉走出他家大前门,阿弥陀佛念几声。

    今朝结拜弟兄两个人,我宰相官职又做得成。

    肇来到十字路口,会同张成、刘安,走进县衙。县主老爷听到十三省巡按到了,连忙让过公案,刘大人坐上公堂,吩咐官差衙役,把王爱玉拿捉到公堂。王爱玉一到公堂,立而不跪,“大人啊!三天了,你说话要算数了,你宰相印把子好把我啊。”“你格淫妇,死到临头还不知晓,将她收监。官差衙役,赶到南门,拿李怀珠拿捉归案。”两个官差一想,李怀珠是南场武举,有本事格,我们怎捉得住到他,我们不如去骗。一到李家,“李相公,我家大人请你去喝酒了。”“好格,我马上就去。”“不嘎,干歇就要走。”

    两个衙役前面走,李怀珠骗了紧随身。

    一到衙门门口,两个人狠起来格,“李少爷,对不起,公事公办。”铁链子朝李怀珠颈脖子上一箍,拖到公堂,“大人,李怀珠拿到。”“你就是李怀珠啊?”李怀珠一望,不是县官老爷,一个驼子,“你是什么人?”“本相乃当朝宰相,十三省代天子巡按刘墉。”李怀珠一吓,直直吓得了不得,双膝一跪,“参拜巡按大人。”“李怀珠,你勾搭朋友之妻,伤天害理,你可知罪?”“大人,我冤枉格,我不曾勾搭朋友之妻。”“没得证据,谅你也不招,将他收监。”一夜五更,不必细表。

    到第二天天明,拿张成、刘安唤到面前,“张成啊,你备轿子备马,带领衙役赶到十字街坊,坐北朝南第三家,你家二老爷名叫刘清,去拿他接得来,公堂好做证。”张成备马备轿子,带领两个衙役,来到十字街坊。一望门是关格,弄手敲敲门, “刘清果来家?”刘清听到有人喊,把门一开,一望是两个衙役,“大人,我这两天不曾赌钱,我不曾做坏事。”“不格,不是捉你赌钱,你果就是刘清啊?”“我就是刘清。”

    张成上前忙行礼,二老爷连连叫几声。

    “大人啊,我家没得二老爷。”“二老爷,你不要怕,你前天和哪个结拜弟兄?”“我和我家哥哥。”“你可晓得你家哥哥是哪个?”“我家哥哥是打卦相面格道士。”“你可晓得道士是哪个?”“格道士是个驼子。”“你可晓得驼子是哪个?”“驼子是我家哥哥。”“嗨,你只晓得道士是驼子,驼子是你家哥哥。你不知他格真实身份。

    驼子不是张三非别个,是当朝宰相老大人。”

    刘清一听,驼子是当朝宰相,心中一吓,吓到底高功程?一裤裆总是尿,“不好了,我发得倒头昏,我和当朝宰相结拜弟兄,我,我没得命了哇。”吓了浑身发抖,拼命来下摇手。张成就说:“二老爷,你不要怕,我家老爷打发我们备轿子备马,来请你去了。”“你哪个?”“我是他家家将,我叫张成。”“张成,格我去,你家老爷不怪我嘛?”“怪你做底高,你嘛二老爷,轿子和马来堂尽你拣,你欢喜坐轿,还是欢喜骑马?”“格你们等拉歇,等我进去拿裤子换啦得。”他把裤子换啦得,整好衣冠,跨上坐骑。一到衙门口,“二老爷,你稍等片刻,待我进去通报。”一歇辰光,门一开,刘清来到公堂,

    双膝跪下忙磕头,青天老爷口内称。

    刘墉弯腰一把来搀住,兄弟喊了不绝声。

    “兄弟啊,从今以后

    不分官来不分民,我们是嫡亲兄弟两个人。

    兄弟,快快请坐,张成看茶。”刘清吓得半个屁股朝凳子上间一搁,“哥哥,你不怪我吗?”“兄弟,我怪你作底高?没得你,哥哥今朝这官职就抛啦得格,你说奸夫淫妇谋害死陈玉坤,我已经捉住他们,一歇,你公堂可敢作证?”“哥哥,我敢格,不要说作证,去扒坟我总不怕。”“作兴要你去扒坟格。”肇拿王爱玉、李怀珠带到公堂。王爱玉说:“ 刘墉,三天时间过了哇,你格宰相印把子好交出来了哇!”“你格淫妇,不到黄河心不死,刘清何在?出来做证。”“有。”刘清窜出来格,朝李怀珠面前一站,手朝他一指,“李怀珠,我不怕你,我就是二老爷,我不怕你。”他先拿狠劲摆前间,“我看见格,你和王爱玉做对手,拿陈玉坤绑在床上,水银朝他嘴里灌,你赖不掉。”李怀珠一惊,“刘墉啊!你要想害我,你不要说找一个证人,十个、百个、千个你总找得到,要想断案,你物证何在?”刘墉一想,这对奸夫淫妇咬口紧,既然要物证,我刘墉只好作点孽,“刘清,带领衙役赶到陈家坟堂,拿陈玉坤尸体带到公堂,剖尸为证。”王爱玉听到要剖尸为证,命总吓了得,骂一声:“狗官啊,

    我家丈夫死了苦,暴尸三光可该应?”

    刘墉也晓得格,死了死了,一死拉倒,死了之后是入土为安,不过奸夫淫妇不肯招认,只好暴尸三光之下。肇衙役赶到陈家坟堂,拿陈玉坤尸体挖出来,带到公堂,法医官喊得来,剖尸为证,水银来里面不得走,“奸夫淫妇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奸夫淫妇来看见,默默无言不作声。

    “李怀珠啊,你身为南场武举,你知法犯法,勾搭朋友之妻,谋害亲夫,天理不容,王法难饶,有请虎头铡。”肇小兵拿虎头铡抬到公堂,拿李怀珠格头朝虎头铡里一揿,刘墉手一挥,大喝一声,“开铡!”“咔嚓”一铡两断。拿王爱玉放狗头铡里间一铡两断,为老百姓伸了这件奇冤。看热闹格百姓有成千上万,

    个头个跪了衙门口,青天喊了不绝声。

    刘墉拿刘清喊到面前,“兄弟啊!哥哥要到济南府办事,这有五十两银子,你做点小本生意买卖,钱千万不能再赌,要家破人亡。如果没得钱用,你写封书信进京,哥哥哪怕穿不成,吃不成,我总寄钱把你用。”“哥哥,我晓得格。”刘墉带领兵马动身上济南。

    不提刘墉动身走,单提刘清一个人。

    十三省巡按一走,地方上乡绅地保、土豪劣绅晓得格。啊哟!原来刘清是二老爷,我们到今朝也不晓得。纷纷来到刘清家里,有个说,我家有的是钱,我多拿点钱把你;有个说,我家有的是粮,我家去挑点来;也有个说,二老爷,你这房子不好,等等险要倒,我来帮你起房子。

    前后房屋廿四进,当中起个大高厅。

    有个送金子,有个送银子,有个送珍珠,有个送玛瑙。

    刘清家里发了财,安童梅香买家来。

    当初几个赌朋友找到他,“二老爷,我这两天手气背,可好借两个钱把我翻翻本?”“兄弟,赌钱不好赌,哥哥现在改邪归正,钱我堂有,你们拿点去做小本生意买卖,千万不能再赌。我奉劝你们几句,酒肉店,你不要进;销金之地赌钱场,不要留停,有输无赢。

    奉劝人生在世不赌钱,赌起钱来心就颠。

    纸牌骰子件件会,越是精通越输钱。”

    把刘清一打短,山东格民风好了,个个开始戒赌,没得哪个敢赌钱。乡下奶奶没法生活,“二老爷,我买油盐酱醋格钱总没得,借两个把我。”“你拿哎,我家家里反正多了。”“我过几天还把你。”“不要还,我家反正总是白捞头,你多拿点。”我也不提刘清多安乐,单提到刘墉老大人。刘墉带领三千兵马在路行程,

    一路行程不耽搁,历城县到面前呈。

    “和 ,兵马屯堂,我还要微服察访。”“先生,这一次去私访,可带门生去走走啊?”“好是好格,我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啊。”“先生,你吃得了苦我也吃得了苦。”“那我们改装。”两人都扮作道士先生模样,“和,

    路上百姓来盘问,就说师兄弟两个人。”

    肇摇摇摆摆朝前奔,小木桥到面前呈。

    这个小木桥不是靖江长安市格小木桥,一座木头桥。哪晓落起毛毛细雨,两人朝桥洞底落一钻,蹲下躲雨。只见河对面走来个少年女子,身穿麻衣重孝,手提饭篮,哭啼啼,满面泪痕。“和,你望啊,那个女子手提饭篮哭哭啼啼,必有冤枉在身。”“先生,人家肇一有眼泪,就总有冤枉,我不相信。”“你不相信,我来问把你看。”斜七斜八朝少年女子面前一撑,“小女子,急急匆匆,欲往何方啊?”“先生,你不要拦我,等我赶紧动身走。”“小女子啊,我看你满面泪痕,必有冤枉在身,告诉贫道,贫道虽然不是做官格,有冤能替你喊冤,有状你好告状,我可以替你写状纸。”“先生,你会写状纸?”“哎!我打卦相面也会,还在乎写状纸啊?”“先生啊,奴家我苦了。”

    未曾开口先流泪,止不住腮边泪纷纷。

    “奴家名叫杜秀兰,自幼终身许配王家庄的公子王清文,他家选定良时吉日,发轿子到我家娶亲。我家父亲就说:‘轿夫,你们一歇抬轿子,不能走大路,要抄小路家去。’‘员外,新婚大喜不跑大路就跑小路,为底高啊?’‘你们不晓得嘎,跑大路要经过杨家庄,杨家庄有个恶霸叫杨峦,万贯家财,号称杨百万,凡是新娘子轿子经过他家府门口必定先要把他先抢家去糟蹋三天,才放你走。你们抄小路嘛,避免杨百万格糟蹋。’轿夫相信格,拿我由小路送到王家庄,和我家丈夫拜过堂准备圆房。哪晓得杨峦老贼来了格,他晓得我们新婚大喜,逋了门口等格。等到太阳落山没得轿子经过,打发安童一访,说抄小路走了格,怒气冲冲到我家,强逼我家丈夫。”“怎样吃逼格?”“‘王相公,你年纪轻轻聪明伶俐,我明朝出门做生意,少个对手,你跟我做个对手,我们一齐做生意。’我家丈夫再三婉谢推辞,这个老贼恼羞成怒,‘你瞧不起老夫啊!去也得去,你不去也得去,今朝夜里就跟我走。’强逼我家丈夫到杨家庄,老贼笑中藏刀,吩咐安童办起酒席。格个酒不好吃,有蒙汗药在里面格。我家相公又不晓得,举过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跟斗掼到地,神木也不知半毫分。

    老贼吩咐梅香办醒酒汤,‘梅香,拿醒酒汤端到高厅。’这个老贼丧尽天良,‘咔嚓’一刀,拿梅香一分为两段,将我丈夫弄冷水激面,绳子一扎,送到历城县衙门,说我家丈夫酒后失德,调戏梅香,梅香不从,一刀杀死。历城县狗官叫王蓉,和他是八拜之交,

    拿我家丈夫屈打成招问死罪,六十天杀罪不容情。

    我家公公叫王成,当初来朝纲做个吏部天官,他到公堂去求情,狗官不准。我家公公发火,要找狗官王蓉算账,瘟官下令,说我公公咆哮公堂,推翻公案,重打四十大板。我家公公五六十岁格人,被四十板子一打,不曾抬到家,就断了气。我家婆婆一时想不开,

    来到后房一根绳,活跳鲜鱼送残生。

    先生啊!我家丈夫关了监牢里,今朝最后一天,我要去送监饭了。”刘墉一听,只气得钢牙倒咬,“小姐,你不必惊怕,待我替你写张状纸,马上有个十三省巡按叫刘墉,要到你们山东历城县,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写格笔迹他识得格,

    你到刘墉面前告一状,好替全家把冤伸。”

    杜秀兰一想,我与这个道士先生萍水相逢,素未谋面,他倒慷慨,替我写状纸,我怎样报答他了?他是出家道士,孤苦伶仃,无男无女,不如和他拉拉关系,

    来到刘墉面前双膝跪,亲爸爸连叫两三声。

    刘墉一听,哈哈大笑,双手相搀,“小姐,起来,起来,我一生只有个儿子,不曾有女儿,半天行善弄到个女儿。小姐,你家血海冤仇,十三省巡按一到,你可以拦轿喊冤。”和来旁半个一望,鼻子总气歪了:嘿,这个刘驼子福气倒不丑,我相貌比你威武,长了比你好看,她不认我做亲爸爸,认你个驼子做亲爸爸。驼子,你这亲爸爸没得干好做?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小姐,你既然认了亲爸爸,我就是你格师叔,你家亲爸爸虽然是打卦相面格道士,他蛮发财哇!初次见面嘛,你要问你家亲爸爸要两个叫钱啊。”刘墉一想,和这狗贼死出坏点子,我出来微服察访,分文不曾带,我倒哪有个叫钱,定了杠了。和晓得他不曾带钱格,“小姐,你家亲爸爸肩头上有个包袱,你解开来,信手拿一样,可以算作是叫钱。”刘墉一想,不好,我这包袱里东西不好送人格,有四样东西,一颗宰相大印,一颗巡按大印,一道皇命圣旨拿捉桂太格,还有一个是皇上赐把我的御扇,这把扇子代表万岁,见扇如见君。和说:“小姐,旁的东西你不用,格扇子你有用格,拿家去到夏天头吆吆蚊子扇扇风,人总舒服杀得格。”杜秀兰又不晓得,老老诚诚把扇子朝手里一拿,“亲爸爸,我就问你要把扇子,你不要小气。”刘墉他有苦说不出格,这扇子是皇上赐把他格无价之宝,捉到桂太,回转皇城,万岁金殿要,

    如果金銮殿上还不出,刘墉倒哪有命残生。

    “小姐啊!亲爸爸不是舍不得,来来来,等我扇子上写了两个字,把你留作纪念。”“亲爸爸,你拿去。”刘墉打开扇子,提笔龙飞凤舞,写下十三个字,扇子一拢,“干女儿,拿去把你家师叔望望,我这字写了果好?”小姐捧到和面前:“师叔,请你望望我家亲爸爸来上写个底高?”和打开来一望,不是站杠望,双膝跪下来读格。扇子上写个底高?上写“北京”,接下去写,“皇上有旨”,也就是皇上有圣旨,底下还有七个字,“见扇纹银三千两”,也就是说这个扇子不好看,一看就要把三千两银子。和总吓呆了,这个驼子不好得罪啊,六月债还了快,我身边没得格钱。和能做到九门提督,他也有色样格,“师兄,借你格笔一用。”提笔来扇子上面写:“武英殿大学士,九门提督,和欠银三千两,回到北京,如数奉还。”等于写个欠条。正来这个时候,只听到鸣锣开道。刘墉是当朝宰相,一听锣声开道,晓得是七品知县王蓉来了,“干女儿,你把格扇子拿了手里,拦住狗官的去路,拦轿喊冤,你教狗官一步一拜,两步两拜,出来迎接姑奶奶。他如果不肯出来格,你拿扇子把他望。不要怕啊,喉咙放放大,架子放放大。”“亲爸爸,果灵啊?”“灵格!灵格!”杜秀兰信以为真,斜七斜八朝大路上一撑,“狗官王蓉,速速一步一拜,两步两拜,出来迎接姑奶奶。”王蓉坐轿子上哪去?他帮杨百万办了这件美事,杨峦请他去吃酒,坐在轿子里面心中正高兴。哪晓轿子倒停下来格,“轿夫,你们怎不跑?”“老爷, 不好跑,前面有人拦路。”“哪个?”“她说是你家姑奶奶。”“多大年纪?”“十六七岁。”“胡说!我家姑奶奶已经八十三岁了,哪有十六七岁格姑奶奶?将她抓来见我。”杜秀兰见他不肯下轿,“衙役,拿扇子把你家狗官望。”衙役拿扇子伸到轿子里面,“老爷,你家姑奶奶格扇子把你望哎。”狗官打开扇子一望,不是走出轿梁,是滚出轿梁格,连滚带爬来到杜秀兰面前。

    一步一拜忙磕头,姑奶奶连叫两三声。

    “不知姑奶奶驾到,下官未曾远迎,多有得罪,还望姑奶奶原谅三分。”“起来。”“多谢姑奶奶。安童,快快过来。”“老爷有何吩咐?”赶紧回府打开库房,取三千两银子送到姑奶奶家去。他也看了扇子,要把三千两银子,九门提督也打欠条,他敢欠账不把啊?“老爷,你家姑奶奶家住哪里?”“对哇!姑奶奶家住哪里?姑奶奶,你府上哪里?”“王家庄。”“送到王家庄。”安童家去抬银子去了。“姑奶奶,你身穿重孝,你这孝服为何人而穿啊?”“为我家公公!为我家婆婆!”“啊呀!原来太老爷、太夫人过背,下官也不晓得,未曾去吊丧啊。衙役,拿轿子抬过来,请姑奶奶坐轿。”“老爷,格你坐哪里?”“混账,姑奶奶来堂块,我好坐了?让姑奶奶坐。”杜秀兰老诚不客气,跨上轿梁。

    小姐坐轿前面走,狗官步行后面跟。

    一到王家庄,狗官弯腰行过礼,拜拜夫妇两个人。“衙役,太老爷、太夫人过背,家里怎就冷冷清清,赶紧到各个庙里拿和尚、道士请家来,替太老爷、太夫人做斋,其余的人拉敞蓬。”“老爷,格这钱哪个把?”“哪个把?我把啊。”他孝了,一歇辰光,和尚道士请家来,敞蓬搭起来,锣鼓喧天打闹台。

    请来一班道士一班僧,唪经拜忏诵经文。

    《金刚科仪》《梁皇忏》,超度夫妻二鬼魂。

    高厅设道场,两边坐小唱。

    吹的吹来唱的唱,放过焰口吃夜饭。

    王家庄上做大斋,门对大字贴出来。

    老和尚就说:“大人啊!这个对联怎样写了?”狗官贪污银钱老内,教他写对子不会。老道士说:“待我来。” 提笔一挥而就。上联:人生自古谁无死;下联: 森罗殿上早超升。

    肇锣鼓敲了惊天地,惊动了清官到来临。

    刘墉带领三千兵马来了格。张成、 刘安来前间高声大喊,“当朝宰相刘大人到!”王蓉狗官听到当朝宰相来了,吓得连滚带爬跪了大门门口,“迎接巡按。”杜秀兰听到十三省巡按来了格,奔出孝堂,

    双膝跪了大门口,冤枉喊了不绝声。

    刘墉走出轿梁,“小姐不须客气,你抬起头来看看,可认得我是何人啊?”

    小姐抬起头望望清,原来是道士老先生。

    “啊哟!原来我家亲爸爸就是当朝刘墉宰相啊!”连忙领进孝堂,刘墉一望,两口棺木搁在高厅之上,

    刘大人弯腰行过礼,拜拜王成夫妇两个人。

    也是夫妇死后有福,不是杜秀兰认了这亲爸爸,当朝宰相怎可能向他们吊孝,向他们行礼啊?刘墉端张凳子坐在孝堂,“干女儿,有冤喊冤,有状告状。有为父作主,你慢慢诉来。”

    小姐跪了孝堂上,只是啼哭泪纷纷。

    叫一声:“爹爹啊!我告只告狗官王蓉,为害百姓,坑害良民,

    将我家丈夫关了牢狱内,六十天杀罪命难存。”

    王蓉狗官吓得格,跪了孝堂,一个一个头磕到底,好像鸡子拾米。刘墉说:“贵县啊,为什么这个景子?”“大人!她告…告格是我啊!”“啊!告的是你!你就是王蓉啊?”“狗官王蓉,你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为民作主,勾结恶霸胡作非为,饶你不得,有请虎头铡。”虎头铡抬到孝堂,将狗官王蓉放里面一铡两段。打发张成拿杨峦恶霸捉得来,家产统统没收,恶霸放狗头铡里一铡两段。打发刘安到衙门,拿王清文公子放出牢狱。公子王清文一到家,望到父母的棺木,只是悲泪啼哭,

    来孝堂之上只是抛来只是滚,哭成潭头滚成坑。

    杜秀兰说:“相公啊!你不要哭,不是大人到此,冤枉不得伸,你性命也难保,你要谢谢青天大人。”公子止住眼泪,

    来到刘墉面前忙磕头,“多谢青天老大人。”

    “你就是公子王清文?王清文啊,你见了本相可得改改口,不能叫我青天大人。”公子连忙改口,“多谢相爷。”“还要改口。”公子一想,叫他青天大人不答应,叫他相爷又不答应,格教我叫他底高?总不见教我也喊他刘驼子呢?小姐掊掊他,“相公,他是我格亲爸爸,就是你格泰山啊!”

    公子如梦方才醒,跪了地落忙行礼。

    “参拜岳父老大人。”“小婿起来,狗官已除,恶霸已解决,你冤仇已报。一县不能无主啊,为父十三省代天子巡按,可以代替万岁作主。小婿跪下听封:

    王清文前来听封赠,历城县知县你当身。”

    “小婿啊,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为官一定要清正,清正官流芳百世,糊涂官遗臭万年啊。如果你为官正直格,我在京都皇城,

    在万岁面前奏一本,料理你女婿对上升。

    干女儿,亲爸爸我要走了哇!我格扇子,你好还把我了哇。”杜秀兰这才晓得,格扇子是无价之宝,“亲爸爸,我不要,我还把你。”“我不是小气舍不得把你,你也没得福气该这扇子,来你手里不过半个时辰,就发到六千两银子格财,放了你家三天, 银子要堆到大门外头。”接过扇子打开来一望,“和,你格欠条也来上了,你这钱扩备多咱把?”和人总气死了,我倒霉了,陪他出来私访,我分文不曾弄得到,倒被敲了三千两银子啊,“先生啊!回到皇城如数奉还。”“那好,我们动身走。”

    兵马队队动身走,京州县到面前呈。

    “和 ,你带领兵马慢慢行程,左良臣进京告状,桂太来山东作恶滔天,我要来访一访,良民百姓对他看法如何?”仍然扮作道士先生模样,

    摇摇摆摆朝前奔,看到两个女千金。

    “二位小姐,你们急急匆匆,干种急躁,欲往何方?”“先生,不要拦我们, 我们要去伸冤了。”“哦,你们有什么冤枉告诉把我听,我可以替你们写状纸,有冤喊冤,有状去告状。”“先生,你会写状纸?我告诉你听,我们苦了。奴家我叫宋巧娇,这是我妹妹叫良娇。我今年十七,妹妹今年二八青春。告只告狗官桂太,教子不严,纵子行凶。他家儿子叫桂保,前天带领二十个家将到宋家庄来抢亲,要拿我们姐妹两个抢家去成亲。我家父母上前阻拦阻拦,这个小贼丧尽天良,‘咔嚓咔嚓’两刀,将我父母腰分两段。拿我们用绳子一绑,拖起来就跑。临走之前放了一把火,所有个房屋化灰尘。我们被抢到半路上,幸亏遇到石家寨的小英雄石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拿桂保和二十个家将统统杀死,送了我们五十两银子,叫我们赶上京都皇城天官府告状。

    到刘墉面前告一状,好替全家把冤伸。

    哪晓才逃出狼群,又入虎口。路经京州县,狗官叫陈义,见我们花容月貌,拿我们抢到家,关了房间里面要逼我们成亲。我们两人不肯啊,一夜啼哭到天亮。

    不是管家婆良心好,哪能留到命残生。

    管家婆拿我们放出来,我们准备进京到北京城去告状。”“二位小姐,十三省巡按刘墉和我是老朋友,我来替你们写张状纸,一告就准。”宋巧娇一想,我们与这道士先生素不相识,他帮我们这个忙,怎样报答他?不如和他拉拉近,我们和他拉拉关系。

    姐妹两个双膝跪,亲爸爸连叫两三声。

    刘墉一想,肇好了哇!我刘墉现在有三个女儿了,百老归天,不愁没得女儿女婿做追荐。“干女儿,起来!起来!”

    一只手里背一个,如同拾到宝和珍。

    “亲爸爸,我们银子把陈义狗官搜去了,我们没得路费。”“没得路费不要紧,我堂多了,你拿去。”拿出一百两银子。这下子倒哪有银子?前一次来历城县不曾带路费,差一点御扇要跟人。这一次预备好了格,姊妹两个谢谢亲爸爸,转身进京。简短而说,来到北京城,一到天官府门口,又不敢进去,就来府门口转到东,转到西,看守府口格两个安童叫起来格,“二位小姑娘,你们来看什么?”“安童哥哥,我们来告状格。”“什么?告状啊!好!要想告状告了准,主要靠我们,我们不帮报,不要想向里面告。你们假使告状告准了,扩备怎样谢我们?”“我们下回看见你们叫哥哥。”“不稀见!不稀见!我们不要做哥哥。二位小姐,宰相家看门格是七品官了,我们弟兄两个有吃有穿,就是一道不宽。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不曾有门当户对,我们两人总是光棍,夜里没得哪个陪我们困,如果告状告准了,你们不要走,不如就跟我。我们开开心,连夜里就成亲。”嘴里说,上前拿姐妹捧了怀里,摸摸掐掐,挤挤捏捏,姐妹吓了放声就叫。从里面走出个老管家,头毛胡子雪白,“你们干什么?败坏天官府的名声啊!”“老管家!老管家!我们调调兴兴。”“调调兴兴?这天官府啊!二位小姑娘,你们来干什么格?”“老伯伯,我们来找你家大人告状格。”“啊呀!我家大人不来家,你们可有状纸?”“有格。”“把状纸拿把我,等我交把我家老太太请她作主。”姐妹两个把状纸拿出来,老管家一望,哎!这不是我家老爷格笔迹嘎?“二位小姑娘,这状纸哪个写格?”“我家亲爸爸。”“你家亲爸爸是哪个?”“他是个驼子。”

    两个安童听到驼子两个字,魂灵总冒到九霄云。

    两个安童一吓,大半条命总没得。不得了,

    面前格姑娘不是其别个,是我家两个小姐女千金。

    来到姐妹两个面前双膝一跪,“姑娘啊!

    总怪我们奴才做事不当心,来老虎头上拍苍蝇。”

    “安童哥哥,我们不怪你。”老管家说:“小姐,你们稍等片刻,待我进去通报。”放趟子来到高厅,“太太,老爷有书信家来哇。”“拿来我看。”

    接过书信看完整,果然欢乐八九分。

    “安童啊!门外不是张三并李四,你家两个姑娘转家门,大开府门迎接。”

    六扇府门开到底,迎接姐妹两个人。

    小姐妹朝高厅一跪,“拜见老夫人在上,民女有礼。”老太太走下高厅,一只手里搀一个,“小姐,起来哇!你们可晓得你家亲爸爸是哪个?”“我家亲爸爸是道士。”“你晓道士是哪个?”“他是驼子。”“你晓驼子做底高?”“他是我家亲爸爸。”“你家亲爸爸是哪个?”“我家亲爸爸是驼子。”“驼子亲爸爸,亲爸爸驼子,哎!你们只晓得你家亲爸爸是驼子,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驼子不是别一个,当朝宰相刘大人。”

    姐妹两个一听亲爸爸是当朝刘墉宰相,喜之不尽。梅香带下去香汤沐浴, 更换衣襟。

    不提姐妹两个得到安身处,单提到刘墉老大人。

    他扮做出家道士,来京州县衙门口转到东转到西。陈义格狗官到天亮一望,两个小姐不见,拿安童、梅香、管家婆统统绑住得,弄鞭子打。“究竟人是哪个放走格?如果不招出来,统统打死。”正来家发火,刘墉来外面说起话来。他格喉咙又好,齿口又清,“要打卦来就打卦,要断是非断是非,我能算到天高有多少丈,算到地厚几重门。

    生意之人请我来打卦,我能算他生意兴隆不兴隆。

    种田之人请我来打卦,能算五谷可有好收成。

    做官之人请我来打卦,能算官职果能对上升。”

    陈义狗官来里间一听:“哪个狗贼口吐狂言?衙役,将他带上公堂。”刘墉大摇大摆来到公堂,抱拳一礼,“大人,请了。”“你个牛鼻子,见了本县不下跪,你胆倒不小啊!”“大人啊!你不请我,我是出家道士,你请了我,我就是先生,你不向我见礼,相反叫我向你下跪,有这个道理吗?”这牛鼻子道士说话倒也在情在理,“好好好, 说了有理,不下跪我不怪你。你刚才口吐狂言,能知过去未来,现在替我打一卦。”“大人,你是求财还是问事?”“都不是,替我圆梦。昨天夜里做一个梦,梦见和两个女子成亲,是凶还是吉啊?”“大人,待我算来。啊哟,大人!夜梦与二女成亲,必丧夫人啊。”“对啊,我家夫人是亡故啦得呱!你再算一算,这两个女子后来逃走了,逃往何处?人在何方?”“大人,待我算来。啊哟!大人,那二女奔壬癸水而去。”“什么壬癸水?”“大人,壬癸水是北方。她们上北京城天官府告状,我看你印堂发暗,气色不佳,三天之内你有血光之灾,人头不保。”陈义狗官一听,拍动惊堂木,“你这牛鼻子道士,你胆倒不小啊。

    你打卦相面没相干,嗤笑老爷是真情。

    左右,拿他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两旁衙役拿刘墉朝公堂一揿,准备掮板子打,外面衙役进来通报,“大人,有兵马元帅副巡按和和大人来了哇。”“快快! 随我出去迎接。”迎接到府门口,和大摇大摆来到公堂。一望,刘墉困了公堂。你个刘驼子,你怎像死狗困堂不颤,“陈义,你的胆子不小啊!”“元帅,卑职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知十三省巡按刘墉刘大人,现在何处啊?”“元帅,卑职未曾看到。”“未曾看到,告诉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墉走公堂爬起来,“我来堂了。”陈义一吓,

    吓了魂飞三千里,魄散九霄云。

    “你……你是什么人?”“陈义,你站站好,不要吓了朝后倒,本相乃文华殿大学士兼任吏部天官,当朝宰相,当今国母的干儿,太子少保,十三省代天子巡按,我就是刘驼子。”

    陈义命总吓啦得,跪了公堂忙磕头。

    “参拜巡按老大人。”“陈义啊陈义啊!本相算你三天之内有血光之灾,人头不保,你还不相信,有请虎头铡!你个狗官,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强抢民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肇拿陈义狗官放虎头铡里一铡两段。“和啊!我已经访到桂太不但教子不严,而且纵子行凶。我们赶紧到济南拿捉奸贼。”

    兵马队队动身走,济南到了面前呈。

    桂太听到十三省巡抚刘墉与和到了格,大开府门迎接。刘大人宣读圣旨,吩咐小兵动手,将奸党五花大绑。桂太被捉住,押到牢狱之内。刘墉吩咐设起公堂,山东的父老百姓听到奸党被捉,纷纷写起状纸到公堂喊冤。刘墉走早起开始坐堂不放松,早起坐到中;不偷懒,中午坐到晚;不是浮啊浮,一直坐到日落西垂。

    官差衙役笑呵呵,今朝告状特别多。

    坐堂一天,收到多少状纸?刘大人用眼睛瞟一瞟,状纸倒有论尺高。手捧状纸,“桂太啊桂太!有这么多的状纸为证,铁证如山,就是你舌生莲花,你也狡辩不了。”吩咐打起囚车,把桂太押入囚车之内,家产统统没收。

    门上上起双簧锁,封条封了紧腾腾。

    兵马队队动身走,解了囚车上皇城。

    来到午朝门首,刘墉、和上殿见驾,“万岁,不负我主所托,桂太已经拿捉,午门之外等候发落。”“宣他上殿。”奸党来到金殿百般抵赖,拿左良臣走护国寺召得来金殿对证。刘墉说:“你格奸贼,到这个时候你还狡辩。万岁,我也有凭据了。”拿山东百姓论尺高格状纸捧到龙书案。乾隆皇帝一望,铁证如山,“你向哪里狡辩?”吩咐将桂太推出午门,腰分两段,拿他格皮肉一刀一刀割下来,

    剥皮熬油点天灯,祭祭山东众孤魂。

    圣旨发到十三省,灭了奸党家九族不容情。

    乾隆皇帝赐桂娘娘白绫三尺绞死冷宫。圣天子说:“刘爱卿,你与和卿家平时作对,这一次齐心协力,为国除奸,大有功劳,孤皇的御扇你可好还把我了?”“万岁,提到御扇,我也替你发了一笔外块财了。”拿扇子捧到龙书案,乾隆皇帝一望,“和啊,你怎有欠条来上?”“万岁,不要提,人总霉杀得格,我陪他出去私访,他认到一个干女儿,干女婿么做了官,我被他敲拉三千两银子。”肇刘墉拿历城县除掉狗官,王清文公子封为知县之事启奏万岁。圣天子选拔能员,赶到京州县顶替陈义狗官之职。把左良臣公子召上金殿。“小爱卿,年纪轻轻为百姓伸冤,大有功劳。刘卿家,你看该封他什么官职?”“万岁,多大格才学多大格官职,你不如金殿考验他的才学,量力而行。”“小爱卿,朕有心封你高官,恐怕众卿不服。孤皇金殿出两个题目,你果能对得出来?”“万岁,请赐教。”“你听,孤皇出一个上联,石重船轻轻装重。”这个上联什么意思?一条船装满石头,石头份量是重,船格份量是轻,轻格能够装重格。左良臣不假思索,应嘴而出:“布长尺短短量长。”对格,皇上格上联轻格装重格,他对下联短格能够量长格。“小爱卿,你格知人生在世有三大悲四大喜?”“万岁,我晓得格。少年亡父,中年丧妻,老来伤子,称为人生的三大悲;还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小爱卿,这四大喜事是五言绝句,你可能来每一句之前各加两个字,让这喜事变成喜上加喜?”“万岁,这也不难:三年久旱逢甘雨,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老来金榜题名时。”乾隆天子一听,这两个字加了好哇。旱荒三年有雨水降临是喜事;他乡遇故知,人来千里之外遇到故交,是喜上加喜;洞房花烛是喜事,和尚洞房花烛更是喜上加喜;金榜题名,到年纪大了才能金榜得中更是喜事。“小卿家,这喜上加喜的喜事,你可能来每一句之后各加一句,让这喜事要变作人间的悲事?”公子略思片刻:“万岁,这也不难:三年久旱逢甘雨,落格都是冰雹子。万里他乡遇故知,遇的都是债主子。和尚洞房花烛夜,偏偏娶个疯女子。老来金榜题名时,家里报信死儿子。”

    乾隆皇帝来听见,称赞公子有才能。

    “小爱卿,年纪虽轻,才高八斗,过来听封。”

    左良臣前来听封赠,恩科状元你当身。

    打发工部,京都皇城起造状元府。公子打发安童拿当初的张栋接到京都皇城,委任他为总管;智能大师接到家,赡养他的晚年。

    这部忠孝宝卷以桂太贪污钱粮、金殿伏法为主要线索。要讲到和来大清朝乾隆天子手下,是最大格奸臣。这部经典介绍不到他的结梢,他怎得死格?他是上吊自尽格。忠孝宝卷由弟子开读,讲到此处也算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经到头来卷到梢,大家和佛有功劳。

    拜送圆满师菩萨摩诃萨,宝卷圆满注长生。

    天赐平安福,人同富贵春。

    和佛注长生,难为众善人。

    邱金宏讲录

    姚富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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