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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证和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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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进来的人就是霍桑期望中的王福。霍桑到分署里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夜里在有恒路值岗的王福问话,以便证实他的设想。那分署长陆延安答应了,特地派人出去把王福传唤进来。王福是山东人,身体很高大,壮健的两臂,一望而知有相当脆力。他向我们打了一个招呼,便取出一个纸包授给霍桑。

    他说:“先生,这是陆署长叫我带进来的。请先生瞧瞧。”

    霍桑将纸包接过,轻轻地打开来。他的脸上忽现出惊异的神色。

    他问道:“王福,这就是你昨夜拾得的凶刀?”

    王福应道:“正是。我昨夜拾得以后,就交给九十七号华启东带回署里来的。”

    霍桑目光炯炯地在刀立仔细察验。刀不到六寸长,头尖而短,两面出口,非常锋利,雪亮的刀口上还带着斑斑的血迹。

    霍桑自言自语地说:“可惜!经过几个人的把握,刀柄上的指印给弄坏了!”

    我作惊疑声道:“奇怪!这是一把小插子啊。”

    霍桑应道:“是,流氓用的小插子!”

    霍桑皱着眉毛,低垂了头,满脸疑云,似乎这一把小刀的发现,增加了他的困惑,对于他的设想不但没有进步,却反而有破坏的危险。我也约略猜想得到,因为这把刀既是流氓用的,从这一点上着想,显见那凶手也不是上流人。这样不是和我们先前的设想相反了吗?霍桑将对再度端相了一会,重新包好,还给王福。

    他又问道:“现在你把昨晚上发见那件劫案的情形举几点说说。第一,你可记得准确的时间?”

    王福道:“记得的、那件事恰正发生在十一点半,因为我在追捕不着以后,回到那倒地的女子所在,拿出表来瞧视,才交十一点四十三分。”

    “你想从你听得呼声,到回到鸭绿路口,这中间有十三分钟的耽搁吗?”

    “是的,我一听得那女子的呼救声音,奔追到岳州路,直到追捕不着,又回到通州路鸭绿路的转角,一往一回,至多不会过一刻钟光景。”

    “当你听得呼救声时,是不是就瞧见他们两个?”

    “瞧见的。我看见一个穿白色一个穿深色衣裳的人,扭做一团。我就飞奔过去。我将要走近,那女人忽然跌倒了,那男子便也丢了凶刀逃去。”

    “你可曾瞧见那男子的面貌?”

    “没有。我在电灯光下,只看见他头上戴一顶草帽,身上穿一件深色的长衫,好像是竹布的。”

    “竹布的?这样的天气,竹布还不当令。你会不会瞧错?”

    王福迟疑道:“我虽然没有仔细,但那长农似乎很厚,不像是绸的或纱的。”

    我插口道:“这时候虽然用不着竹布长衫,但那人也许是故意改装的。”

    霍桑点点头,又问王福道:“那人的身材怎么样?”

    王福道:“身材并不高,比我矮得多哩。”

    霍桑沉吟一下,又道:“劫手袋的事,你当时就觉察的吗?”

    王福摇头道:“没有,因为我奔近的时候,那个男子早已奔逃,有没有劫袋,我没有瞧见。”

    霍桑低垂了头。“我以为那袋不一定是劫走的,或者那女子在受惊之余,自动把手袋落在地上。”他的疑问表白像是在向他自己的内心寻求解答。

    王福忽接嘴道:“先生,不会。那时候我用电筒在地上仔细瞧过,除了这一把小刀以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

    霍桑抬起目光,仍作怀疑声道:“或者那袋丢落在地上,当你追捕的时候,另外被什么不相干的行路人拾去了。你想会有这回事吗?”

    王福坚决地摇着头。“不会,不会。通州路本来很冷静,直到我同了九十七号华启东回到那女子卧地的所在,并没有看见一个行人。”他搔搔头皮,又补充说:“即使有行路人经过,但是看见了那女人直僵僵躺着的模样,当然也不敢走近去拾取东西。”

    霍桑不加批评。重新低下了头。他又点着第二支烟。

    我从旁说道:“那手袋到底是不是被劫,只须等丁惠德的神志完全清醒以后,总可以弄明白的。霍桑,你说是不是?”

    霍桑瞧着我点点头,吐了一口烟,又问那警士。“王福,那凶手可是当真乘了汽车逃走,你才追赶不着?”

    “真的。因为我追到岳州路转角口时,那凶手已没有踪影。可是在三四个门面以外,有一部黑色的汽车已开动。”

    “你没有看见那个凶手上车?”

    “没有。可是当时我向左右两面都找过,不见一个人影。先生,你想那人若不是上了汽车,难道会飞上天去?”

    霍桑点点头。“以后怎么样?”

    王福说:“那时候我自然向汽车奔去。可是汽车早已开驶。我一边追,一边喝令停车,那车却拼着命越驶得快————”

    霍桑忽把夹着纸烟的右手挥了一挥,止住他道:“既然如此,那人一定是乘了汽车逃走的,这一点可以没有疑问了。但那汽车的号数你可曾瞧见?”

    王福立刻昂起了头,直瞧着霍桑。他的眼珠转了一转,颈骨也仿佛突然加增了硬度。

    “先生,这是最紧要的一点,我怎么肯轻轻放过?是,我看见的。那车后的号码是一九一九。”

    “哈,你真聪敏。你想你不会瞧错吗?”

    “决没有错。我因着呼喝不停,便特地瞧那车后红灯进的号码,的确是一九一九号。”他的语声非常坚定。

    霍桑点点头,取出铅笔和日记册来,把号码记在上面。

    我乘机问王福道:“据你看,那汽车是不是凶手情地预备的,或是偶然停在那里的?”

    王福的闪光眼珠好像级上了些暗影。他迟疑地答道:“这倒难说。但我们看见那号码牌是白地黑字,当然是出租汽车。”

    “那末这车子是哪一家车行的?你们已打听出来吗?”

    “还没有,我们正打算着手调查。”

    霍桑已把日记册藏好,回头来瞧着我,问道:“包朗,你还疑惑那汽车不是凶手特地预备的吗?嗯,你太固执了。我告诉你,这一定不是偶然的事。”

    我向他微微笑了一笑,不再答辩。霍桑立起来旋转头去,吩咐那警土。

    “王福,如果有什么关于汽车的消息,请你用电话马上报告我。”

    他向我招招手,我们就一同出来。到了分署外面,他又站住了向我说话。

    “包朗,眼前有一个最急切的疑问必须解决。”

    “什么?”

    “就是那丁惠德的手袋究竟是不是被劫的。”

    “你想它真有不是被劫的可能吗?”

    “是。我觉得昨晚那女子如果将手袋落在地上,袋的容积既小,王福虽说用灯仔细照过,但他在惊煌之余,而且行动又很匆促,也许没有瞧见。很可能。”

    “那末,这手袋的最后下落呢?”

    “这个容易解释。袋落在地上,清晨时被什么行路人抬去了,那当然也是可能的。”他皱着眉毛,又说:“这是我的设想上唯一的障碍,非先打破它不可。”

    我问道:“那末,你要先到医院里去问问丁惠德?”

    霍桑应造:“是的,但是我现在必须回去把指印放大和洗印,汪银林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到我们寓里去找我。我想你一个人到医院里去走一趟罢。”

    我答应了,就跟他在北区分署门前分子。

    同济医院在问行路,离茂海路只有十几分钟的步行时间。我先在医院的号房里投了名片,说明要见见那个夜里在鸭绿路口受伤姓丁的女子。那号房就派人去请主任医士的示下。不一会,那传话的侍役出来回报,说丁等德神志已经清醒,可以见客。这消息自然使我非常高兴。

    我走进二楼二0九号病房时,看见一个女子题在一张近富的小铁床上,年纪约摸二十,因着平躺在床上,身上又盖覆着一条白被,伊的高度不容易估量,但肩膊相当宽阔。一头乌黑的头发蓬乱不整,颧颊上颜色灰白,更显得下领的尖削。伊的面貌也算得上“美”字的形容,不过不是柔媚的美,像是很干练有为。伊有一双灵活的眼睛,包覆在浓厚的睫毛后面,这时却半开半闭似地并不瞧我。伊的左肩膊上用棉花和纱布裹着,手臂也不能动弹。床边坐一个穿洁白制服的女护土,手中执着一张报纸,似乎正在念给伊听。我的名片还留在伊被单上面,伊分明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人。我轻轻打了一个招呼,伊才把诧异的眼光凝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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