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洲提醒她:“不打算改密码吗?”
夏川扔开鼠标,站起来:“我不用了,你要用就用吧。”
台式电脑开得很慢,书房又闷热无风,夏川连拍了好几只蚊子,双脚不停地跺着,却见身边的人安然不动。
夏川跟苏越洲的相处模式长达多年,对他有时候说话的套路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夏川难以控制地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问:“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要她大大方方地输还是不敢的,夏川将十根手指一齐盖在键盘上,摆放的位置不均,眼神飘忽不定,算准了机会,赶紧一口气输完,敲击Enter。
“那你为什么敲门不说话?”
“废话,难不成我指着你来修?”
苏越洲呦吼一声:“挺明事理的嘛。”
忘了?他这是随机塞的书吧,连自己都记不得。
苏越洲用笔指了指边上的书包,“自己找。”
她抬眼看某人,某人也正看着她,眼中闪着精光,嘴角也露笑,挑衅地催促她:“输啊!”
“你是来喂蚊子的吧。”某人笑话她。
夏川内心一个白眼,这……怎么看出来的,她输得并不慢啊。
苏越洲难得一副认真的样子伏案在做卷子,夏川推开门就看见他俯身的脊背,上身一件黑色背心,下身一条大花裤,左腿无处安放地搁在旁边的椅子上,房内开了极低的冷气还不够,边上放着一把捏到最大风档的立式风扇。
没有人说话,光是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门内外,让饱含睡意的人瞬间清醒,听着有些瘆人。
苏越洲:就知道你不忍心。
苏越洲却再次叫住正准备挪动脚步的她,提议:“问你们语文课代表呀,多么简单的事。”
“啊!”夏川被自己的想法轻吓了一跳。
若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一分一毫也不能求取。
苏越洲听见声响回头看她一眼,手中的笔杆子还忙着在写,很快他又转回去,声音拖长问她:“什么事?”
这大少爷狂妄自大的脾气到了跟夏川身高齐平的时候,倒是收敛了些,兴许是青春期的心理因素发生了变化,但还是少不了偶时阴阳怪气的嘲弄。
苏越洲跟进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应该是氟利昂不够了。”
夏川心想,鬼办法是你最多,你都解决不了,我更没法了。
夏川迷蒙着眼,想着他要干什么呢,趿着拖鞋走到门口,开出一条细缝,忍不住打了声哈欠,语气松散地问他:“你有什么事?”
夏川猛然抬头:“坏了?”
某人将自己的手臂和腿部迫不及待地伸到她面前,不怪夏川眼神差思想歪,她只看到了那一丛腿毛。
“怎么了,丢人吗?”
“我有呀!”某人捏住手机朝她晃晃。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奶奶对她甚至比苏越洲还要好,那时苏越洲调皮得很,总在她身上捉弄找乐子,苏屏和苏奶奶为了维护她没少训斥苏越洲。
她立在原地,报出来:“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下一句是什么?”
想不起来,今晚是别想睡了。
夏川将门半开着,心情如同解谜一样,急切地去找语文书,想着只看一眼,看一个字她就大概能想起来了,这种呼之欲出的答案卡在半中实在令人难受。
夏川顿时脸红结巴起来,“不……不行。”
无奈不得,夏川去找苏越洲碰运气,敲响他房门,门应声而开,没有关紧。
“苏轼的《赤壁赋》啊,好像是……是什么来着?”
夏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佩服你。”
夏川:受不了你。
夏川无语:“你确定要为这个而去问?”
“你语文课本带了么?”夏川就站在门口。
夏川身着一条短袖睡裙,进门就感觉到令人发抖的凉意。
苏越洲头也不抬,随意敷衍:“哦,可能忘了吧。”
夏川忍不住挠腿,终于等电脑亮起来,跳到输密码的界面。
夏川晚上睡觉时间基本与学校安排的一致,在九点的时候必须上床。她将空调温度打高,出门上一趟厕所,经过苏越洲房间的时候,清晰地听见游戏的战斗音。
所谓的开机密码其实是苏世光趁苏越洲不在的时候,让夏川自己设置的,并让她别透露给苏越洲。
电脑成功进入桌面模式。
夏川猜出某人的目的性,嘴硬道:“我不会告诉你开机密码的。”
此话一出,苏越洲“诶”了一声,“对啊,你房间比我大,让点地方总有的吧?”
“你有疑问,我也有疑问啊。”苏越洲说,“许你自己查,就不许我看?”
夏川觉得还是一个人冷静会吧,说不定突然间就想起来了,到时候写它个五十遍,铁定过目不忘。
夏川无声瞥他一眼,看了一圈他的房间,走到门口时劝他一句:“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你忍忍吧。”
苏越洲一听来劲了,扔下作业一路跟进隔壁书房,看着夏川一步步开电脑,自个在一边旁观,目光溜着下面的键盘。
苏越洲去惯了网吧,对于家里的电脑也没有想玩的欲望,只是单纯不爽唯独自己被瞒着,想让人别这么自以为是。
她看了眼,静悄悄地放回去。
边上的人坐到书桌上,一只手轻轻扣着,弯下腰凑近她说:“拜托,打游戏的人几乎都是不看键盘的,你的手放的哪个位置,我早就看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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