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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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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礼记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一百三十五  宋 卫湜 撰

    子曰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烖及其身者也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子曰吾说夏礼杞不足徵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

    郑氏曰礼谓人所服行也度国家宫室及车舆文书名也此天下所共行天子乃能一之也今天下孔子谓其时虽有其位以下言作礼乐者必圣人在天子之位也不足徵徵犹明也吾能说夏礼顾杞之君不足与明之也吾从周行今之道

    孔氏曰自愚而好自用至礼乐焉以上论圣人学诚或语或默以保其身孔子因自明以此之故不敢专制礼乐也车同轨覆上不制度书同文覆上不考文自吾说夏礼以下为上文言身无其位不敢制作二代之礼夏殷不足可从所以独从周礼之意

    蓝田吕氏曰无德为愚无位为贱有位无德而作礼乐所谓愚而好自用有德无位而作礼乐所谓贱而好自专生周之世而从夏殷之礼所谓居今之世反古之道三者有一焉取烖之道也故王天下有三重焉议礼所以制行故行必同伦制度所以为法故车必同轨考文所以合俗故书必同文唯王天下者行之诸侯有所不与也故国无异政家不殊俗盖有以一之也如此则寡过矣

    延平杨氏曰愚无德也而好自用贱无位也而好自专居今之世无德无位而反古以有为皆取烖之道明哲不为也故继之曰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盖礼乐制度考文必自天子出所以定民志一天下之习也变礼易乐则有殊焉况敢妄作乎有其位则可以作矣然不知礼乐之情则虽作而不足为法於天下矣故有其位无其德亦不敢作也况无其位乎

    建安游氏曰愚而好自用非其言足以兴也贱而好自专非其默足以容也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以有义也何自用之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不敢作礼乐焉以有命也何自专之有生乎今之世则无得位之理乃欲复古之道是干义是犯分也故烖及其身义理所以正天下之行制度所以定天下之器考文所以一天下之道今天下车同轨则度无所事制矣书同文则文无所事考矣行同伦则礼无所事议矣况其位非天子乎孔子於卫先正名於鲁先簿正祭器使孔子而得志於天下则其制作必有先後缓急之序矣

    河东侯氏曰吾学夏礼杞不足徵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明三代之礼皆可沿革也宋杞不足徵吾言则不言周礼今用之则吾从周此孔子之时中也顔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此沿革之大旨也通天下等百世不弊之法也使孔子而有位焉其独守周之文而不损益乎

    新安朱氏曰此第二十八章承上章为下不倍而言亦人道也反复也孔子之言子思引之非天子不议礼以下子思之言礼亲疏贵贱相接之体也度品制也轨辙迹之度伦次序之体三者皆同言天下一统也末又引孔子之言杞夏之後徵证也宋殷之後三代之礼孔子皆尝学之而能言其意但夏礼既不可考证殷礼虽存又非当世之法唯周礼乃时王之制今日所用孔子既不得位则从周而已 或问子思之时周室衰微礼乐失官制度不行於天下久矣其曰同轨同文何邪曰当是之时周室虽衰而人犹以为天下之共主诸侯虽有不臣之心然方彼此争雄不能相上下及六国之未亡犹未能更姓改物而定天下於一者也则周之文轨孰得而变之哉曰周之车轨书文何以能若是其必同也曰古之有天下者必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以新天下之耳目一其心志若三代之异尚其见於书传者详矣轨者车之辙迹也周人尚舆而制作之法领於冬官其舆之广六尺六寸故其辙迹之在地者相距之间广狭如一无有远迩莫不齐同凡为车者必合乎此然後可以行乎方内而无不通不合乎此则不惟有司得以讨之而其行於道路自将偏倚杌?而跬步不前亦不待禁而自不为矣古语所谓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盖言其法之同而春秋传所谓同轨毕至者则以言其四海之内政令所及者无不来也文者书之点画形象也周礼司徒教民道艺而书居其一又有外史掌书名於四方而大行人之法则又每九岁而一喻焉其制度之详如此是以虽其末流海内分裂而犹得不变也必至秦灭六国而其号令法制有以同於天下然後车以六尺为度书以小篆隶书为法而周制始改尔孰谓子思之时而遽然哉

    涑水司马氏曰愚而好自用谓无德而作礼乐者也贱而好自专谓无位而作礼乐者也此无德无位之人生今之世强欲反古之道必不为今人所容故烖必及其身文谓声名文物轨谓辙间之广文六书之体伦善恶之理徵谓求访引证殷人差近宋人宋人虽不足徵而散落差少故曰有宋存焉周礼今所用其文最备故吾从周

    海陵胡氏曰礼乐自天子出非天子不可议礼度法度也律度量衡之事皆是非天子不可制之文者文教之令考成也文教非天子不可成

    延平周氏曰愚言其性贱言其分上以道揆故议礼以顺其时制度以齐其政考文以一其道若修五礼同律度量衡论书名者是也下以法守故於礼也执之而已於度也谨之而已於文也守之而已此先王之盛时所以同四海於一堂之上者也春秋之衰世上无道揆下无法守而犹有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者盖其理出於性命而本在於人心者虽虐政不能泯又况先王之遗风流泽犹或有未息者哉位非天子则礼乐非所主德非圣人则礼乐非所知唯其位为天子德为圣人者然後可以作礼乐也传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此反谓吾学殷礼有宋存焉何也夫以公而责之详则二国皆不足徵以恕而责之略则彼善於此者有之春秋之法书宋公而未尝书杞公者亦以此欤传曰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而此反谓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何也盖从野人所以矫弊而用周礼所以尚文唯其能矫弊而又能尚文此圣人所以不为一曲之论也

    兼山郭氏曰时为大顺次之自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此圣人在下不当时命者举皆然也是以君子行礼不求变俗祭祀之礼居丧之服皆如其国之故谨修其法而审行之上则有时王之制下则有国之成俗故也周公圣人之在上故礼乐无所让孔子圣人之在下故时命有所不得为况愚而自用贱而自专生今之世反古之道者乎孔子作春秋必书王正月意者天下无王则礼乐制度纲纪文章或几乎息矣王正月无非从周之义也

    范阳张氏曰苟无其位礼未当道度未合法文未从宜非吾之职也吾其如之何哉夫子虽灼见当行夏之时乘商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然不在相位不得相周天子以制作徒有其德而已岂敢自用自专乱天子之法以取烖祸乎

    莆阳林氏曰文籍典议朝廷之所以纪纲天下非天子则不得考文虽然穷而在下者固当着述传之来世考文亦何害何必须天子方考文乎盖考文最是天子一件事仲尼尝曰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又曰其文则史其义则丘窃取之以仲尼之修春秋但因鲁史也述而不作未尝考文以此愈知非天子不得考文也

    长乐陈氏曰天子之於天下以道揆者也故礼必议之而後行度必制之而後颁文必考之而後达夫然後朝信道而无异礼工信度而无异度史信书而无异文此天下所以如出乎一家中国所以如出乎一人也今天下车同轨工非不信度也书同文史非不信书也行同伦朝非不信道也然而礼乐不达乎天下者德位不并无以知礼乐之情故也

    晋陵钱氏曰杞夏後也宋殷後也杞微故不足徵宋在春秋时犹为大国故欲求徵而已乃知其不足徵耳今用之谓周礼今方施用不得不从也案论语云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献不足故也又礼运篇云我欲观夏道是故之杞而不足徵也吾得夏时焉我欲观殷道是故之宋而不足徵也吾得坤乾焉三者不同当是先後言之盖夫子欲兼三代酌文质之中而不能自专故曰吾从周

    蔡氏曰夏礼殷礼当孔子时所谓虽善无徵者也长乐刘氏曰今天下车同轨者古者天子公侯伯子男士庶人宗庙宫室车旗冠冕衣裳器用城邑井赋自贵逮贱皆有等降居其位守其制不敢踰也上而陵下谓之偪下而陵上谓之僭故制度行而天下莫敢纵其情则五材之用足於天下矣今孔子之时天下之车乃器物之显而用乎外者也贵贱同其轨法无等降焉则僭偪公行而制度之道乱矣书同文者古者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号令臣民俾遵乎大中无敢过与不及也是以君出号令以首政教而公侯伯子男奉而行之所以承流宣化齐天下之不齐一天下之不一故典谟诰誓之文非贵为天子不可得以专之也今孔子之时夷狄称王子男称公天子丑於诸侯典谟誓诰之文得以行於小国故曰书同文也行同伦者古者天子祭天地七庙公侯祭境内山川五庙则其下者逓以等降莫不随其位以行其礼也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交性与道虽同礼与位必异则其行也不可得以贵贱同伦矣今季氏陪臣也而旅於泰山三家卿庙也而以雍彻臣道失其位而中失其措人乱其伦可知也孔子伤其时之如是又叹时之天子虽有其位而无其德不可以作礼乐焉已虽有其德而见弃於时又无其位不可以作礼乐焉天时自然德位相背非圣人无意於生灵也既不得救於其时乃将从周之礼述而明之於後世以俟圣王而兴之也

    新安顾氏曰此章言君子之行有攸当也夫德有大小位有尊卑以大德而履尊位宰制自我裁成自我则曰礼乐曰法度曰文章经纶图回与时变通可也德之与位一有阙焉而有意於斯非妄则僭矣故谓之愚则无德者也谓之贱则无位者也若是而曰自用自专以今之人变古之道则烖且必及其身矣何则有位无德轻於改作天下之心将有所不厌人心一摇危亡且至非烖及其身者乎有德无位敢於改作在上者之所不平刑戮将至非烖及其身者乎是以圣人谓夫礼节之可损可益固所当议也法度之或得或失固所当制也文章之有是有非固所当考也然是三者皆天子之任也今之天下周之天下也四海一统则车同轨矣诗书之训家传人诵则书同文矣文武之道未坠於地则行同伦矣此文武周公之所建置者也使上之人而能持循也则治平自可致使下之人而能持循也则德行自可成何必他求哉圣人之作春秋也期望时王惟曰守文王之法度语门弟子一则曰吾从周二则曰吾从周谓夫君子之行所宜尔也虽然有位而无德当尽夫己之所为有德而无位当听夫天之所为盖己之所为者性也天之所为者命也性之尽则居位而改作若帝王礼乐不相沿袭而不为妄命之听则若大舜有天子之荐周公相成王之治有所改作而不为僭斯又夫子言外之意

    玉天下有三重焉其寡过矣乎上焉者虽善无徵无徵不信不信民弗从下焉者虽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从故君子之道本诸身徵诸庶民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是故君子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誉於天下者也

    郑氏曰三重三王之礼上谓君也君虽善善无明徵则其善不信也下谓臣也臣虽善善而不尊君则其善亦不信也知天知人谓知其道也鬼神从天地者也易曰故知鬼神之情状与天地相似圣人则之百世同道射厌也永长也

    孔氏曰君子行道必须本於身达诸天地质诸鬼神使为天下後世法孔子微自明己之意也案檀弓曰今丘也殷人也两楹奠殡哭师之处皆法於殷今云从周者言周礼法最备鲁与诸侯皆用之孔子身之所行杂用殷礼也三重谓夏殷周三王之礼其事尊重若能行之寡少於过也君子之道本诸身谓行道先从身起徵诸庶民者徵验也谓立身行善使有徵验於庶民也建诸天地建达也不悖谓与天地合所引诗周颂振鹭之篇言微子之德在彼宋国民无恶之在此来朝人无厌倦故庶几夙夜以长永终竟美誉君子之德亦如此故引以结之

    河南程氏曰三重即三王之礼三王虽随时损益各立一个大本无过不及此与春秋正相合【伊川】 又曰三重言三王所重之事上焉者三王以上三皇已远之事故无证下焉者非三王之道如诸侯伯者之事故民不尊【伊川】 又曰理则天下只是一个理故推至四海而准须是质诸天地考诸三王不易之理故敬则只是敬此者也仁是仁此者也信是信此者也

    蓝田吕氏曰徵谓验於民尊谓稽於古上焉者谓上达之事如性命道德之本不验之於民之行事则徒言而近於荒唐下焉者谓下达之事如形名度数之末随时变易无所稽考则臆见而出於穿凿二者皆无以取信於民是以民无所适从故君子之道必无所不合而後己有所不合伪也非诚也故於身於民於古於天地於鬼神於後无所不合是所谓诚也非伪也物我古今天人之所同然者也如是则其动也行也言也不为天下之法则者未之有也此天下所以有望不厌而蚤有誉於天下者也三重说见前章建安游氏曰夏礼杞不足徵殷礼有宋存焉周礼今用之盖去当世滋远则文献益不足徵也况三代而上乎故王天下有三重而已三重者三代之礼也礼者王天下之道莫重焉故圣王重之上焉者五帝之礼其事不可考而无以示民下焉者五霸之功其道不足称而无以动民是以圣人稽古之礼不过三王而师古之道上及五帝若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虽百世圣人不能易也如其损益之礼止言夏殷周而已然五帝之道至尧舜而明三千之礼至文王而备此经所以言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也全体不偏之谓中利用不穷之谓庸此三极之道万世不可易之理也以此修身则有本以此施之庶人则有徵三王者推此道以尽制也天地者体此道以成物也故考诸三王而不缪建诸天地而不悖鬼神者主此道以应物也圣人者守此道以尽伦也故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由明则为天地由幽则为鬼神故建诸天地而不悖则质诸鬼神而无疑矣由前则为三王由後则为百世之圣故考诸三王而不缪则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矣三王以业言也故称不缪天地以性言也故称不疑圣人以德言也故称不惑鬼神与天地同德故质之不疑为知天圣人与人为徒故俟之不惑为知人天人之道至矣则动而为道行而为法言而为则不独可以行於一方固可以善天下不独可以行於一时固可以传後世远者慕之近者怀之盛德之实着矣令闻安所逃哉

    河东侯氏曰王天下有三重焉言三王之法各有可重者如子丑寅之更建忠质文之迭尚损益而得中所以寡过也过此则上焉者三代而上远而难考故虽善无徵无徵则不信不信民所以弗从也下焉者三代而下杂霸苟且之政不根乎道故虽善不尊不尊则不信不信民所以弗从也君子之道可行於天下者不过近取诸身而已故子思又以切近之道明之如仁之於父子义之於君臣口之於味目之於色耳之於声鼻之於臭皆吾生之固有性之自然推吾之固有性之自然验诸庶民亦与吾之心同然又考诸三王以参之考诸三王而不缪则中庸之道至矣又建诸天地以自试焉建诸天地而不悖则与鬼神合其吉凶矣又何疑焉质诸鬼神而无疑知天也天之心即吾之心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知人也前圣人之道後圣人之道是也天也人也无他理也是理也惟圣人能尽之故动而世为天下道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道也法也则也非吾一己之私天下之道天下之行天下之言吾由之而不悖尔所以远之则有望近之则不厌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庶几夙夜无终食之间违仁君子终日乾乾也

    新安朱氏曰此第二十九章承上章居上不骄而言亦人道也上焉者谓时王以前如夏殷之礼虽善而皆不可考下焉者谓圣人在下如孔子虽善於礼而不在尊位也故君子之道以下指王天下者而言其道即议礼制度考文之事也本诸身有其德也徵诸庶民验其所信从也建立也立於此而参於彼也天地者道也鬼神者造化之迹也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所谓圣人复起不易吾言者也知天知人知其理也动兼言行而言道兼法则而言所谓未有不如此者指本诸身以下六事而言

    三重诸说不同虽程子亦因郑注然於文义皆不通唯吕氏一说为得之耳至於上下焉者则吕氏亦失之惜乎其不因上句以推之而为是矛盾也曰然则上焉者以时言下焉者以位言宜不得为一说且又安知下焉者之不为霸者事邪曰以王天下者而言则位不可以复上矣以霸者之事而言则其善又不足称也亦何疑哉曰此章文义多近似而若可以相易者其有辨乎曰有三王以迹言者也故曰不谬言与其己行者无所差也天地以道言者也故曰不悖言与其自然者无所拂也鬼神无形而难知故曰无疑谓幽有以验乎明也後圣至远而难料故曰不惑谓远有以验乎近也动举一身兼行与言而言之也道者人所共由兼法与则而言之也法谓法度人之所当守也则谓准则人之所取正也远者说其德之广被故企而慕之近者习其行之有常故久而安之也

    涑水司马氏曰三王之礼王天下者所宜重也上於三王者谓高论之士称引太古以欺惑愚人然无验於今故民莫肯信而从也下於三王者谓卑论之士趋时徇俗苟求近功然不为人所尊尚故民亦莫肯信而从也惟中庸之道内本於身而可行外施於民而有验前考於三王不差毫厘後质於来圣若合符契大则能配天地之高厚幽则能合鬼神之吉凶知天者穷性命之精微知人者尽仁义之极致如此故天下法而效之慕而爱之生荣死哀令闻长世也海陵胡氏曰上焉者天子居天下之上诸侯居一国之上卿大夫居一邑之上下焉者诸侯卿大夫居天子之下考稽也知天者天地鬼神之道不过生成以圣人之德质之而无疑是知天之道也知人者君子之道百世相俟而不惑是知人也

    永嘉薛氏曰三重三节也上焉不可使知之者也下焉日用而不知者也故君子用其中必本於修身本诸身徵诸庶民匹夫匹妇皆可与知之上无太高下无太渎百姓心悦诚服知所徵信则敬而从之所以适道也天地鬼神先圣後圣其道一而已矣莫不以人为本知天知人不过内外之合而己民有所徵而能信无思不服不可得而远近吾修道之教也见誉有由矣外是而求誉非永终誉者也

    临川王氏曰传注之学多谓三重接上下之意此甚不然盖言王天下之事者有三最重有此三者则可以寡过矣何为三重下文徵信民从是矣上焉者居富贵之地虽有善当必有徵验於民无徵验不足为信矣既已不信则天下之民安能服从哉国不从矣三重者言有徵而可信可信而民从是也下焉者居贫贱之位者也既居贫贱虽有善亦当不失其自重之道可也尊者如上文尊德性尊其性之所自得而重其所为也虽有善不自致其尊且重则不信於外不信则民弗从矣居上而必欲有徵者乃是达则兼善天下也居下而必欲尊者乃是穷则独善其身也嵩山晁氏曰孔子思教之行也或说或学或不足徵或有存或用之远近之势然也中也天下万变有是三重而寡过为要也寡过则中也唯中则有徵而且尊也上焉者过之也荡而无徵下焉者不及也屑而不尊虽善而民不信从之也

    延平周氏曰人不能无过王天下之所以寡过者以其有三重焉所为三重者有善於己而後有以徵於人有以徵於人而後人信之此上焉者虽远於民而民必从之也有善於己而後有以尊於人有以尊於人而後人信之此下焉者虽近於民而民必从之也然必於上焉者言徵而於下焉者言尊何也盖上焉者入而为天道则患乎迂濶而无徵下焉者出而为守道则患乎?近而不尊则不足以言故称法法不足以言故称道所谓动者非言非行而有以见於吾身者皆动也法详而则略必於行为详而於言为略者君子欲讷於言而敏於行也唯其世为道而世为法则故远於己者有望而近於己者不厌夫然後有天下之誉然为君子者果有志於天下之誉邪盖无名者圣人所以入而处己者也名誉以崇之者圣人所以出而待人者也

    莆阳林氏曰君子之道须从身上做去便有本领如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此一个道理在吾身间最是好如何知得当处但验诸庶民可知验诸庶民见天下熙熙皥皥如在春风醇酎之中道德一风俗同人情皆无有差缪建诸天地而不悖谓建立乎天地之中而此理不悖逆也质诸鬼神而无疑者盖幽明无殊涂明而为人幽而为鬼神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幽明之故死生之说其实一理今以此道质之天神地示人鬼而无可疑者则其当时可知百世俟圣人而不惑谓千百世而下虽有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

    兼山郭氏曰上章审礼之时此章言稽古之治所谓三重者言三王之至重也盖时更三代政历三王有以见王道之大备也然而不能无过与不及之差则在所损益者也孔子酌三王之道明三王之制观其告顔子亦曰夏之时殷之辂周之冕盖可见矣上焉者出於三代之前故远而无徵下焉者出於三代之後故近而不尊必也本诸身徵诸庶民考三王建天地质鬼神百世以俟圣人舍此道何以哉

    高要谭氏曰化民之道则当本之於身彼上焉者专言道德虽善矣然微妙而无徵下焉者专言刑政虽善矣然卑陋而不尊是二者皆不足以示信於民而民弗从焉唯君子之道一本於身盖身者实理之所在而仁义礼知所从出也求之在我既有可言之实验之於民则亦天下之所同然自尧舜三代以来未有舍是而能化天下者故考诸三王为不缪也是道之大可与天地并立故建诸天地为不悖也是道出於天命之性其理为不欺故质诸鬼神为无疑也是道前圣之所共传後圣之所当用以人治人古今一理故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也

    晏氏曰观太史公之论夏之政尚忠忠之敝小人以野则不能无过矣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则不能无过矣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则不能无过矣又当救之以忠是三重之道皆不免有过唯寡而已上焉者过乎忠质文者鸿荒之世圣人恶之故虽善无徵有所不可从矣下焉者不及乎忠质文者也所谓同乎流俗合乎污世故虽善不尊有所不足从矣然则可从者其三重乎君子之道不特信於既往亦信於将来以知人之所为无以异乎已也不特信於在明亦信於在幽以知天之所为无以异乎人也盖知己则知人知人则知天此所以先言本诸身也

    广安游氏曰古之圣贤以有名誉为贵名誉以蚤为贵名誉蚤则人信之也蚤人信之也蚤则其化民成俗也易为力矣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而毁誉信如舜之侧微年方三十耕於历山渔於雷泽陶於河滨而人之从之也如归市此所谓蚤有名誉於天下者也及至後世人之如舜者亦未易得也故名誉难致而有名誉者或失之不公而毁之系於人者始轻矣孔子曰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孟子曰令闻广誉施於身以此观之古之圣贤亦以名誉为贵

    晋陵钱氏曰重犹难也於三者重难之不敢轻也上焉者三王之前也如夫子所闻虽有善政而制度不存无以为徵下焉者三王之後也如春秋所襃虽有善事而令闻不彰非人所尊二者民不信从故必中考之三王此谓圣人之在上者可以有为矣犹审於古不敢轻用君子之道本诸身徵诸民然後考诸三王建诸天地则於三王亦不敢轻知天知天理之同知人知人心之同有望人向之不厌人爱之不如此而蚤有誉则一时之名不足以传万世君子不为也此一节谓君子之道不敢自用而监於先王故能传之後世

    蔡氏曰三重谓有德有位与徵诸庶民三者上焉者有其位而无其德不能证诸庶民也下焉者有其德而无其位不得证诸庶民也盖有位有德又能证诸庶民三者皆备然後可以王天下而寡过故曰三重君子之道本诸身徵诸庶民则有备乎三重者矣故可以考三王而不缪以至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金华邵氏曰鬼神至幽也何所质而无疑百世圣人未来也何所以而不惑盖鬼神之理即天之理吾能知天则知无疑於鬼神百世圣人即人之理知人则知不惑於圣人此又一贯之妙也

    新定顾氏曰此章言君子之道必出於中庸不容过亦不容不及也以王天下者言之其所归重必在三王於兹取法心无他适藉曰有过亦云寡矣何则三王之道本於中庸惟三王之为重宜其过之寡也否则上焉者贤知之过於中庸者也考其所行未必无善惟其可行於一身不可行於天下则是无证验於衆人无证验於衆人人所不信其谁从之下焉者愚不肖之不及於中庸者也考其所行亦未必无善惟其可行於一身不可行於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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