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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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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委顿。诊其脉弦细芤迟正仲景所云革脉也。男子则亡血失精。妇人为半产漏下。余曰。察脉审症。当主腹痛亡血。曰然。余曰。此症乃木强土弱。盖肝主藏血。脾主统血。今肝木之疏泄太过。则血不内藏而下泄矣。伊芳云下血数年。一日数行。气若注下。后重难忍。

    超时便又溏泄。腰尻酸疼。少腹胀急。行动气逆。坐卧必竖足方快。形如伛偻。余曰。此奇脉为病也。小腹两傍名曰少腹。乃冲脉之所循行。督脉行于背膂。其一道络于腰尻。挟脊贯臀。入 中。而带脉又横束于腰间。夫冲脉为病。

    逆气里急。督脉为病。腰溶溶若坐水中。又督脉虚则脊不能挺。尻以代踵。脊以代头。诸病形状如绘。凡奇经之脉。

    皆丽于肝肾。方用归、芍、川断、山药、枸杞、鹿角胶、熟地、龟版、牡蛎、寄生、小茴、木香、防风。煎送济生乌梅丸三钱。数剂血止。后重亦减。乃去木香、防风、乌梅丸、加血肉之品。以峻固奇经。或为汤。或为膏。多方图治。诸恙渐安。惟肾气从小腹上冲。如贲豚状。后灸中脘。关元、石门。调理两月而愈。凡奇脉亏损。必多用血肉有情。乃克有效。内经云。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是也。至于灸法。则尤宜三致意焉。

    转胞症治验

    杭垣万安桥天和烟店伙。年近七旬。平日体极健壮。身躯丰伟。戊子冬患小便不通。半载有余。久而愈闭。点滴难出。气常下注。胀急欲死。不得已至西医处用吸水管吸出始安。凡一日数次。以为常也。延余延医。两寸关脉俱极虚大。两尺细涩不调。余曰此症乃中虚清阳下陷。初则不过如癃闭。医者以熟地、桂、附、漫补。则清阳愈陷。下窍填塞。遂致胞系了戾。膀胱之下口与溺管不相顺接。故溺难出。病名转胞。治之极易。何以半年之久。无有识此病者。

    真属可笑。与补中益气汤。黄 重用至一两。加木通三钱。肉桂三分。两剂而便稍通。四剂其病如失。后以补中益气全方。不加利水之药。更嘱其每日淡食猪脬数枚。取以胞补胞。同类相感而安。其从前之扰乱半月。后胃强体健。渠以为神奇。其实亦是按症施治。何奇之有。噫。是症金匮诸书。凿凿具载。省垣甚大。何知医者之寥寥也。诚可叹已。

    孙太太脚气入腹治验

    杭垣水沟巷孙太太。两足自 至跗皆肿。热痛甚。皮色光亮。至晚发厥。延余诊之。脉沉而弦。余曰。此名脚气入腹。亦危症也。冲心即死。其足上有诸络现者。尽刺出血。并刺委中。遂与鸡鸣散。令五更鸡鸣时服。外以蚕矢汤熏洗。

    次晚果不厥而热痛仍然。乃用槟榔、蚕沙、海桐皮、木瓜、片子姜黄、黄芩、滑石、薏仁等而愈。

    汪良翁误汗阳越治验

    汪良翁。年七十七。患下体沉重。酸痛不能行。己丑十月。召余诊之。其脉六部皆大而空。余谓此乃阳寒湿相乘之症。治当固本理虚。不得过于渗利其湿。乃用参、苓、术、草、归、芍、牛膝、木瓜、薏苡、防己等。服数剂。病无进退。一医谓当发汗。投以麻黄、羌活、川芎等。汗大出如雨。其夜合眼即惊。觉心中空空。如无物然。次日又觉身轻。

    如两腋生翼。欲飞翔状。且常欲跳跃高处。其家惊惶不知所为。医亦如之复召余诊手足乱舞。力大甚有逾垣上屋之势须。

    两三人掖之始可。诊脉寸关二部俱浮数侵上两尺尤躁动。余曰。此误汗阳并于上不急固补必发癫狂。元气亦因之而即脱。方用人参、附子、炙甘草各三钱、五味子一钱、生白芍、麦冬各八钱、熟地四两、生铁落二两。煎汤代水煎药。

    服后睡三四时之久。及醒脉敛神清而下体仍重痛。余曰。此病难以痊好。但可望迁延岁月耳。昔徐洄溪以病不愈不死。愈则必死。即此类也。乃检其医论示之。彼方信从。后与调养气血。胃气渐旺。脉亦安和。而下体之病。终不能瘥。

    赵老太太阳虚发热治验

    赵忠翁老太太。今年八十有二。长忠翁二岁。玉体稍有违和。即召余延医。每一二剂而辄愈。忽一夕身大热而喘。

    又召余诊。脉两寸关俱浮大而数。两尺极虚。余谓阳气浮越。真元将离。若加大汗一出。顷刻即有暴脱之虑。乃用大剂生脉饮加朱拌茯神、当归各四钱。石斛、龙齿各三钱。牡蛎一两服之即热退而安。次日复诊。脉气顿敛。两尺亦有根。惟两胁牵引而痛。乃改用养血疏肝和络之轻剂。方用苏梗、橘络各八分。香附、柴胡各五分。桂枝三分。归须、丹参、丝瓜络各二钱、石斛、蒺藜各三钱。服二剂而愈。忠翁每谓余方太重。似吴越非所宜者。余曰。方剂之大小轻重。当度其病势。审其体质。不可一例而论也。即如是症。昨日真元将离。脉已无根。制剂若小。何能热退而安。今日肝络不和。法宜轻宣。如重用柴胡、桂枝等。则真阳复升。而气又将上越矣。是昨不得不重。今不得不轻也。且余在杭。医治之症。往往遇有危险者。而方亦不得不然。总之实事求是。能中病即为合法。如惯用轻方。或遇重病。将苟且姑息。知之而不用耶。抑任人讪谤以尽吾之心耶。昔苏长公文章经济。出人头地。一肚皮不合时宜。无如何也。余于医理粗涉藩篱。本无华扁之术。其克于讪谤者几希。古人云。岂能如人意。但求不愧我心。

    又次年体虚患感治验

    又次年。患血虚痰多。四肢腰背疼痛。身体难于转侧。至偶感微寒。即气急神昏。家人无不骇甚。二月间。因更衣受寒。召余诊视。身壮热而神昏。口开气急。脉六部俱浑浑然。洪大而数。余因深知其平日体气。月黄 、当归、川芎、苏叶、杏仁、葱白、山栀、郁金、贝母、连翘、竹茹等轻散。兼以固表之药。令其服后。助以锅巴汤。盖覆取微汗而解。

    如法服之一剂果愈。此乃弃脉弃症。从平日之体气以治也。余尝见虚人患感其邪本轻。医每发散太过。即漏汗不止气升于上。胸膈窒塞而死者。不可胜数。如前所载汪良翁之案。以体虚误汗。辄致危症蜂起。而如癫狂。亦此类也。书之以为虚人不可发汗之戒。

    某太太冬温暴脱症

    鄂记绸庄内。某太太。十月间患冬温。十余日不解。医或发表。或温燥。失于清理。以致邪传阳明。大热气喘。身发白 。与疹夹杂。诊其脉浑浑然。模糊不清。余主阳明透达清解之方。用羚羊角、人中黄、连翘、山栀、贝母、银花等轻剂。次日早晨。追请甚急。余即往视。疹 已退。大便已解。热清而喘逆特甚。诊其脉大而空。面赤如装。余曰。

    此邪去而正欲与之俱脱也。书人参、生附子各三钱。炙甘草、干姜各一钱。五味子五分。急令煎服勿迟。嘱其嗣君曰。

    至申酉时大汗一出。当即亡阳矣。趁此未汗。尚可挽救。彼与一医商之。不以为然。交申时汗果大出。始信余言不谬。

    急去兑参。已暴脱矣。合家懊悔复何及耶。

    孙某偏枯症治验

    武林云栖梅家坞孙某。形体肥硕。平素喜啖肥甘。年近六旬。患偏枯症。左手不能展动。足亦如之。将及一载。时或神昏气急。大便不通。头目眩晕。如发痧状。邀余诊之。脉右三部滑大而数。左三部俱涩小。尺部微如蛛丝。余曰。

    右脉滑大。因痰食积滞。以致气道不能流通。左脉涩小。乃高年气血两虚。无以荣养经络。濡润筋骨也。左不升则右不降。其气血归并一边。而为偏枯之疾。时或神昏气急。大便秘结者。实由痰随气涌。肺气不克下降耳。法当去积化痰。从左引右。从右引左。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俾气血流转。周身无滞。方用丹参、归、芍、柴胡、升麻。助其气血升于左。莱菔子、槟榔、木香、半夏、枳实。消其痰食降于右。服三剂而手足举。大便解。饮食亦进。眩晕不作矣。

    继用参、苓、归芍、半夏、陈皮、丹参、升麻、柴胡、麻仁、桑枝等以调之。嘱其午前进食。午后减食。忌油腻浓味。以养胃中清静之气。乃不助浊阴以碍气也。服四五剂。居然下楼晋接。步履如常矣。后用参、 、归、芍等大补气血。佐以消痰活络之品。三十剂以善将来。半载之疾。脱然而愈。快哉。

    梅家坞离杭三十余里。心禅朝去夕返。余时与同寓。据述其病危甚。数日后伊芳婿来寓改方。不胜欣喜。备言诊后大有起色。无复半体偏枯之苦。足见高手指下。生趣盎然。令人有羹墙黄帝之想。(淞樵评)

    陆姓子脱血筋挛治验

    宁郡月湖陆姓子。夏随群儿下河捕鱼。右足心涌泉穴。被触出血盈斗。日久自膝至跗。其冷如冰。筋脉挛急。是足既废已行动需杖。其戚友为余邻。商治于余。余曰。足废两载有余。何能为也。然细思起病之由。因于血出过多。而筋脉失养。其穴乃肾经所属。又为寒湿乘之。遂以阳和汤去白芥子。加附子。薏苡、牛膝、木瓜、当归。姑令试之。嘱其守服四十剂。不必更方。亦未敢云必效也。乃服十五剂而足温。三十剂而筋舒。步履渐如常矣。盖阳和汤原为治阴疽之方。此则借以通经养血。而复加舒筋逐湿之品。夙疾顿瘳。凡天下事总须据理推测。不可拘泥如是。

    真心痛

    何某年三十余。忽患心痛。甚则昏厥。急召余诊。唇面俱青。以手紧按胸膛。痛剧不能言脉之左关尺紧。寸口如循刀刃。右手不克诊。以紧按胸膛故也。余曰。此真心痛病。旦发夕死。夕发旦死。虽卢扁复生。不能救也。超时果卒。

    赵忠翁高年亢阳症治验

    赵忠翁前患左颊及耳前后经络不时抽掣。余为治愈。相安三载。间有小发。调理辄效。己丑冬诊其脉两尺弦滑而芤。小便频数。溺管涩痛。夜不能寐。余曰。此高年亢阳为患也。翁天禀甚浓。年逾八旬。傍无媵外家。以致相火时动。

    而小便淋沥。由是而起。内经云。思想无穷。所愿不遂。意淫于外。乃发白淫。因用甘凉育阴之药。佐以知、柏、车前等以泻肾火。服数剂渐安。今言正月亦复如是。余直言明告其故。曰。此症非药能治。如火动时惟默念六字经以制之。是即无上上药。翁大笑而不答病遂寻愈。

    此为心病以心药治也。年高福浓元气淋漓趣语令人解颐。(淞樵评)

    详论李封翁阳脉变阴为真元暴衰之征

    李荔生封翁。素有痰火。发必召诊。试辄幸中。己丑九月前疾复作。愚按其脉。向来滑大。今忽损小。浮部奄奄至数不明。且气来又不连续。愕然谓其世兄梅生太史曰。尊甫之脉。何以反常之至此。梅翁医道甚精。并深信愚之脉理。乃惊疑久久。始作声曰。无大害乎。愚知其素性纯孝。不敢直告。为定清疏上焦之方。加金匮肾气丸。服之颇安。

    越数日复诊。封翁问脉息如何。愚勉强慰之。不得已私谓梅翁曰。脉象已现真脏。如雀啄食。每五六至。或十余至一止。恐是元阳暴衰之征。为之奈何。梅翁嘱为定方。用桂苓甘术汤加龙牡以镇摄之。又拟两方治上焦之痰。用陈皮八两。苍术、半夏各二两。风化硝、青盐各五钱。生姜汁半碗。以四味煎汁合姜汁收入陈皮。令不时口内噙咽少许。治下焦之虚。用人参五钱。生附子八钱。以附子煎汁收入人参。将参用铜刀切小块。外用茯苓细末。合炼蜜包裹为丸。晒干。每日空心服三钱。奈封翁平日大忌参附。梅翁力劝数四。至于泣谏。终不能用。医有令服参须五分试之。膈间作胀。益加畏慎。余曰。参须与参不同。服仅五分。是以作胀。能服五钱。即不胀矣。况愚所制参附为丸。

    外用茯苓包裹入胃。使参附之性。必至下焦乃发。是下焦元气可藉温补而转旺。而中焦阴邪。又何难驱除罄尽耶。岂复能作胀耶。赤心苦口。意终不回。但问小儿明年可入都否。余曰。病尚未愈。梅翁必不止暂离膝下。此愚之所稔知也。梅翁泪涔涔下。愚亦不胜嗟叹。盖翁之生平。性最慈爱。乐善忘倦。远近无不颂德。与愚尤有夙缘。嗟嗟。

    珠林玉树。食报靡涯。不幸至冬。轨遭大变。惜哉。

    父慈子孝。一堂和气。那堪罹此闵凶。心禅写入案中。缠绵悱恻。至性流露。非深心人不能体会至此何忍卒读。

    (淞樵评)

    发背治验

    孙姓一乳妪。患发背坚硬高肿。根盘如碗。疮顶白点如粟米甚多。余曰。此症甚险。不可轻视。付以散坚消肿丸药数钱。令每日服五钱。来朝视之。坚块尽消。其症如失。余大异之。曰。余存丸药。当仍还余。因修合不易。非吝惜也。

    出药视之。所存无几。乃伊芳于一昼夜服十余次。每服必二三十粒。已服完矣。余曰。幸而体壮。否则岂不误事。然凡痈毒坚肿不消。惟此丸无不应验如神。即脓已成。亦不必开刀。自能穿破出毒。溃后收功亦易。诚至宝也。

    陈姓子瘰沥治验

    宁城西门外陈浓载子。年甫十三。项侧瘰 如贯珠。面色 白。脉沉细而微。先起之疮已溃年余。疮口白陷。稠水淋漓。皮内之核。如弹丸。半露皮外。半在肉里。余核坚硬未破。余曰。此症色脉俱属虚寒。急宜温补气血。若不善治。

    绵延岁月。多成童劳。遂用人参养荣汤。加鹿角胶。十余剂疮口渐转红活。其核未消。仍用前方。兼用洞天救苦丹小金丹。间日轮服。服至三十余日。其核化脓。以渐流去。未破者亦渐消散。乃用生肌末药。加参须、象皮。用阳和解凝膏盖贴。仍服生肌养血健脾之汤丸。两月而愈。人亦从此强壮。此王洪绪先生法也。世医多用降丹取核。痛不可当。必不能愈。故治疮疡诸症。以不痛为第一妙法。此虚寒症之治法也。瘰 种数甚多。治法亦各不同。必于平日留心临症方有把握。

    色现真脏预知死期二案

    宁郡陈养生为钱庄伙。失业境迫。一日倚藤椅仰卧。余见其似寐非寐。目半露而无神。面色 白。皮肤夭焦。肌肉消瘦。喘息气促。余窃谓他友曰。观陈某之色。死期将不远矣。曰。何所见耶。余曰内经云。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毛悴色夭。死于冬。今其形与内经之论正合。其能免乎。且经又云。始富后贪。名曰失精。更无治法。

    果于是冬而卒。

    宁波郡庙一术士钱时成。设砚西首廊下。东廊下一相士徐君瑞海。自称熟读麻衣。是日余见钱面黄枯焦。一股青惨之气如烟雾。余谓徐曰。君相士也。必能知人寿数。对面钱某可活几年。徐谛观之曰。照部位二三年耳。余曰。

    吾不知部位。但观现下之色。内经云。黄如枳实者死。毛悴色夭。死于秋。是肠胃之气予不足也。此人必死于秋间泻痢之疾。盖七八月大火西流。烁石流金。肺气益虚。肺与大肠相为表里。而阳明之土金泄气。其为必死无疑矣。

    后果应余言。凡望色而决人之生死。须要察其神气。盖色为标。神为本也。如色虽枯而尚有神。则主病而不至死。

    若神色俱败。气如烟雾之暗惨。死期可预决也。故为医者。安得不读内经耶。

    脉现真脏预断必死二案

    乙酉秋。余在宁。有温州弁某就诊。年四十许。余切其脉浮部虚大。如羹上之肥。久按如鱼翔虾游之状。余问曾大脱血否。曰无。然则心胸痛乎。曰无。问究竟何所苦耶。曰近日四肢略有酸重。犹幸胃口颇好。余无所苦。余曰。无病而得如是之脉。大有可虑。四肢酸重。不过湿滞小恙。而况胃口尚好。何病之有。尔且商之高明。余不敢定方。伊芳微笑而去。是冬闻其友云。一日赴友午饮。至夜觉头沉重。以为饮酒过多。灭灯就寝。次日日高未起。同伴呼之不应。

    以手推之。则已僵矣。经云。脉病患不病。名曰行尸。凡人无大病而现真脏之脉。乃脏腑之气久已空虚。最宜留心。

    不可轻与医治。抑或服药之后。病大发作。则必归咎于医。可不慎欤。

    又杭垣陆点翁家一佣妇。绍郡人。年五十余。尻骨之上。一节突起。腰间患疮。溃久不敛。戊子春。就余诊之。六部之脉。俱浮取空大。沉按无根。余知此症不治。乃致意点翁。嘱其婉言劝归养息。病愈仍可复来。佣妇如言回家。医治至秋似稍安而复来。点翁又邀余诊。脉象如初。余曰脉仍无根。须防暴脱。果至初冬而殁。

    昔杭堇浦宗伯谓世医能杀人而不能起死人。然果能知其必死。虽不克起之而生。则亦断断不致杀人矣。夫技而本于不致杀人。其生趣之流露于十指间者。可想见也。忆予先大人珠川府君。于学无所不窥。而医道尤为讲求。每遇不救之病。必详推夫五行六气。而预决生死之期。今读真脏四案。不禁有父书散亡之感。(淞樵评)徐淞樵曰。是册所治诸症。均非寻常平易者可比。而且按法施治。毫不自作聪明。以致失于一偏之见。洵可传也。心禅初意。似以覆瓿之物。未敢问世。予怂恿再四。心禅始于翌日袖出质正。予虽不知医。而自幼备闻庭训。

    受读灵枢素问诸书。于医理不无稍明。观其议论必穷夫源。讲求必极其奥。诚不愧医学入门之阶梯也。冥搜静悟。由病而验。其方较之近今诸大家。何多让焉。予因略为点窜。归以付之梨枣。谓非一大快事哉。噫嘻。予乡距省千里有奇。因事邂逅。与心禅商订者两月余矣。岂非前定之数。昔袁简斋先生自言于佛家因缘二字。平生最为深信。予于此事亦不禁恍然大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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