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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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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集说卷十九     宋 卫湜 撰

    县子曰綌衰繐裳非古也

    郑氏曰非时尚轻凉慢礼

    孔氏曰此一节论县子非当时人尚轻凉慢礼之事綌?也繐布疏者时有丧者不服麤衰但疏?为衰繐布为裳故云非古古谓周初制礼时也

    唐陆氏曰綌麤?布细而疏曰繐

    严陵方氏曰古之五服自斩至缌一以麻而各有升数焉若夫以綌为衰以繐为裳则取其轻凉而已故曰非古也

    子蒲卒哭者呼灭子臯曰若是野哉哭者改之

    郑氏曰灭盖子蒲名唯复呼名子臯孔子弟子高柴野哉非之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哭者呼名非礼之事唯复呼名冀其闻名而反哭则敬鬼神不复呼名此家哭呼名子臯非之乃改也

    金华应氏曰灭疑非名但以死有灭絶之义呼而哭之

    杜桥之母之丧宫中无相以为沽也

    郑氏曰沽犹略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丧须立相导之事礼孝子丧亲悲迷不复自知礼节事仪皆须人相导而杜桥家母死宫中不立相侍故时人谓其於礼为麤略

    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

    郑氏曰不以吉服吊丧

    孔氏曰此一节论始死易服之事盖养疾者朝服羔裘玄冠即朝服也始死则易去朝服着深衣记时有不易者又有小敛後羔裘吊者记人引乡党孔子身行之礼以讥当时多失礼也

    严陵方氏曰吉服可以养疾而不可以居丧故始死则易之不特丧者易之吊者亦所不服也

    马氏曰吊者在小敛之前犹当服羔裘玄冠以主人未成服吊者麻絰不敢先也故子游裼裘而吊既小敛乃袭裘带絰而入若夫子之羔裘玄冠不以吊者是言小敛之後而已矣

    子游问丧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游曰有亡恶乎齐夫子曰有毋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县棺而封人岂有非之者哉

    郑氏曰恶乎齐问丰省之比也形体也还葬还之言便也言己敛即葬不待三月县棺谓不设碑繂不备礼也封当为窆窆下棺也春秋传作塴人岂有非之言不责於人所不能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送终所须当办具也称犹随也亡无也夫子言各随其家计丰薄有无恶乎犹於何也言於何可齐也夫子曰有毋过礼此答是称富家也毋犹不也礼有节限设若家富有正礼可依不得过之也苟亡矣以下答贫家也家既无财但使衣衾敛於首足形体不令露见而已敛竟便葬但手县棺而下之同於庶人也

    临川王氏曰凡礼言封者复土以闭瘗之名尔何用改为窆乎王制庶人不封不树易以不封不树为古则周有封树之制不必下逮庶人

    严陵方氏曰齐言其多少之齐也

    马氏曰孟子曰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古之人所以得用其礼者为其有财故也苟无其财则敛首足形还葬虽不足为孝子之悦然以其所以葬而葬亦岂有非之者哉

    司士贲告於子游曰请袭於牀子游曰诺县子闻之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

    郑氏曰礼唯始死废牀失之子游当言礼然言诺非也叔氏子游字

    孔氏曰此一节论不可以礼许人之事丧大记始死废牀至迁尸及袭皆在牀当时失礼袭在於地故司士贲告子游子游知袭在牀不据礼答之专辄许诺如礼出於己故县子讥之汰自矜大也

    唐陆氏曰士贲人名

    长乐陈氏曰君子之於言必则古昔称先王则古昔所以本其时称先王所以本其人如此则有所受无所专也司士贲问袭牀之礼而子游诺之以其不知有所受无所专也

    马氏曰魂气归于天体魄降于地人之所以死也故始死废牀欲其近於地不复然後袭於牀

    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曾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实之

    郑氏曰言名之为明器而与祭器皆实之是乱鬼器与人器

    孔氏曰此一节论宋襄公失礼之事案春秋宋襄公卒在僖公二十三年至文公十六年犹有襄夫人在今得云宋襄公葬其夫人者盖襄公初取夫人死在襄公前而其後取夫人死在襄公後尔既曰神明之器则当虚也案既夕礼陈明器後云无祭器郑云士礼略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与人器人鬼兼用则空鬼而实人士既无人器则亦实明器故既夕礼云罋三醯醢屑又云甒二醴酒也若夏后氏专用明器则分半以实之殷人全用祭器则亦分半以虚之周人兼用则亦实人而空鬼也

    马氏曰既夕礼言陈明器亦有黍稷醯醢酒醴以实之宋襄公之葬夫人醯醢百瓮盖讥其多於礼可也以为明器而不当实之则非矣由是观之岂曾子言殷人之礼有祭器而不必实明器欤若曾子见学於圣人者也而犹失其传如此是故袭裘而吊则不知在小敛之後丧欲速贫死欲速朽则不知为圣人有为之言吊於负夏主人为之反柩乃以为可小敛之奠在东方反以为西则曾子亦可谓鲁矣不然则记者之谬欤

    孟献子之丧司徒旅归四布夫子曰可也

    郑氏曰献子鲁大夫仲孙蔑旅下士也司徒使下士归四方之赙布时人皆贪夫子善其能亷

    孔氏曰此一节论因丧不贪利之事四方赙泉布本助丧用今既有余故归还之司徒家臣司徒也左传云叔孙氏之司马鬷戾是家臣亦有司徒司马也长乐陈氏曰知死者赠知生者赙赠赙之余君子不可利於己亦不可归於人利於己则启天下家丧之心归於人则絶天下恤丧之礼与其利於己寜归於人与其归於人寜班诸兄弟之贫者孟献子之丧司徒旅归四布孔子可之以其贤乎利於己者而已不若班诸贫者为尽善也

    马氏曰司徒归四布盖以为愈夫家於丧者可也以为善於礼则末矣

    山隂陆氏曰言可而已则非夫子所善

    读賵曾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郑氏曰袒而读賵宾致命将行主人史乂读賵所以存録之曾子言非礼

    严陵方氏曰古者奠之而不读周则既奠而又读焉故曾子以为再告也

    成子高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於人死不害於人吾纵生无益於人吾可以死害於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

    郑氏曰成子高齐大夫国成伯高父也庆遗入请观其意也革急也遗庆封之族不食谓不垦耕

    孔氏曰此一节论临死不忘俭之事国氏也齐有国子高

    严陵方氏曰子高之爱人可知矣观公叔文子乐瑕丘而欲葬则子高之所得不亦多乎

    子夏问诸夫子曰居君之母与妻之丧居处言语饮食衎尔

    郑氏曰衎尔自得貌为小君恻隐不能至

    孔氏曰此一节论臣服小君仪容之事居处以下是夫子答辞不云子曰者记人略也

    严陵方氏曰夫丧之所哀固有或发於居处或发於言语或发於饮食者然臣居君之母与妻之丧居处言语饮食衎尔则以君尊之所严有所不敢尽其哀故也

    山隂陆氏曰丧虽?恻隐不至则有之未有居之而乐者也子夏失问夫子是以不答

    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於我乎馆死於我乎殡郑氏曰仁者不厄人

    横渠张氏曰於我乎馆恨无他舍以馆客则於我之馆不可谓以无客馆而不馆舍宾客也於吾家馆可也

    严陵方氏曰此言宾客论语言朋友互相备也

    国子高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於衣椁周於棺土周於椁反壤树之哉

    郑氏曰言皆所以为深邃难人发见之也国子高成子高也成諡也反壤树之反覆也怪不如大古也而反封树之意在於俭非周礼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重古非今之事子高之意人死可恶故备以衣衾棺椁欲其深邃不使人知今乃反更封壤为坟而种树以标之哉言不可也

    严陵方氏曰壤言封土以为坟树言种木以为表马氏曰古之人尤略於死者衣之以薪葬诸中野而後世圣人特严慎终之礼故瓦棺堲周为不足易之以棺椁棺椁为不足被之以柳翣易之以棺椁者言无使土侵肤被之以柳翣者言无使人恶於死凡此皆藏之弗得见者也周官冢人以爵等为之丘封之度与其树数故观其封则知位秩之高下观其树则知命数之多寡所以遗後世子孙之识非以为观美者也封之崇四尺孔子之所不废而国子高非之亦异於礼矣

    孔子之丧有自燕来观者舍於子夏氏子夏曰圣人之葬人与人之葬圣人也子何观焉

    郑氏曰与及也

    孔氏曰自此至志乎哉一节论葬夫子封坟之法舍住也燕国人来住子夏家也子夏谓燕人云若圣人葬人及人葬圣人皆用一礼而子远来何所观乎王氏【肃】曰圣人葬人与属上句以言若圣人葬人与则人庶有异闻得来观者若人之葬圣人与凡人何异而子何观之有故下备述夫子所言四封之异以慰燕人远观之心使以为法也

    长乐陈氏曰君子之於丧礼尤衆人之所欲观者也故子思之丧母滕世子之葬定公四方犹且观之况圣人之门人葬圣人乎此燕人所以来观之

    昔者夫子言之曰吾见封之若堂者矣见若坊者矣见若覆夏屋者矣见若斧者矣从若斧者焉马鬣封之谓也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尚行夫子之志乎哉郑氏曰若堂谓封土为垄也堂形四方而高坊形旁杀平上而长也覆谓茨瓦也夏屋今之门庑也其形旁广而卑斧形旁杀刃上而长孔子以为刃上难登狭又易为功故从若斧者焉马鬣俗间名板盖广二尺长六尺斩板谓断其缩也三断上之旁杀盖高四尺其广袤未闻也诗云缩板以载尚庶几也

    孔氏曰此子夏历述孔子之言封谓坟之也若如也坊堤也堤以坊水上平而两旁杀其南北长也殷人以来始屋四阿夏家之屋两下而已故夏屋如汉之门庑斧者子夏恐燕人不识故举俗称以语之马騣鬣之上其肉薄封形似之也子夏既述夫子之语又引今会古言今孔子坟正用一日之功俭约如此者是庶几慕行於孔子平生所志也三斩板作坟法也筑坟之法所安板侧於两边而用绳约板令直立而後纳土於板之中筑之令土与板平则斩所约板绳断而更置於见筑土上又载土其中三遍如此其坟乃成已止也

    马氏曰马鬣封则从於俭而後世可传矣盖古之人封之若堂者四方而高难为功而易为亏故变之为若坊若坊则平上而长比之若堂者则易为功然以其上平犹不免於亏故变之为若覆夏屋若覆夏屋者旁广而卑则难亏矣然必从若斧者刃向上则功愈易而亏愈难此所贵於俭者也且丘封虽以爵等为度而形稍广狭平杀如此异者不失高下之制而已矣

    长乐陈氏曰孔子以时人之封过泰也故欲从其杀者而已门人以夫子之志於俭也故一日三斩板以行夫子之志而已门人於封则俭於披崇练旐则不俭者俭则行夫子之志不俭则行门人之志行夫子之志所以救时行门人之志所以尊师也

    妇人不?带

    郑氏曰妇人质不变重者至期除之卒哭变絰而已孔氏曰此论齐斩妇人带要絰也葬後卒哭变麻易葛妇人重要而质不变所重故不葛带至期除之卒哭直变絰而已大功以下轻至卒哭并变为葛与男子同絰首絰也妇人轻首重要故也

    有荐新如朔奠

    郑氏曰重新物为之殷奠

    孔氏曰荐新谓未葬中间得新味而荐亡者如朔奠者谓未葬前月朔大奠於殡宫大奠则牲馔丰也朔礼视大敛士则特豚三鼎今若有新物及五糓始熟荐於亡者则其礼牲物如朔之奠也大夫以上则朔望大奠士但朔而不望

    金华应氏曰荐新重时物也荐新於庙死者已远则感伤或浅荐新於殡其痛尚新则感伤必重朔祭谓之大奠其礼视大敛故荐新亦如之谓男女各即位内外各从事而奠哭之仪如一也是礼之同非其物之同注谓殷奠恐未然盖经曰如朔奠非为之也

    既葬各以其服除

    郑氏曰卒哭当变衰麻者变之或有除者不视主人孔氏曰既葬谓三月葬竟後至卒哭重亲各随所受而变服若三月之亲至三月数满应除者葬竟各自除不待主人卒哭之变也

    横渠张氏曰今人多历年所而葬者亦当以改葬之服除盖古者未葬则主人不除今既除之矣则犹当从改葬服礼改葬服缌久不葬者似难为虞祭以其无几筵也三日而省墓可也

    池视重溜

    郑氏曰柳宫象也以竹为池衣以青布县铜鱼焉今宫中有承溜云以铜为之

    孔氏曰池者柳车之池也重溜者屋承溜也以木为之承於屋溜入此木中又从木中而溜於地故谓此木为重溜也天子则四注四面皆有重溜诸侯四注而重溜则差降去後余三大夫唯余前後二士则唯一在前生时既屋有重溜以行水死时柳车亦象宫室而於车覆鳖甲之下墙帷之上织竹为之形如笼衣以青布以承鳖甲名之为池以象重溜方面之数各视生时重溜

    君即位而为椑岁壹漆之藏焉

    郑氏曰椑谓杝棺亲尸者椑坚着之言也天子椑内又有水兕革棺岁一漆之若未成然藏焉者虚之不令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人君尊即位得为棺之事君诸侯也言诸侯则王可知也椑者漆之坚强甓甓然也人君无论少长体尊备物故即位而造棺但每年一漆示如未成也藏焉者棺中不欲空虚郑注不令令善也言虚之则不善故藏物於其中一本云虚之不合谓不以盖合覆其上

    唐陆氏曰椑榇尸棺

    严陵方氏曰椑即所谓榇也君尊虽凶礼之具亦豫备藏焉则恶人之见也

    山隂陆氏曰言岁一出而漆之於是又藏焉岁一出而漆之若将有用也示使其君不敢有恃以惰

    复楔齿缀足饭设饰帷堂并作父兄命赴者

    郑氏曰父兄命赴谓大夫以上也士主人亲命之孔氏曰此一节论始死之事复招魂也楔柱也招魂後用角柶柱亡人之齿令开使含时不闭也缀足者用燕几缀亡人之足令直使着屦时不辟戾也饭含也设饰谓袭敛迁尸之时又加着新衣也帷堂谓小敛时也作起也自复以下诸事并起也赴亦复後之事死者生时有恩识之人今死则其家宜使人往相赴告也士丧礼孝子自命赴者

    山隂陆氏曰复楔齿缀足饭设饰此五事并作於帷堂之时

    君复於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

    郑氏曰尊者求之备也亦他日所尝有事

    孔氏曰此一节明人君礼备复处多也君王侯也前曰庙後曰寝尔雅云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而有室曰寝小寝谓高祖以下寝也王侯同大寝谓天子始祖诸侯大祖之寝也小祖高祖以下庙也王侯同大祖天子始祖诸侯大祖庙也两言於庙求神备也周礼夏采以冕服复于大祖庙是也其小庙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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