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刻还是酒醉未醒，叫不要扰醒了她。

    魏劭躺下去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魏劭让公孙羊随大军常速往并州。自己轻骑而行。

    小乔慢慢地爬了起来，拥被坐在床上。

    茶水已经凉透。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喉咙往下，终于压住了他的干渴。

    据说是有回君侯来涿郡公干，夜宿之时，他的上任为讨好君侯，往他房里送了个美人儿。这原本太过平常了。结果君侯却大怒，美人吓的从房里跑出来，次日，那个郡守也被撤了。

    起火了。

    ……

    睡了如此长的一觉，也是正常。

    之前她从没有喝醉过酒。

    但是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她却和平时醒着的样子，太不一样了。

    正旦次日起，春娘还没从女君终于得以正大地步入家庙的欣喜里出来，便觉察到了两人中间似乎又生分了。

    但，君侯也是有他自己的底线。

    小乔却未留意她的神色，以为她默认了，玉臂搂她道：“春娘你对我真好。幸好有你在旁。要不然我都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丑了。羞死人。我记得也没喝多少，竟醉的如此厉害。下回我再也不敢了……”

    春娘在她身后，替她洗着长发。

    ……

    君侯下榻的住所附近竟然半夜失火。驿丞大惊，一边叫人扑火，一边派人通知郡守。

    这半个月来，从元宵后男君巡城归来，直到现在，这样的情景，春娘再也看不到了。

    他的眸底，隐有一缕暗色。目光紧紧地和她的眸光织在一起。

    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

    也未点灯火，下地摸到桌案之前，提起整只茶壶，一口气往嘴里灌了半壶水。

    ……

    他靠过去，闻她呼吸的时候，闻到呼吸里都带着一股甜醉的芬芳。

    外头天已黑了，房里掌着灯。床帐静静低垂，耳畔不闻半点声息。

    小乔柔声说道。

    郡守说着，见魏劭神色阴沉，更是胆颤，慌忙又道：“这妇人趁丈夫不在家，勾奸夫夜宿失火，非但烧了己家屋子，还波及邻人，也算死有余辜。那个奸夫，下官已派人前去捉拿，等捉到后，必定严惩，以正风气……”

    魏劭本是没兴趣再碰她了。但是必是闻她气息闻的也醉了。管不住手。就解了她的衣裳。一个月没看到的一具白花花玉体，横陈于他的眼皮子底下。

    春娘迟疑着，没有回答。

    她泡了一会儿，通体的幼嫩肌肤，慢慢地泛出了淡淡的粉红之色。面颊若两片桃花。青丝垂落于肩，如藻花般缓缓飘摆在水面，漆黑的双眉和睫毛之上，沾了几颗细碎的凝莹水珠。

    春娘怎经得住女君如此在自己面前撒娇露出小女儿情态，胸腔溢满了柔软，话都要说出口了，忽又记起男君白天临走前面无表情的那一声叮嘱，终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身上实在感觉不大舒服。她抬起眼睛，说道。

    虽然男君照旧宿于房中，女君也如常那样早送晚迎，但二人对望的眼神，春娘却看出了不同。

    小乔闭目，忽然想起了早上的事，将一双藕臂搭在桶壁之上，说道：“今日我是回来路上便醉了吗？是春娘你将我抱进来的？”

    她的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那套中衣，只不见了外衣。

    她的头还是有点晕乎。嘴巴很渴，又干又燥。

    小乔回头，朝春娘一笑。

    郡守却满身是汗。以袖擦额，说道：“正中火场里烧死一个妇人。邻人说，妇人丈夫外出经商，经年不归，妇人独自在家，勾了汉子成奸。傍晚曾有邻居见到妇人招奸夫宿于房中。不知怎的，竟就起了大火。方才火场里，只见那妇人被烧的尸体，奸夫想必自己逃脱了……”

    照这样的脚程，用不了八九日，便能抵达晋阳了。

    不曾想醉的竟那么的厉害，睡到此刻方醒。

    “我明早便走。”

    他都一个月没碰她了，照样也过了下来，过的也挺不错的。

    不像从前，她的那些心事，或是她和魏劭的关系，她总毫无遮掩地告诉给春娘。

    “春娘，我想沐浴。”

    春娘手法熟练，又知力道掌控，小乔闭着眼睛，正感浑身舒坦，忽听她在身后道：“男君不定这几日也要离渔阳了。女君真的独个儿留下，不与男君同行？”

    “春娘，我好了。”

    即便此刻想起来，他还依旧感到耳热心跳，手心出汗，整个人仿佛被糅合着强烈刺|激的一种深深羞耻感给攫住了。

    而且，身上也不大舒服。

    两腿间也潮乎乎的……

    然后他似乎迟疑了下，又吩咐己，勿让女君知晓他于这个白日回来过。

    很晚，魏劭还没回来。

    春娘贴身服侍小乔。她与男君是亲是疏，即便隔着房门看不到内里，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她的。

    春娘想起了当时那幕。

    ……

    女君确实如男君说的那样，依然沉醉未醒。身上衣衫也整齐，一幅桃红锦被整齐盖于她的肩膀之上，唯一可见之异态，便是两颊绯红，额头脖颈积一层香汗，呼吸亦不匀，吐气醇馥若兰，醉睡不醒，姿态媚人之处，春睡海棠也难比拟一二。

    小乔从绵长而昏沉的一觉之中醒来了。

    男君将醉酒了的女君抱进来放到床上，屏退了自己和林媪。

    满身黏腻腻。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