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注意到他,只是努力的想让已经回流到针管里的血重新流回去。
齐程疑惑的睁眼。
然后真的见了,完全就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痛?”迟稚涵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拽着齐程的手的时间有些久,而齐程现在的表情太平静。
但是这样个性的人,仍然难掩看到他之后的情绪。
迟稚涵的出现,让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奇怪的好转,他查过不少资料,觉得最贴切的就是他似乎把迟稚涵当成了同伴。
但是……
“……”齐程感受了下,摇了摇头。
关她什么事,闭着眼睛的齐程心底愈加委屈。
“你是病人。”他听到迟稚涵很严肃的教训他,“两天没吃没喝,就应该表现的软弱无力。”
“齐程,你长得……”忍过了一波割裂的疼痛后,他听到她的声音,“我吓着,是因为你长得和我想象中病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痛到他眼前一片血红,可是他却感觉自己摇了摇头。
结果, 她并没有。
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拽了两下,齐程抿抿嘴,一动不动。
“……”感觉到迟稚涵终于恢复正常的齐程摇摇头。
可当迟稚涵冲出去找护士的那一瞬间,他被碰触过的那些地方,突然开始痛。
“你在挂水!”他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气急败坏,“你看你看血都倒流了。”
他觉得自己能理解她,甚至也奢望自己能用这几年学到的心理治疗内容开导她。
他很用心的在听,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因为用心,身体上那种被凌迟的幻觉,也开始慢慢的飘远。
两天禁水禁食,他看起来虚弱了很多,躺在那里,对着她苦涩的笑笑,力不从心的样子。
她确确实实的,抓着他的手。
“你看,你现在这种表情,配上你的脸,就变成了我在欺负你的样子。”迟稚涵努了努嘴,仍然有些忿忿不平,“这样就会很气……”
“还好。”低哑的,已经痛到无力的嗓音。
他刚才,真的,没觉得痛。
应该有灼烧感的,睁开眼睛,应该能看到迟稚涵碰触过的那一片皮肤慢慢裂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肌肉纹理的。
迟稚涵正站在床边,突破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一手拽着他的右手,一手把挂水的瓶子拿的更高。
齐程摇摇头。
可是又有些不解,迟稚涵现在的情绪明显是他最害怕的那一类,快要发火的,充满负能量的。
“你的长相确实吓人,但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吓人。”迟稚涵突然靠近他,鼻尖对着鼻尖,近的他心脏猛得缩成一团,喘了一下,眼睛因为紧张而失焦。
为什么,他没有害怕,甚至,有些期待。
后知后觉的,右手开始有凌迟的幻觉,感觉到刚才被温暖手掌包裹的地方,皮肤一寸寸的被小刀割开。
他觉得自己身体僵直,手被她握着的触感越来越明显。
其实是很痛的。
“不痛。”他听到自己很肯定的回答。
“不要挡着脸,对呼吸不好。”她看着他,叮嘱他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
他偶尔有些弄不懂迟稚涵的坚持,最开始的时候, 齐宁三令五申的让她不要和他说话,她忍不住还是说了, 后来, 齐鹏叮嘱她送饭不要东张西望, 她也全部做完了才想起来似乎不太对,但是就这一条,不能见他的脸这一条, 她记得牢牢地,两人相处机会无数, 她从来没打算打破。
她为了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绕到了他的背后。
“可是你不是这样的,你长得太好了,连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妒忌的那种好看。”迟稚涵顿了下,轻笑出声,“所以我心里不舒服了。”
所以割开的效果格外真实。
“你痛也是活该。”他听到迟稚涵愤愤的喃喃自语。
“很痛么?”迟稚涵心里开始泛着酸,想到他对她的独占欲,想到他还是影子的时候,因为害怕被看见,拽着被子的那双用力过度的手。
“挂的药水里面有止痛药,对痛觉肯定会迟钝啊。”护士和迟稚涵的关系似乎很好,说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
然后觉得,迟稚涵此刻的眼神,有些像霸道王爷。
“你等一下。”迟稚涵迅速的松开了两只手,体趿着拖鞋冲了出去。
齐程脑子里很混乱的想到了这个书名。
他有阵子没有吃那些控制幻觉的药。
“不痛?”迟稚涵快变成学舌鹦鹉,一直不停的重复这两个字。
太明显了,而且毫不遮掩,导致他就算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没有救赎,只适合缩在黑暗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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