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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保荣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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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那是保凤的呼声。这声浪中仿佛决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使客堂中的五个人都不寒而架。那许部英首先奔到次间门口,握住了门或用力一推。便抢步过去。霍桑正要跟着进去,不料那近视眼的保盛反抢在前面。一会儿,霍桑和我也已走进了那间倪氏母女的卧室,只剩毛巡官一个人仍留在客堂里面。

    那卧室中电灯照得很亮。靠壁排着一张双人的铁床,有一个中年以上的妇女,穿一件灰布的旧式女袄,横在床的一端,刚才我们瞧见过的保凤,正捉住了伊母亲的手腕,嘴里还乱喊着“舅舅,舅舅。”我见那倪氏紧闭着眼睛,面颊上现着苍黄的颜色,两只手正在用力挣扎。

    许邦英奔到床前,拉开了保民,颤声发问。“什么事?”

    保凤的右手虽因许邦英的拉扯,松放了伊母亲的左腕,但伊的左手仍紧握那妇人的右腕、死不肯放。

    伊又锐声呼道:“舅舅,我不能放。你瞧,那匣子还在伊手中哩!”

    许邦英用力捉住了优氏的右手,又将伊紧握的手指掰开,果真拿出一只小小的铅皮圆区,匣益早已去掉,匣子里装着些黄色厚液体的东西。

    许邦英瞧着床上的优良,驻呼道:“唉,这是鸦片啊!那里来的?你你吞过了没有?”

    保凤颇声道:“妈有头痛痛,这东西本来备着做膏药的,刚才伊开了抽屉,拿这匣子塞在嘴里。伊一定已吞过了。”

    霍桑忽从许邦英的背后接嘴道:“那是没有疑问的。瞧,伊的嘴唇边上还留着烟育呢。”

    许邦英慌忙道:“唉,不错——一表妹,你——一你吞了多少?————你能吐出来吗?”

    那妇人的眼睛和嘴仍紧紧闭着,但伊的两手已不再抗拒。从电灯光中,照见伊的脸色似比前越发惨白。这时那站在床边的王保盛,呆瞪瞪地张着一双小眼,两只手交抱在胸口,在瞧他的姨母。他的神气上并没有快化雪浪的得意,却似乎反腐出一种同情的惋惜之态。这一点不但出我的意外,而且越觉得少年的可敬可爱。

    王保盛忽大呼道:“快拿些肥皂来!肥皂水有洗冒呕吐的作用。一定来得及!”

    保凤的眼泪已像散珠般的从粉颊上滚落下来:“舅舅————舅舅!你总要想个法子!”

    “唉,唉————这怎么办————这怎么办?”大律师也失了常态了!

    霍桑接口道:“你们不用慌乱,赶紧送医院,一定没有危险。”

    那毛谷村忽在房门口低声呼道:“霍先生,霍先生————”

    我站立的地位比较接近房门,便代替霍桑答应了一声。我回身退到客堂,客堂中有一个穿黑袍子的光头的大汉,模样儿像官家侦探。毛谷村手里拿着一张名片,似乎就是这大汉送来的。

    毛谷村说道:“这是汪侦探长的片子。你瞧瞧。”

    我把名片接过一瞧,果真是汪银林的片子。片子的前面,写着梨园路润身坊六号王宅转交霍桑的字样。背后另写着四五行小字:“承委查访之王保荣,遍觅无着。不意竟为黄河路赌窟中之赌客之一。彼于二十三日晨被捕以后,当日即解往法院。今日傍晚弟偶尔疑及,果得之于地方法院之拘留所中。

    令弟在该所候驾,乞即来一谈。

    这消息自然又给我一种意外的愉快。因为那倪氏的服毒,尽可认做是一种间接的招供。伊分明因着听得了霍桑的说话,知道他们的阴谋已被查明,故而畏罪自杀。现在这案中的主角王保荣又已捕获,那末,这全案中种种的秘密当然立刻就可以破露。

    我拿了汪银林的名片回进房里去,走到霍桑的背后。霍桑正接着身子凑在床上,用手指在翻开倪氏的眼皮。我在他背心上拍了一下,他便施转头来。

    我低声道:“你走出来,我要和你谈一句话。”

    霍桑跟我进了客堂以后,那个送信的光头大汉似认识霍桑,立刻点头招呼。

    他道:“霍先生,汪探长在法院里等你。那个混蛋不肯说呢。”

    我忙把汪银林的名片授给霍桑。霍桑的眼光很急促地在名片背后制览了一下,立即发出一种惊喜的呼声。

    “唉,他也捉住了!很好!不过————哎哟!”他的眼光又向名片上瞧瞧,接着又停住在地板上面,现出一种意外的紧张。他经过了两三秒钟的考虑,忽而摇了摇头。“哎哟!又是一个矛盾点!————一不,不,————长福兄,我这里还有些事。毛巡官,你也不能就走,我须借重你。————包朗,你先到法院里去吧,我随后就来,汽车还等在弄口,你们赶快去吧。

    奇怪!又是一个矛盾点?指什么说的呢?霍桑的表示不能不使我诧异,但他的嘱托我并不推辞,立即跟着探伙李长福离开王家。我们上了汽车,在从梨园路到地方法院的途中,曾作过一种简短的谈话。据李长福说,王保荣从黄河路赌窟中被捕以后,在警厅中忽改变姓名,叫做黄荣宝,因此,当时汪银林并不曾注意。

    后来探伙们到各旅馆去访查,毫无下落。直到这天下午,霍桑又和汪银林说起,这王保荣是一个赌徒,叫他到赌场方面去侦查。汪银林才想起了赌窟中所捉到的七十六个男女赌客,有大半还没有释放,那王保荣也许就在这一大批赌徒里面。

    他被捉后也许改变姓名,并且既被拘禁,外面自然访查不到。汪银林因在上灯时赶到法院里去,凭着西区赵巡长所说的王保荣状貌的记录,把那拘留的男赌客们仔细辨认。他果真查出那黄荣宝就是王保荣的化身。于是汪银林立即打电话到霍桑寓所里去,霍桑不在。他又打电话到厅里去询问,才知霍桑在半点钟前曾打电话到厅里去,因汪报林不在,留下了润身访六号的地址。因此,汪银林才差了这探伙送信到王家里去。

    我们进了法院和汪银林会面以后,我就将我们经过的情形和霍桑暂时不能分身的理由说了一遍。

    汪银林显出很庆幸的样子,说道:“这样看来,这件案子可以全部结束了。”

    我们只要把那倪氏母女捉到以后,那开格检验的事,尽可让法院方面去担任。

    霍先生用不着再劳神哩。

    我点头道:“正是。此刻毛巡官还在那边,逮捕的事,我想他们总可以料理。但这五保荣就是这案中的主凶,他的供词很关重要。他不是还不肯说吗?”

    汪银林皱着眉头道:“是啊。不过你们既已查明了这许多事实,不怕他不开口。长福,你去把他带到这里来。”

    我们和汪银林会面的地点,就在法院的律师休息室中。这时法院中冷静异常。

    律师室中排了几张漆色模糊的长椅,一盏电灯光力又很低弱,越觉得凄黯难受。

    不多一会,那光头的探伙已领了一个少年进来。

    那人穿一件粟壳色的薄薄的印度绸夹袍,缩着头颈,弯曲着腰,似正感着寒冷。他的枯瘦的脸儿,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他的年龄比我所知道————二十七岁————足足高出四五岁以上。他的头发蓬着,嘴唇上和领下的须根也已现出了黑色。

    他一走进来,张着一双滑溜溜的眼睛,向我和汪银林身上乱瞧一阵。他忽先自开口:“你们究竟弄什么鬼戏?赌钱并不是了不得的事。我已判了罚款,若不是潘老头儿不肯作保,我早已可以自由。你们怎么无缘无故说我谋杀我的嫡母?

    我乘势应道:“若不是你谋杀,那末是什么人谋杀的?”

    他仍睁大了眼睛,大声答道:“那是阎王伯伯谋死伊的!你们真在捣鬼,竟这样含血喷人!————”

    他的说话还没有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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