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结局

    男人俯身，下巴就抵在她肩膀，哑声道：“谢谢。”

    她佯怒道：“干嘛说谢谢？再怎么讲我也是阿姨的……”

    “在这抄，那边容易被发现。”

    当迈进墓园的第一步，她突然明白了程遇佳说的那些话。

    那天晚上程懿只是抱着她，二人安安静静地，什么也没有做。

    苏礼及时打住，轻咳了两声，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带我去看看吧，祭拜阿姨的地方。”

    最终他执起她的手，低眉哑声问：“做了多久？很累吗？”

    翌年春季，苏礼的时装秀如期与大家见面。

    SL也在此时官宣，属于苏礼的个人时装秀，将在明年春天如期举办。

    幸好，幸好。

    有女生跟在抱作业的男生身后，撒娇：“你就给我抄一本嘛，反正还有十分钟才交！”

    苏礼虽然没有在设计那栏落上自己的名字，但放在SL就是品质的保证，数十个明星团队展开了争夺战，想要借去给自家艺人出活动、撑场面。

    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路，男人忽而道：“明天去祈源寺还愿吧。”

    “什么意思，”苏礼抬头，“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这是她的第一场秀，代表她的个人风格，也传达品牌理念，不仅有成衣，也有礼服的高定款。

    争夺战为期一个月，最终花落两个小花旦家。

    习惯于运筹帷幄，从未放下过攻防，但有朝一日，竟也会心甘情愿地肆意沉 沦，做她裙下侍臣。

    有哪里传来玫瑰的香气，混合着男人沉木般令人心安的气息。

    最终她抵抗不住困意，还是迷迷瞪瞪地睡去，凌晨时分，男人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温存的吻。

    “谁管他说什么呢，不就那些话吗。”苏礼说，“没听两句我就走了。”

    就在女生终于撇着嘴放弃时，男生却在阴影处停下脚步，找出自己的那本：

    “他说什么啊？”

    “还没啊，”陶竹喝着汽水，“这不是还在暧昧期吗。”

    那两件礼服也被展到了SL的分店，每天都有大批顾客慕名前去观看，惊艳于其中的手工艺和剪裁。

    程懿知道她是看了刚才的画面，这才伸手替她整理碎发，而后说，“有可能。”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男人望着她，缓缓酝出笑意，指腹贴上她眼尾，拭去那一点点湿润。

    苏礼眨了眨眼睛，这才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间。

    程懿有理有据：

    “不要，你自己去。”

    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舍不得曾在她身上耗费的时间，总想要捞点什么才能心满意足地离开。至于她怎样想，并不在贺博简考虑范畴之内。他好像总在进行自我感动式的表演。

    最后，苏礼又去祭拜了他的父亲，二人离开时已是下午，程懿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松开。

    这个消息一出，粉丝纷纷按捺不住：

    在他的目光中，苏礼缓缓地偏了头：“该我说了吗？”

    他比任何人都是熟悉这是什么。

    苏礼将那两件礼服收进盒子里，换了衣服，随程懿一同去了墓园。

    程懿喉结滚了滚，将口袋中的绒面盒取了出来。

    “嫁给我哥的话，就要随他的地位。”

    黄昏挂在教学楼一角，下落得很缠绵，操场上有零星几个男生在打球，小卖部的围墙边长满了爬山虎。

    “那就好，”苏礼把自己的牛肋条在酱汁里滚了圈，“大家各有归宿。”

    陶竹继续道：“单笛被公司辞退后彻底萎了，和贺博简的纠缠也结束了，贺博简好像傍上了个富婆，出国留学了！”

    “怎么样，这肯定比你单独成立两个部门再选设计师做要好吧？”苏礼见他不说话，又摸摸鼻子道，“不过时间比较紧张，我只来得及做两件，接下来的可以以后……”

    苏礼：？

    ——这是她要送他的惊喜。

    生活稳步前进，SL的分店愈开愈多，在每个商圈都是颇受簇拥的存在。

    旋即加速跑远。

    “世界上那么多人，你能选到我利用我，是我的福气。”

    ……

    对于年少的他来说，无异于深入骨髓的屈辱。

    花旦们穿着礼服往红毯上一站，只要妆发到位，当天状态不出错，一分钱不花，就有营销号贡上天然的热搜。

    男人就在夕阳中温声开口：“你愿意成为我的程太太吗？正式的，永远为期，以后绝不背叛，绝不敷衍，绝不怠慢。底线是你，原则是你，人生首位也是你。”

    女生终于抄完，把两本打乱了顺序塞进去，这才笑眯眯拍拍男生脸颊：“辛苦我们闻闻啦！”

    片刻的安静后，程懿轻声，笑意里有缱绻的温存。

    苏礼却在这时候，忙中偷闲，和程懿跑去了母校参观。

    男人也笑，“那怎么办，谁让我喜欢你。”

    苏礼笑着趴在双杠上，转头看程懿。

    女生立刻转阴为晴，趴在石桌边飞快地挥动笔杆。

    命运说。

    苏礼被他气得直笑，用腿踢他：“你是舔狗吗你。”

    “一切都太模式化了，显得一点儿也不珍稀。”

    他没想到她会发现，本打算回去再说，但转念一想，好像现在也很好。

    陶竹又道：“程懿就不一样了。”

    “利用完了，我还追你。”

    郁郁葱葱。

    男人挑眉：“怎么？”

    陶竹：“……”

    她突然道：“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世界，我们俩的位置调了个换，我先去招惹你，带着目的引诱你，看你上钩，又若无其事地拍拍手离开。”

    他竭力克制，努力收敛，爱意却无法控制地破土而出。

    但男生却始终不为所动。

    “做啊，”苏礼翻着烤肉，“独家为您定制，陶老板要什么我做什么。”

    “……”

    男人垂眼，从盒中取出一枚崭新的戒指：“早点说了也好，免得总担心你被抢跑。”

    他虽不了解，却一眼就能看出。

    男生喊住要转身的她：“陪我一起去送。”

    更是有业内人士预测，假以时日，SL将不再局限于一个单独的设计师品牌，成为品类更全、种类更多的服装品牌。

    却在此刻，由她一一填平还原。

    “他在我家是最底层，连我爸的鸟都不如。”

    除了爱你，我别无选择。

    陶竹：“那我结婚你给不给我做婚纱嘛。”

    程懿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说：

    苏礼听完这些话却不恼，撑着脸颊，细致为陶竹科普：

    他这一生很少有庆幸的时刻，但此刻却想，幸好她还在身边，幸好未来有所期待。

    她伸出手，悄悄拉住他的掌心。

    “那按你的性格，发现之后肯定气得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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