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稚涵转身,直接埋进齐程的怀里。
“既然你们回来了,我的葬礼就往大了办,小程子今天晚上之后估计有段时间下不了床,就不用来了,其他的人,都来吧,齐家也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你老公呢?”齐爷爷问这话的时候眼睛斜了一下,齐宁居然很不自在的别开眼。
……
“齐程,会习惯的,习惯了,就过去了。”
齐程往前走了两步,把迟稚涵环在怀里,头搁在她的脑袋上,他们两个最近很熟悉的黏人姿势。
“你会一直难过下去。”迟稚涵在齐程某天半夜失眠坐着一脸空白的时候,抱着他,“这一辈子,想起他,都会难过,会觉得胸口压抑,闷得无法喘气。”
“还打什么针?他现在镇定的你拿刀砍他都不带眨眼的。”赵医生这句话齐宁直接按了免提,“这药就是他前几年吃上瘾的那东西, 他明天估计就发烧虚脱了, 其他的,也就影响心肺, 影响性功能,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的感觉……
…………
齐宁说的最多只能吃五颗的药, 齐程在出门前已经吃了五颗,加上刚才的四颗, 药物过量无疑。
他那边一直有车辆来往的声音,撂完摊子停了一会,才又提高了音量, 却是问候齐爷爷的:“老爷子,撑住啊,我这还有惊喜给你。”
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齐爷爷说话的时候都是对着她说的。
“想给顾哲按个翻不了身的名声?逼迫濒死老人修改遗嘱?整个大点的舆论顺便搞一波事是吧?”齐爷爷阻止了又想说话的齐宁,挥挥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布了一年多的局,想趁着这次一网打尽么?”
“嗯,我知道。”齐程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你还能撑多久?”真的靠近了,才发现他心跳快的不像样子。
“把娃抱走了,程子交给了小迟,外面放着你老公,里面留个齐鹏在这里请君入瓮呢?”齐爷爷又哼了一声,“感情我这老头子弥留之际还能给你做一回瓮。”
“会永远记得他,会学会去他的坟前陪他聊天,等到老了,会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会让他骂的事,想想下去了,重新见面,会不会被他敲脑袋。”
“你真当爷爷瞎了?闯进来那几个记者,一大半都是熟面孔,要是小程子不留下来,你打算做什么?”齐爷爷哼了一声,“顾哲那点伎俩你居然那么久都没有动作,我就知道你想闯祸。”
“……”齐程不安的挪挪身子,回答的倒是很老实,“他那里最细……其他地方我抓不住。”
“我喜欢你爷爷……”声音更闷了。
“出去吧。”迟稚涵终于抬头,和齐程对视。
“该说的,我都和几个孩子说了,齐家这么多年来,闹归闹,但是最多也就是跑的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真的闹翻的一个都没有。”
“虽然方式……并不好。”齐程又关了水笼头,“别洗了,够干净了。”
“丫头,你先陪程子去把手洗了。”齐爷爷沉默了一会,没再继续教训齐宁,转了个话题,对着迟稚涵指了指洗手间,“他那手举着半天了,我看着都累。”
迟稚涵被这样的气氛,压得胸口闷得发痛,却也终于学着和齐程一样,安静的,陪着老人走完最后一程。
齐家人,这一次在齐爷爷的病床前,终于团圆了。
……
“但是,会习惯。”
他是笑着走的,身边,终于不再有任何牵挂。
…………
“我都不敢问你现在这样强撑着什么时候会垮掉。”水笼头的水有些烫,迟稚涵手指缩了一下开始调冷水,“先洗手吧。”
上车时,已经高烧到四十度。
“团圆了……就好……”
“小程子眼看着慢慢的好起来了,宁宁也结婚有了孩子,你们这些愧疚的心结也该解了,能回来的,就回来。这三个孩子需要人看着。”
第一声呜咽,是齐宁发出来。
还顾及着她的感觉……
赵医生在电话那端一边叫着胡闹一边八卦顾哲的下场, 还一直让齐宁等一等他正从机场赶过来。
所以他坐在了靠门的位子,出现动静站起来第一时间挡在了她前面。
齐程进了洗手间就直接关上了门,对上迟稚涵疑惑的眼神,低声解释:“我姐为了下套,让我姐夫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当着你的面说,怕我姐自尊心受不了。”
“我真是……”齐爷爷精瘦的一张脸上写满了无奈,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你们都过的太顺了,就算程子常年生病,排除身体上的,他的日子,过的也比普通人好得多。”
寒暄的,和生离死别毫无关系。
最难过的,应该是家人。
因为生活,仍然一路向前。
“全世界都找不到你那么狠的爹!”长相和齐鹏神似的齐长青气得口齿不清。
“他怕我事后怪你瞒着我,所以先解释了。”迟稚涵开始挤洗手液,“你们……都很顾及我的想法了……”
“这样……也好……”
就像这位睿智的老人说的那样,齐程这一次,在床上躺了一周。
“安慰安慰她。”齐爷爷拍拍齐程的手,“她从进病房到现在,一直是懵的。”
“这几年……我一直都是这个感受。”齐程的声音也很轻,“因为你,我今天才可以做点什么。”
“另外他是不是摘了监控仪?我就觉得奇怪, 这数据怎么跟昨天一模一样。老爷子啊, 您家孙子自学成才啊, 都能当黑客了,不戴监控仪还能往服务端发之前的历史数据,人才啊……”
齐爷爷居然还嘿嘿直笑, 一副骄傲的模样。
齐程在最后走的时候,对着爷爷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
“您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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