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先是挑眉,接着便露出鄙夷的表情:“看看人家的师兄。”
第一位患者在9床,是一名八岁的男孩,骨肉瘤,已经做过患肢根治术,还在放疗,因为原发部位持续性剧烈疼痛,患儿生活质量差,在家属的强力要求下,特地从骨科转来疼痛病房做治疗。
禹明接过来翻了几页,包括患者症状在内,每一栏都记录得一丝不苟。
禹明点点头,抬起腕表一看,草,十点了。
禹明表情有些不自在:“你怎么这么晚还没走?”
然而等她把一本病历翻完,眼看随着疼痛评分降低,患者的睡眠和饮食也跟着大有好转,又有点明白禹明为什么这么执着了。
想起白天的事,他从裤兜拿出手机,看着屏幕,要不要给顾飞宇打个电话,可是打通以后跟这二逼说什么。
舒秦认真记录孩子的生命体征。
速战速决吧。
女同事抬脸看是禹明,莞尔:“禹总。”
舒秦含笑跟对方打声招呼,找出那两份病历。
由于吗啡几乎可以达到全脊髓麻醉,效果几乎立竿见影,首次剂量输注后,患儿很快便安然入睡。
舒秦还惦记着回去看书,看他不发话,打算撤了:“没事了?没事我先回去了。”
男孩的母亲穿着无菌衣坐在床旁,脸上有一种麻木的疲倦,看她过去,男孩母亲悄声说:“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踏实觉了。”
前头那人说:“林景洋不是也批下来国字号了吗,如果他也报名,章副主任在院里又不是完全没影响力,到时候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就看这次国际合作顺不顺利了。”
第二位患者住15床,姓周,48岁,乳腺癌,根治术一年后复发,目前已经广泛转移,体质非常虚弱。
填最后几栏数字的时候,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舒秦只当是护士老师来巡视,也没在意。
舒秦知道这位患者跟9床的小男孩不同,生存期不会很长了,以她目前的从业经验和心理素质,还做不到跟患者平静对视,于是笑了笑,温声说:“您好,我是给您做疼痛评估的麻醉医生,我叫舒秦。”
这位患者治疗起来远比9床小男孩要棘手,病灶太分散太广,如果使用同样的镇痛方式,不但效果不确切,还会出现呼吸困难等并发症。
患者极轻地点头。
她好像永远这么较真,无论是笔记封套上的一块小小污渍,还是旁人托付她的事,其实她只是一个样本收集者,这个项目太过庞大,最后根本不会写她的名字,所以白天布置了那么多学生来疼痛病房,也就她一个人完成得这么用心。
她揉揉肩,把手里的资料递给禹明:“今天的做好记录了,现在就给师兄呢,还是回头一起交?”
舒秦穿上白大褂自行去访视明天的病人,电梯里遇到盛一南和吴墨,两人都哭丧着个脸,一问才知他们被章副主任抓去给林景洋师兄干活。
接完电话,舒秦在心里默默盘算,如果周三的B超和核磁共振也没问题,一家人就可以彻底放心了。
她的师兄一有什么需要打杂的项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吴墨软声叹息:“我的成绩是四个人里最差的,本来打算晚上回去好好看书呢,这可怎么好,等忙完回去,起码十点多了。”
拆全麻包的时候,她得出结论,估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课题的事,根本没空找她麻烦。
“我现在没课题,报了也没用,再说我们科今年还能有谁?也就看禹明了吧,罗主任的爱将,院里领导也都器重他。”
刚才忙别的事去了,本来还想进病房瞄一眼,既然已经过了最后一轮评估时间,只能回去了。
舒秦先是弯腰端详了男孩一阵,然后极轻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她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禹明忙完手术室的事,马上到电脑上派明天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