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乔握起粉拳，朝他肩膀和胸膛胡乱捶打，呜咽道：“你就是个混账……我好好的，谁要听你突然跑回来说这些的……”

    “但是后来，我渐渐便不想问了，祖母到底作何所想，也无关紧要了。到了如今，我更要感谢祖母。倘若不是她当初的坚持，我魏劭何德何能，此生得以娶你为妻，如此待我？”

    话音未落，又扑到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把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良久，才终于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身子停止了颤抖，一张脸却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向他。

    许是他拥抱她太紧了，小乔渐渐觉得呼吸不畅。

    小乔用带了浓重鼻音的语调，抽噎着，含含糊糊地道。

    “很早以前我便对你言，我心悦你。我并未骗你。只是同样，无论你为我做出了何等的让步，付出了何等的努力，在我这里，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他双眸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漆黑的双眉之下，眸底似渐渐汇聚暗波，无声翻涌。

    烛火被夜风吹的明灭不定，他面庞上的投影也变得忽明忽暗。

    魏劭再次朝她走了过来，停于她面前。

    “你的容忍和求全被我视为理所当然。我也知，因你乔家亏欠，无论我如何对你，你也不会离开我的，何况一直以来，我自认我对你已经做到了我最大的好，故一次一次，我总是忽略着你的感受，也习以为常。”

    “我不走。来的路上我便想好了，即便你要赶我，我也不走。”

    小乔眼眸里慢慢地溢出了闪烁的泪光，泪光越聚越多，终于，一颗晶莹泪珠忽的从她眼眶里出来，沿着面颊滚落。

    小乔有些吃惊，但没说什么，只默默地望着。

    他顿了一下，眉宇郁结。

    “蛮蛮，一直以来，我其实很想问祖母一件事，当初她何以做主，要我娶乔家之女。”

    小乔不断地摇头，泪落纷纷。

    见他始终不放自己，也不开口，她终于微微地动了动身子，挣扎了下：“夫君，你？”

    一只小手立刻捉住了他的衣襟，紧紧地攥着。

    他俯下脸，怜爱地轻吻她的眼皮，舐去她睫毛和面颊上的泪痕。

    小乔终于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魏劭被你所俘，乃是我这辈子的幸事。只是从前，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心悦于你，要你对我完全托付真心，自己却以家仇为由，从不肯，也不曾想过为你的处境考虑半分，论到自大和自私，这世上还有何人能与我相比……”

    他将她抱放到床上，自己再紧紧地拥住她。

    “一切都起因你乔家曾亏欠我魏家，而你嫁我，又是乔家求好于我魏家，故一直以来，哪怕我娶了你，我也喜爱你，我却始终不去想你的感受。便如我对你好，那是我于你的恩赐，你感激我，回报我魏家，那是理所当然……”

    她的眼皮子已经哭成了粉红色，微微肿胀，鼻头也红红的，面颊上紧紧沾了一绺被泪痕打湿的秀发，模样很是狼狈。

    “我要你留下来……不许走……”

    “上谷战后，我还来得及喘一口息，我母亲便以那样的意外方式死去了。她糊涂了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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