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俩晚上还是同房。

    “定在四郎戒毒之后最好。”这样他的生活才能如签诗所说的美满。

    尹小刀自打知晓了那签文的意思之后，就非常乐观，甚至鼓励蓝焰。

    鱼肉的口感，比市场贩卖的要嫩滑得多。虽然没有调味酱，但也足够鲜美。

    接电话的是尹父，听到女儿要找爷爷，尹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让尹小锐去唤了尹爷爷过来。

    蓝焰望着那群鱼儿，笑得开怀，“刀侍卫，去抓几条鱼上来，我们烤着吃。”

    第二天一大早，蓝焰精神焕发，和尹小刀到处走来走去。

    “我要知道我就早戒了，还轮得到你去求签？”蓝焰夹了块豆腐，然后见到她的菜已经空了大半，于是他把那块豆腐放到她的碟子上。“这里只有豆腐青菜，米饭吃多点。”顿了下，他的语气变凶，“别半夜肚子咕噜咕噜吵到我。”

    一击直中。

    她不理会。

    她的手机是古老款式。蓝焰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曾经冷嘲道，“你还活在九十年代吧。”

    他真的笑了出来。

    “好的。”她见他站起了，就松开手。

    尹小刀自然不会去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问题。她在一旁打地铺。

    蓝焰掀开眼，“你是不是姓煞名风景？”

    通往小溪的路，不是人工铺道。两人只能踏着泥路穿过竹林。

    尹小刀想，定格在现在……其实也很好。

    蓝焰有些狼狈地站起来。他稳住身子后，拂着满脸的泥土，说话间隐带切齿，“刀侍卫，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让我的脸着地？”他还要靠这张脸骗钱的。

    她回过头，见到蓝焰悠哉悠哉的。

    他自知戒毒希望渺茫，所以谈不上悲观还是乐观。但是他现在心情确实是轻松的。

    “爷爷好。”尹小刀面上有所缓和，然后直切主题，问起毒品的事。

    尹小刀不以为然。手机对她而言，只是个联络工具。

    蓝焰抬眸看她。

    蓝焰和她说过，米饭是送的。所以她可以吃很多。

    蓝焰呼噜声一阵后，开始磨牙，磨一会儿又打鼾。

    她望了眼时钟。“你今天没事？”平日里这钟数，是他犯瘾的时候。

    尹小刀轻轻一跃，落在溪边。

    月老庙的后面，有一片竹林。竹林的下坡处，有一条浅溪。

    他横她一眼，“太重口，我不玩这个。而且，你这种办法比较适合掺假毒品。”他吸的东西纯度很高，不依赖别的手段来脱毒，会生不如死。

    “那堆和尚真是可惜了，放着美味佳肴不尝。”蓝焰咬了口手里的小鱼，半眯起眼。

    蓝焰的确没有滚到坡底，但摔在半途。他的脸还磕到了泥土上。

    “我会帮忙。”她当然不会完全依赖佛祖。

    果然，她应得很快，“好的。”

    他回答，“嗯。”

    “不是。”尹小刀回答得很认真，那模样让蓝焰又想起小猫头鹰。

    蓝焰僵了下，“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好的。”尹小刀向来无异议。

    蓝焰望着火堆，赞叹说：“这才叫新鲜的鱼。如果有香料的话，味道更佳。”

    他恨恨瞪她，“不需要！”这女人壮得跟牛一样，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

    “一条不够你吃，再抓大点儿的。”蓝焰的视线在鱼群中搜索，然后瞄准右边，“那个才喂得饱你。”他只差没直接说她是个饭桶。

    “走，捞鱼去。”

    这两条鱼最终变成了烤鱼。

    也许是下午蓝焰痛苦的样子让尹小刀惦记在心，她满脑子都是戒毒的事。她忽然间想到，不晓得爷爷懂不懂戒毒的方法。

    那鱼挣扎在溪石间，激起小小的浪。

    “好的。”尹小刀领命。她拾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某条鱼掷去。

    她闭上眼，安然睡去。

    她停下脚步，回头说：“我背你。”

    他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饿坏了，“还没熟，再忍忍。”

    “嗯，今晚不抽。”他下午差点没被折腾死。也许就是因为先前的过量，所以他现在身体未出现戒断反应。

    尹小刀挂上电话后，琢磨了半晌。

    尹小刀和尹爷爷说了一阵，有些中药的词语蹦出来。

    尹爷爷七十来岁，身子健朗，笑声洪亮得很，“小刀！”那声音透过手机听筒出来，连在旁的蓝焰都听到了。

    “是的。”她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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