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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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艳的让迟稚涵口干舌燥的吞了口口水。

    有一些情绪，呼之欲出，让迟稚涵莫名的心跳加速。

    “身体会有预兆。”小心翼翼的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字，看了一眼迟稚涵的表情。

    心理上病态的脆弱，身体上因为长期心理折磨后免疫功能的下降，他强撑着最好的一面给她，而她，接受了。

    迟稚涵脸红了一下。

    她还真的是欺负他了，因为他的温和讨好，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个……傻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家人。

    也是她现在心里面难受的原因，想想自己这八天对齐程做的那些心不在焉，拿着无知当可爱的事情，心脏就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握住一直不停的往下坠。

    迟稚涵懂。

    “我没有发病。”齐程非常难得的主动开口, 微微皱着眉头, “这才是重点。”

    所以他不知道迟稚涵这个问题，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情绪问的。

    迟稚涵身体坐直，似乎想要往前，看着齐程低下头后的样子踌躇了一下，咬咬牙还是决定要和他四目交接。

    所以当把该说的全部说完，低着头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伸出那双白皙的手，缓缓的，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的时候，她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跳停止了。

    这个冷漠的世界上所有人似乎都是可被替代的，除了家人。

    “所以照顾你的时候，我也会因为好奇，想看看你对一些外界刺|激会有什么反应。”咬了咬嘴唇，“这样想想，我真的是在欺负你。”

    齐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就只有冷汗和突然加快的呼吸声，幻觉的疼痛这种, 她完全无法想象，也没有见过他所谓自闭症状时候的样子，她其实，偶尔也会忘记这样的齐程是个心理病人。

    他应该是很讨厌这种情绪的，没有哪个精神上面有问题的人会喜欢陌生人把他当成研究目标。

    在李医生给她当头一棒之前，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沾沾自喜的，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 她只是和这个男人聊聊天，解解闷, 说不定就能拯救一个人。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信任，建立的并不容易，她不想因为他们见了面后她的无知毁了这一切。

    很多时候，她想的都是，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你看，我不是睡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么？你看，我也可以碰他，碰完之后痛一下也就没事了，你看，你们说的那些禁忌，对我来说都不算问题。

    连对不起都有些说不出口。

    她的个性偶尔会让他哭笑不得。

    迟稚涵看着齐程，咬唇。

    “我睡在这里，会让你感觉到身边有很响的脉搏声？”迟稚涵又继续下一个问题，间隔很快，看起来也并不沮丧。

    四目交接。

    齐程没有反应，只有那双眸子似乎有些不解的眨了一下。

    那张床很大，齐程睡在靠里的那一边，距离还算安全，起码他暂时没有出汗。

    心理病，对她来说是很奇怪的存在，感觉到严重，但是真的看到齐程正常的样子的时候，又会觉得那都是可以克服的，毕竟是心理问题。

    齐程的手指微凉，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完全没有出现任何病症，没有手抖，没有冷汗。

    这是初衷。

    他当然知道，迟稚涵对他的真心并没有家人那么纯粹，自从发现靠近他会让他出冷汗之后，她为了测试他能出多少冷汗，来来回回的玩了好几次。

    ……

    哪怕他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愧疚，下一秒却看到她就这样大喇喇的躺在他的床上，完全无视他很害怕被碰触的禁忌。

    轻触过她的脸颊，然后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所以最开始的身体反应是被吵到头痛？”迟稚涵干脆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支着下巴靠在床沿上。

    她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东西，很重很重的抽了一下，痛彻心扉。

    因为问得时候，她表情很认真，不同于以往的心不在焉。

    不管赵医生怎么警告她, 在见到齐程之后，尤其是这几日的相处之后，她内心深处其实已经忘记，齐程是会死的。

    眼神里都是好神奇居然真的马上就能有反应的情绪。

    这样的冷意，让迟稚涵的嗓子堵了一下。

    所以非她不可这四个字，太吸引人，几乎不可抗拒。

    但是他仍然没有接话。

    看她笑得梨涡若隐若现的样子，会觉得自己这样出冷汗也挺好的，不擅长社交，却能用其他身体反应来取悦她。

    这些沾沾自喜，这些洋洋得意，都是齐程用尽全力给她的假象。

    齐宁并没有给她加薪，给的仍然是当初签订一年合约的时候的薪资，这点他很清楚。

    “……最开始会觉得周围都是声音，类似于暖气的声音，人的脉搏声，窗户被风吹的声音，那些声音会变大很多倍，头会开始痛。”认真的他的回答也跟着详细了起来，“然后就会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屏蔽这些声音，安静了之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一直等到被某些外来刺|激叫醒为止。”

    迟稚涵现在，应该是受到很大冲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