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惧蛇,明知秦门及李攸等人守在帐外,她仍害怕得不敢抬头。
想到此,他忙欲抽身去寻傅兰芽,也好尽快取回赤云丹,在最短时间内替皇上解毒。
说话的功夫,他身后又围上来好些得力干将。
傅兰芽主仆也被告知需得立刻收拾行装。
就听李珉低声回了句话。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发觉皇上对她极为迷恋,胆子也就渐渐大了起来,回皇上话时,不再像从前那般需反复揣摩一番,才敢宣之于口。
皇上果然笑了笑,并无半点怪罪之意。
皇上舒服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想到此,她护驾的动作缓了下,然而只一瞬功夫,她已恍悟过来身旁之人是天子,再不敢有杂念,忙张开双臂拦在皇上面前。
怎料还未赶到傅兰芽处,便听身后传来惊慌的大喊:“平将军!”
李珉接过,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谢,便转身狂奔而去。
傅兰芽的心越发提起,到了近前,那人压着嗓子急声道:“傅小姐,平大人说你手中有一样重要物事,最能驱毒,派我前来向傅小姐索讨两粒。”却是李珉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平煜余光瞥见,面色无改,连往帷幔张望的兴趣也无。
且看蛇涌来的数量,她若再继续在帐中逗留,定会被咬。而若此时逃走,也许还能侥幸拣回一条性命。
皇上听了越发高兴,平煜却道:“臣捉到的那名邪教护法不大好应对,怕生出什么变故,臣需尽速处置。”
就是不知……赤云丹能否解这毒蛇的毒性,要是给服下后皇上一无起色,又能去何处寻解毒的法子。
平煜先是一刀将飞到皇上面前的一条蛇砍飞,随后将皇上护在身后,道:“右护法已被砍断一臂,再也无法作乱,然蛇数目太多,我等拼尽全力,也无法将其尽数驱走。”
他脸色微沉,沉吟道,右护法身负异术, 虽已被废除了武功,路上难保不会出岔子。
皇上并不将一个阶下囚放在心上,温声道:“不急着正法,此人跟王令结识多年,也许也是北元鞑子也未可知,多审几日,没准还能挖出些北元军情。”
皇上有些吃痛,忍不住蹙眉,轻嗔道:“怎么心不在焉的。”
万没想到……竟是平煜的大哥中了蛇毒,难怪方才李攸兄弟的反应那般古怪。
虽然方才情景始料未及,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许是林嬷嬷的祈祷生了效,后半夜时,皇上和平焃醒转的消息传来。
林嬷嬷耳朵尖,吓了一跳,疾步走来,探头出了帐帘,颤声道:“陈大人,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真是西平侯府的世子中了毒?”
平煜只好下了马,前去见皇上。
皇上见此情形,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大松了口气。
他跟他大哥感情一向深厚,大哥中了毒,此时必定五内俱焚,可惜她不能陪在他身边,无法替他分忧,盼只盼赤云丹能对症才好。
到了皇上帐中,见皇上兴致高昂,只好笑着复述了一番当时战况。
傅兰芽紧紧搂着林嬷嬷,高度紧张地听着外头的响动。
平煜喝道:“此处由我应对,速将皇上抬走,离此处越远越好。”
这时,守在门口的几名军士冲将进来,可还未护住皇上,便被那蛇飞扑前来,一口咬住脖颈。
要么便要尽快问出当年真相,要么便就地解决此人,免得平地生波。
很快,等明军押解了一干瓦剌俘虏回返, 两股兵马汇合在一处,朝回京的方向出发。因足有数万人之众, 部队行军时, 说不出的声势赫赫。
陈尔升喉结滚动了一下。
叶珍珍本已拥着皇上奔到了门前,见状,突突打了个冷战,她曾跟右护法交过手,若没认错,这蛇乃是剧毒之物。
也不知还有什么旁的法子可以拆散平煜和傅兰芽?最好能做得不显山露水,也免得平煜怀疑到她身上。
思忖着快步走了一段,期间,不断有怪蛇扑倒他身上,均被他一刀一个砍断。
走了一会,想起什么,猛的转过头看向傅兰芽,心中暗想,可真是老糊涂了,她怎么给忘了,因着老爷的关系,平家上上下下都对小姐存着成见,进京之后,肯不肯接纳小姐还另一说,此时世子中毒,虽说万分凶险,但要是小姐给出的那颗药恰能解毒,于两家冰冻三尺的关系上,是不是算得一个转圜的契机。
陪皇上说了会话,他和荣将军及大哥一道告辞出来。
锦衣卫的帐篷就设在一旁,而等过了锦衣卫的帐篷,再走一小段,藏在最里头的那座不起眼的帐篷,便是傅兰芽主仆的安置处。
一旦被这种毒蛇咬中,哪怕内力再深厚之人也会迅速陷入昏迷,很快便会一命呜呼,正可谓神仙无救。
一转眼功夫,那几名军士便扑通扑通,倒了一地。
平煜等人走后未多久,叶珍珍便从帘幔后出来,乖觉地坐在皇上身后,含笑替皇上松快筋骨。
她转而握住拳头,轻轻捶打皇上的肩膀。听外头传来阵阵喧腾,心知那是她过去锦衣卫的同僚在说话。
傅兰芽心神不宁地退回到帐中,再也无法像刚才那般置身事外。
因已赶了一日路,日暮时分, 邝埜等人便下令在路旁稍歇。
“什么?”李攸似乎大为震惊。
一想到平煜往后跟傅兰芽会双宿双飞,她心里就觉闷得发慌,明知只需制造机会让皇上见到傅兰芽,便可起到棒打鸳鸯的作用,让平煜的打算落空,可是她一向识时务,虽厌恶傅兰芽,却也不想损人不利己,平白引一个祸害入宫。
心几乎静止在胸膛,他僵了一下,须臾,面无人色拔步往前奔去,“大哥!”
正在脑子里划算,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喧哗声,伴随着古怪的嘶嘶声。
在与皇上说话期间,皇上身后帷幔曾微微拂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