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湖里泛舟,打起伞来一定好看,望之若水上莲花叶。”
小林听来很是欢喜————
“你这一下真走得远。”
说着俨然望。细竹没有明言几个什么人,而他自然而然的自己不在这个船上了。又笑道:
“那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打扮,无论有没有人看。”
忽然之间,光芒万丈,倒是另外一回事来得那么快,得意————
“细雨梦回鸡塞远,你看,这个人多美。”
又是一个女人。
细竹不开口。
“可惜我画不出这个人来,梦里走路。”
“我这才懂得你的意思————你说这个人做梦跑到塞外那么远去了是吗?”
“不是跑。”
说得两人都笑了。
“我向来就不会做文章。”
“这一句诗平常我就很喜欢,或者是我拿它来做了我自己的画题也未可知。————这样的雨实在下得有意思,不湿人。”
“我同琴姐都很佩服你,有的时候听了你的谈话,我们都很自小,赶不上你。”
姑娘一面说一面拿了一张纸折什么,很是一个谦恭的样子。这个话,小林不肯承认,简直没有听,称赞他算不了什么,上帝的谦恭完全创造在这一位可爱的姑娘面上!所以他坐在那里祈祷了。
看她摺纸玩,同时把手上她的画安放到桌上。
他又说话:
“我常常观察我的思想,可以说同画几何差不多,一点也不能含糊。我感不到人生如梦的真实,但感到梦的真实与美。”
“我做梦我总不记得。”
低了头手按在桌上,好像要叠一朵莲花。
“英国有一位女著作家,我在她的一部书里头总忘不了一句话,她的意思好像说,梦乃在我们安眠之上随喜绘了一个图。”
“这话怎么讲?”
“你想,就是一个最美之人,其睡美,不也同一个醉汉的酣睡一样不可思议吗?————”
细竹抬了头,他说得笑了。
“有了梦才有了轮廓,画到那里就以那里为止,我们也不防以梦为大,————要不然,请你闭了眼睛看一看!”
望着她的眼睛看,又是————
“我小的时候总喜欢看我姐姐的瞳人。”
细竹懂得了,而且比他懂得多,她道:
“这样看起来,人生如梦倒是一句实在话,是你自己讲的。”
小林不语。
她果然是叠一朵莲花。
“不管天下几天的雨,装不满一朵花。”
一吹开,两个指头捏定指示起来了。
小林的眼睛不知往哪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