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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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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礼记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一百一     宋 卫湜 撰

    杂记上第二十

    孔氏曰案郑目録云名曰杂记者杂记诸侯以下至士之丧事此於别録属丧服

    严陵方氏曰此篇虽以记丧为主下篇又兼言三患五耻观蜡取盗之类则其事不一故以杂名篇犹之易有说卦序卦而有杂卦庄子有内篇而有杂篇也

    诸侯行而死於馆则其复如於其国如於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其輤有裧缁布裳帷素锦以为屋而行至於庙门不毁墙遂入适所殡唯輤为说於庙门外

    郑氏曰馆主国所致舍复招魂复魄也如於其国主国馆宾与使有之得升屋招用襃衣也道道上庐宿也升车左毂象升屋东荣绥当为緌緌谓旌旗之旄也去其旒而用之异於生也輤载柩将殡之车饰也輤取名於衬与蒨读如蒨斾之蒨衬棺也蒨染赤色者也将葬载柩之车饰曰柳裧谓鳖甲边缘缁布裳帷围棺者也裳帷用缁则輤用赤矣象宫室屋其中小帐衬覆棺者若未大敛其载尸而归车饰皆如之庙所殡宫墙裳帷也适所殡谓两楹之间去輤乃入庙门以其入自有宫室也毁或为彻凡柩自外来者正棺於两楹之间尸亦侇之於此皆因殡焉异者柩入自阙升自西阶尸入自门升自阼阶其殡必於两楹之间者以其死不於室而自外来留之於中不忍远也

    孔氏曰自此以下至蒲席以为裳帷緫明诸侯及大夫士在路而死招魂复魄并明饰棺贵贱之等此经论诸侯之制五等之侯朝觐天子及自相朝会死於主国有司所授馆舍若复魄之礼则与在已本国同如於道自若也道路也若诸侯在道路死升其所乘车左边毂上而复魄车辕向南左毂左东也不於道路庐宿之舍复者庐宿供待衆殡非死者所专有也以其绥复者若在国中招魂则用其上服今在路死则招用旌旗之绥亦冀魂魄望见识之而还也若王丧於国亦用绥周礼夏采云建绥复如四郊是也其輤有裧輤谓载柩之车四旁有物裧垂象鳖甲边缘也輤下棺外用缁色之布以为裳帷於此裳帷之中又用素锦以为屋小帐以覆棺设此饰而後行也郑引将葬车饰曰柳者证此輤非将葬车也至庙门不毁去裳帷遂入殡宫殡焉余物不说唯輤一物说於殡宫门外輤乃覆棺上象宫室今入之有宫室故去輤郑云入自有宫室是也柩入自阙至阼阶曾子问文

    山隂陆氏曰绥旐也以其旐复旐北方之物也死无乎不之号而复之则其旗宜以死者所首之方而已庐陵胡氏曰礼言绥凡数处郑皆读为緌窃谓王制明堂位夏采所云读作緌可也此复魄既在车当以执绥之绥杜子春说是郑意盖谓夏采建绥以复不知彼王礼也裳用缁则輤与裧皆赤也以玄纁对耳郑谓輤如綪斾之綪取蒨赤也窃案大夫以白布为輤岂亦因染赤得名乎柩车饰经惟此一文则知未大敛前车饰亦然

    大夫士死於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於馆死则其复如於家大夫以布为輤而行至於家而说輤载以輲车入自门至於阼阶下而说车举自阼阶升适所殡

    郑氏曰绥亦緌也大夫复於家以玄冕士以爵服大夫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言輤者达名也不言裳帷俱用布无所别也至门亦说輤乃入言载以輲车入自门明车不易也輲读为辁或作抟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辁崇盖半乘车之轮诸侯言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互相明也不易者不易以輴也庙中有载柩以輴之礼此不易耳

    孔氏曰此一经明大夫车饰大夫以白布为輤不以蒨草染之初死及至家皆以輲车至家说輤惟輲车在故云载以輲车说车说去其车也举自阼阶下而升适两楹之间所殡之处此谓尸若柩则升自西阶也天子诸侯载柩以蜃车其殡时则易輴矣大夫士在路载以輲车至家说载亦载以輲车故郑云车不易也凡在路载柩天子以下至士皆用蜃车其制与輲车同车礼遂师共蜃车之役是天子也既夕云遂匠纳车於阶间注云蜃车是士也此云輲车谓大夫也诸侯不言可知其蜃车之形郑注既夕礼其车之轝牀如牀中央有辕前後出设辂轝辂轝上有四周下则前後有轴以辁为轮迫地而行其轮卑有似於蜃故郑云半乘车之轮乘车轮六尺有六寸今云半之得三尺三寸也輲车则不用辐为轮天子诸侯殡皆用之故檀弓云天子菆涂龙輴谓画輴辕为龙诸侯殡亦用輴车不画辕为龙也丧大记云君殡用輴注云君诸侯也輴不画龙大夫殡不用輴故郑注丧大记大夫之殡废輴士掘肂见衽是亦废輴也其朝庙大夫以上皆用輴士朝庙用輂轴故既夕礼云迁於祖用轴郑注云大夫诸侯以上有四周谓之輴天子画之以龙是也輴与輂轴所以异者輴有四周輂轴则无故郑注既夕礼云轴状如转辚刻两头为轵輂状如长牀穿桯前後着金而关轴焉是也

    庐陵胡氏曰绥亦如字大夫无为屋之文则是素锦帐同诸侯矣

    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

    郑氏曰言以苇席为屋则无素锦为帐

    孔氏曰此一经明士輤也谓用苇席屈之以为輤棺之屋蒲席以为裳帷围绕於屋旁也然大夫无以他物为屋之文则是用素锦为帐矣既有素锦帷帐帐外上有布輤旁有布裳帷则士之苇席屋之外旁有蒲席裳帷则屋上当以蒲席为輤覆於上但文不备也

    严陵方氏曰大夫以布为輤则诸侯用帛可知士以苇席为屋则不得用素锦矣蒲席为裳则不得用缁布矣此皆降杀之别也

    凡讣於其君曰君之臣某死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君讣於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敢告於执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大子之丧曰寡君之适子某死郑氏曰讣或皆作赴赴至也讣於其君谓臣使其子使人至君所告之也君之臣某之某死此臣於其家丧所主者君夫人不称薨告他国君谦也

    孔氏曰此一节緫明遭丧讣告於君及敌者并讣於邻国称谓之差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上某是生者臣名下某是臣之亲属死者君赴於他国称寡君若云寡德之君曲礼云诸侯曰薨士曰不禄夫人尊与君同今俱不称薨同士称者言臣子於君父虽有考终眉夀犹若其短折然故云不禄若君薨而讣者曰卒卒是夀终矣斯无哀惜之心非臣子之辞邻国来赴书以卒者言无所老幼皆终成人之志所以相尊敬也不敢指斥邻国君身故云告于执事夫人太子皆当云告于执事不言者略也

    山隂陆氏曰凡诸侯同盟则讣不同盟盖不讣也不言死不死其君也不言卒不卒其君也曲礼云夀考曰卒短折曰不禄君虽夀考犹以不禄赴臣子之意也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左传曰君氏卒声子也不赴于诸侯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姑故不曰薨

    大夫讣於同国适者曰某不禄讣於士亦曰某不禄赴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讣於适者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

    郑氏曰适读为匹敌之敌谓爵同者也实当为至此读周秦之人声之误也

    孔氏曰此一经明大夫卒相讣告之礼同国适者谓大夫位相敌者大夫既尊於士士处亦称不禄称其者或死者名或死者官号而赴者得称之讣於他国之君故云外臣自谦退无德故云寡大夫尊敬他君故云某死讣於他国大夫私有恩好故曰外私以赴大夫其辞得申故云某不禄以身赴告故云使某至讣於士与大夫同

    严陵方氏曰士曰不禄此非士亦曰不禄者谦辞也与死者有私恩故曰外私与玉藻言於大夫曰外私名同而实异矣使某实谓以事实来告

    庐陵胡氏曰春秋传曰以赐君之外臣首实谓身亲告也清江刘氏曰使某实实者以异国传闻疑言使人实之也

    士讣於同国大夫曰某死讣於士亦曰某死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於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孔氏曰此经论士丧相讣告之称士贱赴大夫士及他国皆云某死但於他君称外臣於大夫士言外私耳

    大夫次於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士次於公馆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郑氏曰公馆公宫之舍也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练而犹处公馆朝廷之士也唯大夫三年无归大夫居庐士居垩室亦谓未练时也士亦谓邑宰朝廷之士居庐

    孔氏曰此一节明大夫士遭君丧次舍居处及归还之节大夫恩深禄重故为君丧居庐终丧乃还家邑宰之士恩轻又为君治邑久不归即废职故至小祥反其所治邑朝廷之士虽轻而无邑事故亦留次公馆三年也大夫居庐以位尊恩重士居垩室以位卑恩轻郑知未练时者若练後则大夫居垩室知士居垩室谓邑宰者若非邑宰未练之前当与大夫同居庐然周礼宫正注云亲者贵者居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引此经文则是大夫以上定居庐士以下定居垩室与此注朝廷之士亦居庐不同者郑意谓与王亲者虽士贱亦居庐则此注是也若与王无亲身又是士则居垩室则此经士居垩室是也故宫正之法引士居垩室证贱者居垩室也若与王亲虽疏但是贵者亦居庐也案熊氏曰若天子则大夫居庐士居垩室此经是也若诸侯则朝廷大夫士皆居庐宰邑之士居垩室宫正之注是也

    山隂陆氏曰此言士次於公馆则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即言大夫次於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嫌士练而归犹居垩室庐非久处者也以言待尽於此

    金华应氏曰必次於公馆即练而归之士也但大夫以其序皆次且朝夕存焉以待终丧故曾子问曰君未殡则朝夕不归士则不尽次而又止於练未必朝夕存焉故檀弓曰早备入而朝夕踊经所以既曰练而归又曰次於公馆者正谓其不能尽次故以次为复也郑氏谓士分两等而有邑宰朝廷之殊诸侯之士多矣由大国至小国其有中士下士者数各居其上之三分固不止於两等然而邑散布於四竟之内固有去国尤远者若邑宰之士尽释邑寄而馆於此岂不皆废一邑之事乎於经文似不通

    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

    郑氏曰大夫虽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踰之也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已卑又不敢服尊者之服今大夫丧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春秋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麤衰斩苴絰带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此平仲之谦也言已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麤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於麤也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麤衰斩枕草矣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乎唯大夫以上乃能备仪尽饰士以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亦以勉人为高行也大功以下大夫士同服

    孔氏曰此一经明大夫士为其父母昆弟之服大夫之父母兄弟或作士或无官今大夫为之若着大夫之服是自尊踰越父母兄弟也郑知士是大夫庶子者若大夫适子虽未为士犹服大夫之服即下文是也引春秋襄十七年左传文证大夫与士丧服不同也唯卿为大夫者此晏婴对家老言若身为卿得着大夫之服若身为大夫唯得服士服此平仲谦退之辞非礼也案丧服初章斩衰次章疏衰疏即麤也麤衰斩者言其布缕在齐斩之间齐斩三升麤衰四升今麤如三升半而计缕唯三升也郑既约晏婴之事始明大夫与士不同大夫以上斩衰枕凷士则疏衰枕草也郑既约士之父服缕细降一等经文有母及兄弟故约母与兄弟之服丧服为母四升此云为母五升缕谓麤细似五升之缕成布四升丧服为兄弟五升此云为兄弟六升缕为麤细如六升之缕成布五升皆谓缕细成布升数少也大夫以上仪服无降杀故郑云备仪尽饰士以下为父母兄弟降从义服案丧服义服皆降正服一等居丧之礼以服重为伸以服轻为屈今以重服情深使士有抑屈是勉励士身使为高行也大夫以下轻服情杀故上下俱伸王氏曰丧礼自天子以下无等故曾子曰哭泣之哀齐衰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於庶人且大国之卿与天子上士俱三命故曰一也晋士起大国上卿当天子之士也平仲之言唯卿为大夫谓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非谦辞也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丧服礼制遂坏羣卿大夫专政晏子恶之故服麤衰枕草於当时为重孟子云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於庶人三代共之又此经云端衰丧车皆无等又家语云孔子曰平仲可谓能远於害矣不以己之是駮人之非逊辞以避咎也其大夫与士异者大夫以上在丧敛时弁经士冠素委貌

    石林叶氏曰古者丧服大夫士必有异制礼经皆不载郑氏引晏平仲居桓子丧其老以为非大夫礼为证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服士服盖不欲以尊踰之也而桓子亦大夫矣晏氏之老以为非大夫礼则平仲之服士服也故疑其为过也由是言之大夫与士之礼其必以精粗为辨欤当春秋时诸国盖多行短丧而况其服是以平仲矫之不欲斥人之过所以姑自抑以卿然後为大夫为荅家语亦记此事而有曾子问孔子孔子以为远害孔子盖与平仲而礼略之也

    严陵方氏曰生者贵而死者贱则其服从死者嫌若临之故也生者贱而死者贵则其服从生者嫌若僭之故也

    山隂陆氏曰据此大夫丧服士有不如也既夕礼曰衰三升寝苫枕块则古者士服斩衰寝苫枕块大夫麤衰斩寝苫枕草是欤当晏子时士僭大夫大夫以上丧服益轻故婴麤衰斩枕草反古之道家老视时以为非也间传曰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齐衰四升盖士以下则五升大夫六升诸侯天子齐衰之别也若斩衰则两等丧服所谓衰三升三升有半三升有半大夫以上服斩之衰欤

    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

    郑氏曰仕至大夫贤着而德成适子得服其服亦尊其适象贤

    孔氏曰父官至大夫适子虽未仕得服大夫之服为其能象似父之贤也案皇氏曰大夫适子若为士为其父唯服士服郑注仕至大夫谓此子若仕官至大夫始得服大夫之服以其贤德着成也

    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齿

    郑氏曰虽庶子得服其服尚德也使齿於士不可不宗适

    孔氏曰大夫庶子仕至大夫由身有德行所以得服大夫之服其行位之处齿列於适子之下年虽长於适子犹在适子之下使适子为主若年少於适子则固在下是宗适也

    严陵方氏曰大夫之适子虽为士服大夫之服而不嫌於重者适故也至於庶子死身为大夫虽服大夫之服其位犹与未为大夫者齿盖长幼之序不可以贵贱废故也

    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後

    郑氏曰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而士不得也置犹立也

    孔氏曰士子身为大夫父身是士故不可为大夫丧主使此死者之子为主以其子是大夫适子故得服大夫服为之主前经大夫之适子服大夫服是也若无适子则以庶子当适处若无庶子则以族人之子当适处皆得用大夫礼此所置之後谓暂为丧主假用大夫礼若大宗子则直为立後自然用大夫礼也父是士则不得主大夫丧所以然者父贵可以及子故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子贵不可以及父故其父不得用大夫之礼

    大夫卜宅与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不蕤占者皮弁

    郑氏曰有司卜人也麻衣白布深衣而着衰焉及布带缁布冠此服非纯吉亦非纯凶也皮弁则纯吉之尤者也占者尊於有司卜求吉其服弥吉大夫士朔服皮弁

    孔氏曰宅谓葬地大夫尊故得卜宅并葬日麻衣谓白布深衣吉服十五升之布布衰谓麤衰以三升半布为衰长六寸广四寸缀於衣前当胷上後又有负版长一尺六寸广四寸白布深衣是吉衰是凶布带亦凶缁布冠是吉不蕤亦凶故郑云非纯服也因丧屦因丧之绳屦也缁布冠古法不蕤後代有蕤此以凶事故得云不蕤占者谓卜龟之人皮弁是纯吉尤甚者

    山隂陆氏曰有司羣吏有事者也郑氏谓有司卜人误矣据士冠礼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东面北上筮与席所卦者具馔於西塾言因丧屦则麻衣布衰布带缁布冠不蕤非前日之服也凡服皆先服服而後冠聘礼曰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是也筮先冠後衣自既服之後欤缁布冠不蕤礼也不待言不緌而後着今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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