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朱万泉心想,我真没那么大的进取心啊!
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小了,终不可闻。
“三房那孩子考完县试,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兴王府找借口驱离,王府需要有朱家人的眼线,倒不是为获取多少情报,只是要让朝廷觉得朱家尚有可资利用的价值……我知你一向淡泊名利,不想过问家中事务,但你身为朱家子,你两位兄长指望不上,如今只能由你承担起重任来。”
怎么像是别人家的孩子表现突出,老娘眼红,非要说人家伤仲永,然后让自己儿子努力超过?
他才九岁啊……
就在此时,京泓觉得一只手落到了自己肩膀上,侧头一看,居然是朱浩在拍自己的肩膀,这是要安慰我吗?
唐寅一挥手,“我这就去找袁长史,希望他出面,能让外面的士子明白情由。”
但当她捻着佛珠想要往门口挪步时,脚下不稳,差点儿一头栽倒。
唐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唐寅本要说话,蒋轮抢先道:“朱少爷,现在该尊称你一声朱少爷,恭喜你县试得案首,秀才功名指日可待!哈哈。”
你不但才学出众,心态更稳,智计方面更是算无遗策……你他娘的就是个妖孽,咋不上天呢?
说是将来考过乡试博取举人功名,但我自己知自家事,以我的才学根本没信心通过,与其天天“头悬梁锥刺股”做那无用功,宁可守着生员的功名安安稳稳过一生……自由自在生活,不好吗?
……
陆松插话道:“外面是有一些儒生对于朱少爷考中县试案首有意见,还说兴王府从中相助,但清者自清,县试考试都是糊名的,况且范学正也是……被临时征调前去阅卷……”
只是他对于朱家上一代的恩怨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何母亲会对三房抱有那么大的偏见,照理说以朱家宣扬的仁爱礼仪诚信的家风,自己三哥已死,朱家应该好好对待三嫂和侄子,可偏偏母亲大有一种赶尽杀绝的架势,简直不可理喻。
朱浩回答:“若是过县试,我不觉得多惊讶,可得案首,我虽然对自己的才学很自信,但恐怕本地士子不会应允吧?”
人家三嫂还能独立自主,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不说,儿子也培养得很成功……而自己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蛀虫,离开朱家庇护能干嘛?
朱浩听到这消息,没有欣喜如狂,反而眉头皱起,似乎有点发愁。
大哥继承了锦衣卫千户职,为朝廷办事,家业自然顾不上,而三哥早死,自己说是求取功名,与世无争,却实打实是家里的蛀虫。
换作以前,京泓一定不会领受这种“好意”,但现在……
唐寅笑问:“朱浩,你都考中县案首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蒋轮很高兴,看起来比唐寅这个先生都要高兴。
唐寅道:“汝霖也顺利过了县试,名次相对还靠前,看来此番他二人都没有辜负为师的期待。”
来势汹汹……
朱万泉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看看我,虽然学问不咋地,但就是慧眼识才,当初能压制王府典史的反对,顺利让朱浩报名,后来又顶着隋公言的压力,在考核中为朱浩撑腰,才顺利让其进入王府,结果两年不到就考中县案首,等于保送秀才功名,而接下来考举人、考进士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啧啧。
“你不愿意?”
“唐先生,我想问一句。”
或是觉得当初是他把朱浩引介进王府,眼光独到。
朱万泉神色有些窘迫,回避道:“娘,我……不懂这些。”
“你们先吃饭。”
朱浩抢着往嘴里扒拉两口饭,防止这群人把自己叫出去说事,半天吃不上,所以先吃两口对付一下,而后起身问道。
“唐先生,你们这是……?”
唐寅笑着望向陆松,好似在说,你是不是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心虚,说不下去了?
不但生活上要仰仗朱浩照顾,毕竟自己在安陆算是举目无亲。
朱万泉想了想,倒是这么个理儿。
蒋轮、陆松和唐寅相视一笑,光顾着说朱浩考中县案首了,同考的袁汝霖居然给忘到了一边。
朱嘉氏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朱万泉,语气中带着一股羞恼:“为娘一直都希望朱家可以科举入仕,把希望全寄托在你和长房长孙身上,可未曾想朱家下一个功名……却出在三房吗?”
几个人说着就要走。
朱嘉氏见到儿子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情愿,脸色立变。
京泓端着饭碗,正要拿筷子夹菜,见到这一幕赶紧把碗筷放下,站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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