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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光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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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蜡烛吹熄,太阳升起来了。”当尧帝登位的时候,一位隐遁的大先知说。这是当人类看见一个无可比拟的大光时自然的意义。耶稣的世界和任何国家的圣人、哲学家,及一切学者比较起来,是阳光之下的世界。像在积雪世界的冰河之上,且似乎已接触到天本身的瑞士少女峰,耶稣的教训直接、清楚、又简易,使想认识上帝或寻求上帝者一切其它的努力感到羞愧。

    把耶稣放入一切人类教师中,他那种独特的、炫目的光是从那里来的呢?那如埃默森所称道的耶稣吸引人的魅力是从那里来的呢?我以为这种光、这种力(炫目的光常有力)和耶稣教训的内容没多大关系,而是来自他教训的态度与声音,及来自他的个人示范。耶稣说话不像任何教师说话。耶稣从来没有解释他的信仰,从来没有申论出它的理由。他用了解知识的平易及确信的态度来说话。他最多是说:“你们到如今还未明白吗?”他教人不用假设也不用辩论。他用极度自然和优美的态度说:“人看见了我,就看见了父。”他用完全简易的态度说:“我这样吩咐你们,是要叫你们彼此相爱。”“有了命令又遵守的,这人就是爱我的,爱我的必蒙我父爱他,我也要爱他,并且要向他显现。”这统统是在历史上的一种新的声音,一种从前没有听过的声音。“小子们,我还有不多的时候与你们同在。后来你们要找我,但我所去的地方,你们不能到。这话我曾对犹太人说过,如今也照样对你们说。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这和他后来在十字架上所说:“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是同一种声音。这种简明的话极有力,例如下文:“我留下平安给你们,我将我的平安赐给你们,我所赐的,不像世人所赐的,你们心里不要忧愁,也不要胆怯。”他有一种真正高贵的声调,例如:“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这是耶稣温柔的声音,同时也是强迫的声音,一种最近二千年来浮现在人了解力之上的命令的声音。

    说这些经文所以有此语气,是因为圣约翰把它收入他的作品中。我不以为会有任何争论,的确,这些话由四福音的作者之一圣约翰写下来,并非一种逐字报告。但它们是如圣约翰所曾听过的情形,或如他在多年之后所记忆。关于这个问题,苏格拉底的对话也不是苏格拉底准确的话。我常想及柏拉图所作的“斐都篇”(Phaedo)及约翰福音十三至十七章,因为它是谈及两位大思想家临死时谈话的最动人的一段;虽然圣约翰不是一个像柏拉图这样的作者,但在这四或五章约翰福音里是无可比拟的最令人感动的东西。它们和Pheado(斐都篇)不同,理由很简单,它们包含这种超卓的美,一种这个世界自耶稣死后再听不到的声音的美。让我们姑且承认圣约翰在写他的福音时已懂得希腊的逻辑哲学,像“我就是道路,真理,及生命”这样的经文可能是希腊哲学。(马太也谈及同样的讯息,但没有记载在马太福音。)可是在约翰福音中有令人惊异的笔触;例如,当耶稣开始洗门徒们的脚的时候,或当在言语上有突然转变的时候,耶稣称他的门徒为“朋友”;“你们若遵行我所吩咐的,就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我不再称你们为仆人,因仆人不知道主人所做的事,我乃称你们为朋友。”这不是说约翰可能曾有所虚构。在他的福音中有一种可靠的性质,正如在某些小说中有一种可靠的性质。

    这样,在耶稣的世界中包含有力量及某些其它的东西————光的绝对明朗,没有孔子的自制,佛的心智的分析,或庄子的神秘主义。在别人推理的地方,耶稣施教;在别人施教的地方,耶稣命令。他说出对上帝的最圆满的认识及爱心。耶稣传达对上帝的直接认识及爱慕之感,而进一步直接地并无条件地拍对上帝的爱和遵守他的诫命,就是彼此相爱的爱,视为相等。如果一切大真理都是简单的,我们现在是站在一个简单真理的面前,而这真理,包含有一切人类发展原则的种子,那就够了。

    他的教训是属于一个和以往哲学家的教训不同的等级。它不再是孔子的实证主义及常识,不再是他的只对人与人的关系稳定的研究,或他的逐渐自我培养的劝告;也不再是道教的一个不断地变形的世界的幻影,及它的对于无的复归;也不再是佛的有力的理智主义,以及他在克胜知识心,和逃入无限及绝对之中的英勇努力。所有这些都曾对于人类的心飞进神圣的真理的较高层有它的贡献,对于试图解释生与死的性质有它的价值。儒家是显著地实际的,非抽象的,容易遵行及了解的;但它妨碍对人生及宇宙的真正性质作任何进步的审察。它教人以忠诚和一种责任感,及一种向着我们人类的至善的继续努力。道教与佛教则刚好相反,它们教人以灵性之自由为最后目标。二者之中,佛教除了禅宗之外,是智识的多过神秘的。不错,庄子的道教,最直接地有助于灵性的解放;他有一种难于在较小的理性哲学家中看到的大领悟。庄子的立足点,像巴斯加一样,是真正宗教的,如我们在上文所看到。老子有时在他的对爱及谦卑的力量的信念中,及他因给人类以和平而蔑视一切人类的措施,如政府、刑罚,及战争中,升到非常之高。老子和耶稣在精神上是兄弟。耶稣说:“我心里柔和谦卑”,而老子说:“守其雌,为天下溪。”二者都建立在灵性贫乏的国上,一句使尼采发怒的话,但耶稣用为门徒洗脚来示范,那是一件老子在意料中可能做过的事,但没有他曾这样做过的纪录。

    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信仰的世界中,一个道德犬儒主义,而正当的人类理想崩溃的世界。我们所有的人都要为人类理想的崩溃付出代价。以我们常因为改良这个世界来提高生活标准而接受种种观念而论,及以现代思想家建议用经济的设施来解决社会的病态而论,整个看起来说我们是生活在一个唯物主义的时代是不错的。当然,西方世界也相信两种灵性的价值,民主及自由,但在二者之上都加上了限制。一般的假定是白种人需要自由而黄种人需要米,这简单地显示白种人并不知道自由是天赋在所有人身上的本能,而不是一种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特殊的灵性渴望。现代的学者一再断言亚洲人首要关切的是米,而他们不知道自由的意义是什么,也不关心它,所以暴政为白种人所痛恨,黄种人都可以容忍它。这只足以证明西方的观察是如何唯物主义及普遍肤浅的,而他们对亚洲人的心的概念是多么错误。在这个标准上,西方的思想家比孔子更是唯物主义的,因为后者说一个国家在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去兵,它甚至可以去食,但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没有信仰而存在。

    这是唯物主义所做不到的。我们知道除了耶稣的基本教义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它。一切社会主义的改革,苏维埃俄罗斯之内或之外,只有倾向于加强唯物主义,经济的研究,而这如庄子所说:“名曰治之,而乱莫甚焉。”孔子说:“声色之于化民末也。”孔子,如我所曾试图显示,与耶稣共信沉默的改革,从人的内部开始的改革,而孔子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史怀哲,伟大的基督徒,一九三二年在法兰克福歌德百年纪念祭的演说中说:

    在一千种不同的方法中,人类曾被劝诱放弃他和实在的自然关系,而在某种经济及社会巫术的魔法中寻求它的福利,用这种方法,只有使它自己摆脱经济及社会的困苦的可能性更为渺茫。

    无论它们是属于那一种经济及社会的巫术,那些魔法的悲剧的意义常只是如此,就是个人必须放弃他自己的物质及灵性的人格,且必须只活得像精神不安的唯物主义的群众之一。

    雷南,另一个耶稣的伟大的学生说:

    一切人类的社会革命,应像巢树接枝一样,被接在“上帝国”那个名词之上。但社会主义者被粗鲁的唯物主义,及对不可能的渴慕所污染。(这是说,把世界的幸福建立在政治及经济的设施之上。)他们在我们时代中的一切企图,在他们把耶稣的真精神作为他们的规律之前,将仍毫无结果,我的意思是:为了持有这个世界,我们必须抛弃绝对理想主义。

    我们所需要的是深度,而我们所没有的是深度。

    只要有一天西方人相信自由及民主,它直接地追随耶稣的教训的核心,虽然西方人并非完全相信。如果阿拉斯加的自由被威胁,美国将会为此而战,但如果匈牙利人或中国人、俄罗斯人的自由被牺牲,我们并不深信足以使她们介意。因此自由仍未有一种世界性的性质,它至少在现在十余年间,不是一种热情的信仰。这种自由、民主的世界性宗教的根是在乎耶稣的话,这一点他们有一天将会感觉到。这二者有何关系,我将在下文弄清楚。

    基督教支持普通人民。在西方世界过去的历史中,我们熟识基督教的势力。但甚至更重要的,是在今时此地,这种势力仍是一种经常活泼的势力,它经常准备发动沉默的革命来使人类进步。奇妙的是,耶稣的教训不能被任何思想方式的变换,或被经济、物理的概念所影响。耶稣没有信条,也没有仪式。耶稣只教人一个原则,或两个原则并合为一的原则:就是天国是在你心中,及差不多是用同一口气说出来的,温柔及谦卑的人将承受地土。前者教人心灵内在的自由:后者教“我弟兄中最小者”的价值。换句话说,谦卑的人在心灵上是自由的,而最谦卑的人将会获得胜利。这些是在一切自由及一切民主背后的灵性原则。

    唯物主义者相信反面的。他相信如果那些最谦卑的人得到了米,便一切都妥当了。真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必须在二者之间作选择,他是赞成更公平地分配财富而反对个人更大的自由。人如果有了米就必然快乐。

    我相信任何人研究耶稣的教训,即使只认他是人类的一个教师,一定会惊异于没有人曾像耶稣那样地教导人。甚至以雷南而论,他是一个我们可在他身上做一种对客观性的公平考验的人,但我们也可以看见耶稣的生平及教训逼得这个法国的学者要说:“耶稣为人类留下了一个道德重的用之不竭的原则。”他在他那本书结束的时候综合耶稣的生平,真的可成为耶稣的代号,即使他否认基督确实的神性:

    这位崇高的人物,每天仍监管着这个世界的命运,我们可称为神,意思不是耶稣已吸收一切神性,或他已堪称为神,而是耶稣是一个领导他的同伴大步趋向神的人物。以人类全体而论,表现出是一群低级存在————自私;其较高于动物的地方,只是他的自私是较为深沈而已。在这一片平凡之中,有一些升向天空的大柱,证明人类可能有较高贵的天命。耶稣是这些柱子中最高的一根,对人显示他是来自何处及他应趋向何处。在我们性格中的一切善良及崇高都浓缩在他的身上。……

    至于我们,这些永远不长进的孩子,像我们这样无力的人,劳苦而没有收割,播种而永远看不见果实的人,俯伏在这些半神的面前吧。他们能做我们所不能做的事:创造、断言及行动。伟大的创作力将会再生,这个世界将会遵由古代勇敢的创作者所开辟的路而从此以后满足它自己吗?我们不知道。但无论将来无法预料的现象是如何,耶稣将不能被超越。他的崇拜将经常更新他的青年,而他的生平的故事将不断使人流泪,他的受苦将使最好的心变软;世世代代将在人的子孙中宣传他,比耶稣更伟大的人物将永不会产生。

    雷南写及耶稣的死:

    现在安息在光荣中,高贵的创始者。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你的神性已经建立。不必再怕你努力构成的大厦将因一条裂缝而崩溃。自此以后,在脆弱的人类所能及之外,你将从你的神性和平的高处,显现在你行为的无限影响中。在数小时的苦难代价之下,而这种苦难甚至未触及你伟大的灵魂,你已经买到了最完全的永生。千万年后,这个世界也颂扬你。我们反抗的大旗,你将成为猛烈战争环绕着你而进行的记号。自从你死了之后,你比你在这世界旅行时更活跃一千倍,更可爱一千倍,你将成为人性的屋隅首石,那些想把你的名字从世界除去的,将会被震垮到底。

    那一个只有法国人的细致及深度的法国人,能把它表现得这般好及这般动人呢?

    无论那一种神学,都常削弱了耶稣教训的力量及简易。不错,使徒信经有许多问题及答案。在耶稣自己的话中却没有要询问的事情,没有野蛮人自己不懂得的事情。在耶稣的话中没有神秘的定义,没有危险的推论,没有自我欺骗的辩证法,没有“五要点”。分析它们就是等于杀了它;改善它们就是等于毁了它们。如果那些神学家知道所做的是什么该多么好!因为没有任何神学家(无论他是怎样伟大)有耶稣的心。他一经加入讨论,情调和声音都马上改变了。我们谈及灵性的事情时,必然好像它们是物质的事情一样,我们没有办法帮助自己。

    我们之中有些人必须在学校学习莎士比亚,而得到的却是永远对莎士比亚倒胃口,使我们终生不愿意再接触他的作品。于是有一天约翰,基尔吉或罗兰斯·欧里维亚进来,他不教授莎士比亚,但只宣告莎士比亚自己的话,我们眼中的膜就掉下来。我们拒绝相信这就是莎士比亚。为什么?莎士比亚是美的!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在学校里欣赏它呢?我曾和耶稣的教训保持距离,正像在学校的学生对莎士比亚产生永久的畏惧一样。我曾觉得被神学家的信条所包围起来的耶稣的教训,是像雷姆卜兰特的肖像,用一个一角半钱的框子镶起来一样。那个一角半钱的框子,削弱且阻蔽了雷姆卜兰特的德性。我曾说过在耶稣的话中,没有任何东西为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不能自己明白的。有些事情不大清楚并不重要;如果詹姆士王的圣经译本有时有点晦暗,那是相片光阴的一部分。我们要修描它吗?我是喜欢它像原来那样。

    如果说我讲的是基督教会在教义上的差异,倒不如说我谈的是一切教义上差异的探讨的无益。这种讨论太通俗,像是陈列过久的旧货,但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无益。参加这种讨论是把自己降低到烦琐哲学的水平而冒犯真理。我现在所想说的是妨碍人认识耶稣的,刚好就是这些纯理论家的喋喋不休,就是他们信条的混乱使我离开基督教三十年,而他们的一角半钱的神学妨碍我看见耶稣,且不仅是一个人如此。哈兰登,他为承认上帝及基督的灵力在人事中运行而尽力辩论,为什么他却觉得无法参加任何教会呢?他一九三二年五月在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圣马丁教会的午餐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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