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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情迷迪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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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在地上席地而坐,他用日语同前头的游客商议,匀来了一张报纸,也铺在地上。

    开幕那天的清晨九点半,天气晴朗,文化会馆挂出祝贺的条幅,迎风猎猎,各国媒体济济一堂。江湖准备就绪了。

    上到高架上头,车河静淌,沿河而上,重新进入了凡世生活。

    他那副淡淡烟草气息也停留在她的唇齿之间,是那样的痒。也罢也罢,江湖的牙关松了开来,他的舌头触到了她的小虎牙,于是热情再度喷薄而出,搅动出她的热情。

    徐斯微笑,“坚强通常是和苦难连在一起,如果可以选择,谁还要整这些东西呢?”

    他们随着人流涌进这快乐之园。

    门关上时,徐斯整个人也趋近过来,对住她的唇狠狠吻下去。他想撬开她的牙关,可她一时突然倔强,不肯就范,他就亲到她的脸颊上,她的脸颊扑了粉,触感并不好,他又移到她的脖颈处亲吻。

    这处才细腻柔软,是他想念已久的。他一点一点吻下去,知道她在用手推拒他,但他不会再放开他,就这么一点一点吻到她的胸前,顺着她的心跳,膜拜一般地亲吻。

    张文善用肩膀一挡就阻住了江湖的前路,一张明明清秀的面孔非要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而江湖向来是不会吃这一套。

    徐斯在里头叫:“能站得起来不?迪士尼可没世博会的轮椅。”

    徐斯说:“我给你订了后天的回程机票。”

    江湖看了看手机上头的时间,“都十点了。”她没忘记这些都难不倒徐斯,不过她有更好的主意,“去六本木买包子拿回酒店吃。”

    徐斯把车停好,问江湖:“你爸以前带你来过吗?”

    江湖在踏入今日这样的场合那一刻,就能想到必定会有人做出如张文善一般的判断。那一整个过程,她却也是害怕着真的往这个方向堕落。

    这天夜里,和江湖同屋的莫向晚没有回来过夜,她一个人寂寞地坐在窗前,用手机打祖玛。一边打一边想,徐斯会不会像那位莫先生一样突然出现?他是花花肠子,一切皆有可能。

    江湖一下把被子掀到他脑袋上,翻身就下了床,跑进浴室洗漱。

    这样一闹,时间过得飞快,终于轮到他们上游乐船,完成一段可爱美妙的旅程,而后自高处往下坠落,溅起水花扑满面。回到地面,徐斯掏出面巾纸替江湖擦干头发。

    她火速回到酒店,洗了澡换了装,又去酒店附设的美容中心吹了头发,让刘海蓬蓬地偏向右边,同发尾一色微微翘起来,颇显俏皮。

    江湖已累得眯缝了眼昏昏欲睡,冷不防从眼缝中瞥到他这样熟悉的形象,一个激灵就醒过来,醒过来以后脸颊立时冒上了火辣辣的烫。她像火烧了猴子屁股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抄了衣服钻进了浴室。

    徐斯很自然地自进店内起就拖着江湖的手,现在还是拖着。他很不舍得放开江湖的手,自刚才那激烈一吻至此时此刻,他必须对自己承认,不论之前他经历过多少风月情债,但却从未有尝试过在心灵的顶端呼之欲出的跃动的感觉,瞬息之间可以没顶。

    她在想他,也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两天情难自禁得不像是自己。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是非黑白,羡妒敬贬是这一出出折子戏交际场永不落幕的戏码。上场下场,有时是弹指一挥间的得失。其间冷暖只有自己心中清楚。

    徐斯把头抬了起来,让她看清楚他眼中倒映着她,还盛着他明明白白的渴望。

    梦境里是温暖的,有成片的花海,全都是令箭荷花和海棠,在朗日清风下摇曳生辉,斑斓的色彩让她满心舒畅。

    她指控:“从你不给我买麦当劳开始。”

    徐斯才惊醒,去停车点把车开了过来,他不习惯日本的右驾驶位,开了好半天方抵达目的地,结果望着已经闭门谢客的老张馒头店大跌眼镜。

    江湖道:“她一定会喜欢,也会喜欢你的表演。”

    在去东京之前,徐斯没有再约会江湖,他们都能体谅和配合对方的忙碌。

    当然也免不了闲言碎语:“还不是借到好风入青云?徐家的青年才俊春风正得意。”

    他在那头说:“我会想你。”

    徐斯把手敲在江湖额头上,江湖避开,可他顺手用力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回去以后搬到我那儿好吗?就在浦东,你上班也近。”

    江湖趋前,学日本人躬身:“欢迎老板视察工作。”

    徐斯想拥抱她,但此地是公共场所,真刹风景。他问江湖:“带了礼服吗?”

    晕眩之后是满足,没有任何牵挂,安心地倦极而眠。

    江湖眼内一热,但愿人人家庭美满,并且充满了爱情的芳香。

    这一次来日本,徐斯租了一辆车解决交通便利,还是雷克萨斯,与他先前用过的是同款。江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车,才走到车门前,车门就被里头的人打开,她的手被里头的人伸手拽住,那只手的手指上似有乌青,她还没看个清楚,整个人就被拉着顺势坐进车里去。

    情话脱口而出如此自然,江湖有一瞬而生的不好意思,不知如何回答。

    她告诉他:“那年我爸爸要做华中市场,一个暑假都没有回来,可我就是想让他带我去看《狮子王》,一直打电话缠他,还被他骂了。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天刚下飞机就去大光明买了两张票,领着我去看了这部电影。辛巴爸爸死的时候,我哭得死去活来。”

    瞧她这一副模样,同所有工作人员一样穿腾跃自产的中国红系的运动服和胶底鞋,把刘海捋到头顶,用一枚银色发卡别住,留出光洁的额头,更加显得眉尾飞扬,眼波流俏,双颊映辉。

    徐斯在电话这头无奈地想,到底是女孩,会害羞,也幸亏还会害羞。她再如何在商场在人生场上步步为营,也还是个娇惯的女孩,在情感上头并不善于游刃有余地步步为营。

    江湖只感叹,“怎么国外做得这么好,国内做得一塌糊涂呢?可惜可惜!”

    等进了园区,江湖再一次确定,徐斯确实是有备而来。他把他们的行李先寄存在乐园旁的迪士尼大使饭店,办理好入住手续。他还在异国他乡请了“黄牛”。专门有人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打好了好几个项目的“快速通行证”等在园门口,还随手附送两份宣传小画册,一份是中文版公园地图,另一份是中文版的娱乐日程,详细介绍了游览当日所有游行和演出的时间、地点和路线。

    他们谈性颇浓,徐斯脸上露出好神气,看来话题很得他的心意。江湖干脆往布菲台拿了一份抹茶冰激凌,不巧的是回座的路上也被人截住了。

    方墨剑陪同领导走到这里,停驻下来,一直看着张盛把“工”字绣好,问方墨剑:“这是解放鞋?”

    他比她要冷静得多。

    方墨剑招手让江湖过来。江湖随手拿了一双军绿色工字解放鞋成品送到领导跟前。

    她勾搂住他的颈,她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一样的狂烈的心跳,没完没了的唇舌交缠,全身的血液仿似腾腾岩浆缓流,把身体一处一处燃过,不知何处才是出口。也许根本不需要出口,只愿全身在欲海滔天里膨胀,这一刻这一秒,就此时间停止,瞬间成为永恒。

    他起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江湖听到徐斯对那头说:“真够速度的,已经到了伊豆了啊?不,我们不去了……祝你们夫妻玩得开心。”

    齐思甜礼貌地笑:“托福。鞋子我已经收到了,试了试确实舒适,希望芳汀女士会喜欢吧!”

    从厕所回来时,新加坡客户已经走了,徐斯坐在原位等着她。

    江湖没有好气:“这边风景无数,我还有公事缠身,没心相奉陪老板赏风景了。”

    徐斯嘿嘿一笑,“别这么指桑骂槐呀。多不像你,你想说我是仗势欺人的大爷对吧?”

    于是这顿夜宵两个人都吃撑了,还剩下最后一碟醉鸡。江湖把盘子推开,捂着肚子,“我实在吃不下了。”

    他说:“我就是神。”

    “你没订酒店?”

    江湖别过方墨剑等,随着记者坐在僻静处答了一通场面话,末了还同记者又邀了个回国后的饭局。

    门口有两位酒店服务生正扶着捂着眼睛的张文善,向前来询问的酒店保安回答着什么,现场有人懂日语,马上就有一个段子流传开了,都说这位副食品集团的张先生在酒店男厕所跌了一跤,眼睛撞在了门框上头。

    他看出她的怅惘,亲亲她的脸,“小蝴蝶。”

    徐斯盘腿坐在报纸上,拉住江湖的手,使了一把劲拽她坐下来,“江小姐,可否不讲体面地随便坐坐?”

    彼此已经熟悉对方的步伐,那就够了。

    徐斯揉揉她的发,她是良心发现找来借口让他休息。

    他们又聊了些公事聊了些私事。江湖一边聊一边想,又要去日本了,她不意外地想起他们在日本曾发生过的荒唐事。那夜之后的经过和发展,出乎了自己的预料,颠覆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全部生活。她在得失之间感慨,在感情上头计算。

    他伸手拂开她脸上汗湿的发,腾出另一只手来,用两只手温柔地捧住她的脸,她望到他的眼睛里,他们在对方的眼内烙下自己的痕迹,彼此交织,不舍得分开。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她随身的手机响了起来,徐斯言简意赅地吩咐:“来车库。”

    他们驱车至成田机场附近的酒店办了入住手续,再回到市区吃晚饭。江湖为岳杉和一班同事选了礼物,仍建议晚饭光顾那家老张馒头店,徐斯当然没有意见。

    齐思甜把眉毛一挑,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没说出来。江湖已自离去。

    徐斯在酒店大堂看着一袭长裙的江湖,差一点点窒息。

    徐斯指着前方绵延几十米的蜿蜒人龙,“这儿是快速通道?那得排队到什么时候?”又望一眼立在前边的一块牌子——“此处向前需等待100分钟。”

    日本革靴工业同业联合会的代表做了开幕词,翻译对江湖说:“他们说欢迎来自中国的贵宾参观。”

    出得店门,徐斯问:“想吃什么?”

    徐斯只是笑,摸摸她的发,哄她像哄小孩子:“乖,我们去买衣服,然后去吃夜宵,刚才我可什么都没吃。”

    但“蝴蝶”还有忧心,江湖走到徐斯跟前问:“这是前些年的旧款,会不会太过时了?”

    江湖只是迷乱地呻|吟和点头,心脏几乎跳脱出胸腔,不知企盼还是害怕。他慢慢地探入,把她的害怕一点一点驱散,仿佛有一股力量灌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用在一片荒野中孤身独行。

    徐斯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这一只娇艳蝴蝶欲振翅而飞。

    徐斯把额抵到她的额上。

    不知江湖是否同此心?

    太令人面红耳赤了。江湖偏过头没好意思接腔。

    江湖统统不放入耳内。

    徐斯拍拍她的腰,示意她赶紧撤。

    江湖悠悠地睁开眼睛,床头灯被打开了,晕黄的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隔了床头柜的另一边,徐斯半坐起来,正侧身望着她。

    她在场内转了一周,碰到不少熟人寒暄,就是没有找见徐斯,心里渐有些不爽快起来,忽看到有人往门外聚去,也好奇趋前。

    有戴眼镜的斯文男士悄悄走到莫向晚身后,她一转身,就被他抱牢。她的脸上的惊喜落进江湖的眼内,男士抱着莫向晚差点不舍得放开,放开以后就忙着帮她一块儿准备茶水。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答复对方时,不知有意抑或无意,用手遮挡了一下话筒,往旁边走了一步。江湖见状,知道徐斯有私话要讲,先独自排到队伍里去。终于等到位子时,徐斯那头把电话讲完了。

    然,这里等待座位的队伍能排到头,服务生给她看到了菜谱,而尘埃落定之后是什么?她心里没有谱,心底海潮起伏,这两天的快活快活得不似真的,反而不曾真将真伪努力辨别个清楚。

    江湖翘首,空中鲜花怒放,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牢身边人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她一扭头,他就吻住了她。。

    坐了过山车的江湖显然意犹未尽,脸上红扑扑的兴奋不减,看得徐斯直发笑,说:“真是小毛丫头。”

    江湖说:“都是Made in China,如果在这里买了,未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江湖吹干了头发,用一个冷静的表情走出卫生间,决定好好同徐斯商议商议现在下去再开一间房。可是徐斯已经躺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人微侧着,右手摆在被褥外头,拇指和食指上有老大两块乌青。

    这时他们隔壁的车打了灯,缓缓驶出停车位,唬得江湖目瞪口呆。不知隔壁车主何时进的车,不知那位车主有没有看到他们刚才那出天雷地火。种种担心让江湖立刻用手掩住面孔。

    他们出来时,已近正午。江湖把窗帘一把掀开,阳光正明媚,宛如一把把碎金洒遍恢弘的童话城堡。她“哗”了一声,指着远远的沃特·迪士尼铜像,“他看到这样的城堡一定觉得自己是神。”

    她叹气,伸手摩挲着他的脸,清楚自己真把感情投入给这么一个一开始她坚定认为不可信任的男人。至此投入之后,她又有了满心的苦恼:“我不知道。”

    “徐斯。”江湖喊。

    江湖推开他的脸,“讨厌,公众场合注意影响。”

    第二天起床费了江湖很大的力气,徐斯正在浴室淋浴,她对着卫生间的门恨恨做个挥拳姿势。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用英文讲:“对不起,有什么具体细节可以问我,这位小姐还有个会。”

    江湖翻个白眼,“我哪里有人家财雄势大?”

    她皱了眉,这样的场合,这位没有德行的同龄人应该不会放肆到当场乱来。

    双颊酡红得不成样子,不知是热水熏染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江湖用双掌捂住脸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真变态,怎么就让他跟着登堂入室了?应该让他再去开一间房,不然是要出事情的。”又念及那一份存在心底的旖旎念头,她暗骂自己是在发痴发昏,太不够冷静了。

    她是料对了,张文善不过见她光彩照人,又成瞩目焦点,竟然还同徐斯相携入场,心内郁结,想找个话头发泄发泄。这回将江湖拦住,皮笑肉不笑讲道:“我和徐斯老搭子了,老想最近他怎么不同我们耍乐了,原来另寻了乐子。江小姐,站在朋友立场要劝你一句,江湖生涯不太适合女性朋友,你的旧属刘军总说你还是当乖女比较合适,何必胡打海摔抛头露面的,江老板总给你留下保障的吧?”

    徐斯知道她听懂了,乐呵呵靠在浴室门口,看着她强装不害羞,利利落落风风火火地刷牙,洗脸,化妆,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她是做什么事情都有效率的,但他很想她慢一些,不期然地想,看一辈子也是有意思的。

    两人一致决定换一个游艺项目,结果都要排老长的队。江湖咬咬牙,随便选了一处排着。

    他们一进场便有人窃语:“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老江的女儿气势不减当年。”

    徐斯知道江湖偶尔会在一些重要事件上耍个小无赖,没想到她在早起上头也能耍个小无赖。他抱胸说:“要是不起来,咱们就干点别的事儿?”

    她徜徉其间,分花拂叶,看到花海那一头的人,就立定在那边,身披万丈阳光,向她伸开双手。她向那头飞奔过去。

    江湖吁了口气,理不清楚是放心还是有些难为情。她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写字台上吃剩下的一次性碗筷等杂物。徐斯没把这里一并收拾了,看来是真累得睡熟了。

    江湖孩子似地把声音拖长:“想——”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照顾了,江湖决定好生受用这一刻这一天。

    徐斯也决定好生受用这一刻这一天。

    江湖学不了男人们粗放的盘腿动作,蜷了小腿到身后,学日本妇女那么席地跪着。音乐响起来时,她把徐斯的相机抢过去摄影,举累了就放下来,把鸡腿肉一条一条撕下来吃。

    临去东京那夜,徐斯同江湖通电话:“祝贺马到功成。”

    等到两人洗漱干净吃了早餐整理好行李,都换了休闲服运动鞋,把车开到东京迪士尼乐园门口,正好是园门大开的时刻。

    江湖不知道徐斯这些颠颠倒倒的思想,将东京的展览做到最好的念头在第二天就侵占了她的满心满意。

    道别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吻在她的手背上,仿佛一把羽毛骚动了她的心,很痒,但是需要以矜持噤口。他还帮她在附近的料理店叫了一份定食,嘱咐:“再忙也要吃午饭。”

    领导点点头,笑着对方墨剑讲:“他们工厂我还记得,当年把鞋子送到抗美援朝前线去过,现在换这么年轻的孩子来管理了。”他说着掏出钱包,“我要买那位师傅手里做的一双留作纪念。”

    第二天仍是准时抵达现场,先来一场精神抖擞的武术表演。穿老款腾跃鞋的学生们英姿飒爽地打咏春拳,引来乌压压一片海外人士和日本人的围观,时不时喝两声彩,又拔了会场的头筹。

    莫向晚告诉她今晚同先生去伊豆泡温泉,江湖当然放行。

    江湖不知道掀起的波澜会将自己如何覆没。

    张盛战战兢兢走出透明工作间和领导握手致谢,镁光灯又闪成一片。

    徐斯执起手里的资料做一个要抽她的姿势,可哪里舍得?

    徐斯看到了就捉住她的手,吻了吻。他的多情手段总是如许温柔,好像一团烈火,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汪不确定的海潮。

    她穿得这样孩子气又这样孩子气地撒娇,就如百只猫爪在他的心尖上挠。徐斯瞅住她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很不想就此离开,可又不能忘记下午的重要会谈。

    “去过美国和香港的。”

    “快去拿车。”江湖终于先开口说话。

    江湖在沃特·迪士尼铜像前才终于肯站直了拍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她告诉徐斯,“我现在特别尊敬创造出一个王国的神。”

    徐斯正在全情投入,不妨她这么大力地一推,一阵错愕,清醒过来先是瞧见她的唇膏花了,似足一只小花猫,指了指她的唇忍俊不禁。

    徐斯先把车开去银座的Burberry,江湖遮着胸口死也不肯下来,徐斯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西服遮到她身上,连拖带推把她拽进了店内。好在店员很专业,目不斜视,反而江湖做贼似的速速选了衬衫和长裤,又速速换好,连镜子也不照一下就催徐斯付账走人。

    徐斯当然不会告诉她,只一路小跑跟着她到了“太空山”。他们竟然是第一车玩客,得到工作人员的特别祝福。

    他真够爱干净的,她想,顺手拿起喷淋,上头尚留有水珠,银色的手柄微温,她想到是徐斯才用过的,脸上又如火如荼地烧起来。

    徐斯在镜头前有一段天生的倜傥风度,江湖连拍十几张,再一格格看下来,心想,自己怎么竟为男色所迷?罪过罪过。

    忙碌的搭建工作之余,她拨空同场内的几间国内外同行交换了名片。

    她简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有人在她身边说:“我在。”

    徐斯哭笑不得,“老张馒头店?我还以为到了城隍庙。算你狠,跑日本吃小笼包。”

    江湖笑道:“多学一门语言就是好,处处有得情面讲。”

    他在飞机上翻了两小时的日本观光导览手册,看到迪士尼乐园的宣传,相片上有一只游乐器同人民公园里的那只离心力游乐器很相似。

    在这个时刻,江湖有了片刻动摇,于是立刻答:“不好。”

    好在下午的游乐项目并不怎么累人,无非是旋转木马和几场童话表演。江湖一直乐得飞飞的,徐斯也就不会感到太过无聊了。

    莫向晚正为学生们准备茶水,又为即将上台的女模特们吹发化妆,忙得不亦乐乎,完全顶下保姆和化妆师的人力。江湖想感激徐斯为她介绍了这样的人才。

    接近傍晚五点时,他们理智地先去乐园旁边迪士尼大使饭店的Chef Mickey占位吃了自助餐,出来时整个乐园华灯初上,城堡的尖项矗立在夜空之中,漫天繁星成为点缀,美得如梦似幻。

    徐斯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指正捏着鸡腿肉。他笑着瞅着她,她自然就把鸡腿肉喂到了他的嘴里。他们和这里所有的黄皮肤黑头发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嗯。”

    江湖难得听到徐斯讲起家人,又是自己心存亲近的那位,就很想听下去。

    这天的馒头店生意仍然极好,江湖进去才发现,不过三百多平米的地方,坐得人挤人。装饰是极为简单的,墙壁上挂着老上海月份牌,用老上海建筑画吊顶,桌椅都是老上海的条桌条凳。门边有个展示柜,出售礼盒装的小笼包,白色的环保包装盒,封面上手绘两只小笼包,相当可爱。

    徐斯下飞机时就给东京的朋友打了电话,委托代为弄几张迪士尼乐园的游乐项目“快速通行证”,好尽量让江湖在这两天玩个尽兴。现在看见江湖能快乐成这样,证明他的决定是明智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一悸,连忙收敛心神,不让自己再有心慌。

    他用可怜巴巴的口气说:“我早上十一点才下飞机,马不停蹄租车办事儿,现在行李还在后备箱。”

    他们用完早餐,再没力气像昨天那样排队玩游乐器,只手拖手在世界市集信步闲逛。

    徐斯流氓似地扫一眼她的胸脯:“这样的就算折腾啊?”

    待再次回到场内,却见徐斯正被另一位漂亮小姐截住讲话。江湖想,是不是要煞煞那边的风景呢?可这两日还要倚靠旧同学齐思甜把事情办好。

    江湖推他:“我都快见不了人了,你还折腾我!”

    原来道路就是这么窄,冤家总能碰到头。

    然而,为此颠颠倒倒的却是从来都能步步为营的自己。徐斯挂上电话,又在想,是真的挂上电话后就开始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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