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十一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家拉车的阿胜。玄关前面停着一辆橡胶车轮的人力车,车夫看到代助,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阿胜,接我去干吗?”代助问。阿胜露出谦卑的表情说:“太太叫我拉车来接您。”

    “有什么紧急的事吗?”阿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您到家之后就会明白……”他回答得很简短,话还没说完就没声音了。

    代助返回室内,想唤来老女佣帮他准备和服,却又觉得不该使唤腹痛的人,便自己动手拉出衣橱的抽屉,一阵乱翻乱搅之后,匆忙换好衣服,坐上阿胜的车,出门去了。这天外面的风势强劲。阿胜弯着身子向前跑,看起来非常辛苦。坐在车上的代助感到分成两半的脑袋被风吹得呼噜呼噜地转个不停。不过车轮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转动得十分美妙。代助觉得意识不清的自己好像正在半睡眠状态下奔向宇宙,心情非常愉快。到达青山的老家时,代助的脸色跟刚起床时完全不同,显得很有精神。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纳闷着走进院里。半路上,顺便往书生房偷窥了一眼,房里只有直木和诚太郎,两人把白糖撒在草莓上,正吃得高兴呢。

    “哦!在吃好东西哦。”代助说。直木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坐直身体,向代助行了一礼。诚太郎吃得嘴边湿漉漉的。

    “叔叔,你什么时候才娶新娘啊?”诚太郎突然提出疑问。直木在一旁嘻嘻地笑着。代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天怎么没上学?一大早起来就吃什么草莓。”他只好半开玩笑地责备道。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诚太郎露出认真的神情。

    “哦?星期天吗?”代助大吃一惊。直木看着代助那副表情,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代助也露出笑容走向客厅。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新换的榻榻米上头放着一个紫檀雕花圆盘,几个茶杯摆在盘里,杯上烧制的花纹是京都浅井默语(6) 笔下的图案画。宽敞的客厅看起来空荡荡的,清晨的绿意从庭院映入室内,四周显得格外沉静。户外的大风好像也突然停息了。

    代助穿过客厅,走到哥哥房间门口,隐约可见室内的人影。

    “哎呀!可是,那就太过分了。”嫂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代助直接走进屋子,只见哥哥、嫂嫂还有缝子都在。哥哥的居家和服腰带上挂着一条金锁链,面向门口站着,身上那件<img src="/uploads/allimg/200408/1-20040Q6394Q64.jpg" /> 纱外套看起来很别致,是最近流行的式样。

    “哦,来了!我说呀,还是带他一起去吧。”哥哥一看到代助便对梅子说。代助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梅子这时转过脸看着代助。

    “阿代,你今天当然是有空的,对吧?”梅子问。

    “是呀,嗯,有空啊。”代助答道。

    “那你跟我一起去歌舞伎座吧。”听到嫂嫂的话,代助脑中突然升起一种滑稽的感觉。但他今天却鼓不起平日调侃嫂子的那种勇气,同时也懒得开玩笑,所以不动声色地朗声说道:“哦,好哇。那就走吧。”

    “你不是说过,还想再看一遍?”梅子反问代助。

    “看一遍或两遍,都没问题。走吧。”代助看着梅子露出微笑。

    “你可真悠闲哪。”梅子做出评语。听了这话,代助心中更加感到滑稽。这时,哥哥借口还有事情要办,立刻出门去了。据说他原本准备下午四点多办完事之后,再到剧院跟嫂嫂会合。其实哥哥赶到之前,嫂嫂可以自己带着缝子在那儿看表演,但是梅子直嚷着“不要”,哥哥又向她建议:“那就带直木去吧。”梅子说:“直木穿着那身深蓝硬绸的和服,还围着长长的裙裤,坐着看戏多不舒服。才不要呢。”最后,哥哥不得已只好叫车夫接代助。代助听完哥哥解释,心中觉得这理由有点不合逻辑,却没有说破,只答了一句“是吗”。代助心想,应该是嫂嫂想找个人在中场休息时间陪她聊天吧。而且万一有事,也好有个人可以使唤,才特地叫来自己的吧。

    哥哥出门后,梅子和缝子花了很长时间打扮。代助则在一旁陪着两人,耐心扮演她们的化妆师,还不时调侃一下两人的化妆技术,害得缝子连连嚷着:“叔叔你好过分哦。”

    代助的父亲一早就出门了,所以不在家。但是父亲究竟上哪儿去了,嫂嫂却不清楚,代助也不想知道,他只觉得庆幸,还好父亲不在。自从上次跟父亲谈话之后,代助只见过父亲两面,两次都只谈了十来分钟,只要听到话题逐渐拉入正事,代助便立刻站起来,很有礼貌地鞠躬告辞。嫂子站在镜前,一面摁着夏季腰带的边缘,一面告诉代助:“父亲对你的做法很生气哦。他还抱怨说,最近代助太不稳重了,一看到我走进客厅,就忙着逃跑。”

    “这下我可是信用扫地啦。”

    代助说完,抓起嫂嫂和缝子的蝙蝠伞(7) 领先走向玄关,门外已有三辆人力车在那儿等候。

    代助因为怕风,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上路之后没多久,风势渐减,强烈的阳光从云层间射向他们的头顶。坐在前面两辆车上的梅子和缝子撑起了洋伞。代助则不时伸出手掌,放在额前遮挡阳光。

    话剧开演之后,嫂嫂和缝子都看得很投入,代助可能因为是第二次来看,而且这几天脑袋的状况不太好,根本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一种心情沉重造成的燥热不断向他袭来,他也不停地摇着手里的团扇,把凉风从脖颈扇向脑袋。

    中场休息时,缝子频频转头向代助提出一些奇妙的问题,譬如,某人为何用脸盆喝酒?和尚为何突然变成了将军?大都是令人难以解答的问题。梅子每次听到女儿提问,就在一旁嘻嘻地笑着。代助突然想起两三天前,曾在报上看到一位文学家发表的剧评(8) ,文章里说,日本的剧本总是把故事内容写得太飞跃,害得观众无法轻松欣赏。看到这篇文章时,代助站在演员的立场想:那些看不懂的观众,也不必演给他们看吧。当时他还对门野说,原本该向作者表达的不满,却转移到演员身上,这就好比想要看懂近松(9) 的作品,却去听越路(10) 的净琉璃一样,简直愚蠢无比。

    门野当时跟平日一样,也只答了一句:“是吗?”

    代助从小就养成观赏日本传统戏剧的习惯,当然,他也跟梅子一样,只是一名单纯的艺术鉴赏者,并把这种舞台艺术狭义地理解为“演员掌控演技的技艺”。所以看戏时他跟梅子聊得很起劲,两人不时地相视点头,还学着行家发表几句评语,互相表示赞同。不过两人都才欣赏了没多久,就对台上的表演感到不耐烦。中场休息时,他们拿着望远镜,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望远镜指向的目标,也就是艺伎聚集之处。而那些艺伎也正拿着望远镜朝代助他们这儿张望。

    代助右边的座位坐着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人,旁边是他美丽的老婆,头上梳着丸髻(11) 。代助打量那女人的侧面,觉得她跟附近那群艺伎有些相似。左边连续几个座位坐着四个男人,是一起来的,全都是博士。代助把他们每个人的脸孔都牢牢记在脑中。再靠左边是个面积较宽敞的双人包间,坐在里面的那个男人年龄大约跟代助的哥哥差不多,身上穿着正式的全套洋服,脸上戴一副金边眼镜,看东西的时候,男人习惯翘起下巴仰着脸孔。代助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却想不起究竟是何处。男人带来一位年轻女伴,代助判断这名女子还不到二十岁。她没穿外套,包头前方的鬓角梳得特别高耸。女人坐在位子上,几乎一直把下巴紧贴领口。

    代助觉得坐着很不舒服,好几次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起身之后,代助走到剧院后方的走廊,抬头向那细长的天空仰望一番。他心里期盼着,希望哥哥快点赶来,他想要立刻交还嫂嫂和缝子,赶回自己家去。代助也带缝子到剧场外面逛了一阵,逛到最后,代助甚至还想,何不买点酒来喝呢?

    哥哥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才赶到。“怎么弄到这么晚?”代助抱怨着。哥哥从腰带里掏出金表给他看,原来才六点多。哥哥跟平时一样沉稳的表情向周围打量了一圈。等到晚餐时间,哥哥起身向走廊走去,不料竟一去不回。代助一直等着,也不见哥哥回来,后来不经意地转回头,竟然看到哥哥站在旁边的包厢里,正在跟那戴金边眼镜的男人说话,也向那年轻女子说了好些话,但女人只对他微微一笑,立刻又满脸认真地把视线转向舞台。代助本想向嫂嫂打听那男人的姓名,却又想到,哥哥只要到了人堆里,管他是谁,都能跟那些人打成一片,不论世界多么大,他都能把世界当成自己家,想到这儿,代助决定闭嘴,不再理会哥哥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另一幕戏结束了,哥哥回到自家的包厢入口对代助说:“你来一下。”说完,便领着代助朝那戴金边眼镜的男人的座位走去。“这是舍弟。”哥哥向那男人介绍完,又转过来对代助说:“这位是神户的高木先生。”戴金边眼镜的男人看了年轻女子一眼,转脸对代助说:“这是我侄女。”女人优雅地行了礼。哥哥这时顺便说道:“就是佐川先生的女儿。”代助一听女人的名字,立刻在心底暗叫一声:“中了他们的圈套啦。”但他表面上却假装不知,随意跟大家闲聊起来。不一会儿,代助看到嫂嫂正在向自己招手。

    过了五六分钟,代助跟哥哥一起回到自己的座位。其实今天被介绍给佐川姑娘之前,代助原本打算等哥哥一来,自己就要逃回家去,但是现在却走不了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若是反应过于激烈,说不定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尽管觉得很不舒服,却依旧耐着性子坐在位子上。哥哥似乎也对话剧毫无兴趣,但他仍和平时一样,表现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停地吸着卷烟,仿佛正在用香烟熏蒸自己的满头黑发。哥哥不时针对话剧发表感想,但也仅止于“缝子,这一幕很好看吧”之类的内容。梅子的表现却跟平日截然不同,不管是高木先生也好,佐川姑娘也罢,她竟然只字不提,既没提出疑问,也没发表意见。看到嫂子佯装无事的那副模样,代助反而觉得十分滑稽。嫂嫂以往也曾戏弄过他,但他从来都没生过嫂子的气,今天这出戏如果放在平时,代助或许会把它视为排遣无聊的游戏一笑了之。不,不仅如此,他若有心想要成家,大可利用眼前这出戏,巧妙地当个喜剧演员,以满足自己终生自我解嘲的愿望。谁知嫂嫂现在竟和父兄联手共谋,企图把自己逼上死路。想到这儿,代助深感不能只觉得滑稽,而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但是进一步思考嫂嫂将会如何推展这件事之后,代助又不免有些胆怯。因为全家人里面,就以嫂嫂对他成亲这件事最感兴趣。想到这儿,代助的心底潜藏着某种恐惧,如果嫂子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作对,他就不得不跟家人逐渐疏远了。

    话剧结束之后,时间已快要十一点。大家走出剧院时,风早已停了。在这寂静的夜晚,天上既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四周只有几盏电灯发出光亮。由于天色已晚,大家也就无暇再到茶屋闲聊。哥哥家已派了三辆人力车来接家人,代助却忘了事先叫车。虽然嫂嫂让他搭便车,代助却嫌麻烦,决定在茶屋前面搭乘电车回家。到达数寄屋桥转车时,代助站在黑漆漆的路边等车,一位背着幼儿的母亲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走来。这时,只见两三辆电车从道路的对面驶过,代助这才看到自己跟轨道之间隔着一道很高的土堤,也看不出是泥土还是石头堆起来的。他终于发现自己站错等车的地点了。

    “太太,您要搭电车的话,不能站在这儿,要到对面去。”代助对那女人说明,迈步往对面走去。女人向他道谢后,也跟着一起走向对面。黑暗中,代助两手伸向前方,像在摸索似的小心探路,大约朝着左侧的外城河方向走了三十米,终于看到车站的站牌柱。女人在这儿搭上开往神田桥的电车,代助则独自搭上相反方向的电车往赤坂驶去。

    坐进车厢后,代助十分困倦,却又睡不着。今晚大概很难入睡了,他一面随着车身摇晃一面暗自思索。这种情形经常出现,尽管白天非常疲倦,一整天都倦怠无力,但是到了晚上,某种兴奋又搅得他无法安然入眠。白天留在脑中的各种活动,这时又不分先后若隐若现地再度跃入眼帘。但记忆里的那些色彩与形状,他却无法具体描述。代助睡眼惺忪地坐在车里想,回家之后,得喝点威士忌才能入睡。

    面对脑中这堆不着边际的幻影,代助忍不住想起了三千代。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三千代那儿找到了归属。但这片归属之地并没有明确地呈现在自己眼前,而只是从心底感受到它的存在。也就是说,代助只是发现所有跟三千代有关的一切,都正好完全符合自己现在这种情绪的需求,譬如她的脸孔、模样、谈吐、夫妻关系、疾病、身份等。

    第二天,代助收到一位住在但马的朋友寄来的长信。这位朋友毕业后立刻返回家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东京。当然,并不是他喜欢在山中定居,而是由于父母之命,才被迫留在乡下生活。当初刚毕业时,朋友一天到晚写信告诉代助,说他还要说服父亲,让他重新回到东京。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朋友啰里啰唆地不断给代助来信,直到最近才好像放弃了,不在信里抱怨或发牢骚了。朋友家在当地是世家,家中的主要事业就是每年到祖先留下的山林里采伐木材。这次给代助的信里,朋友除了详细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外,还半开玩笑地特意吹嘘写道:“我在一个月前被大家推选为町长,现在已是年俸三百元的身价了。”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跟其他朋友做了一番对比,并写道:“如果毕业后立刻去当中学教师,现在早已能拿这数字的三倍的薪水啦。”

    这位朋友当初回到故乡大约过了一年,就娶了京都某位资产家的女儿。当然,这桩婚姻是凭父母之命撮合的。婚后没多久就生了孩子。关于他妻子的事情,除了结婚时提过几句,之后,就再也不见他说起,但他似乎对孩子的成长过程很热心,时常向代助报告些有趣的见闻。代助每次读到这些,总是想象着朋友的生活里充满了孩子带来的满足。想到这儿,他不免又冒出疑问,不知他有了孩子之后,对妻子的看法跟刚结婚时是否有所变化。

    朋友经常寄些香鱼干、柿子干之类的土产给代助,代助通常也会寄些新的西洋文学书籍作为回礼。但这种礼尚往来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到了后来,对方甚至连“礼物收到了”的谢函也懒得再寄。代助曾特地写信询问礼物的下落,对方回信说:“多谢你寄来的书籍,本想读完之后再向你道谢,谁知却一拖就拖到现在。不瞒你说,那些书都还没念呢。但老实说,与其说是没时间念,倒不如说是不想念。说得更明白一点,就算是念了,也不知所云。”从那之后,代助不再寄书,改买些新式玩具寄给朋友。

    念完了信,代助把信纸放回信封,同时深切体会到一项事实:这位从前跟自己怀着相同理念的朋友,现在已被完全相反的思想和行为所控制,而且全身散发出一种柴米油盐的气息。代助暗自两相对照,细细体会着命运之弦在两人身上奏出的音响。

    站在理论家的角度来看,代助对朋友的婚姻是赞许的。因为住在山里的人整天只能看到树木、山谷,这种人遵照父母的安排,娶上一房妻室,当然能够获得皆大欢喜的成果。代助认为这是自然的通则,但他也因此断定,任何形式的婚姻都会给都市人带来不幸。因为都市只是一座人类展览馆而已。代助根据上述这段心路历程,得出了这种结论。

    代助是个懂得鉴别各类肉体美与精神美的男人。他认为,都市人都该去接触各种类型的美,这是都市人的权利。但有些人虽然接触各式各样的美,却从未产生感动,也没有经历过“今天欣赏甲,明天却欣赏乙”,或是“今天喜欢乙,明天又喜欢丙”的那种心情转换。对于这种人,代助认为他们缺乏感性,根本谈不上鉴赏家。他觉得自己这种看法是无须争辩的真理,也是他根据自身经验得出的结论。若以这套真理作为出发点,则又能得出另一种结论:所有生活在都市里的男女,每个人都在承受两性间的诱惑,随机应变地准备接受难以预料的变化。说得更明白一点,所有的已婚男女都不得不怀着所谓的“不忠的念头”,不断品味着过去带来的不幸。在所有都市人当中,代助认为感受性最发达,跟异性接触又最自由的代表人物,非艺伎莫属。因为她们有些人,一辈子不知要换几次情人呢。至于一般的都市人,虽然在程度上不如艺伎,其实跟艺伎又有什么不同?所以对那些嘴里嚷着“此生之爱,终生不渝”的人,代助认为他们可算是世上的头号伪善者。

    想到这儿,代助脑中不知为何浮起了三千代的身影。这时他有点怀疑,不知自己这套理论当中,是否忘了把哪种因素列入考虑。但他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那个因素究竟是什么。所以根据这套理论,他认为自己对三千代的感情,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然而,尽管代助的脑袋能够承认这件事,他的心却没有勇气表示赞同。

    (1)  絽纱外套:絽纱是一种透明的薄绸。只有在夏季7月和8月这段短暂的时间里才会穿着絽纱缝制的和服外套。

    (2)  浅草的奥山:指浅草公园北侧观音堂后方的地区。这里聚集着许多专门表演游艺、杂耍的演艺场,也是浅草娱乐区的代称。

    (3)  招魂社:即现在的靖国神社。

    (4)  琵琶曲:一种以琵琶为伴奏的曲调。日俄战争后最流行的是萨摩琵琶曲和筑前琵琶曲。

    (5)  金刚寺坂:位于东京文京区的小山坡。因附近有金刚寺而得名。

    (6)  浅井默语(1856——1907):画家,本名忠,先学日本画,之后留学法国,改学西洋画。

    (7)  蝙蝠伞:洋伞的代称。洋伞刚从西洋传入日本时,金属骨架配上布制伞面撑开后,很像蝙蝠撑开翅膀状,因而得名。

    (8)  剧评:夏目漱石于1909年5月与6月在《国民新闻》发表的剧评。

    (9)  近松:近松门左卫门(1653——1724),江户中期有名的净琉璃与歌舞伎作家,曾留下《心中天网岛》《国姓爷合战》等数目众多的代表作。

    (10)  越路(1863——1917):二世竹本越路大夫,明治时代日本净琉璃界最有名的演员。以声音美妙、音节回转巧妙著称。

    (11)  丸髻:从江户时代至明治时代,日本已婚女性的代表性发型。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