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你那‘于今无泪说相思’的主角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吧!”
“这你可怎么说呢。”“是的,是她昔日给我的‘印象’。不是的,是今日的她的实相。我想四五年来,她怕不是那时的她了吧!”
“那么让我陪你去看你的她吧。”苗纯一尖酸了一句。
“不,不。我不愿再看到她————我因为有比看她更重大的事。”华梦若于是说他这次来杭的目的。
在革命的狂潮中,梦若的哥哥梦华,也一样卷入了。
最初是在奉化设立一青年团体,从事社会的改良运动。创立了一所初中,作为根据地,实行铲除豪绅势力。接着,国民党改组,到处设立分部。那青年团体,便也无条件加入了。于是两个阵营的对立,更其严重起来。
然而豪绅阶级终于潜伏起来了。潜伏一会后,又悄悄地跑到革命策源地去革命了。梦华等在这时候,已经看到革命势力将会内溃。
革命军北伐的时候,全浙江镇压革命势力的反动力量滋长起来。梦华等遭受了反击。他们的革命的壁垒,那座首创的初中又落在反动派手里。
梦华等象勇于游泳的人一般,跑到江西,跑到武汉,在狂潮中出没。
最后,又受了浙省党部的命令,回到了奉化。
奉化立时在沸腾中。农民们都相互传说着:“见天日的时日到来了。”孤儿寡妇们背着“怨状”竟向县党部来控诉。乡绅们都搬到宁波、上海去了。
梦宗也着了人来,要请梦华看祖上的面。梦华推在一边,说自己没有这样的权。一切的权力,都操在农民自己的身上。…梦宗也逃到上海去了。……
这样的时日,继续了三个月。清党开始了。在奉化还是安然无事。
新县长来了。新县长自己说是梦华一派,同情于打倒土豪劣绅的。新县长以奉迎的脸,慰藉梦华等放胆做去。然而,不久新县长又和土豪劣绅勾结起来,将梦华和章长兆捉往牢里去了。
“然而,我可担保,他们两人,确实是个努力革命的人。”梦若最后这么说。
“那我都知道,那我都知道。”苗秘书把这事满不放在心上地说,“急事缓处。没有杀头罪,那就什么都可放心了。过一会儿,便可设法放出来的。”
于是他们谈话,又渐渐移到别的问题上去。最后又归结到“恋爱”上。
“那么请你为我写封信吧!你是恋爱的专家。”苗秘书快活地说。
“以我的想念为你的想念!?”梦若苦笑了,终于又握笔疾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