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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测玄机痴人说梦 闻急病孝女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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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眼睁睁的只朝舱里望。娘姨向地上重重碎了一口,顺手将舱门扑通关得起来。只听见那些人哈哈大笑,径跑过去。娘姨又好气,又好笑,喃喃的骂道:“这些死不尽的娼根!两只乌珠比强盗还利害。”凤琴笑道:“你也呆了,你何犯着同他们狗一般的人认真,我们又不比人少一只眼睛、鼻子,他要看,还不是尽着他们看个饱,你骂了他反觉得多事。”娘姨笑道:“说得倒好,小姐若是果然一只眼睛、鼻子,他们又不来瞧小姐了。我们为什白白的给他们瞧了开心?”凤琴笑道:“奇呀!你说的话,我简直一些不懂,怎么瞧了我们就算是开心?(语妙天下。)我还记得从前有这么一次,因为叶小姐说有人要瞧我,我其时尚不免有些孩子气,听见这话,脸上羞得通红,说叶小姐不应该拿这话来奚落我。后来被叶小姐驳了我一个痛快,说人家眼睛长在人家额角上,我们做女孩儿的难不成有禁止人家不看我们的权力?我后来细想他这话委实不错。自此以后,无论走到甚么热闹地方,我总是落落大方的,人拿眼睛瞧我,我便也拿眼睛瞧人,那瞧我的人转觉不好意思,佯佯的便走过去了。(此便是目下女学生的程度,不谓凤姑娘已开其先。)我最可恨的那些小家闺女,蓦然见个生人,人拿眼睛瞧他,他固然脸上一红,便是人家不曾拿眼睛瞧他,他也是脸上一红。我倒要问问他这脸红的缘故,毕竟是为着何来呢?恐怕他那颗心,就有些不堪问的了。”娘姨笑道:“小姐这一驳,真驳得痛快。我的意思,不过以为我们做女人的,固然不能禁止人家瞧看,但是他们这些臭男人瞧看女人的心,究竟不是安着甚么好心。”凤琴笑道:“你这文章又做得太高了,他们这些人也配讲到良心?”

    说话之间,只听见外面搬运货物的声音,邪许不绝,还夹杂着许多卖什物的,只管在这甬道里走来走去。约莫又过了好一会功夫,凤琴问道:“老爷上岸已经将近一点多钟了,如何还不见转来?”娘姨笑道:“早呢,早呢。小姐你不用着急,小姐留心听那买什物的渐渐少了,才是到了开船时候呢。说起来,上次到湖北时候,太太曾经叮嘱我说,若是顺道九江,九江瓷器是最著名的,叫我们买两桌饭碗,二十四只夔匙,二十只茶钟。左右闲着没事,小姐你将门关好了,我去到栏杆旁瞧瞧,有合巧的,便趁着这个当儿买了也好。”凤琴笑道:“这个最好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托你,你替我留心那些卖瓷器的人,如有雨过天青的小胆瓶儿,你多少须得买一个给我,我留着回家去插那素心秋兰。只是可惜没有旧的。第一要颜色匀净,不大刺目,也就可以将就用了。”娘姨笑道:“我这个自理会得,不用小姐操心。想起来,小姐不提起雨过天青的颜色倒也罢了,提起这雨过天青的颜色,我转又触起一件事。我今年在元宵那一天,不是失手跌碎了小姐一个雨过天青瓷水仙花盆,我至今心里总觉得非常抱歉。停会子若是遇着这水仙花盆子,我必买一个来赔偿小姐,(遥遥回应前文,真是情文并茂。然我因是遂又忆起冯阿祥,不知凤姑娘芳心又何如也?)好了我这个心愿。”凤琴望着他哼道:“你这人真瞎起疑心,我叫你替我买花瓶,难道是有意要你赔偿那水仙花盆子不成?到了你嘴里这一说,转叫我惭愧了,你便是买得来,我也不要。”(儿女妮妮语,此最可听。)娘姨笑道:“不是这般说。小姐虽然不见得要我赔偿,我是自尽我的心,小姐快不用生出别的疑团来。而且那卖瓷器的,还不知道有这水仙花盆子没有,我不过说这一句话儿玩耍。”娘姨说着,也就走出去了。

    凤琴觉得又过了好一会,依然不见他父亲回船,心里十分焦躁,闷在舱里坐着,觉得心神不定。耳旁听见外面依然是人声喧杂,又有些害怕,懊悔不该让娘姨到船外边去买瓷器,转撤得自家孤零零的坐着。越想越烦躁起来,倏的站起身子,轻轻将舱门开放,探出半个身子,东瞧西望。望了一会,只不见他父亲同娘姨的影子。

    正在这时候,蓦然见舱外面跑进几个人来,面红气喘,分开船上拥挤的人,直向自家这房舱蹿入。凤琴吓了一跳,忙厉声问道:“你们是谁?如何这般冒失?这舱里是有人住着的。”这几个人也不知道听见不曾听见,只把凤琴望了一望,急急的问道:“哎呀!这房间可是六十四号不是?”说着,内中便有一个人伸头垫脚,去瞧看房门旁的牌号,忽然失声叫道:“正是六十四号。有了有了。”一抬头向凤琴问道:“小姐是不是姓韩?”凤琴答道:“你问我则甚?”那人急道你原来就是姓韩。我们是九江码头上名利栈房里的茶房。适才有位韩老爷同着一位道士到我们栈房里下店,我们管事的随即招待,拣了一个极清洁极高爽的房间给他们。他们二位坐进去不多一会,谁知那位韩老爷得了一个乌痧胀,顿时昏迷不醒,奄奄一息。吓得那个道士同我们管事的都着了慌了。灌救了好一会,依然不曾醒转,眼见得'是不济事了。道士没有法子,又因为韩老爷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赶紧遣我们到这船上,说明了是第六十四号房舱,叮嘱我们一经见了小姐,便请小姐赶快带了你们女管家前往。轿子已经雇好,搁在船头上。事不宜迟,小姐赶快走罢。”

    这一番话将凤琴吓得魂飞天外,不禁哇的一声哭出来。猛然一个转念,忍着眼泪,镇静问道:“据你们的话,果然是我的父亲病了,但只是凭你们口说。我的父亲如果在你们栈房里,如何不带点凭证来给我瞧看?”(足见凤姑娘未尝不十分精细。)凤琴说着,只管拿着眼瞧来的那几个人神气。内中有一半人被凤琴这话噤住了,一时回答不来。内中有个瘦长的脸,白净面皮,忙走一步望凤琴笑道:“小姐这话未免错了。韩老爷仓卒得病,是人人意想不到的。就是我们敝管事的同那位魏先生,叫我们打轿子来接小姐,也万万疑惑不到小姐不肯相信,巴巴的还在韩老爷身上拿件东西来做凭证。而且我们若是造谣来欺骗小姐,我们如何又会知道韩老爷便是姓韩,又知道小姐定然住在这船上第六十四号房间哩?千不是,万不是,我们奉着差遣,总没个不是。横竖小姐相信呢,就去走一趟也好;小姐若是果真不相信呢,我们立刻回我们栈房去,告诉我们敝管事亲自来请小姐,或是让魏先生来请小姐,那都不干我们的事。请小姐仍将舱门关锁好了,我们便迳自回去罢,省得叫小姐疑惑我们是歹人。”说着便向那几个同来的人丢了一个眼色。大家都匆匆象要走的光景。(神态逼真,一番话又说得珑玲剔透,姑娘安得不入玄中)

    凤琴此时也知道他父亲果然病了,那珍珠眼泪滚滚的直堕入襟袖,忙止住那些人说道:“承诸位的盛情,因为我们老爷猝病,巴巴的来接我。并不是我疑心诸位是歹人,我因这事很是重要,不得不问一声,诸位千万不可生气。我立刻便同诸位上岸去走一遭。只是我用的那个娘姨,适才到船头上去买瓷器,还不曾见他回来,这便如何是好?诸位可能替我去招呼一声,叫他赶快到我面前,好携着他同行。”只见那个瘦脸的人又笑道:“小姐吩咐这话,却是难于照办了,你看这船上人山人海,知道你们这位娘姨在哪里?我们又不认识他。既然他不在小姐面前,却也不妨,小姐便不必等他。好在小姐不过到我们栈房里走一走,立刻便要同老爷回船,这船不久要开轮,又不能在岸上多耽搁。怕小姐从岸上回船的时候,你们那位娘姨买瓷器还不曾回房舱呢。”凤琴踌躇了一会,又被那些人连连催逼,不得已撩起衣襟,匆匆的经跟着这班人离了房舱,走到靠趸船的这一旁来。那些人便挪过一乘轿子,请凤琴坐入去,如飞的抬着便走。

    素君自从陪着道士魏伯阳上岸,魏伯阳果然投的是名利栈房,殷殷勤勤邀素君到他住的房间里,用了些茶点,又说:“此番本是因为本师在庐山修炼多年,不曾问候,且又看出武昌不久将有炮火之劫。自己虽然在黄鹤楼卖下,又没有什么生意,所得金钱,并不敷糊口。平素参悟的书,多有疑难要义,恰好借此机会,来此质问本师。素翁倘有志学仙,此番当在本师座前代为介绍。他日寻我们师徒踪迹,庐山深处,当可结一重香火因缘。”素君连连点头。复又长叹道:“儿女累人,尘缘未尽。即如此番旋里,也是迫于家室之累。否则此时正不必重新再登那轮船,早随吾师径赴白云之乡,何等安逸。老师说武昌不久将有炮火之劫,料想契机所感,必然万方一辙,鄂城既非乐土,吴郡亦未必遂是桃源。兵戈所指,万一祸及金闾,不识弟子此行,得免锋镝之患否?”魏伯阳听素君说毕,旋将几个指头屈了几屈,微微含笑道:“无疑无疑。长江一带,除得石头城下,不免殃及人民。吴郡有程公坐镇,此公倒是通权达变,兵燹之祸,倒还有限。至于素翁呢,除得笔锋犀利,不无少赋天和,然而秉性慈祥,淡于荣利,既不争名于市,何至灾及其身,放心放心。我们后会有期,恐那轮船不能久候,尊驾可快快上去罢。我也不能远送,就此长揖告辞了。”说着,便邀素君出了栈房。

    素君少不得行了分别的礼,怏怏的仍望江岸行来,断幸那只轮船依然泊在那里。远远望去,那些上下的人多如蚂蚁,肩挑背负,随风送来无限邪许之声。素君不禁慨然长叹,暗想:“这些人忙忙碌碌,不知所为何来?大抵利锁名缰,累人欲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观察此种景象,益发令我倏然有出尘之想了。”

    且思且行,不觉已抵码头。匆匆跨上趸船,越了几重门闼,已上了江新轮船。一心悬挂着凤琴,怕他们等得心焦,(我闻此语,心骨为悲。)也无心浏览风景,径向第六十四号房舱走得来。一眼已瞧见娘姨敞着舱门,自家蹲在地上,面前放着许多瓷器,一件一件的在那里掳掇。一抬头看见素君,忙含笑站起身来,说道:“老爷回船了,在岸上倒不曾多时耽搁。适才听见那些茶房已催那些做买卖的人上岸,倒好有两遍了,大约开船的时候已是不远。我刚在这里焦心,怕老爷赶不及上船呢。”素君也笑道:“我这个如何敢大意?若是我一个人搭这船呢、便是错过了,不过拚着抛弃了这许多行李,区区身外之物,我却看得雪淡。有你同小姐在一处走,如若不见我返船,那船又匆匆要开行起来,不要把小姐急坏了。(当告之曰:“行李是身外之物,小姐独非身外之物乎?语语解脱,语语仍是摆脱不开,吾为素君忍俊不禁。)说起小姐来,他敢又在房间里睡着了,如何不见他影子?你去唤他起来,日间睡足了,夜里又睡不沉着,又该想这样,想那样,弄得五心烦躁,在路上不要又闹起他的旧病肝热来,左右闲着没事,便去看看江景,也自不妨。”(慈爱之情,溢于言表,愈见下文之悲。)娘姨笑道:“谁说小姐不是看江景去了,他何曾在床上睡觉。”素君道:“好好,由他散散心罢。但是这时候闲人甚多,叫他不要远走。你将这些瓷器掳掇好了,便去寻觅他,同他在一处游览游览。我也不耐这船上嘈杂,我去到自家房间里静坐一会。等开了船,叫他到我面前来闲话。”(这时候还说如此从容不迫的话,我恨不得登船告之,我又苦于当时不在船上,奈何奈何。)说着,素君径自回转他住的房舱去了。不多一会,听见那汽笛呜呜的接二连三的响了几声,那个船身便咕咚咕咚的移动起来。(奈何奈何,我真急煞。)

    娘姨掳掇瓷器已毕,果然又替凤琴买了一个雨过天青的水仙花盆,巴巴的摆在一张几上,这才带好了房门,自家款款的走出来寻觅凤琴。先前船上还是鸦飞雀乱的,到此已是静荡荡的,除得那些舱里舱外有人行动,早又是风平浪静,秩序井然。(确是开船后光景。)船舷之间,一眼望去,更没有他小姐凤琴影子,心下便好生疑惑。(第一层是疑惑。)

    再走转去,又绕到那边船舷上,也有几个男女旅客,凭栏闲话,凝神细看,小姐凤琴却不在里面,不由的吃了一惊。(第二层是一惊。)娘姨便一口气跑上第三层楼上,寻觅一遍,毫无下落,心里只顾突突的乱跳。(第三层是心跳。)暗想:“小姐他纵是贪着顽耍,总不至冒冒失失会跑到统舱里面去。不管他,我再向统舱里寻觅一遍,看是何如。”及至走到统舱,那些单身客人,都将床榻占满了,还有些将被褥铺设在船板上,横躺着在那里吸鸦片烟。大家看见娘姨走进来,又见他是苏杭女人,皮肤雪白,面目生得异常清秀,单论他六寸肤圆,已够人消魂欲绝,(娘姨发现此书,已逾多日,终不曾叙他颜色,借此处一点。想见牡丹佳丽,绿叶亦自不凡。)一齐都把眼光来放在他身上。还有些窃窃私语,指手划脚,不知议论他什么。霎时间,便很有些不规则的举动出来。(数语写尽社会恶劣,又想见孤客心情。)娘姨抱着满腔心事,也不理会他们,只管东张张,西望望,来回走了一遍,(此等情形,何堪入众人眼目。)哪里有个小姐影子。猜道:“这事很是不妙。”不由含着满眶眼泪,几乎急得要哭出来。(第四层要哭出来。)

    在娘姨的意思,总猜到凤琴或者在那人烟稠密的时候,一时不慎,被人挤落在水里。“可算他的劫数,屡次都是在狂涛骇浪之中。月儿湖呢,千辛万苦,有个冯少爷星夜去搭救他。万一此次落水,再不会有第二个冯少爷出来又救他上岸。(竭力反激,却又隐而不露,真好文章。)况且这长江莽莽,便是没有风色,那浪头飞舞,也就叫人看着害怕。比不得月儿湖,水波荡漾,掉下去尚不至于丧失性命。这是葬于江鱼之腹,自是意中之事。我不料他这副花容月貌,老天没生着眼睛,一定要叫他堕水而死,一点怜惜他的意思也没有。老爷最钟爱的,又只有这位小姐,得了这消息,不知他如何着急。”

    心里越想越沉痛,兀的从袖里取出一方手帕,悲悲咽咽重新走转来,一直向素君住的那个房间去报告。一面用手推门,一面从嗓子里咽了一句,说:“老爷,不好了!小姐不知到哪里去了,老爷快快出来查勘罢。”这一句话真把素君吓坏了,急忙跳起身子说:“哎呀!你嘴里讲的是什么?”娘姨见素君问他,又含悲带恨的重说了一句,说:“小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素君这才听得明白,转不禁笑起来,说:“原来你是告诉我小姐不见了。你这人真是糊涂到十分,小姐偌大一个人,又在这船上,还有走失的道理吗?我请问你,我上岸之后,你可在舱里不在?”娘姨道:“老爷上岸,小姐是明明坐在舱里,不曾走动一步。”素君笑道:“可又来,他既然在舱里坐着,如今这船又开了,他更没有走失的道理,左右不过还在这船上。你放心,你还到你们那舱里坐着等他,包管不到半个时辰,他自然会转回来。不要如此大惊小怪,被别人听见,转笑话你。”(不是素君话大,实在此事出人意外。)娘姨被素君这一番话说醒了,转觉得适才情形过于冒失,忙拭了拭眼泪,也勉强笑了一声,果然别了素君,仍回舱内。

    素君虽是如此说法,毕竟心中放凤琴不下,趁娘姨走后,即便在船上、船下、船头、船尾着实留心寻了一遍,果然不见有凤琴踪迹,心下不由的惊慌起来。再瞧瞧这船,已开了有四五十里路远近。忙忙的又走到凤琴那舱里,见娘姨垂头丧气的坐在里面,问道:“小姐可转来不曾?”娘姨忍泪站起来,只顾将头乱摇,一句话也回答不出。素君揣度这件事有十分尴尬,吓得脸上失色,只说了一声:“哎呀!凤儿。”说毕,蓦然栽倒在地。正是:

    命似游丝风袅袅,人如黄鹤月沉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原评

    此一回借一魏伯阳道士,隐隐将数年以后之时局,预先安排一篇文字。其中情事,若明若昧,若隐若显,真好看煞人。

    冯阿祥同凤琴后来结局,从伯阳口中一点,下卷文字便不嫌突。读者须知,此回书中并无阿祥,然而处处都有一阿祥在。

    风琴遇劫,若有嫂姨在侧,或者尚有商量余地。偏生娘姨又因购买瓷器,遂使娟娟此刻,茫无主见,堕入陷阱。嗟乎!佛家所戒,首在造因。风琴之母,在家嘱托嫂姨道:“过九江代买瓷器。”其即造因也哉。君子读此书,而知天下事,莽莽途,正未可测也。

    或谓娘姨寻觅凤琴、而来报告素君时,素君苟不托大,或犹可救转风琴。然而轮船既已开行,救转之说,正未敢必。

    独鹤评

    不遇魏伯阳,则船抵九江,素君可以不登岸。素君不登岸,则凤琴不至有此变故。道心偶动,而恶魔乘之,乘机播弄,为戾滋甚。真所谓“道高一尺,魔高十丈”也。

    此回文字,似近夸诞,实则作者不过借以笼罩全书,当视作烘云托月之笔,非好为装神弄鬼之谈也。且也气数之说,与西人所谓预言者同,此中确具哲理,亦甚有研究之价值。若概目为迷信,加以诋谋,反失之褊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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