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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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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人类大众进言,这些人看见他们挚爱的亲朋和家人遭受死亡与毁灭的厄运,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场合和机会去表露他们的真实情怀”。现在那似乎不再真实,那个希望与信仰的时代已经消逝。愚蠢的狗(假现实主义者)坐在那里,污染着我们信仰的水源。我们内心的信仰动摇着,因为每一次当我们为实际上建立于新的世界条件基础之上的新秩序辩解时,这个假现实主义者就会竖起食指说:“你是一个空想家!”曾经有一段时间,情况有所不同,当时,美国总统是思想家,而不是优秀的成功的政治家,他认为,他将会永远活着,和平只是三个魅力人物之间热情友好的问题。为了这个原因,必须要重读一下威尔逊总统“关于建立国家联盟的想法”的讲演,以免我们会忘记;但愿这个演讲能够说明导致我们与那个三十年前的人分开的裂痕。因为篇幅所限,我省略了某些段落。

    国家联盟的想法

    伍德罗·威尔逊

    在战争的每个转折阶段,我们都会意识到通过战争我们打算实现的新的目标。当我们的希望与期待最为活跃的时候,我们比以前更加明确地思考那些与战争有关的问题,思考那些必须通过战争才能实现的目标。战争具有积极、明确的目标,我们不能决定也无法更改。政治家和议会都不能建立战争的目标;政治家和议会都无法更改这些目标。它们产生于战争的真实本质及其氛围。政治家和议会最多只能实现它们,或者背弃它们。在战争的开始阶段,这些目标也许不太确定;但是现在,它们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多,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拖了进去。人类的共同意愿已经被个别国家的特殊意图所替代。个别政治家也许首先使用了冲突手段,但他们以及他们的对手都不能如其所愿使冲突停止。这场冲突已经演变成为一场人民的战争,不同类型,不同种族,不同权力、财富阶层的人们通通被卷入了这场战争改变一切、解决一切的不可遏制的进程之中。战争的性质已经完全清楚,任何国家都显然无法摆脱战争的影响或者对其影响无动于衷;既然如此,我们便投身其中。战争的挑战涉及我们关心与为之生活的一切事物的核心。战争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清晰并紧紧抓住了我们的心。我们在许多国家的兄弟,以及我们自己被屠杀葬身大海的兄弟们正在召唤着我们,我们回应着,热烈而又自然。

    我们周遭的气氛是清楚的。我们看到了事物完全的、令人信服的本来面目;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用坚定的目光和稳定的方式理解着这些事物。我们认为,战争引起的各种问题都是事实,而不是像任何这里和那里的人类集团为这些问题所下的定义那样。如果最终无法公正地应对和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是不能接受的。这些问题如下:

    任何国家或国家集团的军事力量有权力决定人民的命运吗?除了动用武力,它们本没有统治他们的任何权力。

    强国可以任意虐待弱国,并强迫他们服从他们的意愿与利益吗?

    即使在他们自己的内部事务方面,人民应该被专制与不负责任的力量统治和支配,还是应该符合他们自己的意愿和选择呢?

    是否应该有一个针对各个民族与各个国家的权力与特权的共同标准?或者,强国是否可以为所欲为,而弱国只能毫无补偿地忍受一切?

    对权力的要求是随意的吗,是通过偶然的联盟而实现的吗?还是必须万众一心,共同遵守共同的权利?

    任何人,任何人类集团都不认为,以上所述是他们斗争的主要问题;它们正是斗争的主要问题;它们必须得到解决————解决过程中,不能出现利益方面的任何安排、妥协和调整,而是采用坚决的、一劳永逸的方式,同时完全、果断地接受以下原则,即弱国的利益与强国的利益同样神圣。

    这就是我们谈及永久和平的话题时所要传达的意思,假如我们能够真诚地、智慧地演讲,同时对我们处理的事务带有真正的认知与理解……

    至关重要的是,我们还应该达成明确的一致,任何形式的妥协或对一些原则的放弃都不能获得和平。我们已经公开宣布,这些原则是我们正为之奋斗的原则。关于这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我将用最大的坦诚就其所包含的实际意义行使说话的自由。

    如果,如同我相信的那样,通过即将达成的解决方案实现可靠而持久的和平确实是联合起来反对德国的各国政府以及它们统治的国家的共同目标,那么,所有坐在和平桌旁的人们都必须作好准备并愿意付出代价,获得和平的唯一代价;并且还准备好并愿意,以一种充满活力的形式,创建这样的机构:只有借助此机构,才可以确保和平的协议将受到尊重和履行。

    在这个解决方案的每一个方面,这种代价都是无私的、公正的,不论谁的利益受到损害;并且,这种代价不仅是无私的、公正的,还要使命运与之息息相关的各国人民满意。这个不可或缺的机构就是国家联盟,它建立在行之有效的盟约之上。没有这样一个世界和平赖以保证的机构,和平将在一定程度上或者完全取决于罪犯的指令。德国将恢复其治国之道,不是通过和平桌上的谈判,而是由于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正如我所了解的那样,国家联盟的章程及其目标的确切定义必定是和平解决本身的一部分,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最重要的部分。但是现在尚不能制定出来。如果现在就制定出来,它只会成为一个局限于反对共同敌人而联合起来的新国家联盟。同样也不可能在解决之后就将它制定出来。保证和平是必要的;而倘若把和平当做事后产生的想法,和平不可能得到保证。我再一次坦率地说,必须保证和平的原因是,和平的某些参与方,它们的承诺已经被证明是不可信赖的,必须找到方法结合和平解决本身去消除不安全的根源。将这种保证留给某些政府随后的自愿行为是很愚蠢的,我们已经看到,正是这类政府摧毁了俄罗斯并欺骗了罗马尼亚。

    然而,这些普通的条款并不能揭示出事情的全部。需要制定一些细则以使这些条款听起来不像一篇论文,而更像一项可行性计划。这里是一部分细则,我用更大的信心阐述它们,因为我可以像代表本国政府解释它自己关于和平的责任那样权威地阐述它们:

    第一,所谓的无私与公正应该包括,在那些我们希望公正和那些我们不希望公正的国家之间不存在歧视。这种公正必定没有任何形式的偏袒,没有任何标准,有的只是相关的各国人民的平等权利。

    第二,任何单一国家或国家集团的特殊或分散的利益,都不能作为和平解决的任何部分的基础,因为这些利益与全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不一致。

    第三,在国家联盟共同的大家庭里,不能再有其他联盟、同盟或特殊盟约与协定存在。

    第四,更具体的是,在联盟内部不能有特殊而自私的经济协定,以及不得使用任何形式的经济抵制和拒绝,除非作为一种纪律与管理的手段,在国家联盟内部授予经济惩罚的权力,将其排除在世界市场之外。

    第五,所有各种类型的国际协议与条约必须一无保留地让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了解。

    在这个注重战争计划、充满战争激情的现代世界里,特殊联盟、经济竞争以及相互敌视已经成为产生战争的多产的温床。如果不能借助明确的、有约束力的条款清除这些不利因素,获得的和平将会既不稳定,也不真实。

    反对这些不利因素的各种力量越来越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数百万人组织起来,越来越强大,越来越不可战胜,因为,对于各国人民来说,这些不利因素越来越明显地成为他们参与战争的原因和目标。政治家们似乎焦急地在为他们的战争目标定性,有时似乎会改变他们的立场和观点,而在此过程中,那些政治家应该教育和领导的人民大众的思想却变得越来越明确,对于他们正在为之战斗的事业越来越有把握。这就是这场伟大战争的特性。各国人民的意愿越来越退入幕后,思想开明的人类的共同意愿替代了它们的位置。从各个方面来说,普通人的意见比老练的实务家的意见更加简明、更加直接、更加一致。那些老练的实务家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印象,他们正在玩权力的游戏并押上了很大的赌注。因此,如前文所述,这是一场人民的,而不是政治家的战争。政治家必须认同普通人的这种明确的思想,否则只能被瓦解。

    我认为这一点对于以下事实至关重要:由普通的劳动人民组成的不同种类的大会和协会,每次集会时几乎都会要求,并且现在还在要求,他们的政府领袖坦率地向他们宣布在这场战争中追求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们认为最终和解的条件应该是什么。他们对于已经获得的答案尚不满意。他们似乎依然担心,他们得到的他们要求的东西只是政治家的主张————只是关于边界安排和权力的分配,而不是广泛的公正、仁慈与和平,不是那些被压迫、被困扰的男人、女人以及被奴役的人的深切渴望得到的满足,正是这种渴望才促使他们认为应该去打一场吞噬了世界的战争。也许,政治家们从来也不曾认识到所有政策和行动中已经被改变了的这一方面。也许,他们从来不曾直接回答过所面临的问题,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问题是多么的尖锐,不知道他们需要的答案是什么。

    但是,举个例子说,我很高兴可以尝试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并希望我可以越来越清晰地表明,我的一种思想就是,使那些在战斗行列中的人们满意,他们也许超越了所有其他人,有权提供一个答案,其含义没有任何人可以有任何误解的理由,假如这个人明白这一答案所用的语言或者可以让某人正确地将它翻译成他自己的语言……德国不断地宣布她将接受的“条款”;并且总是发现世界并不需要什么条款。世界希望的是正义与公平交易的最终胜利。

    ————在纽约大都会剧院的演讲

    1918年9月27日

    我的确认为,在将来某个时间,这些话语的精神实质和字面意义肯定会再次清晰起来,再次令人信服,人类肯定会再次在伍德罗·威尔逊停下来的地方继续前行。我认为,这些清晰的思想和预言性的话语不会被忘记。

    三、战争与和平

    乔治·桑塔雅那也是一个十分具有预言性的人物,可是他的预言来自不同的角度。他的《蒂帕雷里》,写于1918年,是该作者所写过的最哀伤、最美丽的作品之一。也许他对人类的愚蠢有太深刻的了解,以至于无法相信人类将会为和平作好准备,他反而劝告人们以一种冷静的,甚至是愉快的精神状态接受斗争的洗礼。作品中传达出一种动物般的忠诚;如果阅读它使你感到有些惬意的话,当他的哲学思想使你对“万物永恒”有深刻领悟时,你将会得到一种心平气和的奇特感受。

    如果你愿意,就伤心吧……但是要勇敢些……

    你的心和我的心会留在那里,但对世界来说,前面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乔治·桑塔雅那

    宣布停战的钟声一点也不使我感到惊奇;因为早一周晚一周,这样的钟声迟早要被敲响。当然,如果战争的目的是征服或胜利,没有人会达到这样的目的;但是事物的目的,特别是战争的目的,从修辞学的角度来说,要归因于正在发生作用的驱动力,它太复杂太易变,以至于不能被轻易地考察清楚;在此情况下,对法国和英国来说,正在起作用的驱动力是防御;他们一直在忍受着因不屈服而导致的可怕困窘的难以置信的考验。那种紧张现在已经松弛下来;因为人们的行为是由现在的力量而不是未来的优势所决定的,他们可能没有继续战斗的热情了。事实似乎足以使他们相信,恶意的打击已经被避开,恃强凌弱者已经开始乞求怜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真是非常有趣。他说,这一次继续浴血奋战将是可怕的;他温柔的灵魂渴望安全地回到家中,渴望停止流血,渴望长长地舒一口气并且在下一次较量到来之前谋划一个新的联盟。很明显,他的崩溃已经有些时日;因此,这些确认了上述事实的钟声听起来如此悦耳。那些在牛津的街道上到处悬挂的难看的小旗,几乎都摆出一副胜利的模样;阳光与秋天干冷的空气似乎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并欢迎世界再次开始舒适的生活。当然,从今以后,许多可怜的残疾人将只能靠着拐杖摇摇晃晃地生活,只是苟延残喘而已;但是他们也将逐渐死去。野草很快就会覆盖他们的坟墓。

    这样沉思着,我突然听到一首曾经很熟悉的乐曲,现在已经很久不被重视不受欢迎了,那就是名叫蒂帕雷里的古老乐曲。在一间咖啡馆里,挤满了从萨默维尔的医院里跑出来的受伤的军官,他们站在吧台旁边唱着那首歌;他们在上午一直喝着香槟酒,他们正在打破所有的规定,不论是医生的还是美食家的。他们对此有充分的解释。他们被缓期执行了,他们将永远不必返回前线,他们的朋友————那些被留在前线的人————都将会活着回家。他们最初参军时经常唱起的那首古老的、美好的、充满柔情的歌曲自然而然地再次进入他们的脑海。的确,通往蒂帕雷里的路途还很漫长。但是经过长途跋涉与百般周折,他们最终回到了蒂帕雷里。

    我不知道他们认为蒂帕雷里意味着什么————因为这是一首神秘的歌曲。也许,他们愿意让它保持模糊的感觉,就像他们对荣誉、幸福或天堂的概念也不清楚一样。他们的军旅生涯结束了;怀着奇怪的自豪的伤悲,他们回忆起那些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献出宝贵生命的同志,他们很难相信这一天将会到来;他们自身的安全得到保障,他们为此既欣喜若狂,又感到有些耻辱;他们忘记了他们的伤口;他们看到面前展现着一片充满希望的前景,人们正在熟悉的老地方过着快乐、忙碌、冒险、充满爱的新生活。他们想象着,一切都将继续,仿佛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诚实的迷惘的好人!————当他们迷失在和平的迷雾里,他们很难从战争的困惑中走出来……他们认为,战争————也许是最后一场战争————结束了!

    只有死去的人才是安全的;只有死去的人才看到了战争的终结……自由的生活具有喜剧的精神。这种生活因每一个新事物的周期性的美丽而快乐,并且嘲笑它的衰败,这种生活不贪求财富,不要求协议,除了勇气与真理的辉煌精神,它不会力争去保持什么,因为每一次新的冒险都将使它获得新生。

    你们年轻人在初次唱蒂帕雷里的那些日子里就拥有了这种勇气与真理的辉煌精神;当你们重唱这首歌时,我想知道,你们还拥有这种精神吗?你们中的有些人,无疑还会拥有。我从你们有些人身上看到了减轻痛苦的微笑,看到了接受伤残并且面对残疾没有苦恼和耻辱的那种坚定的谦逊的神情;缺胳膊少腿的人仍然是上帝的造物,即使看不见太阳,你仍然可以沐浴在阳光里面;即便如此,你仍会感到快乐————也许那是最深刻、最朴素的快乐。但是,尽管你们是被榜样感染或被武力所迫参加了战争,你们中的另外一些人,却是天生的懦夫;你们也许是有优越感的人,自认为很有知识的人,并且因为被打断了你们重要的研究并被强迫做无用的工作而愤愤不平。你们憎恶所有将军的愚蠢,并且无论政府做了什么都是对你们的道德感的冒犯。在你们参加战争之前,一想起战争你们就感到恶心,而现在你们对战争更加厌恶了。你们是反战主义者,而你们却怀疑,不是反战主义者的德国人终究是对的。我注意到,今天上午你们没有唱蒂帕雷里;你们太生气了,一点也快乐不起来,你们无法忍受如此粗俗的气氛,并希望得到人们的理解。然而,你们愿意和其他人一起抿你们的香槟;在医院你们似乎已经在社交方面取得了一点进展,但是你们发现酒的度数太低,或是太甜,并且你们正在冲它扮起鬼脸。

    啊,我脆弱的朋友,假如哲学家的灵魂敢于向你讲话,让我在你的耳边轻声告诉你这个忠告:将你的愤怒保留一些;你还没有看见过最糟糕的事情。你认为,这场战争是一次罪不可恕的大错,给人们造成了相当大的恐慌;你认为,不久以后理智将会获胜,所有这些统治这个世界的下等人将被清除到一边,而你们自己的政党将改革一切现状并将永远执政。你错了。这场战争使你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古老、基本正常的状态,使你对现实进行了第一次尝试。战争应当教会你放弃你有关进步或者占统治地位的理智的所有哲学思想,应当让你认识到它们属于空想家的胡言乱语,这些空想家在思想上草率地处理一个世界,同时又盯着另一个……战争只是受到抵制的变革;只要变革要摧毁的机制尚保留一些活力,变革就必定会受到抵制。和平本身在国内意味着纪律的约束,在国外则意味着不受攻击————这是常规的有效战争的两种形式;和平需要如此强劲有力的内部体制,以至于在侵犯公共精神之前每一个有分解或感染作用的细菌都应当受到抵御。这是一场短暂的战争,比起现存的事物,战争的破坏并不严重;在一场严酷的战争里,一个国家的民族气概全部被摧毁,它的城市被夷为平地,它的女人和儿童被逼做奴隶。在这种情况下,屠杀显得太惨烈了,也许,只是因为现代人口的庞大;动荡太剧烈了,只是因为现代的工业体系是如此的危险、复杂和不稳定;花费似乎是巨大的,因为我们是如此富有,如此奢侈。我们的社会是一个嗜睡的贪食者,它认为自己是永恒的,它发出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尖叫声,仿佛一只被杀的猪,在被刀剑刺第一下。一个古代的城市会以为,这场战争,或相对来说造成严重损失的战争,只是一个正常的事件;而德国人当然不会有不同的看法……

    你们,我真诚的朋友,喜欢重复这样一句话:战争无疑是地狱;但是,相对于战争来说,抵抗战争也是地狱。想生活得好,就必须要获胜。战争就和爱的激情一样,后者是另一种类型的战争:战争最初是为了关爱和占有而反对心爱的人;而后,战争为了爱人的缘故而反对其余的世界。爱往往也是一种折磨和耻辱;但是爱会得到令人欣喜的胜利,倘若尝试去终止爱,那会是一种更糟糕的折磨,一种更严重的堕落。懦夫什么时候才能心安理得呢?……

    如果你愿意就伤心吧,你永远有伤心的理由,因为,这个世界所创造的美好事物是如此的短暂,并且是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才获得的;但是要勇敢些。假如你认为幸福生活值得去享受,你也应该认为它同样值得捍卫。献出生命不会使你丧失什么,这种思想几乎像愿意献身一样宝贵,这是人类高贵的特权;假使缺乏愿意献身所带来的灵魂的自由以及与自然界的友谊,生命就不值得拥有。在这个地球上我们了解和热爱的事物是短暂的,也应该是短暂的;如同荷马所称颂的事物那样,它们充其量只是某首歌曲或某道神谕,天堂借此在我们的时代得以显露。我们必须与它们一起逐渐成为永恒,不只是在最终,而且是连续不断地成为永恒,就像一个短语逐渐显示出它的含义;因为它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也是它们的一部分,我们应该陪伴它们,宠爱它们:继续生存将是一种悲哀。永恒的事物永远都是现在的事物;既然时间或者属于过去或者属于未来,时间的流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永远都不会是现在的;但是,这一难以捉摸的短暂存在出现在精神赖以存在的、永远不会改变的精神实质之前;正如一个戏剧诗人创造了一个角色,许多演员在随后的许多夜晚会尝试着去扮演这一角色。当然,事物的不断变化也会将诗人们带走;这些诗人已经不合时宜了,没有人希望再扮演他们的角色;但是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神灵。时间就像一个企业的经理,总是一心想要筹划一些新颖又令人吃惊的产品,却并不是很清楚它的未来会是什么。我们仁慈的母亲普赛克,这个物质变化之母,将我们相应地培养得如此愚蠢和焦虑,正因为此,我们稚嫩的理解力一旦进入所见所爱的任何事物必要的永恒状态之中,就很难再停止下来。可以这么说,只要地球还在环绕太阳转动,透过我们的军用列车的车窗,我们就将看见蒂帕雷里。你的心和我的心会留在那里,但对世界来说,前面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蒂帕雷里》,选自《英国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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