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宁宁抱着养乐多自己去一边玩，苏南跟苏静坐着吃饭。

    校招以来的第一份offer，苏南多少受到鼓舞。

    “江鸣谦最近在做什么？”

    晚上，苏南收到陈知遇的语音电话。

    十一，陈知遇有事飞去美国，两人没能见上面。

    临6点半的时候送她进站，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只来得及抱她数分钟，嘱咐她注意身体，别太着急。

    陈知遇手臂虚虚搂着她手臂，替她隔开在一旁的人群，“这个面试要是过了，你就来崇城吧。”

    “有收到几个offer。”

    “宁宁怎么了？”

    七点天还没黑透，天色里揉着一点将暗未暗的蓝灰色。

    “你陈老师一直有个收集石头的癖好，这是我去广西旅游专门给他带回来的。”

    林涵摇摇头，似是不愿意多谈这话题，“他收集了也不是为他自己——我要去趟五楼，你回去好好做论文吧。”

    切菜声一下停了，“我什么时候冲她了？我一根手指头都不会碰她。”

    苏南敲了好一阵门，苏静才来应门。

    没指望能过，纯粹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没想到第二天中午收到了面试通知。

    大三没课，跟林涵碰面的机会少，有时候一些不算太过要紧的事，直接就线上解决了。

    院办南边的两棵树——曾经对着陈知遇办公室窗口的那两棵，叶尖泛出一点枯黄。

    苏母嗯一声，“你没事去看看你姐。”

    “是翡翠、玛瑙什么的原石？”

    她拍着宁宁柔声安抚，宁宁小手勾着她的脖子，瘪着嘴喊了一声“小姨”。

    苏静一下一下地切着菜。

    “老了，长途奔波累。”

    “去。”

    “还好。”

    一直奔忙着，没有觉察到已经过了中秋。

    中饭两个菜，一个汤，米饭水放少了，做得有点硬。

    三十四岁的男人，不是黏黏糊糊抱着手机不放跟人微信来来去去聊天的性格，是以苏南再回他一个“好”字，手机就沉寂下来。

    S司没有群面，但是面试流程很长，一共五轮，前三轮是分管不同内容的主管，后两轮分别是副总和hr。面试全程英语交流，好在苏南的英语没给她拖后腿，尚能做到流畅交流。

    “吃过中饭了吗？”

    林涵打完电话，在椅上坐下，问她论文|做得怎么样了。

    林涵在打电话，示意苏南先坐。

    衬着淡灰的天，显出一点秋天的萧索。

    她站在树下，听着叶间细碎的风声，发了很久的呆。

    又瞧见桌上的黑色石头，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涵姐……这个石头，是不是给陈老师准备的？”

    苏南赶紧过去帮忙，两人抬着，把几箱水垒好。

    把宁宁放在沙发上，打开了早教机，里面咿咿呀呀唱歌。苏南拿了扫把过来，一边看着宁宁，一边给苏静打扫卫生。

    没看见伤痕。

    去年她去崇大参加高峰论坛，就替陈知遇大老远地背了块石头过去。

    苏南拿蛋汤泡着米饭，喂宁宁吃了小半碗，然后开了一瓶养乐多。

    “嗯……”

    林涵先表扬了一句她认真扎实，然后翻开细看，针对访谈提纲和问卷提了些意见，使其更贴近研究内容。

    她没有站着，跟她一样，双脚都陷在泥淖里。

    “姐，”苏南看着宁宁，她正跪在沙发前翻着塑封的图书，手指点着上面的图画自己乐呵呵地喊“苹果”，“……你离婚吧，拖着不是事，别让妈为难……”

    苏母在超市工作，苏南到时，她正在搬动一箱矿泉水，搬了两步又放下，支着腰。

    聊完，林涵最后嘱咐一句：“一月交初稿，你深度访谈和问卷可以开始做起来了——校招怎么样？”

    楼道里灯亮了，上面传来脚步声。

    从帝都回来之后，两人就几乎没联系了。

    “不是，他收集的是能做建筑和装饰用料的石料。”

    临睡觉前在群里看到著名外企S司的招聘管培生的启事，她拿从手机邮箱里直接调出以前的简历，稍微修改了正文发过去。

    33%的几率，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工作，突然在她心里展现出了清晰的蓝图。

    陈知遇碰一碰她的脸，“时间差不多了，进站吧，上车了跟我说一声。”

    苏南抱着宁宁走出厨房，“姐。”

    苏静一捋头发，“我去做饭。”

    今天面试的公司，通知她四轮面试都通过了，offer会发送至邮箱，请她查收，并在相应时间之前给出回复。

    闲聊一阵，苏南准备告辞。

    苏母叹声气，“我这腰是真不信了——什么时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