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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嬉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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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阿尔夫开始给大家拉手风琴后,女孩们就经常问:“今晚是跳舞呢,还是做游戏呢?”在跳舞的新鲜劲过去之前,传统的乡间游戏渐渐被遗忘了。

    不过总有些安静的女孩还是喜欢这些游戏的。在阿尔夫去其他村表演的晚上,大家还是回到那些老游戏。

    在夏日的落日下,女孩们聚在一块绿地上,伴着游戏的歌谣鞠躬行礼,及膝的罩衫摇来曳去。这熟悉的调子曾被她们的母亲和祖母都唱过。

    这些游戏有多久的历史以及如何开始都无从知道。它们一代传一代,成为每代人童年里最自然的记忆。没人深究游戏歌谣的意思,很多姑娘记不住词,就含混地唱着歌做着动作。歌谣的调子保存下来了,有些词被换成了打油诗。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是乡间游戏最后活跃的时代,好像游戏还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村里的孩子已经一只脚踏进国立小学,一只脚踏在绿色的原野。之后的孩子就彻底远离了原野,迎接着现代生活的激动和愉悦。十年的时间,这些游戏就被忽略,十二年的时间,就被彻底遗忘。

    雀起乡的孩子们会做很多游戏,有非常流行的“橘子和柠檬”,“伦敦桥”和“绕着桑树转圈圈”。他们还玩当地特有的游戏,有小伙伴们绕成一个圈的,有两队对抗的,都有不同的韵律。

    男孩们不怎么做游戏,因为游戏有太多的规矩。有些调皮的女孩也嫌规矩太多。只有在游戏的结尾,歌谣变成了打油诗,孩子们会嬉闹成一团。有些女孩做游戏的时候不经意地显示出平时难得一见的优雅,她们的动作轻巧声音甜美。如果游戏需要她们表现得像个傲慢的贵族,她们一定能表演得像个公爵夫人。

    最受欢迎的一个游戏叫“三个臭皮匠”,需要两个演员。一个演母亲站在大家面前,一个演女儿躺在草皮上装睡。大女孩和小女孩手牵手站成一排排,然后一排排的女孩子走向前去唱着:

    来了三个臭皮匠,

    去追求你美丽的女儿

    我们能住在这儿吗?

    我们能住在这儿吗?

    母亲对睡着的女儿说:

    睡吧睡吧乖女儿

    三个臭皮匠你不能爱

    然后母亲对臭皮匠说:

    你不能住在这里

    你不能住在这里

    臭皮匠们往回走,接着来了裁缝、水手、花匠、砌砖匠还有警察。歌谣一遍遍地重复着,直到高潮部分来了三个王子:

    三个王子走上前

    去追求你美丽的女儿

    我们能住在这儿吗?

    我们能住在这儿吗?

    一提到王子驾到,母亲开始点头微笑,摇醒睡着的女儿:

    醒来醒来乖女儿

    王子来到你面前

    母亲对王子唱道:

    你能住在这里

    你能住在这里

    最后,母亲向王子介绍女儿:

    这是我的乖女儿

    口袋里有五千镑

    手上戴着金戒指

    会成为国王的好妻子

    “伊萨贝拉”的游戏需要大家站成一个圈,一个女孩站在圈里。大家绕着圈转,唱着:

    伊萨贝拉再见啦

    昨晚我们分别时

    我让你伤心欲绝

    伊萨贝拉再见啦

    随意选择吧

    我的爱人

    站在圈里的女孩选另一个女孩一起站在中间,大家继续唱:

    竖起旗子

    亲爱的去教堂

    我的爱人再见啦

    戴上戒指我的爱人

    再见啦再见啦

    和我共进晚餐我的爱人

    再见啦再见啦

    睡吧睡吧我的爱人

    再见啦再见啦

    两个站在圈里的女孩就算是结过婚了。接下来游戏就变得欢快,女孩们牵手绕圈上蹿下跳:

    我们祝他们新婚愉快

    生个女孩和男孩

    六便士娶了七便士的女儿

    这对夫妇亲不够

    这个游戏里伤感的道别和甜蜜的曲调来源于乡村的求爱和婚礼。

    有个游戏叫“裁缝穿针引线”。两个女孩手牵手架起一个拱形,其他的女孩们一个接一个攥着前面人的裙子,钻过拱形。她们唱道:

    裁缝穿针引线

    裁缝穿针引线

    裁缝眼瞎看不见

    把针缝上了线

    又有两个女孩加入拱形,这样拱形越来越大,变成一个隧道。女孩们越钻越快,最后钻到头晕目眩。

    有个游戏叫“人头落地”。大家围成一个圈,一个女孩站在圈外,轻手轻脚地绕着圈转,拍任意一个女孩的肩膀。被拍的女孩开始绕圈跑,圈外的女孩紧接着追,其他人开始唱:

    绕着圈抓国王

    绕着圈抓国王

    绕着圈抓国王

    女孩被捉住后,抓人的女孩把手做成刀的样子,砍被捉住女孩的脖子:

    人头落地

    被“砍头”的女孩躺倒地上,游戏继续,直到所有人都倒下。

    究竟绕得是什么圈,抓的是哪个国王,游戏是不是基于某个传说。孩子们不知道也不在乎。

    “蜜罐”是另一个小孩子的游戏。孩子们双手紧扣,蹲下坐在手上。两个个子高的女孩走过去唱道:

    蜜罐蜜罐一排排!

    谁来买我的小蜜罐?

    两个女孩逐一晃蹲着的孩子,如果谁的手松开了,就是罐子碎了。保持着原有姿势的就是个好罐子。

    有个叫“从坎伯兰来的老奶奶”的游戏。女孩们手牵手围着一个“从坎伯兰来的老奶奶”。还有个女孩扮作“女主人”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女孩们开始唱:

    坎伯兰来的老奶奶

    带着家里的姑娘们

    女主人今天要仆人吗?

    女主人问:“她们会干啥?”老奶奶走到一个女孩前,把手放在一个人头上唱道:

    这个会酿酒,这个会烘焙

    这个会做婚礼蛋糕

    这个会戴金戒指

    这个会唱歌

    这个能做国王的好妻子

    这个什么都会做

    “那我要那个。”女主人指着什么都会做的女孩说。女孩,然后走到女主人身边。游戏重复,直到一半的女孩走出来,两边再开始拔河。

    “从坎伯兰来的老奶奶”是个轻快的游戏。很多游戏的调子都太哀怨,比如说“可怜的玛丽”:

    可怜的玛丽在哭泣,在哭泣,在哭泣。

    可怜的玛丽在风和日丽的夏天哭泣。

    可怜的玛丽在为谁哭,为谁哭,为谁哭?

    可怜的玛丽在风和日丽的夏天为谁哭?

    她在风和日丽的夏天为深爱的人哭泣。

    她在风和日丽的夏天为深爱的人哭泣。

    让她爱上别人吧,爱上别人,爱上别人。

    让她在风和日丽的夏天爱上别人就不会伤心。

    “桂竹香”的调子像“可怜的玛丽”一样有淡淡的忧伤。雀起乡的版本是:

    桂竹香,桂竹香,长得高又高

    我们都是姑娘,我们都要死去

    除了谁(叫玩游戏的一个人的名字)

    她是最小的姑娘

    接着调子变得欢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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