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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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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ong>一</strong>

    一个小时以后,一名年轻记者走了进来。

    “田村先生,总社打来的电话。”

    田村应了一声,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先失陪一下,待会儿有好消息再告诉你。”田村笑着对龙雄说,便走出了会客室。

    这一个小时,田村打电话到东京,请总社的同事代为调查,很快就有消息回报了。

    话筒就放在旁边的桌上,田村马上抓起话筒急问:“喂,是我。啊,阿新吗?辛苦了,怎么样?”

    话筒彼端传来了这样的回答:“我到红月酒吧一看,老板娘梅井淳子好端端坐在店里呢。”

    “什么?她在店里?”田村睁大眼睛说,“喂,你看清楚了吗?不会把其他小姐看成老板娘吧?”

    “我虽然戴眼镜,可是每天擦得很干净呢。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错的。我还跟老板娘喝酒聊天呢。”

    田村沮丧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慢着!老板娘一直待在店里吗?这四五天来,她没离开过东京吗?这个你没问她吧?”

    “这种事不需你吩咐,我自然会找机会探听。”

    “你真是机灵啊!不愧是阿新,难怪女孩子会喜欢你。”

    “吹捧我也没用。也许会让你失望,老板娘说,她这两个月来,都没有离开过东京。当然,我是假装若无其事随口问问的。后来,我向一个爱慕我的酒吧小姐求证过,她确实没离开过。”电话彼端是年轻的声音。

    田村沉默了下来,正表示他思绪紊乱。

    “喂喂,”对方连喊了几声,“就这样而已吗?”

    “嗯。”田村突然不知怎么讲下去。

    只听见阿新说:“副主编有事找你,我把电话转给他。”

    随即传来嘶哑的声音说:“喂,田村啊,你那边有线索了吗?”

    “嗯,快有消息了。”田村拗不过这个大阪腔的副主编。

    “既然这样,你马上回来吧。少你一个人,我们快忙翻了。”

    “您不要这样夸大其词,我来这里不过两天,事情才刚起头而已啊!”

    “你别说得这么悠哉,组里忙得要死,你还打算在那里耗下去啊!听说短时间不可能破案,项目小组已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我们可没那闲工夫跟他们耗。你出差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案子已进入最后阶段了。”

    “可是早上的报纸说,警方已经找到那副担架的制造商,这岂不是一个新突破吗?”

    “那只是虚应故事,版面上有时候也得点缀一下。其实,这代表警方的侦查工作正面临瓶颈。”

    田村私下也同意这个看法。目前仅查出担架的制造商,由此可见侦查进度何其缓慢。即使担架来源已经查出,但能巧设此局的高智商罪犯不可能立刻露出马脚。

    他心想,如果告诉副主编,这起事件涉及右翼势力在背后操纵,也许他会改变心意,但是尚未掌握具体证据之前,还是暂时不说为妙。

    “是什么事啊,那么忙?”

    “又爆发贪污案了!没你这么能干的记者帮忙,我们可忙不过来,你就坐今晚的火车回来吧。”

    听完,田村沮丧地挂上了话筒。

    龙雄看到田村板着脸孔走回来,心想他可能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好谈的,反正就是坏消息。”田村不高兴地坐下来,猛吸了几口烟,“红月酒吧的老板娘没有离开过东京,这是其中之一。”

    “这样啊。”

    “另外就是副主编叫我立即回东京。”田村气呼呼地说道。

    田村坚信去宇治山田联络舟坂英明的女人就是红月酒吧的老板娘梅井淳子,龙雄却认为是上崎绘津子。虽说事情发展至此,龙雄仍然不能将其中情形告诉田村。

    上崎绘津子涉及这起案件,龙雄始终不想告诉任何人。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总觉得若把她的名字公之于世,即违背自己的心意。而且这股抗拒的力量尤为强烈。

    “侦查工作似乎没有多大进展,”田村没理会龙雄的安慰,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副主编命令我先回总社。刚才我突然有个想法,觉得回东京也没什么不好。”

    龙雄凝视着神情突变的田村。刚才,他板着脸孔、表情僵硬,现在嘴角却泛着浅浅笑意,他向来就是个性情多变的人。

    “总社的同事说,老板娘梅井淳子没离开过东京,我认为其中必有问题,联络舟坂的女人绝对是她。我回东京以后,非拆穿她的假面具不可!说不定追查老板娘这条线索,可能带给案情新的突破呢!”田村目光炯然,笑得很开心。

    看到田村说得如此得意,龙雄觉得很过意不去,但他还是不能把上崎绘津子的身份告诉眼前这个好友。

    “有关舟坂英明的后续行动,我已经拜托宇治山田的通讯员代为观察,他应该会跟我联络。其实,我待在这里也没有掌握到什么具体的线索。”

    听田村的口气,已全然做好回东京的准备了。

    “我打算先回东京,你呢?”

    “这个嘛……”龙雄露出思索的眼神,其实早已下定决心了。

    龙雄心想,前来联络舟坂英明的女子,绝对是上崎绘津子。从宇治山田的通讯员描述的脸型和身材特征来看,应该就是她本人。绘津子现在就在瑞浪。她算是舟坂和“堀口”的联络窗口。

    通讯员说四五天前见过她,而龙雄是今天中午在瑞浪邮局从两名职员的对话中得知她的消息。

    从时间上来看,并没有出入。上崎绘津子从东京来到宇治山田,肯定是接到舟坂的指令前往瑞浪的。而瑞浪站正是那个男子深夜下车的车站。如此推测,那名自称“堀口”的男子,应该潜伏在瑞浪附近。

    龙雄打算再去一趟那个小镇。

    龙雄心想,邮局的职员在电话中告诉对方,现在邮局里没有那么多现款,请明天中午再来一趟。好吧,我就赶去瑞浪邮局看个究竟,看看准备兑换十万日元现金的上崎绘津子。一定可以在那里见到她的!

    “说得也是,我晚点再回东京。”龙雄若无其事地说,其实内心非常亢奋。

    当天晚上,田村就搭火车回东京。龙雄送田村到车站,田村探出车窗,向他挥手,身影逐渐远去。

    龙雄在站前的旅馆住了一晚,隔天早晨,搭乘早班中央线往东奔去。

    这次似乎见得到上崎绘津子。中午时分,她就会出现在邮局。中午很快就会到来。他看着手表,十一点多,这班火车就会抵达瑞浪站。他喃喃自语着,就快到了,丝毫没有心思眺望从车窗飞掠而过的土岐川风景。

    十一点三十二分抵达瑞浪站,阵阵强风吹来,仿佛台风即将来袭似的。

    这次是龙雄旧地重访。他径自往邮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不敢掉以轻心,随时盯着路上可能会出现的上崎绘津子的身影。不过,来往于路上的全是当地人。

    他推开邮局的玻璃门走进去,里面只有两三个男性顾客。邮局正上方的挂钟指着十一点四十分。他思忖着,终于赶上了。

    龙雄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悠哉地吸着烟,眼睛始终紧盯着办理“汇兑”业务的窗口。每次玻璃门一开,他总要看向门口。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开始心跳加快,仿佛要跟情人约会似的。说来奇怪,这明明与事件有所牵涉,他却丝毫没有那种黯淡的情绪。每次有人走进来,都不是他要见的人。

    时钟指到十二点的时候,窗口便挂出了“休息三十分钟”的牌子。邮局职员们在桌上摊开便当,眼睛不停地瞅着龙雄。

    十二点半以前,邮局不办公,龙雄只好到外面去,要消磨这半个小时,他觉得无比漫长。

    龙雄等不到十二点半,便又回到邮局,在椅子上枯等。站在汇兑窗口前的,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他总觉身材高挑的上崎绘津子随时就要出现,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然而,到了下午一点,仍不见她来。他开始觉得不对劲,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该不会已经来过了吧?

    女职员从窗口里对龙雄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龙雄心想,可能是他在那里坐得太久,邮局职员觉得奇怪,才出声问他的。他站了起来,决定当面问清楚。

    “我在等一位小姐,她要来兑换十万日元现款……”

    那个圆脸女职员露出纳闷的表情看着龙雄。

    “你们认识吗?”

    “是的。”龙雄咽了咽口水。

    年轻女职员的表情显得有些踌躇不前,似乎正犹豫要不要告诉龙雄,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那位小姐上午已经领走了。”

    龙雄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才才这样猜想,果真不幸料中了。

    “上午?上午十一点半开始,我就在这里等了呀!”龙雄用近乎绝望的口气说道。

    “她是十点半左右来的。”

    这么说,是邮局提早把现款备妥了?动作太快了!要是她依约中午来的话,就不至于失之交臂了。龙雄懊恼得直想跺脚踹地。

    龙雄仍抱着一线希望。

    “那个来汇兑的小姐,是不是二十一二岁,身材高挑?”

    “是的。”女职员露出警戒的神色回答道。

    “长脸,明眸大眼,鼻子挺直……”

    龙雄描述上崎绘津子的容貌,不知不觉把她形容成美女,也许女职员觉得有点可笑,嘴角不由得泛起微笑说:“嗯,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不是本地人。”

    果真没错。龙雄做了最后的努力。

    “她确实是我认识的人。这笔汇款其中有些缘故,不知领款人是谁,可否让我过目一下?”

    女职员又露出警戒的神色,默默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职员。男职员始终听着他们的对话,于是起身来到窗口处。

    “依照规定是不行的。假如您真有什么情况,请留下您的名片。如果只是看一下倒也无妨。”

    邮局男职员对龙雄释出善意,大概是认为龙雄不是可疑分子。况且龙雄又说有特殊情况,也许他也感到不寻常。于是龙雄递出自己的名片。

    “噢,您是从东京来的?”

    男职员看过名片以后,交代女职员拿单据给龙雄看。龙雄非常感谢男职员并没有拿规定当挡箭牌。

    女职员从一沓用回形针夹着的汇票当中,抽出两张给龙雄过目。她慎重地用手指按住汇票的一端。

    每张金额是五万日元,收款人是女性的名字,但不是上崎绘津子。

    龙雄掏出记事本,尽管知道对方使用化名,为了不辜负男职员的好意,依然作势抄写下来。

    山梨县北巨摩郡马场村新庄,吉野贞子

    两张汇票上都印有“东京京桥”邮局的圆形邮戳,日期是一个多月以前。

    这一切都符合无误。

    龙雄向两名职员致谢后,步出邮局,往街上走去。

    上崎绘津子还在这个小镇,三个小时前她才在邮局现身。

    由此看来,她之所以来提取十万日元现款,很可能是交给那个凶手,也就是给堀口或红月酒吧的山本花用吧?这么说,对方应该还在镇上。他们俩究竟在哪里呢?

    上崎绘津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舟坂和高利贷经营者山杉喜太郎关系匪浅,她只是单纯负责联络,还是另有任务?

    龙雄心情黯然,他极度不愿联想上崎绘津子跟那个凶手有什么特殊关系。他摇摇头,在心中自忖,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作祟呢?她居然那样深深地吸引我?

    那两人究竟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呢?

    <strong>二</strong>

    担架是由一名少年在神奈川县真鹤海边捡到,送交当地派出所的。发现地点就在高耸的悬崖正下方,上方有东海道线列车行经而过。四月二十八日下午,这名少年从悬崖下走过,望着南下的列车经过,当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丢下来。换句话说,那时候担架尚未掉落在那里。调查后发现,那班列车是开往伊东的“初岛号”快车。

    少年走过那里,在伸向海里的礁岩上玩了二十分钟。他往回走的时候,看到现场有一副刚来时所没有的担架。“初岛号”经过九分钟以后,“西海号”快车从现场附近驶过,由此看来,那副用帆布卷成棍棒状的担架显然是从“西海号”丢下来的。

    那天的“西海号”快车,就是绑匪把濑沼律师假扮成病人,用担架抬进车厢的那班列车。项目小组把从小田原分局转交的担架视为是绑匪丢弃的重要证物和线索,积极追查担架的出处。

    东京都内共有三家担架制造商。刑警拿着担架查访,结果证实那担架是本乡的佐伯医疗器材公司的制品。该担架的帆布缝法很特别,很容易辨识,因为每家厂商的缝法各有不同。

    佐伯医疗器材公司看过担架所使用的帆布和木料后,证实它为一九五二年的产品,难怪这副担架如此老旧脏污。

    那年,佐伯医疗器材公司总共生产了两百五十副橡木料的担架,一百五十副卖给各医院和疗养院,其余一百副批发给专营医疗器材的经销商鲸屋。鲸屋根据订单卖给地方的小医院,或是卖给上门的顾客。在门市零售的部分已无法查出买主,但平常往来的客户均有簿册记录。项目小组根据佐伯医疗器材提供的资料和鲸屋的客户名单做成清单之后,决定展开地毯式清查——这些情况,一如新闻报道的内容。

    从担架的脏污程度来看,专案小组分析,它可能是医院用品,因而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不过,这是一件相当吃力的工作。他们依照清单查访各大医院,光是查出一九五二年出产的担架,即大费周章。有的已经报废,有的早已遗失,与医院的器材数据不相符合。若真要逐一查核,实在需要极大的耐性和体力。

    几名刑警分头展开调查,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很快就查出了相关线索。

    A刑警到东京都内墨田区龟泽町的有吉医院查访时,该医院的总务科长对他说:“如果是那种担架,我们医院的确曾经被偷走一副。”

    A刑警神情振奋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总务科长看过工作日志后,报出那天的日期。A刑警得知那天正是濑沼律师从东京车站被押走的前一天,不由得心跳加快了起来。

    他旋即赶回项目小组,把那副担架送到有吉医院,当时有三名老练的刑警陪同。

    “是这副担架没错,我们医院被偷走的就是这一副。”总务科长只看了一眼,当下断定道。

    “怎么被偷走的?请您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刑警们掏出记事本准备抄录。

    “这副担架跟其他担架就倚立在三楼病房入口处的墙边。”

    总务科长说着,亲自带刑警来到那里。这家医院相当宽敞,外科病房设在三楼,与其他医院一样,病房旁边成了杂物堆放处,那副担架就靠墙而立。

    “担架就立在这里,突然有人过来拿,然后扛在肩上抬走了。”总务科长指着通往医院后院的出口说道。

    “扛在肩上抬走了?”一个刑警反问,“怎么知道的?有人看见吗?”

    “有个看护看到的。是一名三十出头、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子扛走的。因为他态度从容,看护以为他是工友。医院的员工很多,不见得每个人都认得。那名男子从后院绕到大门,把担架抬进在外面等候的出租车,然后就离开了。”

    “是那个看护看到的吗?”

    “不是,是另一个护士看到的。她看到那男子的态度很从容,便不觉得奇怪。过了十天以后,我们清查医院物品时才发现的。那副担架很老旧,所以没向警察通报失窃。”

    刑警把这些供述记录下来,并画了一张草图,汇报给项目小组。

    担架被偷走的那天,正是濑沼律师从东京车站被押走的前一天,也就是濑沼律师到大崎的田丸利市家里上香后被绑走的翌日。显而易见,绑匪一开始就计划偷走这副担架,准备用来搬抬濑沼律师离开东京车站。

    “这么说,司机应该还记得那个抬担架上车的乘客吧。你们马上到市内的出租车行找人!”项目小组的主任下令道。

    结果不到两天就查出来了。一名年轻司机果真记得那个抬担架坐车的乘客,立刻出面说道:“我记得那位乘客,是在那天下午两点左右,从神田三崎町上车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穿白衬衫。长相我记不太清楚了。他坐到龟泽町的有吉医院,我把车子开到大门口,他叫我等十分钟,然后下车。等不到十分钟,他就扛着一副担架从病房大楼走出来,再把担架斜放在驾驶座旁,自己也坐了进来,然后又叫我开回神田。我还以为他是那里的医务人员呢。到了神田,他叫我在骏河台下停车,他便下了车。我拿到车费以后,离开前还回头看了他一下,只见他把担架立在地上,双手扶撑着站在那里,顶着炎热的阳光。看样子他好像在等其他车子。后来,我往银座的方向去了,就没有再注意他了。”

    从这名司机的证词来看,那名男子打算在骏河台下换车。后来,刑警又查访过几家出租车行,却没有任何司机载过那名偷担架的乘客。

    “看来他没有换搭出租车,而是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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