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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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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里的花全由你拿吧。只要你说我好,不管怎样都比银扣子值。’说着他跑去把他所有漂亮的报春花全摘来装满了磨坊主的篮子。

    “‘再见,小汉斯。’磨坊主说着扛起木板拎起大篮子上山去了。

    “‘再见。’小汉斯说着便兴冲冲地挖起地来,那手推车着实令他高兴。

    “第二天,他正在比画着往门廊上钉一些金银花,突然听到路上传来磨坊主的声音在叫他,便从梯子上跳下来,跑过花园,探出头往墙外看。

    “是磨坊主肩上扛着一大袋面粉。

    “‘亲爱的小汉斯,’磨坊主说,‘替我把这袋面粉扛去市场好吗?’

    “‘哦,真抱歉,’汉斯说,‘我今天真特别忙呢。我要把我所有的藤蔓植物都钉上墙,所有的花都得浇水,所有的草都要剪。’

    “‘噢,真是的,’磨坊主说,‘我看,凭我要给你手推车,你还拒绝帮忙,这就不够朋友了。’

    “‘啊,别这么说,’小汉斯嚷起来,‘我再怎么也不会不够朋友的。’说着就跑去取帽子,双肩扛起那一大袋面粉,一溜歪斜地往市场走去。

    “天非常热,路上尘土飞扬的,没等汉斯走到第六英里的里程石,人就累坏了,只好坐下来歇口气。但是,他还是鼓足气力往前走,终于走到了市场。他在市场上等了一些时候,把那袋面粉卖了个非常好的价钱,就赶紧往家赶,怕耽搁太晚说不定路上会碰上打劫的。

    “‘今天可真累得够呛,’小汉斯上床睡觉时自语道,‘但我很高兴没有拒绝磨坊主,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还要把他的手推车给我。’

    “第二天一大早,磨坊主下山来取他的面粉钱,但小汉斯真太累了还没起床呢。

    “‘天哪,’磨坊主说,‘你真太懒了。怎么着,凭我要给你手推车,我还以为你干活会更卖力呢。懒惰可是大罪一条啊。我怎么也不想让我的哪个朋友好吃懒做。你千万别怪我对你直话直说。要不是拿你当朋友,我才不会这么说呢。但要是不能肝胆相照真话真说,那还算什么肝胆朋友?谁都知道说好话,恭维奉承人,但真朋友总是说些不好听的,哪怕说的话戳人家心窝呢。的确是,如果朋友够真够肝胆,就宁可忠言相告,因为他知道这是为了人家好。’

    “‘我真非常抱歉,’小汉斯说着,一边揉着双眼一边脱下睡帽,‘但我真的累坏了,心想可以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呢,听听鸟叫。你知道我听了鸟叫,活就干得更好吗?’

    “‘那就好,我很高兴,’磨坊主说着拍了拍小汉斯的背,‘我要你一穿好衣服就上来到我的磨坊,替我修仓库屋顶。’

    “可怜的小汉斯正急着要去自己的园子里干活呢,因为花有两天没浇水了,但他不想拒绝磨坊主,因为磨坊主对他这么够朋友。

    “‘我要是说我忙,你会觉得我不够朋友吗?’他怯怯地、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噢,可不是,’磨坊主答道,‘我觉得我并没有要求你很多,看在我要给你手推车的分上。可当然了,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走了,自己干去。’

    “‘啊,这绝对不行。’小汉斯大叫着跳下床,穿好衣服,上山去了仓房。

    “他在那里干了一整天活,直到太阳落山,这时磨坊主来了,看他活干得怎样。

    “‘你把仓房顶上的洞补好了吗,小汉斯?’磨坊主喜滋滋地大声问。

    “‘全修好了。’小汉斯答道,从梯子上爬下来。

    “‘啊哈!’磨坊主说道,‘替别人干活,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了。’

    “‘能听你说话,真是一大福气,’小汉斯坐下来揩着额头上的汗回答道,‘非常大的福气。可是我怕我怎么也想不出像你这样美好的念头。’

    “‘会有的,好念头会有的,’磨坊主说,‘但你必须多下功夫。目前你只有友谊的实践,日后哪天就会有友谊的理论。’

    “‘你真觉得我会有理论吗?’小汉斯问。

    “‘这个我不怀疑,’磨坊主答道,‘但这会儿你修了屋顶,该回家歇息,因为明天我要你把我的羊群赶到山上去。’

    “可怜的小汉斯听了一声也不敢吭。第二天一早磨坊主就把羊带到汉斯的农舍前,他便赶着羊上山去了。上山下山花了整整一天,回来后他累得在椅子上就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这真是个好日子,能在园子里美美地待上一阵。’他说着便立即出去干起活来。

    “可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无法去照料自己的花,因为他的朋友磨坊主总是过来要他去干些长活,要不就叫他去磨坊帮忙。有时候小汉斯也非常懊恼,因为他怕那些花会觉得自己把它们给忘了,但他还是自我安慰说有磨坊主这个好朋友。‘而且,’他常说,‘他还要给我手推车呢,那可是不求回报的慷慨之举啊。’

    “就这样,小汉斯不停地替磨坊主干着活,磨坊主不停地给他说些关于友谊有多美好的话,这些话汉斯都记在笔记本里,晚上常常拿出来温习,因为他很好学。

    “有天晚上小汉斯正坐在火炉边,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很响的敲击声。那天正赶上刮风下雨,最初他还以为那不过是风雨撞门罢了。但是又响了一声,又一声,比刚才两声更响。

    “‘不知是哪个可怜的赶路人。’小汉斯寻思道,便往门口跑去。

    “门外站着的是磨坊主,一只手提着个风灯,另一只手拄着根大手杖。

    “‘亲爱的小汉斯,’磨坊主大叫,‘我碰上大麻烦了。我家小孩从梯子上摔下来受了伤,我这正叫医生去。可是医生住得很远,天又黑,又这么风雨交加的,我刚才突然想起,让你替我跑一趟要好多了。你知道我要给你手推车的,所以呢,干点什么作为回报也算是礼尚往来。’

    “‘没问题,’小汉斯高声回答,‘你来找我,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去。但你必须把风灯借给我,要不天这么黑,我怕会掉到沟里去。’

    “‘我真抱歉,’磨坊主答道,‘这风灯可是新的,要出了什么差池那我就惨了。’

    “‘那好,不要紧,我不用灯也行。’小汉斯说着,拿下他的大皮衣和暖和的红帽子穿戴好,脖子系上一条围巾,就上路了。

    “一路上狂风暴雨,四周漆黑一片,小汉斯几乎什么都看不见,风刮得他站都站不稳。但是他非常勇敢,就这么走了大约有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医生家,他走上前去敲门。

    “‘谁呀?’医生大声问,头从卧室窗口探了出来。

    “‘大夫,是我,小汉斯。’

    “‘你有什么事,小汉斯?’

    “‘磨坊主的儿子从梯子上摔下来,受伤了,磨坊主要你马上过去看看。’

    “‘好的!’医生说着,吩咐备马,还有大靴子和风灯,下了楼,骑上马往磨坊主家奔去,小汉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头。

    “但是暴风雨越来越猛,大雨如注,小汉斯看不清方向,也跟不上马。终于他迷路了,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沼泽地,那地方可危险了,烂泥下全是深坑,就在那里,可怜的小汉斯淹死了。第二天,几个牧羊人发现他的尸体漂在一大片水上面,就捞起来抬回到他的农舍。

    “人人都出席了小汉斯的葬礼,因为他人缘好。磨坊主是丧主。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磨坊主说,‘顺理成章的我应该在最佳位置。’于是,他就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身穿一袭黑长袍,不时地用一条大手帕擦眼睛。

    “‘小汉斯的死对我们都是个大损失。’铁匠说。这时葬礼已经结束,大家舒舒服服地坐在客栈里,吃着甜点心,喝着加了香料的葡萄酒。

    “‘怎么说对我都是一大损失,’磨坊主应道,‘怎么说,我对他是好得把自己的手推车都给了他,这下我真不知道该拿那车怎么办了。放在家里碍手碍脚的,破得厉害又卖不出钱。从今往后我要小心别再送人东西了。人一慷慨就吃亏。’”

    “接着呢?”河鼠等了好一会儿,问道。

    “接着呢,故事讲完了。”朱顶雀说。

    “可是那磨坊主后来怎样了?”河鼠问。

    “啊哈,这个我真不知道,”朱顶雀回答道,“我才不在乎呢。”

    “明摆着你没有同情心。”河鼠说。

    “恐怕这故事里的警世道理你还不太明白。”朱顶雀回了一句。

    “故事里的什么?”河鼠尖叫一声。

    “警世道理。”

    “你是说这故事还有警世道理?”

    “当然了。”朱顶雀说。

    “好吧,真是的,”河鼠说,一脸的怒气,“我觉得你开始讲之前就应该跟我说清楚。如果你说了,我就不会听你的故事。说实在的,我该回你一声‘呸’,就像那个评论家。但我现在回一声也行。”说着,他大着嗓门叫一声“呸”,尾巴一撩,进洞去了。

    “你喜不喜欢河鼠?”鸭妈妈问道,过了一会儿便双脚划着水游上前来。“他有很多优点,但要我说嘛,我这做母亲的,看见有谁铁了心不成家就会掉眼泪。”

    “我怕是惹他生气了,”朱顶雀答道,“其实我是给他讲了一个带有做人道理的故事。”

    “哎呀,做这种事从来都是很危险的。”鸭妈妈说。

    我觉得她这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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