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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做“良臣”,不做“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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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最高掌权者,都应是本阶级意志的集中代表。怎么集中呢?有的实行民主制,有的实行专制。民主制当然理想,但是,当主客观条件不具备,民主不仅不能建立一种秩序,而且还要带来无穷尽的混乱,在这时,与其要民主的混乱,不如要专制的秩序,于是定于一尊的思想和制度就产生了。

    中国自秦王朝开始建立了封建专制主义的皇帝独裁制,自此延续了2000多年。皇帝独裁是否意味着一切都由皇帝一人自说自话,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不与任何人谋划呢?当然不是。所谓皇帝独裁,是指最后决策权属于皇帝个人,而且没有法律的制约和执行制约权的机构。韩非是主张君主独裁的,但是,为了更好地行使这种独裁权,他也主张君主必须“以国视为视”“以国听为听”。

    在信息不发达的社会,信息渠道极其狭窄,统治阶级高度重视君主的纳谏和进谏,将此作为获得信息的唯一正当的渠道,作为独裁的基础。有人问,这种纳谏和进谏算不算民主?这里含有民主的因素,因为封建阶级的意志可以通过这种形式表达,并借以左右皇帝最后的决断;但是,这远非民主制,因为这种议政的方式没有法律约束力和法律的保障,皇帝可以听也可以不听,臣子可以进谏,也可以不进谏,皇帝可以凭自己情感的好恶以言治罪,杀戮忠言者。

    没有民主的皇帝的决断,总是要偏离阶级意志和利益的,历史上有些皇帝就是因此而遭到唾骂。地主阶级为了避免阶级利益受损太大,总是竭力提倡君臣之问的纳谏和进谏,以纳谏和进谏作为专制独裁的补充。大凡在专制主义独裁统治有传统的国度里,提倡纳谏和进谏之风就特别盛,因为纳谏和进谏是专制主义独裁制的派生物。纳谏者谁,皇帝;向谁进谏,皇帝。皇帝,不会因纳谏和进谏而丧失了主宰者的地位,相反的是因此而得到加强。君纳谏最难,臣进谏最险,因此,韩非称进谏为批“逆鳞”。唐太宗李世民在纳谏方面做了极大努力,鼓励他的大臣批“逆鳞”,他的大臣魏征等确实也表现出了批“逆鳞”的胆识。

    唐太宗李世民既英勇善战,又颇通文史,留心于盛衰兴亡的经验,特别是以亡隋为鉴,他曾说:“朕每临朝,欲发一言,未尝不三思,恐为民害,是以不多言。”(135)李世民未必完全照着说的做,但是,他在相当长的时间保持了这种谨慎为政的意识,这就促使李世民要求自己不要犯或少犯自己所认为的错误。

    避免犯错误的主要办法,一是重视健全三省制。李世民曾对黄门侍郎王珪说,设置中书、门下两省是为了相互“检察”,中书起草诏敕“或有差失”,门下应当“驳正”。各人见解“互有不同”,反复磋商,是为了“务求至当”。(136)后来,发现执行中书、门下相互“检察”有流于形式的弊病,他批评说,中书省,门下省是机要部门,诏敕有不妥当处,都应讨论,近来只看到照办“顺从”,听不到不同意见。假如是这样“行文书”(137),谁都可以做,何必挑选人才来干呢?

    二是重视纳谏和进谏,在这方面唐太宗李世民,经常以隋文帝杨坚、隋炀帝杨广为鉴,他说:“人欲自见其形,必资明镜,君欲自知其过,必待忠臣。”隋炀帝“愎谏自贤”,虞世基等“阿谀顺旨”,结果隋炀被弑、虞世基等身亡,“诏事炀帝以保富贵”(138)的群臣的目的也落空了。又说,不能像对隋炀帝那样,“顺一人之颜情,为兆民之深患,此乃亡国之政也”(139)。唐太宗李世民认为隋文帝杨坚“事皆自决,不任群臣”,“不明而喜察”,也不足取。他说,天下那么大,皇帝日理万机,即使“劳神苦形”也不会事事处理得好。何况,“不明则照有不通,喜察则多疑于物”。皇帝不信任群臣,群臣一切都按旨意办,即使皇帝的主张错了,也“莫敢谏争”。(140)这就是隋二世而亡的原因。杨坚杨广父子的共同缺憾就是不重视纳谏和进谏,李世民要汲取这个教训。

    从历史记载看来,魏征等人确实敢于对李世民提出不同的意见,而李世民也接纳了一些不同意见,有时君臣之间几乎是当面辩驳和顶撞,如,吏部尚书长孙无忌曾“不解佩刀入东上阁”,触刑,尚书右仆射封德彝“以监门校尉不觉,罪当死;无忌误带入,罚铜二十斤”。李世民同意此判。而大理少卿戴胄反驳说:“校尉不觉与无忌带入,同为误耳。”为什么一个处以死刑,一个罚铜呢?李世民只得说:“法者,非朕一人之法,乃天下之法也。何得以无忌国之亲戚,便欲阿之?”(141)在戴胄的坚持下,校尉得以免死。又如李世民曾得一“佳鹞”,放在臂上耍,突然见到魏征来了,来不及躲藏,就“匿怀中”,魏征装作没有看见,“奏事”久留不走,“鹞竟死怀中”。(142)从皇帝嘴里说出“法者,非朕一人之法,乃天下之法也”。多么难得!皇帝畏避自己的大臣,如此约束自己的行为,真是罕见!

    这两个小小的例子意义不大,但说明唐太宗李世民确实是封建帝王中的佼佼者。

    魏征“犯颜苦谏”,有时激怒了李世民;而他自己却仍然神态自若,面不改色;有时李世民不听他劝谏,他就不应李世民的话。为此,李世民曾问他,朕与卿说话,为什么“不应”?魏征说,臣以为不可做的事,才谏,陛下不从,而臣应声了,不是事情还要做下去了吗?李世民说,先应了然后再谏,有什么关系呢?魏征说,臣不敢口是心非地“面从”(143)。

    有一次房玄龄等路遇少府少监窦德素,顺便问近来北门在搞什么建筑,窦德素将此事报告给李世民。于是,李世民怒责房玄龄等说,卿只管料理南牙政事,北门小的“营缮”,干君何事!房玄龄等当即“拜谢”。而魏征却说:臣不知陛下为什么要责备房玄龄等,而房玄龄等又为什么要谢?房玄龄等是“陛下股肱耳目”,对于里外的事哪有不应知道的?做得对的,“当助陛下成之”;做得不对的,“当请陛下罢之”。房玄龄向有关人询问情况,是理所当然的。结尾,魏征还加重语气强调地说:“不知何罪而责,亦何罪而谢也!”问得李世民“甚愧之”。(144)魏征的胆识要高出房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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