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杂志写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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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企划案直接被方解藏起来了，他想趁苏纪时不注意，偷偷扔进回收站里。

    《真我》是女性时尚杂志里的no.1，而《绅士格调》则在男性时尚杂志里独占鳌头。两本杂志隶属两个不同的传媒集团，隔空打擂，彼此较劲。

    为了不浪费这次合作，主编连夜召集了所有编辑，召开头脑风暴，一连写了三个企划案。

    苏纪时翻了翻，评价：“我是迪士尼公主吗，是不是还要和观众合影？”

    “你……苏瑾，你……”

    “……”面对气势惊人的苏纪时，方解在她手下向来走不过三个回合。

    当人面对未知时，恐惧、惊慌、紧张、无力……种种负面情绪都会放大。

    “Linda Hu不是人啊，它是您养的一匹纯血统赛马啊。”

    ——在空荡荡的街道里，戈黛娃夫人羞涩地垂下头，她虽然不着片缕，可她却象征了圣洁与伟大。

    负责人言辞恳切：“苏老师，我知道您心里有气。当初发邮件时，我们没有做二次确认，导致两位老师的企划重复；今天拍摄前，也没有及时和您沟通，直接把主题给了徐老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后果！”

    方解对外放出风声，表示苏瑾愿意与媒体合作，拍摄一期大尺度的封面写|真。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当期出刊。

    “什么洗尘宴。”穆休伦讽刺道，“不就是想在我身边安插一个女人？”

    经过一番厮杀，最终，一线时尚杂志《真我》的企划脱颖而出。

    没办法，他只能把最后一套企划案传到平板电脑里，拿去给苏纪时看。

    “我什么我？艺术不分贵贱，沿街卖艺也是卖，在镜头前卖笑也是卖，卖弄心机也是卖……就不知徐老师是哪个‘卖’了？”苏纪时问得意有所指。

    《真我》进入中国市场已经有二十五年了，他们合作过的女星就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苏瑾去年也登上过《真我》的封面，不过不是单人写|真，而是与其他两位女星一起，合拍了一个专题。

    现在实体出版行业难做，即使是一线时尚杂志，也要面对逐渐下滑的销路。每期封面都是一场创意大比拼，他们面对的购买人群不仅是粉丝，更是千千万万的“路人”。好看的封面人物、精彩的内页专题，才是吸引人掏腰包购买的根本动力。

    “家庭聚会？”穆休伦眼皮微掀，声色冷冷，“不去。”

    “……”

    苏纪时眼波流转：“‘突破尺度’是我自己要求的。难道你觉得，光靠美人鱼公主和比基尼精灵，就能在销量上碾压《绅士格调》和徐雅丹吗？”

    “呃，是个有问题。”秘书体贴地问，“穆总，您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每天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对于她的挑衅，以往苏瑾都是一笑置之，可苏瑾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徐雅丹就越看不上她，觉得她“装清纯”、“装豁达”、“装成小仙女”。

    负责人急急忙忙追到停车场，终于抢在保姆车发动之前，把苏纪时一行人拦下。

    他都这么诚恳地道歉了，若苏瑾不下车，那就是她耍大牌，不体谅其他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

    苏纪时瞳孔微缩，视线落在这幅《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上，久久没有言语。

    “啊？”负责人下意识回答，“五年了。”

    “若我养母问起，你就说Linda Hu皮肤雪白，黑发如瀑。她出身高贵，父母皆是名流巨星，我与她在澳门相遇，对她一见倾心，特地把她接来京城，在郊外置办房产，金屋藏娇，几乎每周都要去探望。”

    第二个企划案，是生活在大自然里的精灵。她栖息在山野，独自面对危险。

    在这种关键时刻，若是哪家杂志率先刊登了苏瑾的大尺度写|真，那还用愁销量吗？

    穆休伦黑眸幽深，不耐烦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二晚上有市政府的招商晚宴，周三要和印尼工厂的代表开个电话会议，周五中午和海关的两位关务监督会面……”秘书的记事本翻过一页，“至于周日，您有个家庭聚会。”

    “这样吧。”苏纪时笑得如沐春风，“徐雅丹，你不是爱拍吗，那我把两个主题都送给你。”

    “苏老师……”他心中大喜，以为苏瑾被自己说服了，他故意卖惨，“……您原谅我了？”

    这是打定主意要道德绑架了。

    苏纪时兴趣寥寥，挑刺道：“我就不明白了，谁在野外生活的时候，只穿比基尼啊？”

    但苏瑾实在太火了！她是如今最受瞩目的流量女星，出道三年多，一直走甜美清纯路线，不知令多少男孩魂牵梦萦。然而最近一个多月，她不再拘泥于“清纯小花”的定位，做出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举动。她先是在网上怒怼黑粉，之后在接受线下采访时，态度落落大方，神采飞扬，显得格外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