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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召红笺花朝开酒宴 推白刃菊部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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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凤琴提起那青锋宝剑,正望蔷薇花下一个黑影子砍去,忽听得那黑影子会说起话来,分明是阿祥声音,也就不肯冒失,转把那剑锋掣回来,喝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装着鬼来吓我?若有半字含糊,我叫你这小贼万段!.”阿祥此时早跪在地上说:“阿祥该死!阿祥实是爱着妹妹。明知阿祥是何等人物,敢萌妄想!但是阿祥往常同妹妹说话,必是被妹妹呵斥。元宵那一日,阿祥说了一句:‘妹妹心中必有佳偶’这句话,在阿祥原有用意,已拚着妹妹一顿唾骂;谁知妹妹听了,转是笑嘻嘻的不以为怒,阿祥相信妹妹的心,必然也有些活动了。可怜阿祥从这一夜里,便躲在梅花树下。好容易等到妹妹回来,偏生娘姨出来碰见了。一声吆喝,惊醒鸳鸯;几片青磁,跌残鸾凤。阿祥此心不死,便夜夜忍寒冒险,痴立在碧纱窗外,必定等到妹妹芳魂已熟,娇喘微匀,然后才慢慢转出来。妹妹呀!须知阿祥没有什么歹意,不过玉扉敲指,消魂响犀之廊;兰焰煎心,重痼茂陵之病。妹妹若恕其既往,勉以将来,则阿祥有生之年,皆是感德之日;若必剑光三尺,下手无情,阿祥亦情愿死在美人腕底。与其生而相思,不若以一死长瞑。阿祥此时也没有什么话说,听凭妹妹发落罢。”

    凤琴听他这一片宛转的话,心中早软了半截,暗想:“世间有这种痴儿!不知他窥探我究竟有什么好处?你要看我,日间怕不曾看得清楚,为何要鬼鬼祟祟装着这般举动?既然他无害我之心,我何必定有死他之念?”凤琴沉吟了半晌,转不觉失声一笑,倒拖着那柄宝剑跑回去了。次日,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娘姨。

    娘姨嘴里却不曾说些什么,心中很是替凤琴耽心,怕凤琴落了阿祥的圈套。又见凤琴是个娇憨不解事的女儿,不便老实说出来,转勾动他的芳心。过了些时,只略略将这件事禀明素君,他的意思,原想素君将冯家父子驱逐出门,免得再生出别的枝节来,坏了小姐名誉。(自是正论,娘姨可谓忠于所事。)谁知素君听了,只微微笑了一声,并无怒意。(素君自有素君用心,读者自能悟会于言外。)娘姨转讨了一个老大没趣,以后再不提起此事。

    且说金娉娉自和叶锦文、韩凤琴结拜姊妹之后,心中十分得意,虽不能常常同他们在一处,然每逢不唱戏的时候,不是跨着马车去访他们,就是叶锦文携着凤琴去觅他谈笑。眼看着新年倏已过去,知道叶锦文不久就要留学日本,感离伤别,总有些依依不舍。拣了花朝这一天,特地备了柬帖,请叶锦文同凤琴在他寓里酒宴。锦文同凤琴都应允了。娉娉大喜,遂向怡园园主告了一夜假,不登台演唱。

    论金娉娉的声价,他这一夜不唱戏,顿时会将汉口都传遍了。内中最关心的,尤以那个留学生芮大烈为甚。他本不知道娉娉今夜不唱戏的缘故,他以为这一夜转是他同娉娉晤对的机会。因为他前次同娄铁夫曾在娉娉那里饮宴过一次,以后也常常去访娉娉,娉娉高兴的时候,也不曾一定拒绝他。(照此看来,可想不高兴的时候,拒绝他定不止一次。)他脸上愈增了光彩,逢着人不免炫耀他居然能交结名角金娉娉的意思,言语之间,还含着他同娉娉有枕席之爱。

    别人听着,也有相信的,也有笑他捏造的。他这一天清晨,正和几个朋友聚在那个九华楼茗社里啜茗,娄铁夫也在座间,另外有几个陆军学生。芮大烈正在高谈阔论,叙述他在美国曾经结识过一个西妇,名字叫做瓦特的历史。那几个陆军学生有些不很相信,便和他驳诘起来,说:“这般号称文明国的人,往常没有一个不鄙薄我们这支那人物;他们国里的妇人,转肯同你结秘密婚约,敢莫你是在这里做梦罢?我们又不曾到过美国,谁来证实你这件事?我看你是去留学的,不是叫你去偷妇人的。(此语确是正论,愿一般留学生听者。)便算是你这件事是真实不虚,也不见得便叫人羡慕,我替你想想,还是不卖弄的好。”(当面奚落,实是难堪。这几位学生也太利害。)这几句话,将一个芮太烈气得暴躁如雷,(何至于此。)拍着桌子喊起来,说:“我为什么哄你们?你们不信,我还有一张相片,是我同瓦特一齐拍的小影,瓦特坐在一张橡皮椅子上,我脱着帽子侍立在旁。(脱帽侍立,其所谓亲密者亦仅此。)只恨我今天不曾带得出来,带出来你们一瞧,就明白我不是说谎了。”内中又有一个学生飞了一个眼色给那几个朋友,冷冷的说道:“我往常听见人讲,近日新发明的相片,能将两张相片合拢照在一张相片上。这法子倒也希奇得紧。”这句话分明说芮大烈将瓦特的相片拿来拍在自己相片上欺人,你想芮大烈可气不气?立刻要同那个学生用武。那个学生本不是好惹的,也不肯相让,就从身边掏出手枪。还是娄铁夫做好做歹,将芮大烈劝得下楼。

    一路走到街上,芮大烈怒哗哗的向娄铁夫道:“这是从哪里说起!一个人同女人偷情,还可以编着哄人?(芮大烈错了,此辈人正是不少。)瓦特他远在美国是不谈了,譬如汉口这个金娉娉,是你亲眼看见的,他同我那个亲热分儿,要算是如胶如漆,你们可能再疑惑我是撒谎?”(不敢,只是撒谎一次。)娄铁夫笑道:“不谈罢,以你这一种天上的人,原不用同他们较量。就拿金娉娉这件事而论,若不是我,亲眼所见,他们又该疑惑你言过其实。好在这是你体己的事,也不犯着叫人知道。”芮大烈见娄铁夫说话很是知趣,倒把适才怒气减得好些。

    两人正走着,恰好迎面来了一个人,匆匆的递给他们一张戏单。娄铁夫伸手便去接着。芮大烈笑道:“这戏单可是霓园的?不知我那个人今夜唱的是什么?”娄铁夫一面走,一面看着,说道:“奇呀!怎么今夜没有他的戏?敢莫又是病了?”芮大烈听娄铁夫说得郑重,一伸手就将戏单夺过来,果然不见有娉娉名字刻在上面,心下估量了一会,转笑着对娄铁夫道:“娉娉这娃子可算是深心的了。你不知道他久已要同我谈个通夜,都恨着唱这劳什子戏,总轻易不得分身。他还笑着同我商议,说:‘几时可以在园主那里请个假,你瞧着我在那一天请假,你便那一天轻轻踱到我这里来,包管叫你称心满意。'你看他今天请假的意思,不是为我是为着谁呢?(事事武断,毕竟是个留学生身分。)对不起,我今天却不能陪你闲逛。停一会工夫,我便在一品春盆汤里洗一个澡,将这肮脏身躯洁净洁净,再到他那里去。你道如何?”(忽然想到洗澡,不堪已极。)说着,又扑哧笑?起来。自此,芮大烈便与娄铁夫分了手,娄铁夫自回他那个警署去了。

    春日初长,那一轮红日,好容易才渐渐坠入地平线下。金娉娉这一天简直便不曾出门,指挥阿魔同些仆役,将居室里收拾得十分齐整。一会儿电灯都已明亮,自家倚着楼上画栏,呆呆的盼那锦文、凤琴的踪迹,好一会不见他们到来。芳心正自不耐,忽然从马路上远远来了一辆马车,到了自家门首,便停住了。娉娉大喜,忙叫阿魔下楼去迎接,自己一个转身,也就走近扶梯门口,含笑相待。不多一会,已见阿魔跑转来,口里喃喃说道:“我们姑娘今日实有不能招待少爷的缘故,并非婢子故意为难。”娉娉接口问道:“是谁:”(我亦要问是谁。诸君请试猜其又是谁?我知诸君必拍掌大笑曰:是芮大烈。我亦笑无言。)阿魔道:“是俞少爷,说有话要和姑娘面谈。我说姑娘今晚请着女客,恐怕不便。俞少爷一定不依,已经随着婢子进来了。姑娘还是见俞少爷不见?”娉娉一面听阿魔说话,一面手指拈着自家鬓脚,心下沉吟了一回,暗暗想道:“这人自从别了我,便往游日本。他尝说曾经在日本同那些革命志士运动成熟,便想在这汉口大举,借武昌上游作根据之地。他这俞竹筠三个字,本处各警察署里都有他的案据。此番匆匆回来,莫不是果然要发生什么举动?咳!他们的宗旨虽然激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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