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想到,身为苦主来开封府报案,官府不受理也就罢了,还要听那些看热闹的大书特书施暴者的好话。
秦为感慨了一阵,才淡淡道:“兄弟们辛苦了,明日起每人再加两贯奖金,其中若有谁家婚丧嫁娶的尽管去和孙好民说,秦家出钱出力!”
手下人的奉承秦为向来不放在心上,看看面前的张勇一脸谄媚,连人都变得精瘦,整日打扮得油头粉面。
是啊!
“谁说不是呢,秦公子可是心善的,去年我们福田巷失火,还是秦记带头捐钱,不仅盖了房屋,还招了好几个伙计。”
“您放心,小人知道轻重,这回我亲自去!”
“也是,秦公子可是我汴梁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家里的钱能堆满好几个粮仓,以前只听说这人时常救济孤寡,没想到也是个烈性之人。”
这么不要脸的吗?!
龙阳之风自古都有,尤其是近年来男风盛行,连那些好好地七尺男儿都开始描眉画眼了,更有甚者还学女子抹香、插花,骚气的一塌糊涂。
不一会儿百姓越聚越多,各种争论也越来越多。
为何柳晖要来,就是看准了这一点,逼王臻表态。
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着,柳晖读了半辈子圣贤书,哪里受过这等屈辱,这会儿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挨打的文人名叫柳晖,寒门出身又屡试不第。
张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诉苦,竟让郎君如此关切,高兴地同时也多了几分感动。
“说不准就是有人诬告,你看那人一个劲儿地干嚎都没流眼泪……”
话题越聊越偏,大家似乎都忘了眼前还跪着个柳晖,等再看他时已经躺在了地上。
在他挨打之前,汴梁城内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在他挨打之后,整个汴梁文坛都认识了他。
张勇一脸的兴奋,同为密碟行业,打探消息皇城司是祖宗,这回有机会和‘祖宗’交手,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张勇嘿嘿笑着:“郎君觉悟超然,小人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那他为何打你?”
秦为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猜测,而是惊讶……他情报系统已经优秀到连皇城司的消息都能探查到了?
“哦!怪不得……”另有知情者一副恍然模样,解释道:“听说秦为与王臻情同父子,王臻对其更是多般呵护,忍不住动手也是情理之中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王臻护犊子的决心,还没等他将状纸递上去,就被告知府尹大人偶得风寒,如今正在家修养。
刚恢复了半天,柳晖就住着拐杖来到了开封府,状告秦为当街行凶草菅人命!
倒不是说秦为歧视龙阳,实在是单纯的膈应,连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张勇下意识摸了摸鬓边,还骚气的捋了捋碎发,又苦笑的耸耸肩。
“诶?这人怎么晕过去了?刚才还好好地……”
秦为摆摆手,淡淡道:“这是为了给自己积攒福报,不是拿给别人看的。”
“您是不知道,这年头最难混的就是市井,下面兄弟们有时为了收集情报,还得乔装成失足男妓,那些秦楼楚馆里的老男人别提多恶心了……”
“哟!去秦记当伙计了?那可是好差事儿,听说一月不少挣呢!”
听张勇口述着柳晖当时在开封府的场景,秦为差点笑得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