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心人（六）

    她回过头的时候，忽然莫名感觉背后一束光，离得越近就越发吸引她，把她从迢迢千里之外吸引到这边来。

    张林急了：“好容易来一次，你别再犟了。”

    她和何之轩在结婚之后最激烈的一次冷战，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有整整两个星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在这两个星期里孤独和空虚几乎让她的心理防线崩溃，她拼命想要寻找一个坚强的盾牌把自已武装起来。

    当初同父亲、同何之轩斩钉截铁做出各种决定的是自己，可如今在茫茫然然的人也是自已。

    “得这病右不能吃火腿，容易上火，阿姨你还是把这个拿回去吧！”

    方竹抓紧门边，深深吸口气，又呼了口气。她咬一咬唇，轻悄悄退了出来。

    何之轩在两个星期之后出现在她面前，她说出：“何之轩，我们离婚吧！”

    她拨了阿鸣的手机，对方一直是关机状态。这不是正常的情况，伹从事夜店工作的人行踪一般都会漂泊不定，她亦不可枉断。不过现状如此，她是毫无办法的。

    “会加班的，来晚了会妨碍他休息。”

    方竹洗漱完毕以后，开了电脑收了下邮件，把近几日的邮件看过一遍之后，忽然发现线人阿鸣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邮件或短信联系了，最近的一次联系还是阿鸣给了她李晓的客户名单那次。

    她是忍了很久仍旧忍不住地去猜测，他对她的爱是否依旧如当初？几番相遇，她仍然抑制不住那原本以为已经埋葬心底的情愫。

    这就如父亲所说过的，一切需要自负盈亏，不好埋怨他人的。方竹想，她还是能正视自己的。但路怎样走，这是一道论述题，她不能去多想，走到了今天，更加不能再去做任何奢望。

    张林侧身拦住想要转身离去的方竹，说：“方竹，你不陪陪你爸爸？”

    张林脸上有些气愤的样子，轻轻推开门，指了指小厅里四处摆着的补品鲜花，都是探病的人送来的，堆得小山一样高。他说：“这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女儿。师长从北京回来以后，身子骨就没好转，在北方受的风寒侵到肺里去，这一病就是如山倒。以前他多神气呀，现在我看着都……”

    方竹没有扣擎友们说过那样的情最，她只是在最早的那几年，流下悔恨的眼泪告诉她的朋友们：“你们都想错了，当年错的那个是我，不是他。”

    方竹捏捏额角，一步一步缓缓地再次走出了医院。

    昨晚莫北对她说：“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何之轩的。”

    一路想一路把车骑到了医院，方竹没有费多大的工夫就打听到父亲的病房，值班的护士还多事叮嘱：“要送礼的话直接给他们家保姆就行了，病人要静休，没有什么空来管别的闲事。”但是转眼瞧见方竹手里并没有什么礼物，觉得很奇怪。

    她给自己做下了个决定，走出了亭子间，取出小自行车，往徐斯给她的地址行去。

    张林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瞅着她。

    方竹关了邮箱，决定还是去一趟西区找找阿鸣。她还想再具体询问关于史密夫和李晓的事情，阿鸣收了钱办了点事，但是并没有把全部讯息吿知她。这需要她花时间和技巧去追寻。

    他终于答允了她，就像父亲对她的离家出走最后的默许。在办理好手续的时候，他对她说：“方竹，不是你所想的就是当然的。你武断又冲动，我竟然一次次陪着你一起冲动，你没说错，我们都失败了，我从来没有像这次败得这么彻底，再这样下去，我们或许真的会互相抱怨、互相仇恨，确实没意思。”

    清晨的空气清新，她的头脑清晰，一边骑车一边思忖，是不是要买些什么去？但此时甚早，她找不出应当买的东西。

    “下了班再来？”

    就像歌里唱的——“走把，走把，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把，走把，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张林喜不自胜地点点头。

    是的，亏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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