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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送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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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保盛在饮过了一杯茶,又经过了两三分钟的静坐,他的过度紧张的神经才镇静了些。于是他就继续报告他所说的保凤的诡秘行动。

    他道:“昨夜里我睡的时候,特别小心,把房门用铁闩闩上,又移了两支方凳堵住在门上,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但夜里却并无动静,我因着精神上的不安,并没有酣睡,如果有什么声响,我一定会得惊醒。可是得了今天清晨玻璃窗上刚才微微发白,我忽听得楼下我姨母的房间里已有声音,那声音琐细而轻微,带着些诡秘意味,似防人偷听的样子。我立即加以注意,从床上轻轻起来,先把耳朵贴在地板上细听,起先有一种切切私语的声音,接着又听得有人在楼下房间里走动。我急急穿好衣服,开了房门,轻轻走到楼梯头上,留心倾听。我听得楼下的房门已悄悄地关了,等了一回,却不听得其他声音。我索性走下楼梯,到了半梯的转折处,向梯旁的玻璃窗中瞧瞧,那时天色还没有亮足,但那一小方后天井中已可以约略辨物。我瞧见保凤正从这小天井中经过,向厨房里走去。

    “这时候那新来的江北妈子还没有起身,保凤为什么一个人先行起来?伊分明要从后门里出去了。伊如果要买什么东西,当然会唤叫那江北妈子。伊这种行动上诡秘的模样,更足证明伊出去一定有什么秘密勾当。我在一刹那间构成了这个结论,便也轻轻下楼,准备尾随着伊出去。

    “我走下楼梯时,果真见那江北妈子还睡在那客堂后面的小间里没有起身。我进了厨房,保民已不见了,后门果真虚掩着。我为小心起见,把后门拉开时特别轻缓,等到开了后门探头出去瞧瞧,保凤已不见踪影。我吃了一惊,连忙追赶出来,走过了那第七号的后门,便向那条南北向的总弄的两端望望,弄中冷清清地寂静无声,还不见保凤的踪影。

    “我路一疑迟,料想保凤总是向总弄南口出去的。我追出总弄回时,向东一望,果然见伊穿着一件灰布的罩饱,蓬着头正急急前进,不一回,伊走到狮子弄回一家卖热水的老虎灶门前站住。这老虎灶已开了门,有一个长脚的伙计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那长脚一瞧见保凤,便笑嘻嘻地点头招呼。保民走到他的跟前,便开始和他作一种诡秘性的谈话,当伊和长脚的伙计谈话以前,曾回头向背后探望过一下,幸亏我早有防备,躲在一根电线杆的后面,不曾给伊瞧见。伊和那长脚谈些什么,我当然没法知道,但伊在这个时候,和这样一个人物作这样的诡秘谈话,多少已给我些线索。故而我不等伊的谈话的完毕,便私自悄悄地回家。我回到卧室里后,又等了三四分钟,才听得楼下的房门响动,保凤方始回来。”

    霍桑聚精会神地倾听,直到保盛的故事终了,他才点头接话。

    “唉,这当真是一种可以着手的线索。不过你说的那个长脚,可确是那老虎灶里的伙计?或是有什么人约会在那里的?这种老虎灶,一面卖水,一面不是也同样卖茶的吗?”

    王保盛答道:“是的,但这长脚确是伙计,不是茶客,因为我也认识他的。”

    “你也认识他?”

    “我不是和他认识,但认得出他的面貌。昨夜里我不敢和他们一块儿吃夜饭,买了些面包牛肉回去,又亲自拿了一个热水瓶到这老虎灶上买了一瓶水。那时我也见这长脚在里面吃夜饭,故而这人是老板或是伙计,我虽不知道,但一定不是没有关系的茶客。”

    “这样很好。我们就可以从这条线路进行。昨天你回去以后,曾否发现什么其他的可疑之点?”

    “没有什么,不过我姨母和保凤冷冰冰地绝不和我交谈,和前天的状态完全两样。”

    “那末,你可曾问过什么事?”

    “我曾问姨母保荣曾否回来,伊回答没有。保荣本睡在楼上亭子间里的,我见亭子间的门依旧锁着。后来我又故意表示我在明后天就要回南京学校里去,伊也只敷衍了一句,并没有快慰的表示。”

    霍桑微微笑着,说道:“从情势上看,伊起先所以趋奉你,好像想讨你的欢心,把这件事掩饰过去,后来你的声音状貌和在外面奔走的情形,都已明明告诉伊,你已抱着严重的怀疑,准备要给母亲复仇,故而伊也就改变态度,做事戒备起来。你昨天告诉伊不日要回南京去的话,那真是画蛇添足了。”

    王保盛用手准了推他的眼镜,点点头作省悟状道:“不错,不错。他们的确有那种‘严阵以待’的神气,但你想保凤去和老虎灶里的长脚密谈,是不是还要谋害我?或是关于————”

    他的说话忽被一阵子电话铃声打断了。霍桑道了一声歉,立刻起身去接电话,他回过来时,脸上忽视着惊异状态。

    他向我说道:“包朗,这电话是你夫人打来的,伊说那张家的小使女报弟有电话给你。”

    我跳起身来,惊讶道:“唉!那末,那个你认为重要的角色菊香一定有下落了。”

    霍桑喃喃地说道:“这真是出我意料外的。”

    “这女孩子怎么说?”

    “伊不肯说,要等你亲自去接话。我想你还是赶紧回去,那小使女应许停一会再打电话给你。”

    我点点头,不再多说,拿了呢帽向王保盛点一点头,便匆匆走出。

    我费了二十分钟赶到我的林荫路寓所。据佩芹说,根弟的第二次电话还没有来,我才定心了些。我昨天到润身访去调查的事,虽曾向佩芹约略说过,但对于菊香的踪迹,当时还并不认为怎样严重。这时我才将霍桑的见解重新向伊说明。

    我们如果能查明了这菊香的下落,内幕中的真相便可以全部揭露。

    我等了十多分钟,根弟的消息依旧沓然,我渐渐地有些不耐。因为这消息既然重要,自然越早越好,如果这样子延搁下去,说不定会另生变端。王保盛既然说明了保凤的诡秘举动,不知霍桑打算怎样进行。一时间我的脑海里的思潮忽而起伏不定,我虽竭力控制,竟毫无效果。好容易我又挨过了一刻钟光景,我的书桌上的一支小钟,正当当打着十下,那电话的铃声忽也跟着钟声响起来了。

    我急忙握着听筒。电话中果真是一种清脆悦耳的女孩子的声音。

    “你是保荣吗?”

    “是的,你是那一个?”

    “我姓包,刚才你已打过一次电话来吗?抱歉得很,我不在家里。你有什么话告诉我?莫非菊香————”

    “不是,我没有见菊香。”

    “唉!————那末,什么事呀?”我的超过沸点的希望,霎时又冷到了零度。

    “我刚才曾瞧见那个角色。”

    “那个角色?谁?”

    “就是王家三小姐的相好。”

    “唉,你在什么地方见他?”

    “我见他从王家的后门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大衣。”

    “什么时候?”

    “我想想看————大约九点钟光景。”

    “只有他一个人吗?”

    “正是,我只见他一个人出来。我觉得他走出来时,模样儿有些慌张,特地通知你一声。你要问菊香,等我瞧见了伊,再打电话给你。”

    根弟这一次电话并不是报告案中重要角儿菊香的消息,很使我失望,但也不能说这消息完全没有用。因为这姓唐的少年,我们也认为是一个重要人物。他今天又跑到王家去干什么事呢?这个人在事实上既有主动的歉疑,他的行动当然同样有注意的必要。我连忙打一个电话给霍桑,预备把这消息报告他,不料霍桑已不在寓中,接电话的是他的忠顺的旧仆施桂。

    他说道:“霍先生关照的,他到西区警署里去了。包先生,你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就近去接洽。”

    西区警署离我的寓所不到半里路。我向佩芹说了一声,就急急赶去。那警署的巡官叫做毛谷村,我本来也有些认识。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时,见霍桑正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嘴脸上染着煤灰的短衣人,毛巡官和霍桑都靠墙壁坐着,那长脚的工人却站在他们一旁。毛巡官立起来和我招呼,我久#头,又演一个手势,叫他进行他的问供,不必客气。我也就自动地在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我瞧了这种景状,便知他们俩正在问供,那被问的人,又不言而喻的就是王保盛所说的那个老虎灶里的伙计。在我的打岔的纷扰平静以后,毛巡官便继续说话:“三子,你放胆说罢,我已应许你,无论你干过什么,只要你照实而说,我决不难为你。”

    那伙计的脸上已有着就范的表示,料想他们已费过一回口舌,方才有这个成绩。

    那长脚操着江北口音答道:“其实我原没有犯法,说出来也没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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