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尾随者痛苦地叫着,蜷缩在地上,眼角泛红,控制不住地要往外干呕。
她语调内还浸着绵软的鼻音,大概是被吓飘的,但听起来竟多了丝嗔怪亲近,又像错觉。
放水的储物室在最尽头,她找了一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先前的房间有些远了。
“你连学姐都不喜欢,我还能指望你喜欢谁?天上下凡的仙女吗,还得是嫦娥级别的?”她滴滴叭叭地说着,越讲越郁闷,觉得这男人眼光简直高到令人发指。
迷宫里就算遇到再赏心悦目的冰雕,因为不喜欢硌手,也是不会想要去捂热的。
苏礼一时瞠然:“……你干嘛?”
未被磋磨过的清纯,坦荡清澈又乖张的眼神,美得纯粹、极致,又嚣张。
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只是用着最囫囵又万金油的说辞:“……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不能这样下去。
程懿侧身上前一个屈膝,稳准狠撞上那人小腹,大掌轻巧抬高间——她听到咔嚓两声脆响。
“这个项目结束后,会留在川程吗?”
他都快被人用青年才俊和年少有为夸倦了,她居然讽刺他是老男人??
她终于破功,说出内心实话:“你喜欢谁我干嘛要想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
他压低眼尾,克制道:“我哪个地方不像好人?”
只是面对她时,总若有似无放出一丝危险的诱捕气息,亦正亦邪,让人本能产生抗拒。
“……”
“美女,一起玩吗?”
她知道男人二十八岁到这个地位有多罕见么?
她正好想到这里,笑了笑说:“不了吧。”
别的不说,苏皓这女儿确实是个十成十的美人胚子。
“很晚了,程总也早点睡。”
酒足饭饱后,到了睡觉时间。
程懿起先还未觉察,后面逐渐品出了不对劲,蹙眉低声问:“以我的条件,拒绝一个孟沁,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
说完她便快速离开,徒留程懿望着腕表久久未动。
“觉得困,先走了。”她苹果肌忍得僵硬,裹着袍子在椅子上坐下,委婉提醒他,“没有人会在夏天蒸桑拿的。”
男人闭上眼,像是已经在雾中开始享受了。
结果一走出来就遇到了同样换好衣服的程懿。
尽管喷了驱蚊水,但她一晚上仍旧反复被蚊子弄醒,手臂和腿上散落着不同程度的包。
“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那就是每个地方吧。”
大家陆陆续续归来,场地顷刻间变得热闹,众人乒铃乓啷地一顿乱整,也算是弄出了一桌丰富的菜肴,苏礼烤的里脊肉更是大获称赞。
小姑娘言辞指责,仿佛他拒绝孟沁是件多么人神共愤、有眼无珠的事情。
男人动了动腕关节。
幸好今天的行程并不繁忙,大家且歌且行地闹了一路,玩了些零散的小活动,下午六点就入住了新的山庄,山庄内的娱乐活动更丰富,乒乓球台、K歌房、游戏厅、桑拿房等等一应俱全,多方位满足大家的偏好。
门砰地被人合上,心脏震颤的瞬间,有脚步落在她身后,声音幽暗滑腻。
周遭一片静谧,身后忽然有脚步声传来,虽然微小,但苏礼还是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并回过头。
这是一向行动派的男人脑中,唯一的念头。
她怀疑是自己太敏感,摇了摇头,继续疾步往前走去。
苏礼手中拿着竹签,在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下挣扎了片刻,这才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单字咽回,换成了较为委婉的一句——
将串好的里脊肉塞到他手上,苏礼无语道,“喏,刷油吧。”
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她道:“你出点声儿啊,不早说。”
二人篷顶的小圆球隔着海岸线遥遥相望,毫无颤动,仿佛两颗永远无法转到同一频率的行星。
“这不是有你陪我。”
“……”
然程懿才刚冷却下来,蓦然又想起她方才说的某句。
她歇了口气,刚在池边长椅上坐下,左侧就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出来了?”
她对程懿就是这种感受,更何况他对她并不特别,她还记着苏见景的话,能不靠近,就尽量离得远些吧。
被痒得早早醒来,她毫不客气地解决了最嚣张的那三只麻蚊子,心里这才舒坦许多,掀开帐篷出去。
由于没睡好,苏礼打算要早点睡,所以什么兴奋的活动都没参与,安安静静在练歌房听大家唱《温柔》。
或许是食物的味道让人放松,她一时嘴瓢,脱口而出:“而且吧,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
男人波澜不惊道:“早说我在,你就不会过来了。”
然而那些财富权力以及优越的外部条件,在这苏礼眼里,竟好像都如废品一般。
为了保护自己的头发,苏礼及时在被捉进去跳舞之前退了出去。
明明是摆出道歉姿态,眼睛里却好像写着“28的男人也没有多年轻嘛”,程懿气得半只眼睛都要烧红了。
苏礼皮肤娇嫩,吹弹可破,平日里是大家集中羡慕的对象,到了晚上,却是虫类最喜欢的叮咬目标。
男人倏地感到释怀——
这字字句句的相处看似不再火花迸溅,却变成了愈发礼貌的疏离。表面上距离是在拉近,实则却变得更远。
“别看。”程懿怕她吓着,低声道,“闭眼。”
走廊空旷安静,回荡着凄冷而略有些杂乱的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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